“哦。” 金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没有像往常小别胜新欢一样扑过来,只是淡淡地吭了一声。 严逐吃瘪,看了一眼甩下外套就开电脑打游戏的金柏,叫道:“过来吃饭。” 他回来的早,家里没人,金柏又不回消息,干脆做了晚饭等人,将温在锅里的菜端出来,却看到金柏开了一局游戏。 这种游戏一局好歹要二十分钟,金柏又不是抛弃战友的人,严逐只好问道:“不是说了吃饭吗?怎么开游戏了。” “不想吃。”金柏目不转睛,虽然有着赌气的成分,但他是真的不想吃,这两天在医院,都喝的姜璨熬的白粥,一点油水见不得,更不要说正常的鱼肉饭菜。 严逐站在旁边看了他一会,沉默地转回厨房将菜又盖起来,坐在桌边等着金柏结束一局。 胜利结算,金柏手指轻点,立马又进入了下一局排队,严逐眼疾手快结束匹配,拉着金柏的手,声音沉了下去: “吃饭。” “不吃。” “为什么不吃?” “不想吃。” 严逐松开手,得了自由的金柏又点开一局游戏,正落地要搜物资,电脑忽然被关掉了,粉色兔子在画面上顿了顿,接着屏幕黑了下去。 “你是吃过了吧。” 严逐身上还带着油烟味,话语间不带情绪,可任谁都知道他生气了,金柏还在着急开机,抱怨道: “你发什么疯,我排位呢!” 可刚摁亮的开关下一秒又被切断,严逐甚至把电源线都拔了,捉住金柏的手,力气很大。 “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你有病吧!” 金柏对上严逐有些凶狠的目光,陡然心虚,想将手扯出来,却被捏得更紧,指尖都红了。 “就楼下送你们回来的那个男的,是谁。” 因为金柏不回消息,严逐就时不时去窗边看看,正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跟着两人往回走,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十分照顾的样子。 “那是司机啊!司机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金柏无语,手还被捏得生疼,可严逐还是不信的样子,反而更用力了。 “司机为什么会送你们进门?” “因为姜璨和他认识,我们东西又多行了吧!” 金柏急匆匆解释,可严逐还是不信的样子,只好自暴自弃地说道:“你自己给姜璨打电话!” 这下男人终于神色动摇,力气松懈,金柏把备受摧残的手抽出来,火速给电脑差点开机,嘴里还在喃喃地骂:“简直是有病,我排位局啊,要被举报了,你来替我挨骂,抽什么疯,简直了……” 严逐一动不动站在旁边,金柏嫌他碍事,刚想骂人,却听到男人问: “那你为什么不吃饭?” 金柏一时舌头打结,解释也解释不清,骂也骂不出好词。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想吃,这四个字很难懂吗?您大导演是学完九年义务制教育的吧!是识字的吧!耳朵没问题吧!” 严逐静静地等他骂完,继续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想吃?” “……没胃口。” “为什么没胃口?” “看见你就没胃口。” 这下严逐不说话了,顿了顿,还是问道: “为什么看见我就没胃口?” “不是你让我冷静的吗?我的食欲一起冷静了。” 第31章 游戏果然输了,粉色兔子早早阵亡被踢出局,金柏有些烦躁地将键盘一推,严逐被他说过之后就没在旁边守着,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金柏关了游戏上床,只觉得手脚发软,肠胃又扭捏着疼。 干脆睡一觉好了,他想等睡起来严逐估计就去出门了,自己再煮点面吃。 可刚窝进被子里合上眼,就听到卧室门又被打开,严逐走到床头顿了顿,估计看出金柏在装睡,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 “又要干嘛啊!”身体不舒服,又被人像小鸡儿一样拎着,金柏少有觉得严逐烦人,可此时此刻他只想把人关出门外。 “你来试试这身衣服。”严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套深蓝色西装,版型笔挺,面料柔软而富有光泽,除了西装,还配有全套的衬衫、领带皮鞋、和配饰。 金柏用食指挑起那两根衬衫夹,黑色绑带搭着银质搭扣,因为全套搭配过分正式,反而有些淫 靡的氛围。 “我现在不想跟你玩这些,”金柏以为严逐忽然兽性大发,想玩点新鲜花样,心中诧异,“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很冷静。” “你在想什么,”严逐很明显被误解了,轻轻弹了一下金柏脑门,“就是试试大小,看合身吗。” 金柏拗不过他,半信半疑地换上了衣服,衬衫夹在他大腿上调来调去,始终拧成一根麻花,严逐看不过去伸手帮忙,却被一巴掌拍开了: “冷静!”金柏训狗似的躲开严逐,后者只好呆在原地,看他光着大腿慢条斯理地整好那两根绑带,黑色的皮带紧紧地束缚在白腻的皮肉上,接着被包裹进裁剪恰当的西裤里。 全套西装上身,金柏混不自在,严逐却有些看呆了。 平日金柏总是休闲打扮,如今穿上正装,整个人都越发耀眼,恍惚回到当年刚成名的时候,总会尽可能装点自己,体面地出门去。 “喂,”金柏有些难受,西装的版型局限人的动作,他又好久没吃过这种苦头,“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回去自己想了想,后天沈氏有场聚会,可以携带家属,你和我一起去吧。” 