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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隔天早晨，他问沈钦要不要去约会时，沈钦都觉得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对此，陆昼不置可否，笑着在纸上又重复问他，「明天去约会，可以吗？」 “那我生意怎么办？”沈钦还是有理智的，虽说自己答应了陆昼的告白，但他并不认为恋爱在所有事情的最前面。 陆昼衣食无忧，自然不必考虑这么多，但他沈钦还是需要自给自足的。或许一天看起来没什么，可是，沈钦扪心自问，以陆昼这恋爱脑的性子，肯定巴不得天天约会，还用楚楚可怜或风情万种的样子求他，他真的能做到次次拒绝吗？ 一定做不到。 所以第一次的约会绝对不能答应得很快，也不能任由陆昼草率。不然，他以后一定会很纵容陆昼胡来。 果不其然，陆昼有点失落，但还是抱着期待，惴惴不安地求他，「就一天好不好，我想跟你约会。」 他是真的想约会，并不清楚自己失落的模样是雨中湿漉漉的猫，眼角都向下凹陷，弯成伤心的弧度，像极了流泪猫猫头。 沈钦不言语，内心有点松动。 「求你了，哥。」 格外明亮的眸子盯着沈钦，像是啮咬着他心脏的一角，微微痛，可陆昼的眼神又极为清澈，着看得人心头一挑，这足以致命。他吃软不吃硬，终究是忍不住提前松口，“就一天。” 「嗯，就一天。」 陆昼的眉毛重新扬起来，抱着他往脸颊上亲了两口。沈钦感受到脸上温热柔软的触感，心里害臊得紧，连忙推开他：“别在白天亲我。” 陆昼不听，逮着沈钦又亲了好几下，倒是没过分，点水蜻蜓般地把沈钦的脸弄得湿润。 太纵容了，身处高级餐厅的沈钦内心叹息，连连后悔答应得太早了。 他们周围都是穿着正装来约会或相亲的ladies和gentlemen。沈钦猜想，这家餐厅应该是陆昼这种富家子弟约会的浪漫选择之一。他不太适应这种风格的餐厅，但不好扫陆昼的兴，毕竟昨天答应了让陆昼制定约会计划，现在总不能随随便便反悔。 原本以为陆昼说的约会是很平常的一起吃饭看电影，或者是逛游乐园，但他忘了陆昼很有钱，就连囚禁他的房子也是位于Q市的中心区域，自然在约会上也极舍得花钱。 高脚杯里的葡萄酒色泽诱人，西式糕点与中式菜混杂着摆在餐桌上，沈钦尝了两口，味道是不错的，但他总觉得不自在。陆昼蹙眉，不安地问他，「不好吃吗？」 沈钦压低声音，“好吃。”为了避免陆昼想太多，他又吃了好几口黑森林慕斯蛋糕。 可陆昼还是脑袋微歪，眼里写满了不解，思索片刻后又问，「哥是不喜欢这里吗？」 沈钦本想撒谎，但接触到陆昼的眼神之后，他又不想骗人了，只好说实话实说，“嗯，算不上不喜欢，就是感觉我不适合这里。” 「对不起，哥，是我疏忽了。」他一心想着要去约会圣地，却忘了照顾沈钦的感受，「那我们换个地方？」 沈钦噎住，缓了片刻才盯着陆昼看说他败家，“味道还是不错的，吃完再走吧。” 「哥要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可以打包带走。」 “可我们不是在约会吗？”沈钦接过陆昼推过来的切好的牛排，随意地用叉子插住一块。他不太明白陆昼怎么想的，打包带走的情况下继续约会十分累赘，但直接走又很亏钱。 所幸陆昼能明白他的意思，「可以去我家吃，离这里很近。哥要去吗？」 沈钦觉得好笑，忍不住想逗逗他，“这还没到晚上呢，就想把我拐进你家，你安的什么心思啊，陆昼？” 出乎意料的反问让陆昼来不及回答，脸上的浅浅红晕倒抢先一步出卖了他。这么一闹，令原本不太适应这种环境的沈钦放松下来，他故意伸长腿，去蹭陆昼的脚踝，坏心思地看对方紧促呼吸下的表情，“你看起来很着急呀。” 陆昼被他蹭得心惊胆战，活像被人强迫的清纯少男，身子都往后退了几分，眼神闪闪躲躲的，又看向沈钦，全身写满了求饶。 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陆昼下意识地起打手势，做完之后才懊恼地意识到，沈钦不会手语。 正当他抓起笔想写字时，听到了沈钦含笑的声音，“谁跟你闹了，是谁先邀请我去家里的，嗯？到底是谁理亏？” 陆昼第一次知道，在谈恋爱时，不会说话原来这么吃亏。 不过他看出沈钦已经不厌倦这种环境后，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放松下来的沈钦太过主动，他有些招架不住。 看他左右为难的沈钦非常满意，点到为止地收回腿，还贴心地问他要不要来点汤。 陆昼默默地看着沈钦，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把沈钦骗到自己家里。本来他并没有这种想法，可沈钦随便一撩拨，他就把持不住了。 他现在就想跟沈钦拥抱，亲吻，做两个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这顿饭明明是在规划的时间范围内完成的，但于陆昼而言，却过于漫长了些。 迈出餐厅前，看透他本质的沈钦福至心灵，“等下看电影不会是包场吧？” 陆昼的眼睛瞬时瞪大，无需多言，沈钦就已知道了正确答案，无奈地笑笑，“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你真这样做了。” 陆昼不安地绞手指，生怕沈钦说不喜欢，却又不知写点什么好。沈钦倒是大大方方地去握住他的手，牵得紧紧的，像牵小朋友一样，“我们快走吧。” 沈钦明明没有笑，但被蛊惑的陆昼能感受到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愉悦。 沈钦很喜欢约会吗？ 半个小时后的陆昼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电影是他们一起选的科幻片，饭后谢绝爆米花和饮料的沈钦全程肆无忌惮地跟他交流剧情，完全用不着顾忌周围有没有人，可是将物尽其用展现得淋漓尽致。