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祁漾死了,他没死,那祁漾在下面去了,不被他管控着,岂不是会更加四处留情? 谢忱言很怕比祁漾先死了。 没找到祁漾这两年,他忧愁得整夜睡不着,偶尔看见自己头上长出来一根白头发都敏感的在年龄问题上焦虑。 他毕竟比祁漾大了三岁快四岁了,按照正常的生物学逻辑,他就是会比祁漾先死。 那不行…… 谢忱言在焦虑和狂躁中一路失控,在祁漾读高三这一年,他开始认真思考怎么才可以和祁漾纠缠一辈子。 新买的那个大平层,从图纸到很多细节都是谢忱言自己上手做的。要把祁漾关起来这个想法,在谢忱言内心一直很坚定。 如今竟然又要再一次面临这种扭曲偏执的谢忱言,陈森无奈地抬起头看着一片碧蓝的天,眼前乌云密布。 “少爷,你出车祸失忆了。”他垂下眼掩盖自己的情绪,“你现在已经二十九岁,羊羊高考后就跟你断了联系,你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现在过得很好,你这些年也过得很不错,不要去打扰了,好吗?” 陈森不敢去看谢忱言的脸色,显而易见的是谢忱言肯定会因为他这番话变得阴森扭曲。 抬起头,果然看见谢忱言面色惨白,他隐忍着自己滔天的怒火,上前一步又不忍心对自己尊敬的一个长辈动手。 “我不管是谢家动的手脚还是其他人搞的鬼,我不可能会放祁漾走。”谢忱言说,长腿迈开,“我要带他回去。” 陈森心悬在半空中,听见他这句话终于碎了一地。 还来不及阻拦,谢忱言就自顾自地推开了门,一点防备没有地就看见祁漾和一个男人蹲在路边喂一只肥硕的流浪狗。 祁漾比记忆中瘦弱了很多,但性格上却变了不少,跟旁人一起蹲着说笑,露出明媚的笑容。 头发剪得也很多,贴着头皮一层,让他看起来很有精神。这边的紫外线很强,祁漾被晒黑了不少,不过看起来反而有一种健康的气色。 “羊羊。”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声的呼唤,这个太久没有听见的声音和熟悉的小名让祁漾身躯一震,自己还来不及转身傅砚修就先一步站起来,如同一只雄鹰结结实实地挡在祁漾跟前。 “干什么?”傅砚修瞪大双眼,警惕地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无名的防线,一只手伸到背后把祁漾完全拉在自己背后挡住。 谢忱言把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接触完全看在眼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和祁漾这么亲密,就连家里那群下贱又见不得光但和祁漾从小一起长大的私生子也不可以。 这是他的私有物,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在祁漾身上留下的痕迹是逐年累月加深的,多数人看见就会明白祁漾是他的所有物这件事情。 而面前这个比自己低半个头的男人,不仅挑衅地挡在了他和祁漾面前,还那样亲密地和祁漾触碰。 谢忱言怒火中烧,却还是保持着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他的目光跳过傅砚修的肩膀落在祁漾身上,语气淡淡的,偏偏又透露出几分压迫感来。 “羊羊,不听话了吗?” 祁漾莫名退后了两步,谢忱言在大学的时候才是最有压迫感的阶段,那时候的控制欲达到了顶峰,变态到祁漾今天跟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问个清楚,祁漾穿什么用什么跟什么人接触都是在他的安排下进行的。 那个时候受到的掌控是超过以往任何时候的。 谢忱言当时要兼顾学业和繁忙的工作,而祁漾又在一个相对封闭的高中校园里。谢忱言自己是从高中过来的,见过太多在青春期受荷尔蒙影响春心萌动的男男女女,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祁漾身上。 查手机和翻书包和口袋里习惯就是在那个时候染上的,他甚至会在祁漾下晚自习后闻祁漾身上有没有沾染上一些奇怪的味道,来自其他人亲密距离内会产生的其它味道。 祁漾只要一反抗,谢忱言就会沉下脸,用压制隐忍的低沉嗓音这么问。 他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才想出来谢忱言大概是恢复了记忆。 以前在谢忱言面前的无力感和妥协感大多数来自于那种长期寄人篱下产生的服从心理,他听别人说了太多类似于“要顺着谢忱言,他是少爷”的话。 那时候谢忱言作为他唯一能依靠的人,他对谢忱言的信任和服从程度更是达到了顶点,即使自己有诸多不愿,谢忱言一句话他还是会像狗一样摇着尾巴讨好地凑上去。 过去了这么多年,那种依赖感和顺从心理早就消散了,可是身份上的巨大差距让祁漾依旧胆怯。 谢忱言如果要强行做什么事,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就连谢照礼都拿他无可奈何。 “谢忱言……”祁漾从傅砚修身后走出来,大大方方地抬头和他对视,鱼死网破的滋味他早就尝过了,他又没什么牵挂,要真要离开反而是解脱。 陈森这时候急急忙忙冲了出来,神色焦急,生硬地插入二人的谈话:“少爷,您确实是失忆了,您的记忆还停在大学,但事实上羊羊和你断了联系很多年了。” 谢忱言转身,抓着陈森的手腕,目光落在他脸上,审视的眼神挖凿着他苍老的面容,责备他突如其来的插嘴。 他只是失忆,不是失智,陈森说的他根本不信。 他不可能会放祁漾离开,这种可能性根本不会存在,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 而且,他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他不是那种能放手的人,祁漾如果离开了,他不会放任祁漾在外面游荡这么多年,他一定会在段时间内找到祁漾。 况且,陈森对祁漾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但大学这个时候,陈森是没有在他身边来的,对于祁漾的了解只浅薄地停留在别墅匆匆的一两眼和别人的描述中。 但陈森表现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和祁漾相处了好几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老熟人。 要不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要不就是陈森在说谎。 他在试探祁漾,让祁漾自己露出马脚。 “对啊……”傅砚修挺起胸膛,随口道,“祁漾都来这边多少年了,女朋友都有了。” “女朋友?”谁知谢忱言听了反而笑起来,他推开陈森,很用力地抓住傅砚修的衣领,微微一用力就把傅砚修从祁漾面前拖开。 他的目光赤/裸/裸的扫过祁漾身上,突然一把掐住祁漾的喉咙,他面容扭曲地用力收紧手指,轻笑着问祁漾: “是吗?他说的是真的?” “我倒是很好奇,你能对着女人硬起来吗?”