金柏的“冷静”是赌气,而严逐的“冷静”是真的在思考,金柏离开牛耕村后,他自己想了很多,最终觉得适当地在熟人之间公开两人关系也没什么,尤其大家都在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会嘴贱乱传。 后天沈氏的晚宴是慈善拍卖结束后的聚会,明面上说了可以带家属入场,他带着金柏去,圈子里那些人个顶个的精,想必看到金柏在他身边,也就明白了。 西装很贴身,只是腰际有些大,严逐顺着衬衫捏了好几把,半丝赘肉也没有,他只觉得上次分开时金柏还没这么瘦,以为前段时间把人累着了,衣裳交给助理带回去改,搂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重新换回睡衣的金柏显然没那么赌气了,严逐将他抱进怀里,捏捏小肚子,问道:“还冷静吗?” “升温是一个过程。”金柏严谨地回答。 “那想吃东西了吗?” 答案肯定是不想吃的,但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严逐也肯哄他,金柏心中暗念“总要有人先服软”,顺坡下驴地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晚宴的时间,金柏束手束脚地套上西装,面对整整一抽屉的义眼片时,稍微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那片深蓝来搭配今天的衣裳。 严逐就是传统的黑色西装,包括衬衫,从头到脚都是黑色,扣子扣到第一颗,配了一架金边的平光镜,金柏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扑了上去,给人嘴上咬了一口。 “嘶!”严逐把金柏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很兴奋,像一只要出远门的小金毛。 好在嘴角没有出血,严逐带着金柏上车,反复提醒:“不能咬人。” 不止不能咬人,严逐让金柏进去之后找个地方坐着吃东西就好了,他可能无法全程陪在身边,有人搭话就糊弄过去,不要乱讲话,不要惹事,不能在公共场合牵手和接吻,不能有亲密动作,有事就给他发消息,他们只是简单露个面,很快就会离场。 “不要招惹沈岫林。”思虑再三,严逐还是嘱咐道,今晚是沈氏的主场,虽然沈俪不一定会去,但沈岫林肯定是全场的焦点。 “先别让他来招惹我,”金柏仰着脖子,“他要是来惹我,我肯定要咬回去的!” 他挥挥拳,虽说胃病还没全好,但一拳一个小贱人肯定没问题。 严逐无语,将金柏的拳头攥在手心里,只想着一会最好别让两人碰面,沈岫林还好,金柏可是一碰就炸。 会场上人很多,两人刚一进门,就有人迎上来打招呼。 严逐对金柏的介绍还是“朋友”,但姿态却是完全将人护在身后。金柏跟着严逐环绕会场,他本想趾高气扬一点,毕竟好不容易挣来的脸面,但走了两步,却有些直不起腰来,更不要说像进门前那样嚣张。 场上诸人都光鲜亮丽,谈笑风生,大多是影视圈的红人,言语间恭维吹捧,听到严逐对金柏的介绍,也会笑着冲他打招呼,可金柏却总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尤其在旁人问道: “这位小帅哥是做什么的?” 他挺挺胸,想尽可能不怯懦地说:“我是演员,是《沉水》的主演。” 但严逐并没有给他答话的机会,只淡淡地用一句“幕后工作”就揭过去了。 能靠幕后工作做到这个场面上的往往不是俗人,但金柏并不是演艺圈中的熟面孔,旁人能看出严逐不欲多谈的姿态,自然也识相的不追问,只是那些或真或假的笑容摇晃在金柏眼前,刚恢复的肠胃便又开始拧着作妖。 他捏捏严逐的小指,却被男人抽出手去,先结束了和眼前几位的交谈,严逐带着金柏走到一边。 “怎么了?” 严逐低头问他,可金柏却犹犹豫豫地说不出话。 “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金柏很勉强地答道,却不愿再跟着严逐去社交,男人把他安顿在餐位上,再三嘱咐道: “你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吃饱咱们回家。” 宴会是自助餐的样式,中餐西餐主菜甜点都有,琳琅满目,但大部分人都不会认真坐下吃,而是忙于交际,最普遍的就是端着一杯酒来来回回走,顶多拿一小块蛋糕装模做样地吃。 只有金柏,盛了满满一盘菜,端回座位上。 不知怎得,他总觉得哪里怪,但刚刚严逐说“吃饱了就回家”,于是他便努力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格格不入地吃完了满满一盘,用过的餐具和吃剩的食物残渣堆在桌面上,很快便有侍应生上来撤走,只剩下白色的桌布上的两点油渍,金柏对着那两点发了会呆,有位女士请他去取一杯酒。 金柏认出来那是这两天正热播的电视剧的女主角,起身去去了一杯香槟来,接着又有两个人使唤他,一个要白葡萄酒,一个要红葡萄酒,葡萄酒有很多种,金柏分不清,还专门请教了旁边的服务员,才给人把酒端来。 取完酒,又坐回那两点污渍旁边,他才终于咂摸到隐藏在那些人微笑背后的恶意——所有侍应生都穿着制服,而自己身上定制的西装理应彰显了他客人的身份,却被人无视,并且当作服务员一样使唤。 至于自己,让拿酒,还真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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