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祁方隅手里的脑袋在说话,嘴巴缓慢裂开,翻涌着血液,“原来……最圆的头,在我这里啊。” “是啊。”面对这么惊悚的画面,祁方隅连个顿都没打,好像在跟幼儿园里可爱的小朋友说话一样,“今天的足球,就用你自己来做,怎么样啊?” “好啊。”人形蜈蚣的身体动了,它走过来,接走祁方隅手里的足球,然后,当着所有人面,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的头挤进足球的皮套里。 衣冠男人紧紧捂住耳朵,几乎忍不住干呕,“妈的,这也太恶心了!” 没有人搭理他,所有人都在等人形蜈蚣做好足球。 或者说,在等人形蜈蚣做好足球之后的第一句话。 没一会,人形蜈蚣就直起了身子,“足球做好了。” 说完,它一如往日,吹响了口哨,没有任何的异样。 “不对。” 祁方隅腿长,一脚踩住足球,没让王北殷踢走。 王北殷皱眉,“不对什么?是你自己要求换队的,可别想后悔。” 祁方隅却绕过他,抱着足球走到了谢镜清身后,“足球比赛没有变化,找到最圆的头并不是触发下一个线索的关键点。” 谢镜清说:“你觉得会是什么?” 祁方隅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比赛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必须得停止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 谢镜清看着他,没说话。 祁方隅说:“哥哥相信我吗?” 谢镜清瞥见他身上的红色队服,再次摸出了匕首,以行动来表示,他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 见到武器,黄队的人都纷纷后退了几步。 李向阳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谢镜清坦白:“在等下一个线索。” 李向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祁方隅,似乎明白了什么,“拒绝遵守规则,有可能也是一种触发死亡的条件。” “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而不是百分之百会触发死亡条件。”祁方隅说,“我们现在赌的,就是那百分之五十的存活概率。” 王北殷气得想骂娘,但是谢镜清的武力值他们有目共睹,手上还有凶器,这要是打起来,他们绝对占据不了上风。 “好吧。”李向阳妥协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按照第一天的想法,来一次平局。”祁方隅说,“我们不进球,你们也不进球,就这么耗到晚上八点比赛结束。” 李向阳说,“死亡的概率很有可能会变成对半分。” 祁方隅抓重点很快,“也可能不会。” 李向阳无话可说。 王北殷觉得他的想法天真,“你都知道是第一天的想法,难道你没有经历过第一天的失败,不知道这十二个小时有多难耗?” “那是因为当时找错了办法。”祁方隅抱着球,一屁股坐在地上,“像这样,我不动,你不动,大家都不动,不仅能在最大限度上节省体力,没事还能唠嗑几句缓解气氛呢。” 所有人:“……” 虽然很让人无语,但不得不说,祁方隅说的这个办法,确实是可行的。 于是诡异的一幅场景的出现了,本该在足球场里对打的两队人员,就地坐下,谁也没动。 小羽气色不好,这会正好当是休息了,“大哥哥,我们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王北殷无法进球,还被强迫绑定尝试打破规则,瞪了谢镜清一眼,“鬼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谢镜清没有说话,祁方隅抱着他,笑笑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嘛。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就行了,反正有哥哥在,对不对?” 谢镜清“嗯”了一声。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有义务配合其他人,但既然规则是没有规则,那要怎么才能让其他人听话,他们就各凭本事了。 本来稳赢的局势,就因为祁方隅变成了虚耗光阴,王北殷肚子里憋了股火气,冷笑道:“你倒是慷慨,救了一个把你当枪使的人。” 谢镜清没有吭声,倒是祁方隅跟没长骨头似的,靠在他的背上,斜睨王北殷一眼,“我们小情侣之间的事,你懂什么?个单身狗。” “你!”王北殷被他气得牙痒痒,冷哼了一声,不再自讨没趣。 他们说摆烂就摆烂,虽然气氛没有好到可以互相聊天,但从早上八点钟,一直摆烂到中午十二点,任凭太阳怎么暴晒,也一点都不含糊。 直到祁方隅环视一周,说:“好像有点不对。” 谢镜清被晒得暖洋洋的,都快要睡着了,听到这话,又打起了精神,“怎么了?” 祁方隅说:“你看管家。” 人形蜈蚣就在不远处,失去了脑袋似乎也并没有影响到它的视线,发现他们选择摆烂,从叉腰的动作来看,是肉眼可见的不满,但很奇怪的是,它并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 “它还坐得住。”祁方隅说,“这是一种有恃无恐的表现。” 谢镜清也看出来了,“平局可能影响死亡人数,但对于最终结局并没有帮助。” “这样的做法得不到下一个线索。”祁方隅靠着谢镜清的肩膀,他认真起来的时候,瞳仁的颜色就会变得比平时要深,“足球一定还有其他的意义。” “其他的意义?”小羽也跟着在找,“到底是什么呢……” 谢镜清似乎想起什么,眨了眨眼睛,“或许,我知道是什么了。” 