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是自己将白闵京变成了这样,他不想让白闵京再以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这不是他想要的。 最终陈禹决定离婚。 但没想到白闵京离婚当晚就自杀了。 陈禹想,是他害死大小姐的吧。 如果没有认识他,没有和他结婚,白闵京是不是就会走进这条极端道路。 他这样的人,是无法给白闵京幸福的。 陈禹有点后悔去招惹白闵京了。 因为意外陈禹发现自己回到了高中,面对卢鸣一群人要送他去医务室时,陈禹想也没想拒绝了。 医务室,是他和白闵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_ 上辈子的陈禹不是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因为不想上英语课,他让人送他去医务室,下课之后卢鸣乔奇几个人来看望陈禹。 “陈禹你特么是爽了!”乔奇一屁股坐在陈禹床前,嗓门老大,“你都不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一节课要考两张试卷,说什么锻炼语感,卧槽,考完我感觉我灵魂升天了!” 陈禹靠着床头,被他吵的偏了偏脑袋,嫌弃地啧了一声,“你他妈再大声点,医生姐姐就要拿针过来解决了你先。” 卢鸣接嘴“大嗓门没办法了,我改天带他去把舌头割了。”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陈禹的床头,“刚刚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别饿惨了,就问你兄弟我义不义气。” 陈禹用完好的那只脚踹了他一下,骂了一句,“滚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是我的饭卡。” 卢鸣嘿嘿笑,“最近资金紧张,我妈不给我,等下个星期我一并还你。” 卢鸣和乔奇两个人一张嘴就停不下来,幸好医务室没什么人,医生也在外面有事,没人管他们。 卢鸣说的正起劲,突然陈禹旁边的帘子“刷”的一声被拉开,紧接着一道冰冷清透的嗓音传了过来。 “能闭嘴吗?” 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禹偏头,看了过去。 那是陈禹第一次见到白闵京。 他有一张苍白的面孔,像是一座冰冷雕塑,五官线条流畅秀丽,肤色与唇色都带着一种弱气冷淡的苍白。 只有一双眼睛是浓墨重彩的一笔,眼皮褶皱深刻,细长眼尾流利的撇至太阳穴部位,如同水墨笔收落的末笔,眼珠漆黑,里面情绪近乎于无,是一双形状美丽却荒芜阴郁的眼睛。 只见他神色冰冷,吐出来的字句毫无感情:“不然能滚出去聊吗?” 乔奇是个暴脾气,听到他冷冰冰的质问,当场哎了一声,“我说你会不会……” 陈禹拦住他,而后摆摆手,“乔大嘴你是真的吵,老子的耳朵都要成内伤了,你明天给我挂个耳鼻喉科。” 卢鸣笑了,拉住乔奇,问陈禹“放学还要去吃那家烧烤不。” 陈禹有些心不在焉,“再说再说。” “得嘞,我们走了。” 卢鸣走了之后,病房安静了下来。 陈禹朝白闵京勾了一个随和的笑,“不好意思,我朋友是不是吵到你了?” 白闵京依旧面无表情,完全不想理他,他头很晕,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陈禹也看出来他脸色不好,刚想问点什么,这时医生来到白闵京面前。 “同学,你发烧的还挺严重的,我给你先挂个点滴。” 白闵京嗯了一声。 医生拿出针头,陈禹闲着无聊,便一直看着他两,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白闵京的手好像抖了一下,眼神也瑟缩了一秒。 医生将针头对着白闵京的手臂,白闵京侧过头,对着陈禹的方向将眼睛闭了起来,浓密的长睫抖了抖。 陈禹在心底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小子刚刚看着一副高冷不好惹的样子,竟然还怕打针。 好不容易打完,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离开了。 白闵京脸色比之前更惨白了一点,深阖双目,背靠着床头,轻轻地呼吸着。 陈禹实在太闲了,身上的擦伤涂药之后也没那么疼了,他无聊的很,总忍不住想和白闵京聊天。 “哎同学,你怕打针啊。” 白闵京眼睛都没睁开,不带搭理的。 陈禹心理素质很好,俗称脸皮厚,依旧我行我素。 “你是不是怕疼啊。” “……” 陈禹看到他校服上的名牌。 “你是高二的啊,我比你大一级。” “……” 十八岁的陈禹有一种少年独有的恶劣,整个人有种漫不经心的欠嗖嗖。 他冷不丁地说着恶劣的话:“你知道你刚刚哭了吗?” 话音刚落,白闵京倏地睁开眼,他的眉眼阴郁的吓人,冷冷地瞪了陈禹一眼,他的身上还倒映着几分盛夏的阳光,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冷感。 但他现在处于发烧中,眼角泛着细细的红晕,如陈禹说的那样,他的确因为太疼情不自禁流了眼泪,那些泪水还未完全干涸,回收在眼眶里晕染出一点潮湿的水汽。 眼眶的潮湿将他冰冷的瞳孔都柔化了几分,冷却不戾,在陈禹眼里,没有一点攻击性。 白闵京实在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讲话,他攥着帘子就想拉上,陈禹一把抓住他的手,“等——” 陈禹话还没说完,白闵京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收回了手。 陈禹:“……” “卧槽。”陈禹不敢相信,“你刚刚是在嫌弃我吧。” 白闵京真的觉得这个人很吵,他平静地注视着陈禹,默认了。 陈禹:“……” 他简直难以言说,正想开口扭转这尴尬的局面,眼睛一顿,看到了什么,他突然单脚下了床,在白闵京越发冰冷的目光中,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手也有伤啊。”陈禹盯着白闵京的手背。 白闵京的手很白,骨节细长,本该是观赏性极高的一双手,手背一道疤痕显的突兀。 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物品划伤,伤口不大,但挺深的,也不见有任何护理措施,伤口莫名破裂开,往外慢慢地渗血,白闵京一直将这只手藏了起来,医生也就没看见。 白闵京不习惯任何人的触碰,他有些烦躁,手挣扎了几下,但他还在虚弱中没什么力气,只能用冰冷漠然的语气赶人“滚开。” 陈禹只当没听到,“我给你叫医生。” 白闵京觉得他热心的过了头,让人烦躁不堪,力气还大。 他难道没看到自己被抓着的手已经红了吗?
