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孙亦同一个问题重复到了第三遍,许柠柚才终于后知后觉回拢了两分神智。 “抱歉,”许柠柚抬手揉了揉眼睛,语气很是歉然,“我刚刚走了下神,没听清你说什么…” 孙亦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但倒不是在生许柠柚的气,只是莫名有种被pk下去了的憋屈感。 刚刚的问题本就是他为了拖延时间随口问的,其实并不重要也没什么水平,可现在看着许柠柚心不在焉的模样,更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个碍眼的季砚礼虎视眈眈… 孙亦只好暂时退让一步:“算了,我其实暂时也没什么重要的要问了…看你也有些困了,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后面如果有问题了会再找你的。” 这正合许柠柚心意,他现在确实更想立刻回到宿舍,安置季砚礼带回来的这一大捧花。 于是一听孙亦这么说,许柠柚便也没有再故意客气,而是罕见直截了当说:“好哦,那我们就先走了!” 边说,他已经站起了身,颇有两分迫不及待意味。 季砚礼当然也站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跟许柠柚并肩,而是稍微落后了许柠柚半步。 趁许柠柚没注意,季砚礼又回头瞥了孙亦一眼—— 以一副绝对胜利者的姿态,无声朝孙亦扬了扬眉。 - 然而没过多久,季砚礼就被孙亦“举报”给了许柠柚。 彼时许柠柚才刚刚安置好季砚礼买回来的花—— 花太多了,他的一个小花瓶根本装不下。 当然,季砚礼同时也带回了一个花瓶,款式很简约,可玻璃却是彩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很合许柠柚审美。 不过即便分装了两个花瓶,竟依然装不下这么多花。 后来许柠柚又干脆加了一个拆掉外包装的东方树叶瓶,这才勉强够放。 他正把三个花瓶一起排排放在阳台上准备拍张照片,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是孙亦发来的信息—— 孙亦:柠柚同学,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你一句,你室友可能对你图谋不轨! 孙亦:他这个人一看就很有心机又虚伪,你可不要轻易被他蒙蔽了! 完全出乎了意料的两条信息,许柠柚看完就瞪大了眼睛,更不自觉蹙了蹙眉—— 他不太明白孙亦只是跟季砚礼见了不到十分钟而已,且季砚礼当时的态度明明那么温和礼貌,可孙亦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季砚礼… 这不就是诋毁吗? 况且,说到“图谋不轨”… 许柠柚暗自心虚,真要说图谋不轨,那也是他对季砚礼图谋不轨叭… 毕竟他天天满脑袋都在对季砚礼馋个不停! 可季砚礼不但对他的坏心思一无所知,竟出了学校都还记得给他买花! 季砚礼好,自己坏! 许柠柚顿时就又在心里小小谴责了自己一下。 许是看他在阳台上抱着手机站了半天都没有下一个动作,表情还变来变去的,季砚礼的温沉嗓音又忽然响了起来,语声关切:“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许柠柚倏然回了神。 才在心里谴责完自己,他莫名有些不敢同季砚礼对视,只眼神乱飘囫囵答了一句:“没…没出问题,就是…就是孙亦对你好像有些小误会,我给他解释一下就好!” 讲了这句,许柠柚立刻就又埋头去看手机,思考该怎样回孙亦的信息了,因此他根本没有看到,季砚礼在听到他讲这句话的瞬间,就猝然沉下去的眸色。 斟酌了一下,许柠柚就给孙亦回过去了一条信息—— 我想你可能对季砚礼有些误会,他真的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和他相处很好的! 许柠柚刚把这条信息发出去,就听季砚礼又忽然问他:“你帮他的忙,结束了吗?” 微愣一瞬许柠柚才反应过来,季砚礼问的还是孙亦。 “暂时应该算结束了?”许柠柚想了想说,“不过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再要我帮忙。” 可下一秒,就听季砚礼又问出个有些在许柠柚意料之外的问题:“你想帮吗?” 老实说,许柠柚基本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每次有同学让他帮忙,他一般考虑的都是自己能不能做到,比如之前孙亦问的时候,许柠柚就只考虑到了自己很忙,不一定有空去帮这个忙。 可他好像确实没有考虑过自己“想不想”。 因此怔然片刻,许柠柚也只能实话实说:“好像也谈不上想不想…就是我这学期一直都蛮忙的,确实不一定再有空帮忙。” 听他这么说,季砚礼也就没再多讲什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原本到这里,许柠柚就已经把这段对话当作闲聊抛之脑后了,却没想到第二天他又收到了孙亦信息,竟是孙亦主动来说不用他帮忙了的—— 孙亦:柠柚同学,她们舞蹈节目的问题不用再麻烦你了,她们自己请了个舞蹈老师来每天帮她们排练! 孙亦:我最近应该也没机会和你见面了…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竟然给我教练举报了我上学期翘了三次训练的事情…我未来至少一个月都被我们教练全方位监管了! 看到这两条信息的瞬间,许柠柚其实脑海内莫名划过了季砚礼的名字。 他想起了昨天和季砚礼的那段闲聊,可某个念头还未完全成形就又已经被他打破—— 不可能,一来季砚礼根本没必要去做什么,二来季砚礼也根本不知道他具体在帮的是什么忙,更不会知道孙亦上学期翘过三次训练… 只是确实凑巧而已。 