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访客,请注意警戒。” 刺目的红光亮起,季承煜及时阻止了警报程序,并录入了白茶的访客信息。 “白茶,可信任访客。” “嘀嘀,已认证。”小机器人眯起绿莹莹的眼睛,“欢迎回家,白茶少爷。” 回家? “你、你这是要把这栋别墅送我吗?”白茶小心翼翼地问,“就是我们固定陪睡的地方。” 季承煜倒酒的动作一顿,倚着客厅吧台漫不经心地反问:“我为什么要送你别墅?” 白茶一呆:“别人,不都是这样吗?你负责提供别墅豪车零花钱……” “哦?那你负责干什么?” “我负责……貌美如花?”白茶眨眨眼。 季承煜点点头,手上往醒酒器里倾倒红酒的动作不停,不冷不热接话:“貌美如花,难怪招蜂引蝶。” 这是夸自己漂亮的意思。 季承煜终于不再绷着脸讲一些他喜欢高齐颂的恐怖故事了。 白茶松了一口气,拉过椅子坐到他身边,含糊不清地问:“所以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今晚怎么会那么快找到我呀?你是派人保护我了吗?” 季承煜撑着吧台,凑近了白茶那张放在桌面上的脸,学着白茶无辜的语气:“因为我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芯片呀。” “定位芯片?”白茶一怔,思索片刻,喃喃道,“……是昨天晚上被绑架的时候。” “白茶。” “你靠近我之前,难道没想过,手机时刻被监听、行程随时被汇报,没有隐私、没有秘密,出入更不得自由,一举一动都在我允许范围内,衣食住行全权受我操控……” “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谈条件的可能。” “茶茶,”季承煜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害怕吗?” 白茶眼睛一动不动,像被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攫取了神智。 “别怕。”季承煜恶劣笑笑,“怎么怕都没有用了,不如省省力气,多哭两回。” 不是怕,不是这样的。 秘籍上讲了,占有欲和控制欲的滋生都离不开在乎和害怕失去的不安。 原来外表这样强大、看上去毫不在乎的人,也会对他的离开感到不安吗? 季承煜忽然走近,一把将他从座位上横抱了起来。 白茶来不及反应,已然陷入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张皇失措地搂住了男人的脖颈,听他温热的吐息沉沉打在自己的耳朵上。 “你双眼含泪,只会求饶的样子,特别招人。” 莹白的耳朵染上霞色,在男人低垂眼眸的角度,那鲜红欲滴的色泽像枝上成熟的红果,让人唇齿生津,咬在口中想必软烂香甜。 俯身将人放上床的瞬间,男人的唇不经意轻轻一碰,那只耳朵敏感地一抖,便害羞地侧过身遮了去。 身上属于男人的西装被随意地抛在一边,本就撕烂的领口经不住折腾,不需如何使力便在男人掌心下化为碎片。 上半身裸露出来,在明亮的光线下,白得晃眼,唯独两肩的青紫,狰狞可怖。 手套冰冷的触感撤走了,白茶抖了一下,觉得自己好似是在天光下显出原型的某种妖精,被人类用奇异的目光炙烤着,浑身都不自在。 之前的哪一次碰触,都在沉沉夜色里,暧昧和喘息都模糊不清,哪里在这样明亮的白炽灯下就这样、这样…… 偏偏只他一人脱了上衣,另一人还西装革履,连手套也未解,裹得一丝不漏。 更是万分羞耻。 男人的脚步声远去,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布料摩擦的声响。 季承煜解了手套,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但他并未立刻回到床上,而是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悉悉索索的动静不断,白茶本来紧张地闭着眼,慢慢扯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然后睁开眼,目不转睛地追着男人在房间里来去。 “季先生在找什么?”白茶想起什么,“是秘书小姐带来的那个黑袋子吗?好像被我落在车上了。” 季承煜动作一顿,白茶掂着那袋子走了一路,真的就没猜出来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你很想现在就用?” 白茶莫名从这语气里听出莫测的危险,试探着问:“也可以不用吗?” 还未等季承煜开口,雷达狂响的白茶就追着补充道:“只是今晚先暂时不用,今后一定会加倍补给你的。” 今后的事情哪里说的准,过了今日,这未知的惩罚可能就挨不到身上了。 但白茶不知道的是,季承煜这人有千万般不好,唯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记性,尤其是能取悦自己的事情。 又记一笔账。 白茶如今能这般自得的讨价还价,真应该感谢那位素未谋面的心理医生制定的计划表。 “可以。”季承煜背对着他,打开了桌子下方的柜子,不知在翻看什么。 见人如此好说话,白茶又道:“那、可不可以把灯也关上啊?” “……我害羞。” 季承煜转过身,挑眉:“关了灯如何上药?” 上、上药? 白茶这才看清季承煜手里的东西。 一支活血化瘀的药膏。 原来是自己想歪了啊。 今晚又是绑架又是差点被欺负,白茶被狠狠折腾了一通,还惦记着要安抚怒火中烧的季先生,浑然忘记了自己也一身是伤。 过深的痛感早就麻痹了感官,像一把浑身燃烧的火焰,不提还未觉,此时注意力一回到那淤青上,白茶顿时感觉到了人生不能承受之痛。 