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低声骂了一声,捞起沙发上的外套赶去学校。 教务处。 江臣天将手中的监控画面展示给江淮序,怒不可遏:“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会乖乖上课?” 江淮序在时念耳边低声道:“你还真的做得出来啊,好得很。” 时念一脸无辜:“这真的不是我,你信吗?” “给我站好!”江臣天翻着白眼,坐在椅子上还在发抖,“如果不是我来教室看,你是不是还想威胁人家时念给你打掩护?这几年你在国外过得很好啊。” 江淮序一脸无所谓,他冷笑着:“我过得好不好,您不是最清楚吗?怎么?给我说送去的时候没好好打听打听?” “不管因为什么,回了国就给我消停点!你不是总想把你妈接回来吗?”江臣天似乎拿捏住了江淮序的死穴,一脸得意,“现在还学会吓唬人了,给人家道歉。” 江淮序微微眯眼,没想到江臣天会用他母亲威胁他。 但现在不是时候。 江淮序咬着牙,拳头攥紧,指甲嵌进肉里,可以感受到有粘腻的液体流淌出来,他别过脸去不看江臣天,对着时念道歉:“不好意思。” 江臣天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背上:“说话放尊重点,叫学长,好好道歉!” 江淮序已经开始浑身颤抖:“对不起,学长。” 时念已经察觉出不对劲来了,江臣天当初只说过江淮序贪玩叛逆,喜欢和自己对着干,但现在江淮序的反应完全不像是一个叛逆少年和自己父亲作对的样子。 最起码和自己的弟弟的那种叛逆完全不同。 倒像是忍辱负重。 到底是为社么呢? 是江臣天在说谎,还是江淮序另有隐情? 殷红的鲜血自江淮序的指尖滴落下来,江臣天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看见这样道歉的江淮序才缓缓露出了笑容。 看来这几年的锻炼收获不错。 “孙主任,那就先这样,我还是有事,你管好他。”江臣天拿起桌子上的材料,来安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江淮序,直接起身离开。 孙芳看着较劲的父子俩叹了口气,好歹江淮序这孩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反正这节课也结束了,你们先回宿舍吧,明天好好上课。”下课时间有不少学生经过,还有不少学生找导师答疑,孙芳怕引起注意,只能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江淮序抬脚就走了出去,他长得高,腿长走得也快,时念跟了一段路想喊住他却完全跟不上。 时念停在超市旁边,反正跟不上了,索性直接去超市买了创可贴和碘伏棉签,顺带去食堂买了份粥才回到宿舍。 孙浩飞和程齐还有课,所以现在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念把粥放在桌子上,走到江淮序旁边。 “手拿出来,我看看。”时念把碘伏和棉签从外套里拿出来,拍拍江淮序示意他把收拿出来。 江淮序一把甩开时念:“有意思吗?和我爸串通好,现在惺惺作态什么呢?” 时念吃痛地收回手,小声说:“今天确实是我告诉江校长的,但当初江校长告诉我你只是太叛逆,但今天我觉得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江淮序一怔,想拽时念领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小动作,更没人会因为这些而关注他心情如何。 可为什么这个人是时念。 明明应该是一个香香软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高兴说不上,但也不是很糟糕。 可是说什么呢?说他这些年经历过什么吗?和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人袒露过往吗?且不说他不喜欢接触陌生人,这些事情甚至连沈识檐都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告诉时念?就因为他假惺惺、随口一问的“关怀”吗? 江淮序收回手,直接盖上被子躺下。 时念早就料到江淮序会这么做,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强问,不过上课该处理还是要处理的。 “先把伤口处理了。”时念不由分说地把江淮序从床上拽起来,用棉签沾着碘伏就压在伤口上,疼的江淮序倒吸一口冷气。 “说了不用,这点小伤一会儿就好了,你瞎操什么心?”江淮序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时念的发旋,但时念很小心地处理着伤口,神情应该也是很认真的吧? 江淮序甩甩头,试图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时念把江淮序的手放在腿上,慢慢把要擦在每一处伤口上,江淮序的手很好看,又长又有型,骨节清晰,每道青筋都彰显着专属于男人的力量。 只是这双手上,不止有这一道伤口,手心上有很多不同程度的伤痕,还有一道最严重的伤口,从小指缝隙处横亘在手心,一直蔓延到掌根,显得尤为可怖。 不过应该时间很久了,疤痕已经淡了很多。 所以,江淮序到底经历过什么呢?叛逆到什么程度呢? 时念把伤口处理完,又拆开一个创可贴把伤口包住,才回答他的话:“不好好处理会留疤的,你看这样多难看。” “怎么就难看了?男子汉有点伤痕怎么了,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天天晚上还抹护手霜啊?”娘不娘啊。 时念报复性地捏了捏江淮序的手:“我那是为了下棋的时候会舒服一些,你懂什么?”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 “好了,你这一身酒味,去冲个澡回来把粥喝了,记得伤口不要碰到水。”时念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喝酒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宿醉。” 