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科顿的下属跑过来,“您没有受伤吧?”菲尔德离开后,那些人依旧钳制着他们,在菲尔德回来之前的半个小时才离去。 导致他们根本来不及去救援菲尔德。 他摆摆手,示意无事,“科顿呢?” 男人说,“还没有回来,联系过在酒吧的人,他们说在几个小时之前就离开酒吧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菲尔德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科顿也失控了吗?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叫走科顿的人是谁,“继续做你们的事。”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浴室,他的决定不会错,情感果然会影响人的理智。 绝对忠于他的科顿,开始动摇了,还是也有了不该有的情感? 米尔顿果真将科顿留到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米尔顿早就不见了。 科顿只能黑着脸,急匆匆穿好衣服,驱车返回吉尔家,路上紧握方向盘,他的心脏正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跳动。 他无法解释此刻的心情,面对即将见到的菲尔德,他竟第一次有了莫名的恐慌。 先生……会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整整消失一夜! 他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锤击方向盘,紧张使他不自觉地用力喘息,该死的米尔顿! 他就应该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开枪杀了他。一次又一次中这个混蛋设下的圈套。 距离在科顿拉扯的思绪中缩短,他还是一身汗水地站在别墅外,随着接近,胸腔内的心跳使他不得不捂住胸口。 踏入屋内,没有看见菲尔德的身影,他猜想对方可能是在书房,看见他的下属过来询问他怎么才回来。 科顿却反问菲尔德所在。 “先生还没有起来,昨天回来时,身体似乎不太舒服。” 科顿详细询问了昨日发生的事,一言不发地攥紧拳头去洗澡,他要洗掉身上属于米尔顿的味道。 塞维斯那个家伙,果然还是将先生抢走了,他……有伤害先生吗? 水流进眼睛里,微微刺痛,科顿睁着发红的眼睛,突然捂住脸。 他好像根本没有资格嫉妒塞维斯,因为他的失误,才导致先生被带走,哪还有什么颜面去询问先生! 他一直等到将近中午时,饭菜被单独放在书房之内,菲尔德才穿着睡衣,慵懒困倦地洗漱之后,走进书房。 没有询问有关科顿消失一夜的任何事,甚至神情自若地邀请科顿坐下来一起吃饭,而非低着头肢体僵硬地站在一旁。 “先生,我昨天……” 菲尔德将切割下来的肉块放入口中,“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呃,是……是的,我有些不舒服。” “最近酒吧的事,都压在你身上,的确是太劳累了一些,现在筹备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让他们去处理吧。” “好好休息几天。” “是……” 科顿明白,菲尔德在转移话题,并不想责怪他的失误,可这却让他更加厌恶自己,竟然真的鬼迷心窍离开先生身边。 面对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科顿,菲尔德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将食物吃完。 塞维斯下定决心要达成他的目的,就算科顿在这里,也无法阻止。 他没必要再怪罪对方。 何况,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任何看似糟糕的事,都可以通过另一个新奇的角度,将事态的结果转变成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今天的天气看上去不错,伦纳德心想,阳光落在身上的温度刚刚好,惹人困倦的使他打了几个哈欠。 车后座的老板,看上去也像是度过了疯狂期,已经恢复正常。 他一直认为,先生比狂犬病疫苗都要好使,最起码对于他的老板是这个样子。 过了一夜,手腕的肿胀消退,瘀青的面积却扩散了,伦纳德用袖口遮挡。 “别再用你的蠢眼神看我!” 伦纳德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差点就受到了您的侵害。” 赫特将目光移向他。 伦纳德试图让自己的嗓音变得威严,义正词严说道,“我认为我应该向您提出合理可行的赔偿。” 赫特没有说话,伦纳德略有紧张地偷瞄,他听见赫特笑了一声,无聊地又把头倚靠在靠背。 “赌场给你?” 伦纳德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话了。 小气老板,连一点赔偿都不愿意给。 他的老板变得怠惰,没有处理事务,而是叫了一群人,将用来休息的那间屋子拆除,重新装修,他则面无表情地背靠墙面观看。 有时候,伦纳德很喜欢观察赫特的神情,他很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懂他心底在思索什么。 为什么总是能露出被深深压抑住的阵痛,还要挤出顽劣疯狂的笑。 一连几日,伦纳德确定他的老板就是在偷懒,把事关赌场的业务问题全部推给他,自己躲在办公室里,边喝红酒边偷懒。 这是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反应,以往,他的老板可是一位矜矜业业的商人。 可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不久之后,这些产业统统与他无关似的。 堆积的事务使伦纳德忙碌起来,他也就没办法分神再去管赫特。 忙到饿的时候,只能叼着一个三明治,匆匆填饱肚子,而他的老板却在办公室里享用大餐。 直到他接了一通电话,简短说过几句话后,伦纳德放下手边一切。 先生曾让他闭上嘴巴,可是他没办法不把这些事情告诉老板。比起虽然冷淡严肃,但根本没对他发过火的塞维斯,还是他阴晴不定的老板看上去更可怕。 伦纳德敲门进入办公室,赫特躺在转椅注视着天花板,忽略胸膛的起伏,像一个早已魂归天国的尸体。 “老板,外面传来消息,先生离开家,前去见了上次那个金发男人。” 赫特对此没有多大反应,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您不生气吗?”伦纳德多嘴问了一句。 “在你眼里,你的老板就是一个不管塞维斯去见任何男人,都会发疯的疯子吗?” 伦纳德疑惑,“难道不是吗?” 赫特坐直身体,“需要把你的工资调低吗?” 伦纳德立即闭口不言,以恭敬乖巧的姿态,向赫特行礼,准备离开。 赫特却叫住他,挥手示意他过去,伦纳德犹豫着走过去,很怕赫特突然伸手打他的头。 赫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伦纳德诧异地抬起头,目光从惊愕转变为不敢置信。 “老板,先生他知道……” 伦纳德想说的话被噎在喉咙里,他从赫特的脸上发现,即将发生的事,已经成为无可争议的决定。 他所能做的只是成为最后的见证者,是先生与老板达成协议了吗? 共同做下这个不可思议的决策?
