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凝还想说不要,可仇非已经把钱转给了她,随后起身就往外走。 “我去趟花鸟市场,你要拿不准,回头找我或者潘雷他们陪你去机构看看。” 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潘雷从地沟探出脑袋来张望,只看到了仇非潇洒远去的背影。 “他又去哪儿啊?” “花鸟市场,不知道干什么。” “操!”潘雷大骂一声脏话,这到底是谁的店,“回头把他辞了。” 花鸟市场离得有点远,仇非开个把小时的车才到,一进到市场里,各种绿植看得仇非眼花缭乱,他目标明确,在市场里绕了好几圈,买了几棵枝繁叶茂的茉莉花。 折腾了一下午,仇非赶不上吃晚饭,他索性一个人在外面吃独食,等开车回去的时候店里已经在做扫除准备关门了。 听到引擎的声音,潘雷还以为又有客人,一抬头见仇非开车从门口经过,这架势是朝着林惊蛰的院子去了,这小子,潘雷拿着扫把就追了出来。 “仇非!” 仇非刚下车,正准备去敲门,潘雷的声音给他吓一哆嗦。 “你干什么去了?你店还要不要?” 这么大嗓门,生怕林惊蛰听不到吗?仇非张嘴就来,“我有事。” “你有事?”还有什么事是比店里的生意更紧急的,仇非最近不知道在干嘛,老往外跑。 铁门和防盗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林惊蛰不在家?幸好不在家,不然被潘雷看到自己给林惊蛰准备的花,不知道得吵成什么样子。 “算了,算了,没事了。” 潘雷还想说话呢,被仇非强硬推走,仇非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三人赶上楼。 “你们忙一天了,店里我来收拾,你们上楼休息吧,辛苦了。” 觉得大家辛苦是真的,但仇非留在店里还有别的目的,他想等着林惊蛰回来,他先把茉莉花搬进店里,随后又将车停到了车库,准备好这一切,坐在店里安静等待。 这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仇非好几次跑到隔壁去敲门,他怕他玩手机错过了林惊蛰,隔壁从院子到屋里都没有亮灯,林惊蛰没有回来。 “要不要把林老师从黑名单里放出来问问?”仇非正自言自语呢,一辆出租车嗖的一声从门前开过,他飞快跑了出去,出租车果然停在了隔壁门口。 路灯距离隔壁院子还有十多米的位置,光照不强的情况下,仇非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惊蛰不假。 “林老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仇非还没走近,热风一过,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你喝酒了?” 仇非语气有些说不出来的惊喜,林惊蛰喝酒,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毕竟林惊蛰看着斯斯文文,职业还是老师,仇非对他有刻板印象,总觉得对方不食人间烟火才对,喝酒可是俗人才做的事情。 就算是喝了酒,林惊蛰脑子也是清醒的,他知道来人是仇非,没有回答仇非的问题,摸了钥匙就要开门。 “等等!”仇非见林惊蛰要进去,一把按住他的手腕,这一靠近,酒味更加浓郁,林惊蛰肯定喝了不少,苦涩的酒味中还是能闻到茉莉花的香味。 林惊蛰有些困了,情绪不如白日控制得那么得当,一开口就是不耐烦,“干什么?” “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仇非也不计较,飞快跑回店里,来来回回好几趟,把几盆茉莉花全搬了出来。 林惊蛰没喝醉,但是在酒精的作祟下,他反应变得迟钝起来,仇非让他等一下,他竟然真的乖乖站在原地等着。 “这是什么?” “林老师,我白天看到你院子花坛里的花死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我看你喜欢茉莉花,所以又给你买了几盆。” “送我的?” 仇非真诚地点头,微弱的路灯拂在林惊蛰的脸上,他看到林惊蛰的脸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红晕,只听到林惊蛰嗤笑一声,和平时那副高冷模样截然不同,说话语气还有点痞里痞气的。 “你泡我送盆栽?” “我……”仇非语塞,这么粗鄙直白的话出自林惊蛰之口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惊蛰表达的意思没有错,就是太粗犷了一点,泡多难听啊,自己是在认真地追求他。 仇非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他这人有什么说什么,“其实我没想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就是看你差什么买什么,这不正好你院子的花枯了嘛。” 乡下人哪儿会搞什么浪漫,连追人的方式都土到掉渣,暴发户除了土,还有一腔不值钱的真诚,林惊蛰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 “你看我都买了,要不我帮你种上吧。” 林惊蛰的呼吸很重,他眼神迷离,将仇非上下一扫,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径直走进了院子,仇非见铁门没关,抱起两盆茉莉花跟了进去。
