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羞愤,避左右而言他:“虽然我话确实说重了,但你就没有错?之前你给我发那些……” 那些不能播的、情色意味十足的。 “不怪我想偏啊,是个人都能理解成你只想睡我。” 说胖还喘上了。 “你讲不讲理啊哥,我对你的喜欢,你感觉不到?”周聿凑近,问。 “不讲理了不讲理了不讲理了,不服你打我吧。”许从唯说不过就玩儿赖。 “嘿许从唯你怎么来劲了?”周聿说着,欺身向前,握住他的手腕。可他这会儿身体虚,使不上力气,许从唯胳膊一翻他就整个人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就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先在软件上私聊我的,说要和我睡觉。” 周聿哪见过这场面,要不是他现在身上没劲儿,能被许从唯压了?倒反天罡。 他不甘示弱:“你要是非这么算,那还是你先给我评论的呢。你不评论我怎么能发现你?” “那谁让你先发图的?骚包。” “操。”不带这么玩儿的,周聿挣扎着起来,许从唯却发赖一样,见周聿快要起身,下意识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周聿瞬间停止挣扎,不动了。 这姿势…… 周聿不可避免想起以前在床上两人的厮混。一时间不敢动了,也不敢想了,他俩气氛正好,现在可不是底下犯浑的时候。 许从唯丝毫没反应过来,见周聿反常不说话了,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热的。”周聿偏过头,不看他。 许从唯不信,伸手摸他额头,滚烫,“操。你发烧了。” 怪不得刚才握自己手臂时周聿的手心格外烫,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许从唯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打开抽屉拿出体温计。 一量,好家伙,37.8度。就这还说热的呢,烧糊脑子了吧。 “把药吃了,你得好好休息。”许从唯给他找出退烧药,随后起身关窗,把卧室里的小毯子拿出来递给他。 地板凉,两人坐上沙发。 “这样你享受快乐的时间就会变短。我想让你以后更快乐、更幸福一点儿。”周聿回到刚才那个话题,说许从唯的灾难化思维。 如何更快乐、更幸福?谁让自己更快乐、更幸福?周聿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今天来找许从唯,已经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让步,但他没想到的是,许从唯竟然也要出门来找自己道歉。 难不成…… 自己发烧了,刚才他说自己要好好休息,但丝毫没提送自己回家,反而还给毯子盖…… 也许事情也没自己想得那么糟糕,周聿想再推他一把,反正结果不会再坏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按你的性格,今天找我,应该不仅仅是向我道歉吧?你说不应该质疑我的真心,也就是承认我对你的真心。你主动来找我道歉求和,也说明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我更想听听道歉以外的东西,你真正想对我说的话。” 周聿直直地看向他,目光如炬。 “我……” “我……” 犹豫再三,许从唯没能说出口。 “那我先说,你要不要给咱俩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 是你太激进了还是我太保守了? 许从唯震惊,周聿竟把这句话如此说出来了,不带一丝卡壳,单刀直入,直接切入正题。 许是他的神情太过惊讶,倒让周聿觉得新奇,“怎么了?” “你真变化挺大的,我感觉以前你……” “以前我怎么样?”周聿问。 “没这么能说会道。”许从唯诚实回答。 “我只是比以前更坦诚地面对自己、面对你。不装了,想说什么说什么。” “这倒也是。”就是这打直球的滋味,许从唯还是第一次尝,“我也没想和你装什么,我和你说的也都是真心的。” “我知道啊,”周聿笑了一下,说:“哥,其实我也明白你纠结什么。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是真的认为是可以从炮友转恋人,如果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我对你没有生理欲望,我怎么能继续爱你?纯爱你的灵魂吗?我不信。那是性无能。” “不过现在能理解一点点了,不绝对支持。可你如果因为这个拒绝我,会不会也对咱俩太不公平了?老天爷就这么安排了,让咱俩当初那样见面,我们能怎么办?我没法骗自己,三年前我喜欢你,三年后,再见到你,我还是喜欢。我也没法跟过家家一样和你说要不咱俩把之前约炮的事都忘了,这不现实,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没法改变。我就想求现在,现在的我想和现在的你在一块,行吗?” “我想讲的,都说完了。” 周聿已经说的这么掏心掏肺,许从唯要是还同敲不开的蚌一言不发,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其实他昨晚就已经把自己说服,如果周聿还愿意,他们就试试。毕竟再遇到一个能和自己从外面窗台空调外机躲雨的猫咪聊到地球爆炸的人概率极低。 而且,许从唯发现,他根本无法拒绝周聿的请求,在心里早已经默默地把对他的防线越拉越低,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可今晚实在不是答应的好时机。 “能不能改天?”许从唯问。 “改天?”周聿没懂,“有什么说法吗?” “我确实挺事儿逼的,哎,其实也没啥,就是,我刚才不是被你撞见我和那个……” “哦,前男友。” “嗯……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他干吗?我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年轻,我还需要问吗?