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目前,严队已经半年滴酒未沾,现在看见酒杯依然会蠢蠢欲动,但已经能够很好地克制欲望,荣湛教会了他如何转移注意力。 老法医听完,不禁羡慕又感叹:“我没有这样的朋友帮我戒酒。” 严锵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还得靠自己,宣扬真理的最好方法是行动,而不是语言,哈哈!荣博士告诉我的。” “荣博士,改天到我家里做客,”老法医冲着荣湛微笑,“我不戒酒,我请你喝老家邮寄来的好茶,都匀毛尖。” 荣湛笑盈盈地点头,表面上欣然接受队长的感激之情,心里想,当初他是算准了自己不会有事,只是轻度酒精中毒,正常情况下在家就能解决,玩那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刺激严锵。 严锵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人,宁可从自己身上割块肉下来,也不愿伤害朋友分毫。 荣湛利用这种愧疚心,强逼对方克制酒瘾。 对付一个狠人一定要比他更狠。 他和严锵在某些方面很像,为了朋友,荣湛愿意在医院度过一晚,正是那晚,他和江沅聊‘天生心理变态’聊到通宵,被严锵听到一些内容。 闲聊片刻,桌上的菜已摆满。严锵以水代酒,向大家庆祝案子进展顺利,他着重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加班加点干活的老法医,另一个就是荣湛。 “荣博士,没得说,”严锵一手搭在荣湛的肩膀上,端水杯的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方比画一圈,颇有领导风范,“和他一起办事特别舒心,没有一点官僚作风,每次我打电话请求博士帮助,无论刮风下雨都会毫无怨言的赶往现场,绝对的好人,这次案件能顺利侦破,少不了荣博士的功劳,大家一起敬博士一杯。” 荣湛理了理胸前的领带,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声音悠扬悦耳:“感谢严队的信任,很高兴我能帮上忙,功劳真的谈不上。” 话音落,众人在轻松的氛围中饮下第一杯酒或水。 重新坐下时,荣湛把脸偏向严锵的肩膀,超小声:“说的挺好。” 严锵笑道:“想了一宿的词儿。” “稍微有点夸张。” “你听着高兴吗?” “高兴。” “那不就得了。” -- 将近九点,外面的霓虹灯闪的越来越亮。 绿国的夜生活漫长而持久,一行人吃饱喝足纷纷起身准备下一轮。 对其他人来说聚会才刚刚开始,热闹的在后面,可对荣湛来说是到了休息时间。 他喝了半瓶黑啤,这会儿头有点晕,他向严锵道别,声称要回去修改论文。 严锵知道他作息规律,而且喝了酒,不打算强留,提议送他回去。 “我叫辆车,自己可以。”荣湛拒绝了。 聚会还未结束,严锵是请客消费的主干,提前离场不好。 就在这时,借过西装的警员自告奋勇,滴酒未沾的他可以开车送荣湛。 “对!我把你给忘了,”严锵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叫刘逊的‘徒弟’,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肩膀,气势十足地做出安排,“你务必把荣博士安全送回家,然后直接去XXX找我们会合。” “好的,严队。” 刘逊做出保证,转过脸对荣湛微微颔首,一双桃花眼永远闪烁着亮光,是那种年轻警员独有的光芒。 时光倒退回十五年前,想必严锵也有这样的时刻。 荣湛接受了警员的提议,和大部队分开后,两人在停车场找到刘逊的车。 刘逊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迅速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抽出湿巾擦了又擦。 “没关系。”荣湛制止道,“严队的车我没少坐,他可是出了名的邋遢。” 刘逊不好意思地笑笑:“您看着像有洁癖。” 荣湛一摆手:“并没有。” 两人上了车,顺着严队的话题聊几句,车子驶出停场车,朝着新港区的方向。 路上,刘逊主动搭话,从队长聊到案子,然后是无关紧要的闲话,每个字都带着一份小心,好像很怕自己说错话惹得荣湛不开心。 荣湛脑袋靠在头枕,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对方的鼻梁上,还有能说会道的嘴唇。 初出茅庐的小警员,好像对他有点意思。 他的专业能力很难让他忽略细节,何况对方并没有刻意掩饰。 正想着,刘逊转头看他一眼,对上他的视线,惊喜又慌乱地快速移开,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荣博士,您看着很年轻,能冒昧问一下您多大吗?”刘逊平复好心情,再次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变得自如又灿烂。 荣湛调整一下坐姿,恢复点精神:“刚过完二十八岁的生日。” 刘逊面露诧异:“这么年轻?!不是说您长的老,我的意思是您这么厉害,理工学院双博士,又是有名的催眠师,而且很早以前就和市局合作,我以为您跟严队同龄呢。” 荣湛无声地笑,掀了掀眼帘:“等你见过江院长,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学霸。” “江院长..”刘逊低声嘀咕,随后恢复正常的音量,“不会是香槐耶首富吧,之前听严队提过,荣博士,其实上次在医院我就注意到您了,你还记得那位自宫的老人吗?他真的搬家了,老夫妻光明正大的做了老姐妹,不过跟儿女的关系比较僵硬...” 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始终没得到回应的刘逊朝副驾驶望一眼,发现荣湛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睡相十分养眼。 -- 夜晚,梧桐别墅区安静宜人。 16号独栋别墅坐落在林间,一楼书房的两扇门虚掩着,阳台的门大敞四开,偶尔吹过一阵夜风。 钟商刚洗完澡,头发吹成半干,随意披了一件浴袍便来到书房,他在书桌上找到手机,解锁后查看未读信息。 