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俞渡写我的父亲,不过是为了让受了委屈的汤凝开心点。他推了上亿的投资,也是因为汤凝说想陪俞渡在家里过生日,可他俩都不知道那天下午他和别人打了架。而喜欢车的是高中的俞渡,也不是大学的俞渡了,那一辆接着一辆的豪车没了原本该有的价值。 俞渡也渐渐习惯。 后来明白过来,可能不是所有的父母和孩子都是相同的相处方式。 直到俞礼的出生,俞渡看着俞父俞母对俞礼的宠爱,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是可以做好父母亲的角色的,只不过不是给他。 可他早就习惯了,所以顺理成章的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也情有可原。 外貌出色,温文儒雅,无论是社交,学习或者是小提琴、钢琴、马术、赛车……,他都擅长。 高考结束那年,俞母给他办了升学宴。 来的人很多,俞渡手撑在二楼旋转台的栏杆旁边,低眼看着楼下打着祝贺的说辞却是谈生意的场面。 他们附耳低语。 “俞渡是俞家的大少爷,以后整个俞家都是他的,你和他不是高中同学吗?怎么连上去和他说几句话都不敢?” “俞二少呢?” “看俞明盛的意思,估计没俞二少的事儿。俞渡从小就放在国外,就是当继承人培养的。” “放心,你今天这身漂亮。等会儿见到俞总要和他问好,我们家和他们家要是能联姻的话,对我们家的公司发展肯定能锦上添花。” “……” 俞渡见怪不怪,程远走过来,给他递了杯酒,“哎哟,我们俞大少爷怎么不下去?一个人在这儿看上去怪可怜的。” 俞渡接过酒,晃了晃高脚杯,没喝,他说:“程远,我们都挺可怜的。” 程远只是笑笑,没反驳。
第17章 我可以问你要一个生日愿望吗? 后来一贯乖巧的俞渡彻底进入迟来的叛逆期。 他在填志愿的最后一个小时换了专业,去了离北城一千多公里的海城,学了师范。说不上热爱这个职业,只是因为毕业那天,他没坐家里司机的车,自己一个人去学校外换了两枚硬币,坐了公交。 北城六月底傍晚的天绚烂得不像话,粉色的云火烧一般蔓延到海的尽头。 公交车里很暗很暗,俞渡坐在里面,不知道下一站会在哪儿停下。而外面恰好有一群学生骑着自行车路过,欢笑声和清脆的铃声此起彼伏。 仅此而已。 直到大三的时候,俞父想让俞渡申请国外的大学,才发现俞渡早已脱离他们的掌控。也发现卡里的数字似乎很久没再动过。 要不是俞母忽然生病,俞渡不一定回来。 其实回来之前他怀疑过,这是不是俞父和俞母骗他的。但他并不敢赌,因为汤凝是他的妈妈。 “没瘦,别担心。”俞渡温和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长得很美,即使穿着病服,依然能看得出她优越的气质和精致的五官。而俞渡恰好遗传了她,俞礼更像俞明盛些。 俞母摸了摸俞渡的脸,声音有些哽咽,“……还说没瘦,总是骗妈妈。” 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问俞渡:“俞崽,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让林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椒盐虾好不好?” 俞渡沉默了会儿,笑着点头,“好。” 那天俞母没住院。 手术安排在十天后,她和俞父打了电话说回家吃饭。 俞父拗不过她,没多久安排司机接他们回了家。 林妈做的菜仍然是俞渡印象中的味道。 俞母不停地给俞渡夹着菜,“俞崽多吃点。” 俞渡嗯了声,垂着眼把碗里的菜吃完。 “俞礼呢?”他问。 俞母还没来得及说,俞父先开了口,“你弟还小,我和你妈没让他知道你妈生病的事儿。他最近忙,你也别和他说些有的没的。” 俞礼今年上高二。 确实还小。 “随你们。”俞渡说。 他的语气让俞父有些生气,“你这什么态度?!” 俞父起身,“我还没问你之前的事儿呢!” 俞母见氛围不对,赶忙拉了下俞父,“俞明盛!在孩子面前你吵什么吵!是嫌气不死我啊!” 俞母的话一出口,俞父才缓和了点,“算了,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美国那边,等毕业了你就去国外念管理学。等回来后再接过我的位置。” 俞渡没看他,平淡地说:“我考了B大的研究生。”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俞父摔了碗,摔在瓷白的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碎片散开,不知道砸到了哪儿。 “妈,对不起啊。我明天再去医院看你,我今晚出去住。”俞渡起身,朝着门外走。 “滚了就别回来!” “俞明盛!你胡说些什么?!” “……” 再后面的俞渡听不清了。 他关上门。 林妈在外面和管家聊着天,他们没听见别墅里的动静。见俞渡出来,问:“大少爷,您怎么出来了?今晚不在家里住吗?” 俞渡动作一顿,他温和地笑了笑,“不了。” “可夫人和二少爷都很想您。” 忽然,她愣了几秒,看着俞渡手背上起的红疹,有些着急,“大少爷,您不是对虾过敏吗?怎么还吃?” 俞渡没说话,因为俞母记错了,喜欢吃椒盐虾的是俞礼不是他。可是他并不想说,在吃的前一秒,他都期待着俞母或者俞父能想起来。 可惜没有。 