他的体质本就特殊,痛觉比常人敏感,泪腺也生得极浅,平时情绪激动时也会忍不住流泪。 季承煜那双鲜少露于人前格外苍白的大手沾着药膏刚覆上伤处,白茶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扶着他的手臂连声讨饶:“疼疼疼……” “季先生,我觉得这点小伤,自愈也是可以的,你看这药膏……不如就算了吧?”他眨眨眼睛,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光明正大地撒娇。 偏生上药的“季医生”心狠手黑,柔软的嘴唇里吐出冰冷的字眼:“不行。” 没等白茶说更多软语,季承煜先“嗯”了一声,说:“我会轻点。” 药膏被男人的体温煨热了,凉意不显,很快就开始发烫,顿顿的痛感也化为温暖的热流,像泡在温水里一样舒服。 白茶半靠在床头,本来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季承煜讲话:“……我跟你说,不用担心我会跑不见,芯片就芯片,我知道你们豪门大家的,为了保护继承人安全,安保系统都特别高,将来、将来要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听不清了。 脑袋垂了下来,被一只沾着药香的手托住了。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我这里可没有后悔二字。” “茶茶。” * 第二天中午。 白茶百无聊赖地翻着季承煜书架上的书时,终于接到了徐丘泽姗姗来迟的电话。 昨晚遗失的手机已经找回,屏幕裂得不成样子,季承煜不由分手给他换了新的,告诉他:“手机里装了定位芯片,紧急呼叫存了我的号码,无关紧要的人已经删了,不用再尝试找回。” 白茶检查过手机,除了高家和周家相关的联系人,其他的人季承煜一个也没动。 说的好像要把他变成禁.脔一样,结果…… 白茶笑了笑,就像昨晚他被人抱上床,季承煜也只是帮他上了药而已。 说什么记账,还不是心疼他浑身青紫的淤痕。 只是不知为何,他伤的明明只有双肩,却连手腕都染了药香。 床头那支新拆封的药膏用去了大半,也不知在他昨晚昏沉睡着后,季承煜又拿那药膏做了什么? 清淡的药香环绕着他,像一个若有若无的拥抱。 白茶心情极好地接了电话,笑问:“终于睡醒了?” “椰子!你昨晚去哪儿了,找不到你快吓死我了!” “我在季先生这里,我们……” “不是吧!你怎么还和他搅在一起?”徐丘泽哀嚎一声,“我还想怎么告诉你这个坏消息,椰子,你一定要冷静听我说……” “季大少,他和别人订婚了!”
第22章 只做情人 “订婚了?”白茶怔了一下,手指无意识抠动着书架上一本精装书的外壳。 “季氏和严氏发了联合声明,称两家不日联姻,媒体都传疯了……”徐丘泽的声音低了些,“椰子,我知道你难受,但是咱们还可以找别的对吧,江市豪门这么多,总还能再找出一个满足你需求的。” “可我们已经签了协议啊……”白茶近乎无声地呢喃。 “什么协议?!”徐丘泽高声道,“白茶,你签那协议给律师看过了吗?” 没有,当然没有。 季承煜不喜社交,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再加上有阳痿那种隐疾,身边从无情人,白茶在跟他的相处中早已放下了防备,压根没想过两人正渐入佳境,另一方为何突然订了婚。 “不行,我要去找他。”白茶捏着一片从软皮书上撕下来的残片,将它狠狠抛在季承煜的书桌上。 “椰子!你别做傻事啊!椰子……嘟嘟嘟嘟。” 徐丘泽再拨电话,白茶却已经不接了。 “这也太冲动了点,那可是季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一般人预约都见不到,他怎么敢……”徐丘泽来回踱步,疯狂搜罗自己可能相熟的人,最终想起来了一个人选。 [徐丘泽:季小少爷,您知道季大少爷现在在何处吗?我有个朋友冒冒失失的要去拜访,我怕他做事冲动,想去拦上一二,以防冲撞到贵人。] [鲫鱼:?吃错药了,给我正常点说话。] [徐丘泽:季屿大爷!!江湖救急!!!] [鲫鱼:乖孙子,爷爷很欣慰,但是爷爷我也不知道我哥的动向哦。] [鲫鱼:不过根据我的推测,他大概率在公司。不是我说,你朋友想见他哪有那么容易,犯不着你再大老远跑一趟,我哥那个自闭症不见生人。] 白茶才不是生人呢。 季氏是吧,徐丘泽没空跟季三少爷解释更多,抓上车钥匙就火急火燎地出门了,连昨晚宿醉的衣服都没换。 * 半山湖光。 季长廷这些年虽然还把控着公司,但亲自到集团坐镇的时间已经远不如年轻时候,比起待在顶层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对着一页页合同不停签字,季长廷更乐意把精力花在寻欢作乐的高档会所,或者推杯换盏的酒会宴席上。 季长廷刚过五十,啤酒肚已见雏形,因为频繁的床事,眼袋有些重,斜靠在沙发上扶着眼镜看平板,眉宇间深深隆起,一脸凶相。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一停,很快响起吹风机的嗡嗡声,季长廷明明很厌恶噪音,但只是略皱了下眉,连眼睛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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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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