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江淮序哼唧两声,感受到怀中有什么东西在动,触感出奇的好,温热柔软,忍不住上下摸了两下。 “别动。” 耳边响起少年带着鼻音的嘟囔,江淮序朦胧中觉得哪里不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副极其香.艳的画面。 少年的睡衣扣子被全部解开,袒露出白皙的上身,虽然单薄却不显的可怜,反倒有一丝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匀称感。 尤其是腰间还有他昨晚太过用力的掐痕,淡青色的淤痕在纯白的底色下显得尤为清晰。被蹭的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少年的眼睛,秀气的鼻梁下是红润饱满的嘴唇,看上去亮晶晶的。 江淮序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一瞬间无数想法在他脑海中炸裂。 昨晚是怎么回事?他做了什么? 是他神智不清强迫了时念,还是时念看上了他半夜爬床? 联想起那日时念的话,似乎他喜欢自己这样的。 这让江淮序更害怕了,恐惧感瞬间攀上了顶峰,肾上腺素飙升使他快要失去理智。 他掀开被子,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痕迹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随即而来的便是深深的厌恶感。 时念,他不会…… 少年感受到了身旁的动静,抬起手揉着酸胀的眼睛,顺带撩起额前的头发,半坐起来看着还处在暴走边缘的江淮序,声音软糯:“你见鬼了?” “见你了。”江淮序一把将时念的衣服拢好,然后才扯起她的衣领,面有愠色,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将时念燃烧殆尽,“说,昨晚怎么回事。” 时念感觉自己的灵魂回拢,也清醒了不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软软一笑。 接着一下一秒。 柔软的枕头狠狠的砸在了江淮序的脸上。 “你好意思问?我还不好意思说呢!我干了什么,我好心好意给你冲药,你呢?你拿我当冰块?!” 时念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江淮序压在身下: “我昨晚就应该找你要护工费。” 江淮序眼前一黑,居然被时念压在了身.下,他伸出手胡乱摸着,终于摸到了时念的胳膊,然后一手掀开盖在脸上的枕头。 还没等他发火,时念指着他床头还残留着一些药液的马克杯,厉声道:“请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江淮序这才注意到床头的被子,以及他翻身从额头掉落的毛巾。 难道他误会时念了? 自己昨晚才是那个兽性大发的人? 对时念? 他中邪了吧,才会抱着时念睡一晚上。 明明,他之前都是床上有东西都会睡得十分不舒服的那种人。 明明,时念是个男的。 指尖还残留着余温,似乎和那一晚的感觉截然不同…… 不是那种臭气熏天的味道,也不是硬邦邦的身体,更不是刻着深深肮脏欲望的眼神。 时念身上只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似乎还是花香,让人闻着特别舒服。 江淮序倔强地狡辩着:“那我昨晚发烧也是因为你,我还没找你负责呢。” 笑话。 他怎么可能觉得时念就软乎乎的。 昨晚是他做梦了。 梦到的一定是小时候玩偶。 对!没错! 江淮序对自己的猜测暗暗点了个赞。 时念哪知道他心里的一连串小九九,从鼻尖挤出一声轻哼,转身就想下床:“那就算我们两清了。” 脚还没沾地,就听到对面床铺程齐的疑问:“念哥?你醒了吗?” 刚刚伸出去的小jiojio再次收了回来,时念直接奔着床尾而去想跨过栏杆回到自己的位置。 江淮序饶有趣味地舔了下后槽牙,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伸手就将时念拽了回来。 时念的衣服扣子还没系上,光顾着和江淮序抢衣服,生怕自己再次走光,没抗衡住他的力量,直接跌坐回江淮序的床上。 “念哥?你吃早餐吗?正好小飞醒了我们下楼晨跑给你带一份上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念小声道:“江淮序,你松开我。” “你求求我。”江淮序十分开心,如果他长了尾巴很有可能翘到天上去,终于逮到了机会,被压制的阴霾一扫而空,得意道,“你叫我一声序哥,以后少找我麻烦,我就让你过去。” 时念狠狠瞪了他一眼:“做梦,你比我小,凭什么叫你哥?” “我还叫你学长呢。”江淮序禁锢住时念的双手,催促道“快点。” 此时的江淮序也忘了自己的初衷是让时念永远离开自己的视线,反而是一心想报那日自己被逼叫他学长之仇。 “念哥?你怎么了?”他刚刚明明听到了时念的声音,是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了? 眼看程齐就要掀开床帘,时念眼一闭,心一横,小声道:“序哥。” 叫一声哥又不会掉块肉,与其让程齐发现他们两个衣衫不整的在一张床上,还不如现在叫声哥来的好。 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江淮序只觉得心脏被猛击了一下,一股电流窜至全身,酥麻感顺着四肢百骸流淌,少年的音色清脆,带着晨间的一丝软糯,一声哥叫的人心神荡漾。 可恶,时念不喜欢男人都可惜了。 “他不在,出去了。”