第五十四章 雨夜 菲尔德的酒吧筹备完毕,已经开始正式营业。酒吧的事务,由科顿全权交予他的下属处理。 他开始寸步不离地陪伴在菲尔德身边,对于那天菲尔德被带走的事,他想询问却难以启齿,最后只能心照不宣地埋藏于心底。 有时候对真相视而不见,只是为了怜悯自己而自欺欺人。 菲尔德与往常一样,在柔和的日光中,翻阅书籍。那种清闲从容的模样,与身处斯泰兹小镇时没什么两样。 他仿佛一直是这副可以主导一切的姿态,直到筹码自动跳入他的手掌,为他所用。 米尔顿的酒吧,先行一步,又有格斯.雪莱的帮扶,吸引不少人前去玩乐。对比之下,他们的生意虽不至于惨淡,但也无法为菲尔德带来丰厚的利益。 从科顿的角度观察菲尔德,他似乎并不在乎这家酒吧的生意,能为他赚到多少金钱。 最近他开始频繁走神,也许是伦敦的天气影响了他。近日来空气变得潮湿,到了下午,天更是灰蒙蒙一片,预示着近日会有一场连绵的大雨。 科顿走到窗户旁,手臂搭在窗台,先是看向朦胧的灰暗苍穹,随后视线慢慢落于远处的树冠。 手伸向窗外,吹来的风带着一股潮湿的凉气。这股湿意与斯泰兹小镇的海风不同,没有咸涩到略苦的味道。 如他所想,临近傍晚天空像是盖了一层鸦羽,云朵人如同一团团脏污的棉花,堆积在一起。随着几次电弧闪过,空气湿润的能闻到一阵潮气,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 科顿将别墅内敞开的窗户关上,冲泡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为菲尔德送去。推门进到书房时,发现他没有在书桌前看书,而是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双手插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科顿把杯子放在桌面,停在菲尔德身后问。“先生在看什么?” “没什么,突然有些怀念斯泰兹的雨水了。” 也许是年纪大了,他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你确定让我这么做?”包厢内灯光昏暗,闪烁的霓虹灯不时闪过他的身体。他跷着腿,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一手端着酒杯摇晃。杯面冷气聚集的水珠,正顺着他的手指滴落。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塞维斯坐在沙发的一端,躲藏在光芒照不到的黑暗里。 “我想不明白,”米尔顿摇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菲尔德那个家伙,比你想得还要固执己见,他粗野,张狂,笨拙,难以驯服,是一匹孤独走在世界边缘的野狼。”凉意顺着喉咙流入胃部,他舒适地眯起眼睛,杯壁的水珠留在他的唇上。 “无论你使尽手段,将他掠夺多少次,都不可能改变他的心意。” “放弃吧。” 塞维斯抬眼,“你只用答应我的条件,我会给你满意的酬劳。” 酒杯放在桌面,抽出纸巾擦拭手指,米尔顿说,“你和他一样固执。” “好吧,我答应你。”也许这些人会为他上演一出好戏,酒吧生意稳定,他不介意从塞维斯这里多获得一些产业。 塞维斯从酒吧离开时,外面的雨水已经连成雨幕。这里的雨不会像斯泰兹小镇一样,伴随着缓慢升腾的雾气。 他站在门口,突然笑了一下。洒脱地走进雨水中,一如往常雨水渐渐打湿他的衣服,使布料紧贴他的皮肤,犹如一张崭新的人皮。 这一次是他自己主动走进雨水里,没有任何人的强迫,没有流浪,没有痛苦,没有走不出来的潮湿。 雨水会停,而他亦会离开。 酒杯里的冰块已经融化,米尔顿站起身,感叹道,“斯泰兹小镇真是个好地方,盛产一个又一个精神堪忧的疯子。” “看来,”他向着包间外走去,“今天注定不平静。” 米尔顿通过酒吧座机联系格斯.雪莱,恳请对方帮自己一个小忙,格斯.雪莱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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