第19章 林惊蛰开了院子的灯,也没说帮仇非的忙,走到躺椅旁躺下,他还嫌新换的灯泡太亮了一点,抬起胳膊架在额头。 仇非还想问问林惊蛰工具在哪儿,一回头,林惊蛰已经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了,胳膊挡住半张脸,挺立的鼻梁被灯光打上了一层高光,胳膊下的位置出现一片阴影,下巴微微抬起,喉结在脖颈间上下滑动,白皙的皮肤因为喝了酒染上粉红,胸口随着粗重的呼吸起起伏伏,看得人鼻腔里一股燥热。 一股热风袭来,酒分子在高温下迅速发酵,顺着仇非的毛孔往里钻,没喝酒都已经让他有些醉意,一个古怪的词语跳进他的脑子里,性感,他先前一直觉得林老师是冰清玉洁的茉莉花,现在更像是妖冶的罂粟。 仇非舔了舔嘴唇,干涸的感觉非但没有缓解,嘴里更加灼热,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让他朝林惊蛰靠近,完全忘记自己来隔壁是干什么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往林惊蛰身边走。 院子里只有聒噪的蝉鸣,林惊蛰大概是没有听到仇非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你种了没?” 仇非刚走两步,被林惊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定在了原地,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半天,林惊蛰听着不对,支起身子,眯着眼睛看向他,红晕从林惊蛰的脖颈蔓延到眼尾,林惊蛰清亮的眸子也镀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啊?”仇非被盯得浑身战栗,直到林惊蛰站起身来,莫名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仇非本能往后退了几步,一向油嘴滑舌的他竟然语塞,“我……没找到工具……” 林惊蛰指着角落的置物架,等仇非找到工具箱,他又重新坐回了躺椅上。 见林惊蛰没有走过来,仇非莫名松了口气,大美人就是大美人,哪怕是欣赏都得保持距离欣赏,稍微靠近点,自己还有点招架不住。 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林惊蛰打理得很用心,要不是因为林惊蛰今天跟父母吵过架,估计他早就把花坛里的枯枝给收拾了。 仇非拿着铲子把死掉的绿植给挖了出来,等挖出坑来后,他正琢磨着怎么把盆里的茉莉移栽到地里,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差点没给春心荡漾又心不在焉的仇非吓跳起来。 “你现在移栽到地里,它过两天就能死。”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惊蛰一声不吭走到了仇非身后,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几乎将仇非笼罩。 哪儿还有暧昧的气息,仇非捂着胸口被吓得够呛,“林老师,你走路没声啊?” 林惊蛰虽是喝了酒,头脑还是清醒,不会让自己处于下风,不会让自己吃半点亏,嘴巴一点儿都不饶人,“你自己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怪我走路没声?” 那种瞧不起人,居高临下,又劲劲儿的感觉,给仇非听得心猿意马。 “这样移栽过来活不了吗?” 一只纤细的手指拖着茉莉花的花苞,林惊蛰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吐字比平时用力,听着又费劲,又色情,“满头花苞就不要动根了,等它在盆里先长半个月再说吧,等花开了,修剪完再换盆。” 林惊蛰为了写字,指甲修到跟指尖齐平,连指甲盖都是淡粉色,他指腹在花苞上轻轻摩挲,像是在逗一只小流浪狗,仇非嘴唇无意识张开,下巴都跟着痒飕飕起来。 “哦……种花……居然这么多讲究……我还以为直接从盆里移到地里就完事了……” “卖你花的人没告诉你怎么养?”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跟林惊蛰说话,仇非虔诚地注视林惊蛰的脸,他觉得现在的林惊蛰有股蛊惑人心的魔力,林惊蛰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哪怕是问他银行卡密码。 “没有啊,我让他把这几盆长得好的都搬我车上就行,买完就走了。” “呵。” 难怪,人家老板一眼看出仇非是个财大气粗的冤大头,根本就不在乎怎么养,养死这几盆,肯定会再去买的。 既然不能马上移栽到地里,仇非这人干活可不是有前手无后手的,他又拿铲子给挖好的坑都填平,顺道连花坛边上的土,地上的落叶都一并收拾干净,他能感觉林惊蛰一直站在他身边,这一直不说话,尴尬凝固在空气中,仇非可受不了了这样。 “怎么……怎么喝酒了林老师?” “喝酒能有什么理由,想喝就喝。” 喝酒怎么会没有理由呢,有人喝酒是高兴,为了庆祝,有了喝酒是难受,为了排解,无缘无故都得来两口的,那是酒蒙子,林惊蛰既不是酒蒙子,也不是为了庆祝,他喝酒是因为不高兴,萦绕在他身边的酒气都是苦涩的。 “你是因为你父母的出现不高兴吗?你们怎么了?”仇非头一次意识到自己话多,在林惊蛰面前不说话不行,不说话他俩一点机会都没有,说了又怕林惊蛰嫌他烦,“我也不是打听你的私事,就是关心关心,你想说的话,我愿意听,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你要喝酒的话,你可以叫我,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 “谁给你说我是一个人?” 因为打从林惊蛰回来,仇非就没见过林惊蛰有亲朋好友上门拜访,林老师全身上下都写着“请勿打扰”,与其说他没有朋友,不如说他不需要朋友。 “啊?你跟别人一起喝得酒吗?谁啊?” 林惊蛰见仇非小心翼翼模样,笑道:“我是一个人去喝的酒,也就是小县城没有gay吧,酒吧搭讪的人都是异性,不然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仇非听得云里雾里的,给吧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老师是一个人。 “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就是觉得人心很难捉摸,明明不想要的东西,也非要争非要抢,抢到手了又不珍惜。” 仇非拍了拍花坛里的土,“你是在说你父母非要给你爷爷奶奶迁坟的事情吗?你不想去大城市?其实我也不想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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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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