现在你喜欢的是我就行了,倒是你,我得说你两句了,你以前挑男人的品味,不咋地。” 至于改天。 “但我要和你确认,你也喜欢我,对吧?”这点很重要,周聿一定要亲口听许从唯说。 良久,他听到许从唯的回答,温柔却坚定。 “嗯,周聿,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个人,真的很让我心动。” 雨停了。 周二,许从唯下班去了404酒吧,他和姜莱有约。 上周末他留周聿在家过夜,没睡一起,只在互道晚安的时候,他拉住了周聿的衣角,主动踮脚亲了一下周聿的脸,然后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晚安”就关上门,留周聿一人愣在原地独自回味。 在微信上和周聿报备完,他收起手机,推门进去。 老样子,姜莱早早地坐在远离吧台的那一桌,桌上的茶泡饭已经吃了一半。 “哎,从唯啊,你说我走了之后,我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好吃的茶泡饭啊?还有这鸡爪。”姜莱说完,把软糯的鸡爪放在茶泡饭上,筷子往下压了压,一口塞进嘴。 姜莱写的文章被一个出版社老板看中,向她抛出橄榄枝,待遇很不错,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决定离开这里,去外地发展。 “说的跟你不回来了似的。”许从唯手机扫码,又给她点了几份新出的,好打包带走。 以往听到这种话,姜莱肯定不等他说完就得反驳,可今天却难得没说什么。 “你不会打算不回来了吧?”许从唯试探问。 她放下筷子,抿了口酒,才抬眼看许从唯,说:“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我现在孑然一身,什么牵挂都没有,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反正到哪儿对我来说都一样。” “那你走之后,你姥姥的房子就空着?不怕你舅妈他们住进去?” 姜莱的姥姥年前去世了,在世的时候早已经立下遗嘱,公证过,房子留给姜莱。 “呵,她赖在那里也没用,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政府的政策前几天下发了,不出两个月我们这片儿就能拆,她有那个老脸就在那儿赖着,到时候妨碍公务就不是我去赶她了。” 姜莱的舅妈不是善茬儿,姜莱姥姥去世后,她不满遗产分配,四处宣扬当初姜莱是为了房子才伺候老人,趁老人生病脑子糊涂,忽悠老人把房子都划给姜莱,自己这个儿媳妇嫁过来这几年又出力又费心到头来却捞不着一点儿好,为此还上家里闹过好几次。 许从唯还撞见过几次,她舅妈指着姜莱的鼻子骂。 “她现在还和别人抹黑你?”许从唯想起那场面,骂得真够难听的,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 “她说她的,我也不管,说累了说病了那也是她活该。她造的那些谣儿,我姜莱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在做天在看,我不在乎。” “我姥姥脑梗也有十来年了,一直半瘫着,离不开人照顾,我舅三年前走之后,我姥就剩我妈一个孩子,我姥当时商量着想让她和我妈一起照顾,可那个没心肝的不愿意。这几年我妈也有自己的事要忙,顾不过来,她还高血压高血糖一身基础病,我不可能把所有担子都扔给她让她抗。” “晚上我姥还得起夜,所以这三年多都是我和我姥一起睡。我和我妈起居照顾我姥,街里街坊的也都有目共睹,我问心无愧。我舅在天有灵,看在我们这么费心费力地照顾的份上,他就算活着也不会多说什么,还轮得到她这个外人多嘴?” “说什么她没捞着好,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那些心思,她不就是想要房子想要钱?姥姥的这些钱,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她。这世界上谁亲谁疏都很难讲,别看她是我舅妈,可有时候连邻居都不如。” “那阿姨呢?你去外地,她和你一起去?”许从唯问。 “嗯,我问了她的意见,姥姥现在也走了,我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她也愿意跟着我,不行再回来呗。” “也是,只要家人都在身边,哪里就都是家。” “就是可怜我的唯唯了,以后谁当你的知心大姐姐啊。”姜莱故意夹着嗓子说话,如愿看到许从唯露出无奈的表情,才觉得开心点儿。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不如…… 许从唯清清嗓子,说:“咳咳,姜莱,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但,还是现在说吧,反正也差不多,基本就这么定了。我要谈恋爱了。” “啊?”姜莱筷子停在半空,一脸呆滞,不敢相信地问:“谁啊?不,不是,你个宅男工作狂,白天上班晚上趴窝,谁和你恋啊?网恋啊?” “不是,认真的。说起来这人你还认识,我之前和你提过。” “许从唯,如果你告诉我你和那个死人复合了那我真的会打死你成全你们这对野鸳鸯。”一听“提过”,姜莱瞬间变脸,一脸严肃警告他。 “我操,别提那个人。我真服了你怎么能想到他啊,晦气。”许从唯喝了一口酒,压惊。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才吓死我好吗?那还有谁?” “三年前,我还和你分享过八卦,我人生唯一一次脱轨经历。”许从唯提示她。 姜莱灵光乍现,一拍桌子,说:“我靠,不会是那个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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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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