江淮序没忘了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在程齐动手之前的探出自己的半个身子,伸手从里侧攥住床帘,“你们给我小点声,大清早的惹人清梦。” 程齐没想到自己有招惹到了江淮序这块铁板,后知后觉自己不能自作主张,于是温声道歉:“不好意思。” “嗯。”江淮序懒懒应了一声,松开了禁锢着时念的手,在他耳边轻笑着,“叫的挺好听,我决定放过你几天。” 要点脸行吗? 时念都懒得理他,一骨碌滚上自己的床,把扣子系的紧紧的,等到程齐和孙浩飞收拾完出门才敢下床洗漱。 还得趁着他们回来之前去趟食堂。 不然怎么解释今天的事。 该死的江淮序,净会给他找麻烦。 “记得给我带份早饭。”江淮序撩开帘子,英俊的脸上满是得逞的坏笑,声音拉的悠远绵长: “我的,好、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你现在,要求我呢~ “可以。”时念整理好衣领,确保一丝褶皱都没有后才转过身来,当着江淮序的面别上一根栀子花的胸针,动作缓慢却极其优雅,“跟我去围棋社,我给你带。” 江淮序坐在床上,一手撩着床帘,听到这话肌肉僵硬了一瞬,差点连床帘带栏杆都扯下来。 这货的围棋社…… 就是那种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然后特别费脑子的…… 体育活动。 他知道的就这些了。 自从高一就被送走,这些年他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太多充裕的信息,这也导致他现在总是会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分辨自己的是非对错。 更类似于一种自己的理论,但并不完善,也很抗拒接触更多。 会下意识地觉得不安,会恐惧、会焦躁。 “不去……”江淮序下意识地拒绝。 “不去的话你的学分会不够。”时时念提上鞋子,又在门口的落地镜前转了一圈,背对着江淮序,“我问了其他的社团,都已经收满人了,你只有一个篮球社显然是不够的,修不够学分江校长不会同意的。” 最后,时念帅气地挑眉,露出一丝坏笑: “你现在,还要求我呢~” 江淮序眼皮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握了握拳,脑子一抽: “去,为什么不去。” 他今天就非要吃到时念带的早餐,深刻落实和践行“吃穷他”这个方针。 再说了,加入也没什么不好的,不仅暂时应付了父亲,还能看看时念和其他人怎么相处的。 找准弱点,精准打击。 他就不信抓不到时念的把柄。 当然,今天的一声“哥哥”除外。 虽然挺好听,但那是额外的战利品。 江淮序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下,昨日的病容如今已经变了样,整个人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早餐我要吃灌汤小笼包,香菇牛肉馅的不可以放葱、豆浆要三分糖、最好再来个煎饼,不要放辣椒,还有……” “我要不要给你现做?”时念打断他。 人不大,嘴倒是很挑,要求真不少,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就应该自己做。 有啥吃啥就是最美的品德。 时念没等他说下一句话径直出了门,只听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以后,世界都清净了许多。 时念去一食堂买了江淮序点名的灌汤包,虽然是香菇牛肉馅的,但有没有葱他可就不知道了。 要是不吃…… 不吃就灌。 * 不过幸好江淮序似乎对什么事情非常兴奋,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早餐,吃的倒是挺香,一点没看出来挑剔。 果然,说的和做的就是不一样。 不过是想难为他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围棋社,江淮序站在大门口满脸黑线。 他当初陪给时念不少钱,可真是让他用到正地方了。 这应该是市面上能见到的最抗撞的材质,最上面的玻璃上甚至是银行专供的防弹玻璃,logo清晰可见。 还有双层加固的门,处处彰显着暴发户姿态,最主要的是,整扇门和这一溜的样子格格不入。 “没办法,显眼点,有些人就不会一脚把门踹出个坑了,毕竟得掂量掂量。”时念笑着推门。 江淮序:你报我身份证得了。 围棋社内,大部分的社员都已经早早地来练棋,本来寂静无声的教室氛围在时念进来的时候才活跃起来。 “念哥!”迎新时的那个队友率先打招呼。 接着就是其他队友接二连三地迎上来,把时念围成一个圈。 时念就站在他们中间,耐心地听着他们说话,偶尔点点头回应几句,但基本上有问必答。 有些人关心时念假期过得怎么样,也有人会去问一些围棋的问题。 不过无外乎每个人都是关心时念的。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喜爱很容易,可得到很多人的认同并不是简单的事情,而时念就这么轻易的做到了。 时念,到底哪里好? 江淮序想不通,或许是一开始就抱着敌意来看,但时念气他的方式可是非常多。 不爽,非常不爽。 但他也说不清哪里不爽。 时念余光扫到了坐在一旁好像受气包一样的江淮序,拨开人群来到他面前。 江淮序抬起头,少年背光而立,微微俯身,近乎白色的光芒像是天使的翅膀围绕在他身边,有一种神圣的美感。 “江淮序,抓紧过来跟我练习,到今年期末你最起码要学会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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