因为他的爸爸就经常这样。 江淮序不耐烦地皱着眉:“您不能别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烦不烦呐?” “我这是好心,更何况,喝酒真的不好。”时念也不想管他,但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 这毛病,这么多年了也没改掉。 江淮序起身去浴室冲澡,花洒打开,水流倾泻而下,江淮序想洗头发,莫名又想到时念的嘱咐,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手。 最终还是用另一只没受伤手单手洗了个头。 在出来的时候时念已经离开了寝室,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听到时念在接电话,然后又关门的声音。 走了正好,终于没有人烦他了。 江淮序擦着头发坐下,打开了包装袋。 是四食堂的粥。 可能是时念早就想到会费一番功夫,还特意用保温袋把粥包了起来,看起来确实费了一番功夫,因为食堂从来不提供保温袋。 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儿弄得。 不过显然效果不错,打开盒盖的时候,还是散发着热气的。 一碗香菇鸡丝粥,并不是他喜欢的口味,总觉得腥,但想起时念那句“有营养”,江淮序还是端起来喝下去。 一碗粥下肚,胃部暖暖的,确实是有些作用。 不过时念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能收买自己了吗? 肯定不能,充其量不用这个方式和他作对了,时念手里还有视频,这个东西他迟早销毁掉! 【作者有话要说】 江淮序:(摊手)不喜欢?那能怎么办?老婆买的怎么说也得吃光光!(哼哧哼哧继续吃)
第7章 那这件衣服,归我喽 “嘎吱”一声,寝室有人推门进来,江淮序以为是时念回来了,再次吧被子蒙在头上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脚步声停在不远处,接着就是一阵曦曦苏苏的衣服摩擦声。 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江淮序还是秉着“不能欠时念”的这个想法,躲在被子里闷声道:“今天,谢谢你。” 结果。 耳边传来一声惊叹:“woc,你在这儿啊,把自己卷被子里假装自己是蚕宝宝呢?害得我找半天。” 江淮序耳朵支棱起来,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沈识檐。 他没听到什么吧? “你怎么来了?”江淮序终于舍得把自己的头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不悦地问道。 沈识檐打趣他:“不然你以为是谁?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 “没什么。”江淮序连忙打岔过去,“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沈识檐翘着二郎腿,毫不客气地坐上江淮序的床,手一指桌子上的盒子:“问呗。喏,这不是来给你送东西吗,这新买的要是在我家丢了还了得?” 江淮序想起来,今天早上他走的急,确实是忘了带。 “听说你今天被你爸喊来学校了,没事儿吧?” “没什么大事,他又不能打死我,现在也打不死了。”江淮序蜷了蜷手,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在要药膏的刺激下更是放大了许多倍。 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比这更严重的伤他都受过,这点小伤和身上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这次,好像更疼一些。 隐隐还带了些委屈。 怎么可能。 江淮序立刻否认自己的想法。 他又不是缺爱。 也不需要。 “呦,受伤了?谁给你处理的?看这样子也不像你的风格啊,包的这么精细,然我国猜猜,不会是大美人儿给你包的吧。”沈识檐抬起江淮序的手翻来覆去地观察着,恨不得看出个洞来。 “去去去,别瞎说。”江淮序还是第一时间否认了沈识檐的说法。 “你俩最近相处的应该挺好吧,才会这么帮你。”沈识檐一眼就看穿了江淮序的伪装,干脆直接问出口。 江淮序烦躁地抠着被子,不太想承认是时念绑定自己,但是事实又不得不面对,于是从鼻腔立百般不愿地挤出一个“嗯”。 “我就说,看起来你俩也没有那么互相看不顺眼,忍忍就过去了。” “忍?我已经忍了七年了。”江淮序双唇紧抿,只感觉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胸腔里翻涌着无尽的怨恨,“总有一天他会付出代价的。” 沈识檐对江淮序那几年的经历一无所知,江淮序也从未正面回答过,他只知道江淮序和江臣天的关系并不好。 似乎是从江夫人离开后才达到了顶峰。 沈识檐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修长的手指根根紧攥,指节处白中泛青,一如风雪中苍竹的枝节,尤其是这次江淮序回来后似乎更强壮了些,整个人和出国前的气质完全不同。 不知道的以为他被抓去作传|销了。 沈识檐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也有点惋惜时念。 江淮序一直讨厌关于他父亲的一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非要从国外回来,还恐同恐的非常严重,但总归有他的解释。 所以江淮序回到江臣天投的大学就已经很隐忍了,时念好巧不巧地还帮江臣天做事,江淮序不把他划分到敌人这一类里那才是天方夜谭。 也难怪江淮序非要搞走时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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