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惊讶道:“你咋了?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儿呢?你不会受欺负了吧?” “没有,只是完成任务了,过几天我就搬回去,但现在我不是很方便回去搬东西。” 对面传来“咔嚓”一声,紧接着高声回答他:“知道了,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有,我回家住几天。” 对方又问了几句时念的近况,让时念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儿以后才让他挂电话。 时念这一觉睡了许久,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渐晚了,昏暗的光线总是让人不自觉地感到难过。 小时候也是这样,每次醒来都是这种感觉。 不过现在好多了,最起码醒过来的时候不是在地下室了。 时念费力起身挪到洗手间给自己洗了把脸。 点点夕阳余晖倾泻而下,打在脸上映出阴影来。 时念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眶微红,神色疲惫,像是被抽干了精力。 为什么。 明明只是被江淮序羞辱了几句而已。 他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也说不清被误会和被羞辱哪个更重要。 他只知道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曾经真心想成为朋友的人羞辱的感觉。 那口口声声的恶心和同性恋就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或许江淮序从一开始就在绞尽脑汁想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甩掉自己。 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所谓“礼物”,紧接着一步步铺垫好剩下的一切,在周聿白危机感爆发的时刻顺理成章的给自己扣上了“水性杨花同性恋”的帽子。 江淮序从一开始就是站在上位的人。 当他第一次向江淮序透露出自己的脆弱和无力企图感化对方的时候,江淮序可能心底里在暗自嘲笑吧。 看,我爸选的人也就这样。 不过是扔了块石头,湖底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后来的江淮序做的那些事情,或许也只是为了能够打探到更多消息,转而给自己迎头一击。 看起来江臣天说的没错,江淮序早就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在国外的那些年,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心的。 好累啊。 时念靠着浴室的墙壁缓缓坐下,再睡一觉吧,明天就好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 江淮序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驱车回了家。 大门光洁儿明亮,丝毫不像许久没人住的样子。 江淮序推开门走进去,果不其然,江臣天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侧过脸与他对视。 “你来做什么?”江淮序阴沉沉开口。 从学校离开后这一路他就气不顺,一回家就看见这个瘟神,实在是让人更加闹心。 江臣天没说话,而是起身来到他面前,“啪”底一声,直接甩了江淮序一个耳光。 “我让你去国外就是为了磨你的性子,顺带和王家儿子培养感情,你呢?你tm做了什么?”江臣天气到心肌梗塞,捂着胸口怒吼着,“你居然把人给打了?给我解释清楚!” “对,我就是打了。”江淮序用舌尖顶了顶腮,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逆反更甚,“培养感情?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恶心的同性恋?如果不是你,我妈会离开这个家再也没回来过吗?如果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啪。” 又是清脆的一耳光,江臣天颤抖着拿起那放在茶几边上黄梨木的拐杖,直接砸在江淮序后背上,让他直接跪了下来。 “居然敢和我顶嘴了,那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家规!” 江淮序只字未发,倔强且固执的认为自己的立场是对的。 后背上一下接一下的疼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反而是心口处,似乎有什么消失了。 莫名其妙的空出一个洞来。 那是什么?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江淮序一字一句道,“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可能会喜欢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可你昏迷的时候,在喊时念 第二天, 时念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孙浩飞发了信息,问他江淮序在不在宿舍。 孙浩飞一下就支棱起来,发一长串。 大概意思就是问他最近怎么回事, 两个人都不怎么回宿舍,虽然自己来了消息,但是江淮序也一直没回去过, 今天早上上课也没来, 估摸着是来不了了。 紧接着又问时念, 为什么有人来搬他的东西, 他们阻止了一下,那个人却说是时念让的。 时念对着手机屏幕,翻来覆去敲敲打打好几次, 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他和江淮序决裂了? 所以他狼狈地跑了? 他说不出口。 但紧接着孙浩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张嘴就问时念:“念哥,你不说要在这儿呆半年的吗?怎么突然就要搬走了?” 时念清了下嗓子,压低声音回他:“嗯,想回去了。” 这就算是傻子也应该猜出来怎么回事了, 孙浩飞和程齐面面相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念哥, 你不会是和江淮序吵架了吧?