晃了晃脑袋,许柠柚企图晃去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念头,可很突然的,他这一晃竟感觉到了些许头晕… 不是心理作用上的那种头晕,而是真的头晕。 眼前台灯的光晕都好像在瞬间旋转了起来。 幸好这时候是在宿舍没在上课,许柠柚心里这样想着,边干脆趴在了书桌上想要闭眼缓一缓。 趴下去的那个刹那,许柠柚感觉到自己的鼻息喷洒在手背上,好像烫得不太正常… …… 许柠柚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只是感觉好像一直没有分毫缓解,反而脑袋越来越昏沉。 直到隐约间听见了开门声,他下意识偏头去看,看到了下课回来的季砚礼—— 许柠柚这时候是真的已经昏了头了,他时而觉得眼前人是从图片中走出来的迟由,时而又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室友季砚礼。 可不管是迟由还是季砚礼,都是他的香香饭! 饭饭来了,嘿嘿! 许柠柚不自觉稍微坐起来了些许,看着季砚礼向他走近。 他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此时他眼尾,鼻尖甚至整个脸颊全都已经烧红了起来,很明显是发了高烧。 季砚礼一进门看到许柠柚的模样就被吓了一跳,他眉心蹙得很紧,语气里透着无从遮掩的忧心:“你还好吗?还能站起来吗?我现在就带你去校医院。” 边这样说,季砚礼边更靠近了许柠柚,准备把他扶起来。 可季砚礼完全没有想到的,在他靠近许柠柚的瞬间,甚至他手指还没来及碰到许柠柚的肩膀,许柠柚竟然就主动投怀送抱——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埋进了他颈窝。 有那么一刹那,季砚礼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他整个人就这么僵在原地,甚至两只手都还罕见无措悬在半空。 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在此刻大概都被他调动了起来,用来忍耐,用来克制,用来维持理智。 可下一秒,季砚礼却更清晰感觉到了许柠柚肆无忌惮喷洒在他颈侧的滚烫气息—— 许柠柚,好像在闻他。 这个念头涌上脑海的瞬间,季砚礼近乎就要控制不住,想要发狠圈紧此时粘在自己身上的人。 无数个长期以来一直深埋心底的恶劣念头,都在此刻一齐叫嚣着纷涌而出。 季砚礼实在忍耐得太用力了,他手臂肌肉都绷到了极致,甚至手指都隐约发起了颤,生怕自己真的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可偏偏许柠柚自顾自闻了半晌,竟还嘴唇贴在季砚礼颈侧,不知死活呢喃出一句:“嘿嘿,好香,你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第11章 只是瞬间,季砚礼颈部线条就近乎绷出了如刀刃般锋利的程度。 因为许柠柚这样无知无觉讲话时候,唇瓣近乎已经蹭上了他侧颈的肌肤—— 那真的是比无数次想象里还要绵软,还要轻柔的触感。 又许是因为许柠柚现在明显偏高的体温,他的唇瓣也因此而变得愈发温热。 简直像刚刚才被高温融化了的热奶油轻轻流淌而过。 刹那而已,季砚礼就清晰感觉到了,他全身血液都在疾速之间涌向了固定的一处。 也就是许柠柚现在真的烧迷糊了,不然他绝对能够感觉得出—— 此时此刻,季砚礼某处明显的异样,就那样避无可避,直直抵在了他小腹上。 当然,那也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而已。 下一秒,季砚礼就蓦然阖了阖眸,他在明显变得粗沉的气息之间,竭尽所能绷起最后一根还能称作理智的弦—— 手臂陡然发力扣住许柠柚肩膀,但却并不是将人圈紧,而是以一股并不算重,却又毋庸置疑的力道将许柠柚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之后,把他原封不动暂时按回了书桌前的座椅上。 真的太难耐了… 十分,非常,极其难以忍耐。 该怎么用语言具体描述这种感觉? 季砚礼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如果再晚一秒,他做出来的动作就绝不会是把许柠柚放开了。 再晚一秒,他的大脑就会完完全全被纯粹的欲望占领。 再晚一秒,他就会彻底失控甚至将什么礼法道德都视作无物,只不管不顾全凭本能将许柠柚彻底侵占—— 毕竟他的瘾就因许柠柚而起,也只有许柠柚是他的药。 季砚礼不吸烟不饮酒,可在这一刻他却好像感同身受,并毫不怀疑大抵戒烟戒酒也不过如此。 不,季砚礼又忽然修正了他的想法—— 戒烟酒都没有这么难… 烟酒成瘾性再高也只是死物,不像许柠柚… 许柠柚是如此鲜活,以至于每时每刻都可能对他发出新的“引诱”。 譬如现在—— 许柠柚才刚刚被按回座位上,就又眨着他那双因为发烧而盈满水光,又满是迷蒙的眼眸不满控诉:“不香了,闻不到了…为什么不给闻?” 季砚礼下颌线轮廓绷得极紧,额角青筋更是已经抽动起来。 他先前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许柠柚唇瓣覆上来时那一瞬的触感完全引走,以至于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来及深思许柠柚刚刚说了什么。 许柠柚之前说:“你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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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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