电影进入尾声，陆昼看他的兴致依旧很高，出场了才在3号厅的门口写字问他，「哥喜欢看电影？」 “喜欢，没客人的时候我会找点东西看，或者玩会儿俄罗斯方块。”沈钦看陆昼还要再写字，就倾身把手覆在他修长漂亮的手上，“你是不是还想知道，我其他的社交账号？” 突然凑近的脸故意离他很近，像是猫轻轻地蹭着人类的手，陆昼听见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仿佛失去了知觉，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他的领带被沈钦轻飘飘地提起，而后攥在手里。今天出门前，陆昼特意打扮了好一阵子，身上的香水味道到现在还氤氲得惹人沉醉。 沈钦嗅他身上的味道，眼皮开阖得漫不经心，“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陆昼屏住呼吸，近在咫尺的人微微勾起嘴角，换了个话题打趣他，“你喷的什么香水，都过了这么久，还是好香。” 丧失语言能力的陆昼即使会说话，此刻也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是说自己用的是银色山泉，还是说我们买个投影仪放在家里，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谁的家里呢。 视线里的沈钦越来越近，近到彼此的眼睫毛扫过对方的脸，轻微的痒意这才提醒到陆昼：他主动吻上了沈钦，还捧着沈钦的脸想撬开唇齿。 这不自觉的亲吻换来了恋人的纵容，领带被沈钦攥得很紧，得到热切回应的陆昼抛弃脑子的纠结，只顾着把沈钦压在墙上交换着主动权去吻、去爱。他急切地想要吻住现在，吻住这来之不易的约会以及梦寐以求的恋人。沈钦渐渐招架不住他的攻势，滚烫的呼吸被扰得混乱急促，无奈之下只好松开领带去扣陆昼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两口，便匆忙地结束这越发火热、隐隐不可控的吻。 “真心急。”沈钦笑他，“这才三点多。” 陆昼脸色爆红，好像方才先亲上来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沈钦强迫的他。他眼里透露着懵懂的茫然失措，分明是亲也亲了、睡也睡了的关系，甚至各种姿势都试过，这会儿倒是知道害臊了。 觉得好笑的沈钦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将外泄的情绪稍稍收敛，电影院实在不适合挑逗，也不宜亲太久，趁着没人来，他们得赶紧走。 “晚上去你家，现在我们继续约会吧。”沈钦松开领带，主动握住他的手，一点也不避讳地领着他向外走，“专心点，男朋友。” 最后的六个字被他说得很轻快，却砸得陆昼晕乎乎的，一直走到车前，陆昼的大脑还是处于宕机的状态，沈钦一连问了好几遍，陆昼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车钥匙开门。 忽然，他若有所思地拽住要坐副驾驶的沈钦，将钥匙递到沈钦的手里，捧着小小的便利签又要写字时，沈钦抓住他的胳膊，直接把人塞进副驾驶，“你怎么知道我想开车，车钥匙给我可就不能反悔了。” 陆昼家有钱，这点沈钦是知道的，但并不清楚有钱到什么地步，出门约会都能开劳斯莱斯幻影，还问他想不想开。 他当然想开一次试试看。沈钦钻进驾驶座，其实今天陆昼开这辆车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挺震惊的。前些日子，陆昼开的车都很低调，比起劳斯莱斯幻影，红旗E-HS9确实低调多了，但也低调不到哪里去。 车载香薰是清淡的味道，跟陆昼身上的香水味并不同，但并不排斥。导航被早已坐好的陆昼打开，沈钦扣好安全带，慢慢地起步上路。这次的路程有点远，车窗外的场景渐渐后退，陆昼点开歌单选择播放，完事后就侧头看着认真开车的沈钦。 沈钦的鼻梁高挺，嘴唇薄，剑眉星目，生得很俊俏。做爱时撩开头发会显得严肃凌厉，但此时，或许是因为安静，整个人看起来都乖巧得过分。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原本以为自己养的是匹狼，养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是只机灵矫健的缅因猫。 怎么看怎么喜欢。 目的地是家会员制的高级会所，坐落于本市并不起眼的六层古建筑里，车开进去，入眼就是精致的熊猫抱竹雕塑。 停好车后，沈钦跟着陆昼还未进到古朴的屋子里去，便有侍应生引着他们进去给他们拿房卡。宽敞的大堂设置了座位，沈钦不知道是干嘛的，但见有人在捣鼓什么东西，还未等他细看，陆昼便牵着他的手去坐电梯。 他被陆昼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会餐室，其次是客厅、厨房，剩下的沈钦都不用细看都能猜到这几乎相当于陆昼那套公寓的浓缩版。就连室内的摆设也跟陆昼家里的风格极为相似，只是面积小了些，但也绰绰有余了。 可是陆昼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十分不解的沈钦跟着他走到一个房间前才出声询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陆昼对他做出“请”的姿势，并没有拿纸写字的意思。沈钦只好依照他的要求拧开门把手开门。 只不过瞟了一眼，沈钦就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向微笑的陆昼，“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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