你们之前, 我看他蛮听你的话的。” 程齐在一旁一脸认真地点头。 那段时间两人形影不离的, 饭一起吃、课一起上, 甚至球赛的时候江淮序还帮时念报过仇, 怎么突然就闹到要搬寝室的地步了? “没什么, 我……”时念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 不是很想交代清楚, 略微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借口显得非常蹩脚,“我家里出了点事,可能回去就到时间了,想着就先让同学帮我搬走吧。” 其实两人也都听出来时念是不想说原因,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安慰着:“念哥,虽然你在我们宿舍时间不长,但我们也真的都挺喜欢你的,如果有事了,可以和我俩说的。” “谢谢你们。”时念弯唇,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嘶——”时念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昨晚太累了,居然就这么在地上过了一夜,现在腰疼的要命。 果然人还是要先爱自己的。 等时念一瘸一拐地来到学校,任嘉已经把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大东西准备再倒腾一次。 时念尽量挺直腰板将为数不多剩下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最终他指尖停在了那个兔子玩偶上。 当时的感觉似乎还在,只是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不过几十个小时,再看这个玩偶,就像极了嘲讽。 犹豫了一下,时念还是把那个玩偶抱了起来,将脸埋进那个小爱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算了。 带回去吧,就当作是给自己一个警醒,让他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真心可以换真心了。 临走前,时念停在了江淮序的床边,上面的床帘还是放下的,和自己那个一模一样。 就当送给他了。 他就算是扔掉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其实他很想问问江淮序,这么久以来,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相信过他吗?就算是凭着一点点的信息,和所谓的“眼见为实”,就给他扣上了一顶帽子。 可那股冲动时念还是压了下来。 问不问都没有关系了,或许从一开始江淮序就只是在想办法给他这个罪名而已。 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都和自己说了,以后看见他要绕路走。 洗不掉罪名,尊严还是要有的。 任嘉抱着东西和时念并肩而行,语气中难掩关心:“念哥,你不会真像他们说的一样,是因为想搞到江淮序然后……” “你也不信我吗?”时念侧过脸,正对着阳光方向,让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不不不。”任嘉慌忙解释,“我们一起住这么久了,哪能不了解你啊,就是觉得江淮序有些过分。” 时念叹了口气,缓慢挪动着步子:“不算过分,一开始我就该想到的。” 从一开始江淮序就处处对他透露着厌恶,不管是行为还是语言。 可后来忽然乖了一阵子,他当时还以为江淮序是想明白了,现在想想,不就是找到了另一种办法,才能让自己主动退出吗? 不过自己还得谢谢他没让这件事情发酵的太严重,虽然当时也有不少人看到了,但也只是悄悄地讨论。 只不过可能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同性恋了吧? 其实他对自己的性取向是真的不明确,他觉得只要是能够交付真心的,男女都无所谓。 但现在所有人对gay的接受程度都不高,甚至前几年,还有不少因为爆出来喜欢同性而惨遭退学的。 当时教务处给的理由是:会影响学校风气。 小时候时念的父亲也是这么骂他的。 长了张勾引男人的脸,带出去都丢人。 可脸是天生的啊,怎么可能变呢? “念哥,其实你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任嘉把身上的箱子掂了掂,欲言又止,但天人交战后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喜欢男人也没什么的,顶多就是和同学相处别扭了点。” 任嘉是个纯纯的钢铁直男,但是对人很不错,又热心,一开始入学的时候任嘉就帮着时念忙前忙后。 他女朋友总说他是个傻大个,但乐得自在,想的又开,对什么接受度都很高,所以他一直很挺时念。 时念敷衍地笑笑,现在他确实是什么都想不出来,脑子里回荡的一直都是那句“恶心”,像是梦魇,昨晚也一样,一遍遍醒来又入睡。 可总会过去的吧。 “真的不用担心我。”时念反倒过来劝着他,“我真的没关系的,我们本就没相处多久,风言风语也总会过去的。” 可任嘉还是不放心时念,在手机里翻了又翻,直接给时念推过去一个名片。 “要不你试试找个女朋友吧?我朋友有个妹妹在咱们学校,那时候就很喜欢你,趁这个机会,试试?”任嘉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双目炯炯地盯着时念,给时念盯的直发毛。 时念下意识地拒绝,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怎么可以耽误人家女孩子,万一…… 万一他真的不喜欢女孩子呢? 到时候给人家留下心理阴影多不好啊。 任嘉摇头晃脑地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面对着时念:“哎呀,不是说一定要谈恋爱的呀,她和你一个系的,认识一下不也行嘛,咱又不是奔着谈恋爱去的,对吧?何况人家女孩子也就是想先和你做朋友啊。” * 沈识檐推开江淮序的家门,穿过早已经杂草丛生的小路,来到二楼轻轻敲着江淮序的房间门。 一整天了,江淮序都没个动静,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去了江家也没人,江臣天的手机也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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