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莱乖乖坐着,疑惑的望了望屏幕,又望了望年昭眼上缠绕的雪白纱布,终于意识到什么,诺诺的问。 “年昭,你的眼睛好了吗?” “嗯。”年昭拽下纱布,露出没有什么情绪的乌黑眼睛。 “沙弗莱,你就是成美都送给我的惊喜吗?” 可是好像只有惊,没有喜啊。 “年昭。”沙弗莱怔怔的,没有反应,只是一脸茫然的抬起头,仰望着站起身的年昭。 “来,沙弗莱。”年昭伸出手,邀请道,“我也给你一个小惊喜。” “好。”沙弗莱毫不犹豫的把柔软的手放上,被年昭半拥在怀里,一步步走向沙发。 沙发上的人穿着一身深红色风流西装,轻佻又华丽,是花花公子常有的装扮,侧着身子坐看不清面容。 但近了后,沙发上的人战战兢兢起身,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是仆人。 果然。 被发现了吗? 沙弗莱呆呆站立,碧绿眼睛里渐渐有空洞蔓延。 “惊喜吗?”年昭双手抚在沙弗莱的肩膀上,凑在沙弗莱耳边,语气凉凉带着失望的问。 “沙弗莱,为什么骗我?” “因为,”沙弗莱碧绿眼睛沉沉,“因为我怕变成alpha后被你抛弃。” “年昭,你会抛弃我吗?”沙弗莱渐渐失去力气,跪坐在地上,双手轻轻抱着年昭的腿,抬起的面孔漂亮又空洞,怔然的问。 *** 该死的! 到底丢哪里去了? 崇明尚狼狈的趴在地上,拿着手机灯光乱晃,四处摸索。 手下只有湿润的泥土,冰凉的青石板路,崇明尚连缝隙都找了,还是一无所获。 再找不到就糟了! 得赶在太子哥哥议会结束前找到。 只是手下却摸到了黏腻的液体,崇明尚嫌弃的皱起眉头,下一秒反应过来,表情怪异的捻了捻指尖。 是血。 是深红的血,从灯光明亮的屋里,从门缝往外静静流淌,又浸润着深黑泥土,流淌到了崇明尚脚下。 是屋里的年昭受伤了吗? 崇明尚怔住,慌慌张张爬起来要推门而入时,又突然冷静下来。 *** 投票基本全面通过。 铛。 沉闷又响亮的锤子敲下。 宣告着殷澄进入议会中心,也宣告着年昭的身份被替换。 成美都沉默的坐在座位上,眼神复杂的望向太子。 可太子只是高高在上的坐着,英俊冷漠的面孔在灯光下毫无瑕疵,深灰眼睛像悬浮的浮冰,在这个一手促成的结果上签字后,便起身离开。 很显然,太子有事先走,只参加上半场议会。 “悯。”成美都叫住太子,神情严肃,“他不会喜欢这样的方式进入议会的。” “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想要的呢?” 听起来像是质问,还是很隐秘的话题。 本来跟随上来的议员们面面相觑,不敢听到不该听的,纷纷远去走到会堂另一边,一时间角落里只剩下两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想要的?”太子不带情绪的回望好友。 “我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进入议会的身份,不好吗?” “相亲对象的身份吗?”成美都镜片后的桃花眼幽深,像是猜到了答案。 “是你的私心吗?悯。” 太子没有回答,深灰眼睛冷冷的,看了眼手机时间后便转身离开。 *** 是血。 见得太多,甚至麻木的血。 年昭面无表情的站着,默默望着沙弗莱后脖处的血汩汩流淌,地板上还有血淋淋的短刃。 流了很多血的杀手脸色苍白透明,还是软乎乎的用脸蛋蹭着年昭的手心,好像不在意自己亲手割得血肉模糊的腺体。 “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逼我呢?沙弗莱。”年昭垂下眼,微凉的手指抚过沙弗莱湿漉漉的眼睛。 沙弗莱才哭过,长长卷卷的睫毛被泪水洇湿,像落水里的花瓣,宝石绿的眼睛清澈透明,仰着头无辜的望着年昭。 “我和你说过的,陪在我身边,不要回宝石盟。”年昭冷笑,“可是你每次都拒绝我,一意孤行回去了,还改造成了alpha。” “我真的很讨厌被威胁,沙弗莱。”年昭蹲下来,认真的看着沙弗莱,声音又轻又冷酷。 “你以为你算什么?在这里逼我?” “对不起。”沙弗莱轻轻道歉,他习惯在年昭面前道歉了,“我也不想做alpha的。” “所以,把腺体挖掉就好了。” 没有腺体就不是alpha了,就可以继续陪在年昭身边了。 沙弗莱笑容满足,将脸蛋搁在年昭膝盖上,像沉浸在一场不愿醒的美梦里,幸福的喊,“年昭...” 可是没有腺体会死。 也可能就这样血流光,死在这里。 “我的直觉没有错。”年昭突然喃喃道。 他一直觉得沙弗莱是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危险,所以写了备注提醒自己。 “你真的有听过我的话吗?沙弗莱。”年昭第一次无比认真的问,可惜沙弗莱已经回答不了,软软滑落在地,倒在血泊里。 血腥气弥漫的屋里,年昭神色漠然的站起身。 直到门外传来重物落地声。 门外的人一把推开门,手里拎着被打晕过去的崇明尚,微黑发亮的肌肉隆起,把崇明尚往地上一扔。 “他看到了多少?”年昭望着地上的恶犬,冷冷的问。