第3章 白闵京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他只要一想到他人会看到这个伤口而去询问他原因,就觉得烦躁不堪。 这道伤口是白闵树发酒疯想用酒瓶砸死他,白闵京用手躲了一下,手背便被碎片割了一道。 白闵京没有去处理,任它溃烂,他巴不得早点感染得了破伤风死掉。 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道伤口是他亲哥想杀了他,却没有得手的痕迹。 白闵京觉得恶心刺目,又羞耻的难以面对这道疼痛流脓的伤口。 他只想藏起来。 白闵京厌恶陈禹的好心,语气越发不好:“不许叫医生,都说了让你滚,你是我谁,用的着你管吗?” 他难得说那么多话,每一个字都冰冷的咬牙切齿,眉心压着,将那张苍白的脸透出几分阴戾。 他都这样说了,陈禹只当他有难言之隐,也尊重他的意见,放开了手,耸了耸肩,“行行行。” 目光一转,他的视线落在白闵京的手腕上,被他攥着的部分已经是一片红痕了。 陈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他也没用力啊,怎么那么容易就红了。 这小子的皮肤是纸做的吗? 白闵京刚打了点滴,困意很重,他不再看陈禹一眼,躺了下来就要休息。 陈禹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哎你先别睡。” 白闵京掀开眼皮,眼神冷的可以杀人。 只见陈禹双手越过床想去拿床头柜上的物品,他的手臂有伤,一举一动被牵制着,有些滑稽。 陈禹记得床头柜上有医生给他的消炎药和碘伏,拿完了这两个东西,又去卢鸣拿来的袋子里翻翻找找,他刚刚瞄了一眼,卢鸣这小子还挺贴心的给他买了创可贴。 他一通翻找,眼神一亮,找到了。 陈禹拿着这些东西,又在白闵京冷淡的目光中把帘子都拉上了。 病床四周的帘子都被陈禹拉上,这下白闵京和陈禹都处在一个隐秘的环境里。 白闵京皱着眉头,“你——” “你不是不想让医生过来吗?”陈禹左手受伤最严重,右手倒还好,他笨拙的用右手打开碘伏盖子,“来,我给你消毒。” 白闵京发愣了几秒,他将受伤的手藏了起来,本能地抵抗所有关心,语气冷冷“不需要。” 陈禹勾了勾唇,用调侃随和的口吻道“你有第三只手上药吗?” 白闵京:“……” 陈禹站的有些久,身上的伤开始疼了,便哄人似的劝,“别磨叽了,你体谅体谅我也是个病患呐同学,难得做个好人,给点面子。” 他站着,白闵京坐着,陈禹一只手拿着碘伏,手臂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贴着纱布,脸上也贴着几块,看上去真的很像个不良少年。 但他脸上一直带着一点散散漫漫的笑意,细长的单眼皮始终弯着弧度,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五官上,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模糊的不真切。 一个古怪的不良少年。 白闵京想。 他实在是太困了,很累,没什么力气和陈禹再瞎扯,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把手给了他。 陈禹唇角的笑容更深了一点,他的手不方便,因此只能帮白闵京简劣的处理了一下,他给白闵京贴上创可贴。 是个猫咪图案的创可贴。 还挺搭的。 陈禹想。 处理完之后,陈禹收拾了一下东西,“好了,我也要去休息了,就不打扰你了。” 他说着拉开帘子,口里还喃喃的吐槽着“哎我艹我的腿……” 帘子被拉上。 陈禹折腾一番,后知后觉感到累,就这么睡过去了,等到再次醒来,隔壁床的少年已经走了。 他坐了起来,手边摸到个硬物,陈禹低头拿了起来。 是一颗水果糖,还夹杂着一张纸,字迹清隽工整。 “谢谢。” 他猜到是白闵京写的。 白闵京不会知道,其实陈禹并不是个多么热情的人,没有人的情况下,他更多的是一种平静冷漠的态度,更别提去主动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 陈禹不是个热心的人。 但为什么会对白闵京一个陌生人那么关注,陈禹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闵京长的那么好看,眼神却又那么悲伤,他便忍不住去靠近了白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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