无意间,他的视线瞥到桌上的烟盒。 他瞅着巧克力香烟发呆,犹豫要不要吸一根,如果再有人掐断他的烟,他保准对那个人说:【我刚死了姐,抽几根烟解解愁怎么了?】 还是不说为妙,惹急了,指不定怎么折腾他呢。 钟商扯了扯嘴角,嘲笑自己的懦弱。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懒洋洋地倒进软椅里,一只白净的脚踩在桌沿上。 晚风轻拂房间,带来一丝丝清凉,夹杂着不同寻常的气息。钟商原本半阖的双眸立时睁开,他慢慢地转动椅子,侧过身体朝阳台看去。 宽敞的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黑影,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震慑人心。 钟商像极了抓现行的淘气鬼,下意识把脚从桌上拿下来,感觉耳朵尖有点发烫。 无论有过多少次,这种感觉依旧令他心悸。 他低眸,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毫无章法地清理书桌。 那个颀长的黑影动了,径直走过来,越来越近。 阴影带来的压迫感太强烈。 钟商不怕,他有点底气,自认为最近表现的很乖,却没办法继续假装无事发生,刚想站起来,对方抢先一步用手拖住他的腰,就像抱小孩一样将他从软椅里抱起来,让他没穿鞋的两只脚踩在对方的鞋子上。 不等他视野变得清晰,男人就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角。 他嗅到不同的味道,有点惊讶:“你喝酒了?” 这句话好像说的不太对,明显感觉到男人的不满,转瞬间,钟商就被对方放在了长沙发上,紧接着身上就多了一份重量。 他把手直接探进他的睡袍里,带着彻骨的凉意。 钟商往男人怀里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呜咽:“嗯..可不可以晚点走,我想姐姐..”说完,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卸下所有伪装,伤心得红了眼眶。 这时候,谁也没注意到虚掩的门缝外闪过一道纤细瘦小的影子,驻留两秒,看清楚陌生人的样子,她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第10章 次日,这是一个大晴天。 太阳破雾而出,阳光透过窗扇纷纷扬扬洒进屋。 荣湛起晚了十分钟,加快洗漱的速度,赶在六点半之前出门。 他沿着环海公园的跑道一直向前,片刻后,他看见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早晨的海边尤为宁静,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沙滩,发出舒缓的节奏,有几对中年夫妇手牵手走在沙滩上,荣湛脱了鞋子,跟随他们的脚步,直到看见路边的自动售卖机,他才回到人行道。 买了一瓶苏打水,喝水的时候,荣湛忽然想起昨晚的事。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回家的路途中,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家门,一睁眼就在床上了,难道是刘逊好人做到底把他扛上楼? 如果真是这样,未免睡得太死了。 不管怎么样,他管严锵要了刘逊的联系方式,决定道谢。 严锵很快把手机号复制给他,他也复制到通讯录直接拨了过去。 道谢变成道歉,人家刘逊还没起床呢,接到他的电话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有紧急任务,吓得在床上表演鲤鱼打挺。 “啊?荣博士,”刘逊搞清楚状况后第一时间清了清嗓子,“早上好,我以为是队里的人呢。” 荣湛的笑容里带点歉意:“我的错,忘记看时间。” “没关系,您有什么吩咐吗?” “打电话是想为昨晚的事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刘逊发出憨憨的轻笑:“应该的,您太客气了。” “我好像没比你大几岁,”荣湛友善地提议道,“不如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或者你认为顺口的称呼,反正别在称您了。” “好的!”刘逊的心情一下子舒畅,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不少,“荣博士也不用跟我客气,更不用特意打电话道谢。” 荣湛开玩笑地询问:“我是不是挺沉的,辛苦你了。” 他比刘逊高半个头,身材也比对方健硕,想必把他扛上楼是一件费功夫的事儿,幸好他住的公寓很便捷。 “哦,还好还好,”刘逊没太听懂他的意思,刚睡醒的脑子还有点乱哄哄的,“没有啦,荣博士很好,一路都很安静。” 只是他们分别的时候,荣湛气场突变,看上去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连一句“晚安”都没回应转身就走了。 -- 上午,荣湛在咨询中心接待完一位来访者,吃过午餐,他和欧阳笠一起前往警局处理公事。 他约了重案组的探长和检察官办正事,欧阳笠则是为了看帅哥,听说警局新来一批警员,一个赛一个的鲜。 很幸运,他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警察局在室外开大会。 领导站在台阶上讲话,下面是整齐有序的年轻警官,面孔十分稚嫩,应该是传闻中刚刚上岗的初级警员。 欧阳笠的视线在一排排新人脸上扫过,拽一下旁边的荣湛,满意地说:“可以啊。” 荣湛低笑道:“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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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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