第63章 对峙,挑衅,开枪 “没看到什么, 他刚扒到门上就被我打晕了。”托帕把不醒人事的恶犬随便往屋里角落一扔,又蹲下身来,望着躺在血泊里的沙弗莱, 嫌弃的啧了一声。 “你这家伙也太冷血无情了吧,就这样看着他发疯?” “不然呢?”年昭反问, 神色漠然, “你以为我能阻止的了吗?” 又默默垂下眼, 冰冷眼神落在半蹲着的托帕身上,语气危险。 “而且, 不应该怪你们宝石盟吗?把我的omega私自改造成了alpha?” “靠,又不是我命令改造的。”托帕理亏, 暗骂一声后,掏出随身带的绷带和伤药。 “你要不要先给他处理下伤口,不会真的要他死在这吧?” “...”年昭沉默,居高临下的望着一滩血迹里的沙弗莱。 沙弗莱就这样静静躺着,后脖是被割得血肉模糊的腺体,清纯可爱的脸蛋也沾满血污,粉如花瓣的唇却微微勾起,带着满足的笑, 像在做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年昭终于坐下身来,默默抱起血水里的沙弗莱, 面无表情,却动作轻柔的, 用下巴蹭了蹭沙弗莱柔软又冰凉的脸蛋。 静静相拥的两人有种特别的,外人难以介入的氛围,明明一身血腥狼狈,却像得到了安宁。 被隔绝在外的托帕莫名有些烦躁, 把手里的绷带扯得嘶啦啦响。 直到角落里崇明尚的手机响起。 滴滴。 年昭冷冷抬起眼,若有所思的望过去。 *** 除了先走一步的太子,和缺席的崇明尚,所有议员都要老老实实待到议会结束的一刻。 下半场议会没什么重要内容,一群议员围着左大臣殷勤吹捧。 毕竟左大臣家的殷澄进入议会,很显然是太子一手力捧,且决不止步于议会,甚至大有可能成新晋太子妃! 会堂另一边,冼月珑冷眼旁观,语气凉凉的问好友。 “褚悯是什么意思?看上年昭了吗?” “看上?”成美都好笑的重复了这个词,无奈摇头,“我不知道。” “我的理智告诉我,悯对年昭应该没到看上,或者喜欢的程度。”成美都唇边笑意渐渐淡去。 “但是悯有时候做的事,又会让我觉得,他对年昭有着超乎意料的在意。” “什么意思?”冼月珑不理解。 “意思是悯把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月珑。”成美都桃花眼沉下来,望着门口处不知何时起出现的成群护卫们。 “如果没猜错的话,悯先走一步是赶去见年昭。要是悯直接告诉年昭身份替换的事,以年昭的性子,我很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嗯。”年昭是很疯狂。 冼月珑淡淡应声。 他还记得年昭不顾一切的从高楼一跃而下的一幕。 “可惜议会没收手机,想发个信息给年昭都做不到...”成美都眉眼忧虑。 为了不让保密已久的新议员身份泄漏,整个会堂里只有太子可以携带手机。 “发信息吗?”冼月珑琥珀猫眼透亮,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迷你游戏手柄,“这个呢?美都。” “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这个没有拿走。” ***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挂断。 太子啪的合上手机,冷声催促司机,“再开快点。” “好,好的。”司机猛踩油门。 坐一旁的莫维兹教授忍不住劝道,“太子,明尚好像不喜欢年昭了。” “这次去别院,也是为了找耳钉,还说生怕你捡到耳钉误会呢,哈哈哈。” 可是太子没有理会,神色冷漠。 “哈哈。”莫维兹教授干笑两声,不再吱声。 车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还有一股无声无息蔓延开的焦灼。 *** “谁打来的电话?”托帕力大无穷,轻轻松松的把包扎好伤口的沙弗莱背起来。 “太子。”年昭摩挲着恶犬的手机,表情不明。 为了今天期待已久的议会,年昭可是毫不留情的告知了崇明尚残忍的真相,生怕恶犬碍事。 “按理来说,大受打击的崇明尚不会再来找我了。”年昭望了眼地板上昏迷不醒的崇明尚,生出疑虑。 “托帕,你进来容易吗?” “嗯,以往别院防守森严,但今天,算得上门户大开?”托帕不确定道,眯起眼,银白睫毛毛茸茸的,遮住野兽般的银瞳。 “不过很正常吧,今天重要议会,护卫们都去随身保护太子了。” “是吗?”年昭轻笑,“我倒觉得是别院的主人——太子,有意把恶犬放了进来。” “哈?”托帕皱眉,没听懂,动作粗暴的拎起地上昏迷的崇明尚。 “那我到底要不要把恶犬拎出去?” 又恶声恶气道,“还有,我们是合作关系,为什么我要帮你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姘头?” 妈的! 他背上背着的沙弗莱是alpha的小情人,手里拎着的崇明尚是alpha的舔狗。 托帕不由得眼神阴沉,警告道。 “你能不能少招惹点男人?” “再多说一句,你脑袋里的控制器就自己想办法。”年昭抬起眼,冷冷道。 “切。”托帕不服气,还想说什么时,屏幕上的游戏提示声却接连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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