祁方隅说:“是什么?” 谢镜清朝着人棍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候选队伍。” 祁方隅恍然大悟。 李向阳也明白了,“不管我们怎么折腾,管家都有候选的人可以组成第二天的比赛,反正比赛没有人数限制,但只要把他们也拖下水,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还有一点。”祁方隅说,“可以试探替补人员的存在,到底是固定线索,还是迷惑人的规则。” 说干就干,祁方隅朝着人形蜈蚣招了招手。 一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没有了脑袋,并不影响人形蜈蚣视物,它扭曲地在地上蜿蜒爬行着,来到了祁方隅的面前。 “什么事?”祁方隅怀里的足球发出声音。 祁方隅说:“我申请让替补下场。” 人形蜈蚣说:“你不行了?” “瞎说什么?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祁方隅说,“当然,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是个例外。” 人形蜈蚣没有接茬他的挑衅,“既然你行,那还替补什么?” 祁方隅跟它掰扯,“首先是我们这些队员有需要,替补人员才有存在的必要,否则就是本末倒置了。现在我申请替补全部下场,是因为不管黄队还是红队,都不再需要替补,完全合情合理。” 人形蜈蚣转向黄队队员,“你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王北殷看向李向阳,李向阳也很犹豫,但就像是祁方隅说的,他们继续这样自相残杀下去确实没有意义,更何况替补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群陌生人,于是他点了点头,认可了祁方隅的话,王北殷才顺着给出肯定的回答:“是。” 人形蜈蚣答应了,“行。” 它朝着人棍的方向爬过去,没一会儿,就在衣冠男人的震惊下,把他和娃娃脸男生带了下来。 “你们疯了吗?!”看热闹还能把自己给看进来,衣冠男人气得瞪眼,“自己找死就算了,拉别人下水干什么?有病啊!” 祁方隅笑嘻嘻的,“是啊,就是有病呢,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衣冠男人气得要跟他动手,他立马缩到了谢镜清身后,抬手一指,委屈道:“哥哥,他想欺负我!” 谢镜清斜了衣冠男人一眼,不需要多说什么,他手里还残留有人形蜈蚣鲜血的匕首就是最有力的话语权。 衣冠男人知道自己干不过谢镜清,啐了一口,“要下场,行,我自己选队伍!” 说完,他就走到了王北殷的后面。 娃娃脸男生虽然有些不满,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只能问谢镜清:“那我跟你们一队行吗?” 谢镜清说:“行。” 于是八个人,两支队伍,又一次坐在了足球场里。 小羽说:“大哥哥,管家没有反应。” “不着急。”祁方隅说,“再等等。” 规则出现了多次变化,他们坚信运气不可能会这么差,人形蜈蚣一定会有反应。 衣冠男人没看懂他们的意图,“有球也不踢,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拉你下水啊。”祁方隅说,“你不是都说了吗?” 衣冠男人怒道:“你们有什么想法是你们的事情,凭什么拉着我们所有人的命一起试错?” 祁方隅握住谢镜清拿匕首的手,“凭这个。” 衣冠男人彻底不说话了,看样子是被噎得不轻,但他并不死心,目光时不时瞅着祁方隅脚边的足球,随时伺机而动。王北殷发现了他的意图,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下午的烈阳尤其炽热,他们坐在草坪上,一个个就算不踢球,后背都是汗湿的,更别提头顶了,碰一下都嫌烫手。 祁方隅说:“哥哥在看什么呢?” 谢镜清被他吹到耳边的热风弄得有些痒痒的,稍微偏了偏脑袋,“在看管家。” 祁方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听语气还有些不服,“那只无头怪物有什么好看的?” 谢镜清没有接茬,“它在躲避跟我的视线接触。” “哦?”祁方隅也认真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候补下场之后。”谢镜清说,“加上刚才,一共躲避四次了。” 自从把候补人员叫下来之后,谢镜清就一直在观察人形蜈蚣,因为少了脑袋,分辨不出它的情绪,谢镜清就把重点放在了它的肢体上面,然后发现人形蜈蚣几乎一直面对着他们,像是在关注着什么,每当谢镜清的视线变得明显时,人形蜈蚣又会立马转身,欲盖弥彰得非常拙劣。 祁方隅说:“我们距离答案应该很近了。” 谢镜清说:“但从它的反应来看,保持不动有可能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轻微的脚步“沙沙”声从身后传来,是那种故意压低了存在感的逐步靠近,小心翼翼又难掩着急。 祁方隅靠在谢镜清的身上,意有所指道:“试试?” 谢镜清说:“好。” 下一刻,祁方隅放在脚边的足球突然被人夺走! 衣冠男人带着球,边跑边笑道:“哈哈哈!让你们说悄悄话,球不见了吧!” 小羽和娃娃脸男生都在关注人形蜈蚣,一听这话,都愣了,异口同声地爆了句粗话:“卧槽?!” 衣冠男人片刻不停地朝着球门而去,“要死你们自己死,我才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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