第37章 祁漾确实没有办法对异性产生感觉。 在谢忱言的影响下, 或者准确说,是在谢忱言的惩罚下产生的后遗症。 和谢忱言在一起之前,祁漾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就算自己和谢忱言再过熟悉,那也仅限于兄弟朋友之间的感情。 和谢忱言之后, 他偷偷摸摸地隐藏自己和谢忱言的关系, 掩盖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和谢忱言像陌生人一样在外人面前交流。 刚上大一的时候, 祁漾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些许能摆脱谢家的能力了,他不需要再依赖谢家去生存。 他做家教干兼职也勉强能养活自己, 在大学这个小社会里,他终于获得了迟到的自由。 谢忱言跟他的学校就隔了几条街, 为了方便两人见面,谢忱言甚至在他学校外面买了一套房子。 不过祁漾借口学习太疲惫拒绝了两个人要住在一起的请求, 但一到周末他还是得回到学校外的那套房子和谢忱言厮混。 因此除开周末的日子, 祁漾都过得比较自由, 谢忱言公务缠身, 又要在周末来临之前把所有工作解决完,工作日根本顾不上祁漾。 等他发现祁漾都不对劲时, 祁漾已经收到了一条来自自己辅导的一位女学生的告白。 那是周五, 祁漾做完家教以后坐着地铁急急忙忙地赶回学校, 再从学校里着急忙慌地跑到学校一个偏僻的小门等谢忱言来接自己。 这样的行为已经持续了快三个月, 祁漾每次都会提前几分钟来这里等谢忱言。 今天临回来的时候, 学生突然很紧张地叫住他, 原地踏步了快十分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祁漾关心学生,更自私地关心可能会因为迟到而受到惩罚的自己。 外面下着中雨,他伞也顾不得打, 背着书包仿佛刚从图书馆出来,拉开车门的时候,他脸上露出抱歉又撒娇的表情:“哥哥,在图书馆看书,不小心忘记时间了。” “你等很久了吗?”还故意这样问。 谢忱言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让他把身上擦干,淡淡地扫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开车回了家。 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谢忱言在祁漾耳朵上啄了一口,捏着祁漾湿润的衣服让他去洗澡。祁漾心虚得不敢动弹,大喘气地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谢忱言没有像往常一样闯进来,祁漾就磨蹭着不想出去。在浴缸里舒展开身体开始享受时,祁漾的手突然摸到浴缸外的一片冰凉,瞬间从微醺中清醒过来。 不对劲…… 祁漾迅速穿上睡衣走出去,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干,果然看见谢忱言已经把他的书包检查完毕,现在正拿着他的手机在翻看。 “有小女孩对你告白呢?”他晃晃手机小巧的手机。 这是祁漾后面自己存钱买的手机,谢忱言给他的那个他决定太贵重没用,但又怕谢忱言知道,因此在谢忱言面前是把这个手机藏在书包里面一个不容易被察觉的夹层里的。 “你今天去图书馆了吗?为什么我这里没有收到你进图书馆的提示?” “而且,你什么时候换的手机?”谢忱言站起来,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下,可光穿着衬衣的身体更让人血脉喷张,压迫感随着鼓胀的肌肉层层增加,袖箍随着肌肉的跳动要炸开一般。 “成年了,不一样了,自己能赚到钱了。”谢忱言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能干很多事了。” “谈一个男朋友谈一个女朋友也没关系,是吗?反正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成年了,没人能管得住你了对吗?” “哥哥的话也不听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沉默地炸开,祁漾吓得瑟瑟发抖,如同一只没有擦干身体的狗趴在床上。 那个晚上好话说尽,谢忱言破天荒地没有对这件事再有什么脾气,只是命令祁漾推了那个女孩子的家教课程,把她的联系方式删得干干紧紧。 祁漾后面也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跟对方见面,直到大一暑假,祁漾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那个女孩很高兴地告诉祁漾自己考上了他的大学,感谢他之前的栽培想邀请他吃顿饭。 谢忱言比祁漾更先看见这条短信,他兴致冲冲地让祁漾邀请对方来家里,好像根本不记得对方是谁一样,说要庆祝祁漾教出来一个很优秀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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