林妈:“少爷您先别走,我上楼给您拿药。” “不用了林妈,我那儿有。”俞渡温和道,“今天的饭很好吃,谢谢林妈。” 身上起的红疹俞渡并不在意。 小时候他在国外因为过敏进过一次医院,可能是年纪小的原因,挺严重的。他躺在床上,和俞母打视频电话,哭着说想她。 俞母也在视频另一边哭。 长大点后倒是没那么严重了,死不了人,俞母忘记也正常。 北城的夜里下了雪。 俞渡微微仰头,看着漆黑的夜幕愣神。 “哥!” 腰忽然被人抱住时,俞渡才回过神来。 他垂眼看着刚到他下巴处的一颗毛茸茸的头,差点没站稳,没好气地笑了笑,“俞礼,你哪儿学的臭毛病?” 俞礼没松开他,“哥!哥!哥!” 俞渡:“……你在给你哥送丧?” 俞礼弯眉笑了笑。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烟味,俞渡拍了下他的额,“才多大,就学抽烟了?” 俞礼后颈一凉,否认,“没。” “我又没说什么,紧张什么。”俞渡说。 “真的没有,他们抽的,递给我我没抽。”俞礼揉了揉额。 “烟呢?”俞渡问。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会儿,俞礼败下阵,不情不愿的从书包里把烟盒递给俞渡。 他小声嘟囔,“哥你别和爸妈说。” 俞渡接过,“打火机。” “哦。” 俞渡只拿了根,烟盒又回到俞礼的手上。 外面吹着冷风,雪落在俞渡的肩上。 他点了烟,烟雾从他的唇间飘出去几缕,显得他看上去有些清冷,又有些颓靡。 俞礼还是第一次见俞渡这样,他的印象里俞渡是个年长他六岁的哥哥,温文儒雅用来形容他再适合不过。可现在却是浑身戾气,像是卸掉一贯的伪装。 “哥,你还会抽烟啊?” “会。”俞渡应了声。 直到最后一丝烟雾也混入了冬夜的凛冽里,俞渡才转身看着俞礼,笑着问:“还不回去?” 那种戾气又消失了。 还是俞礼印象里温和近人的大哥。 “哥,”俞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你不在家里住吗?我今晚想和你一块儿睡,我最近比赛打得可好了,不出意外的话能进青训赛呢。” 俞渡愣了会儿神,问:“喜欢电竞啊?” “喜欢。”俞礼笑着说,“以后我就能用我挣的钱给哥买礼物了。” “喜欢就好好打。”俞渡笑了笑,“我今晚不在家里住,走了。” 酒店是来之前就定下的,俞渡把车钥匙扔给泊车的工作人员,自己往楼上走。 他的房间在顶楼,洗完澡,俞渡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子非鱼】:上线? 【time】:嗯 两人把日常任务做完,又去打副本。 俞渡今天状态不在线,很多不该失误的地方总是出错。 陆时晏皱了皱眉。 【time】:你怎么了? 俞渡手上的动作一顿,垂眸看了眼手上的红疹。 过了会儿才回。 【子非鱼】:……性命垂危 陆时晏:“……” 【time】:好好说话 俞渡没放在心上,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动,也就没买药的打算。至于过敏,可能等会儿就能自己消了。他也没吃多少。 【子非鱼】:过敏,死不了 【time】:你今晚吃了虾? 俞渡很轻地眨了眨眼睛。 他斟酌了会儿才回复。 【子非鱼】:吃了点 【time】:吃药了? 俞渡默然片刻,还是说了实话。 【子非鱼】:没有 他看了眼时间,十一点。 明天他还得去医院陪俞母,也是时候下线了。 但下一秒,time的消息发了过来。 【time】:吃了药再睡 俞渡对话框里的那句晚安终归是没发出去。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起身往楼下走。 过年的原因,大厅里的人并不多。 他问前台经理要了药和水,才回了房间。 吃药前,想到什么,俞渡给time拍了张照片过去。 【子非鱼】:吃了 【time】:嗯 【子非鱼】:晚安 俞渡打了哈欠,他的状态确实不对劲,他摸了摸额,有些热。 可能是过敏又加上在外面吹了会儿凉风的原因。 time的消息一直没过来。 算了。 俞渡正打算睡时,聊天框里多了条新消息。 【time】: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 十一点五十了。 他愣了下,半晌后才回。 【子非鱼】:生日快乐? 【time】:谢谢你的祝福 俞渡:“……” 他的错觉吗?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time】:我可以问你要一个生日愿望吗? 原来是想要生日愿望。 【子非鱼】:可以,你说 俞渡等了会儿,对面仍然没回消息。 没多久,俞渡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的零点到来的前一秒,聊天框的右上角多了个红点。 【time】:以后见面的话,陪我去一次游乐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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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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