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英睿和肖磊吃完饭就走了,黎建鸣送两个人下楼。 肖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抬手挡着门框等黎英睿坐进去。而后绕到驾驶位,刚要开门,黎建鸣在后面叫了他一声:“肖儿。” 肖磊回头看他。 “我哥岁数大了,你悠着点。下楼都得扶栏杆儿,看不着啊。” 肖磊哼笑一声:“二少不如管好自己。我看你那小兔子好像又开始哆嗦了,这回我可不给你出主意。” “艹。你那算个屁的出主意。”黎建鸣笑着摆手,“滚吧。小心点开。” 送走两人,黎建鸣上了楼。开门就见乔季同正曲腿坐在沙发上抽烟,眼神迷离。 黎建鸣走过去拿走他指尖的烟:“咋还摆上造型儿了。” 乔季同仰头看他:“你跟我在这里窝着,不憋屈吗?你见过广阔的世界,这里对你来说小得像个鸟笼。” “又开始思考人生了?”黎建鸣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搂着他的肩膀,“大小算个三线,咋就鸟笼了。家就一百来平米,城市多大有什么关系。” “你还年轻,你的未来···” “哎哎哎,打住。你比我大几岁?我年轻,你老了啊?还我的未来,你觉得我是自己乐意当大老板?我那公司是补偿老头子的,不是我自己想做。我对做生意一点兴趣都没。” “那你想做什么?”乔季同问。 黎建鸣老实地说道:“想玩儿。想老婆小狗热炕头。” “想养什么狗?” 黎建鸣翻了个白眼:“你又不让养,问什么问。” 乔季同长长地哦了一声:“楼下超市马大爷的球球快下崽了,我还预定了一只来着。你要不想···” 黎建鸣后背从沙发上弹起来:“卧槽!真的?!” 马大爷的狗是刷下来的军犬,立耳大黑背,威风得很。 “他那狗是铁包金,”黎建鸣激动地直搓手,“这种狗猛得很。什么时候生?” “年后吧。”乔季同把烟拿回来碾灭在烟灰缸里,“东西可以买起来了。先说好,是你要养,你得负起责任。” “必须的。我遛。”黎建鸣高兴得像个孩子,有点手舞足蹈起来,“我看电影院前面的小广场就挺好,早上没人的时候去遛,我俩能跑一身汗。” 乔季同温柔地看他,确定他是真开心,才松了口气。 “鸣鸣。我希望你开心。如果你跟我在这里不开心了,或者回D城能让你更开心,你要告诉我。” 黎建鸣挥舞在半空中的手停下来,重重地撂到乔季同的肩膀上:“放心吧。搁你身边儿,咋的都开心。我想跟你过一辈子,最好比你晚一年死。把你后事打点好我再死,然后咱俩装一个盒儿。对了。把Dyna也带着。” 乔季同拍开他:“谁跟你装一个盒儿,挤不挤得慌。Dyna是谁?” “狗啊。” 乔季同被他逗笑:“还没生出来呢,你名儿都给起好了?还洋文,摩托名?” 黎建鸣惊讶道:“你咋知道?” 乔季同看傻子似的看他:“但凡你把自己藏着掖着一丁点儿,我都不能知道。两人一狗装一个盒儿,你定个酸菜缸装吧。” 黎建鸣哧哧地笑起来,笑罢又问:“哎乔儿,你信不信转世?” “不知道。信吧。”乔季同挖苦他,“名牌大学生也迷信?” “这咋能是迷信呢。”黎建鸣若有所思地摇头,“我总觉得咱俩上辈子就一对儿。不诓你,我梦着好几回了。” “上辈子的事儿?” “嗯。在老四合院里,你穿个黛青色的袍子冲我笑。长得不太一样,但我知道那就是你。”说到这里,黎建鸣又拄着胳膊凑到乔季同脸跟前,“所以咱俩装一个盒儿。骨灰都混着,就再也分不开了。说不定等下辈子,社会进步了,咱俩就能领证了。说不定还能造个小孩儿,就拿咱俩DNA。嘿,咱俩的小孩儿。你说我咋就想象不出来啥样儿呢。总觉得要咱俩一半一半儿,那有点精神分裂。” 乔季同拍他脑袋:“下辈子咱俩要谁是女的,一样能领证,一样能生孩子。” 黎建鸣撅嘴:“那不行。我喜欢男人的你。” “好了,越聊越偏,竟想没影的事儿。起开,我去洗澡。” 黎建鸣勾着他的腰带:“洗完穿我给你买的裤衩。” 乔季同剜了他一眼:“你买的什么变态东西。就三根橡皮筋。不穿。” “都是基础款,一点儿都不变态。还有带珠帘的呢,那样儿的我都没难为你。” “怎么,我还得谢谢你?” “穿吧。”黎建鸣抱着他的腰耍赖,“我想看。你不问我人生理想吗,我人生理想就是看你穿三根橡筋的裤衩。” “你他妈的···”乔季同扶着额头笑起来,笑得很开,尖尖的嘴角连着绷直的唇线。 黎建鸣仰面躺在乔季同的大腿上,看着他的笑,怔愣了。 小月亮回来了。他的小月亮起死回生了。 他伸出手,抚着乔季同的脸颊:“乔儿。你现在,幸福吗?” “嗯。”乔季同抬起弯曲的右手,轻拨开黎建鸣额前的碎发,“很幸福。现在死都没话说。” “我也是。”黎建鸣鼻腔发酸,声音都有点闷闷的,“小乔幸福,都督就幸福。” 乔季同弯下腰吻他的鼻梁:“去床上等着。我给你穿。” 作者有话说: 靠,这对狗男男,齁死!我嫉妒!
第81章 腊月二十八,D城飘起了鹅毛大雪。 “堵没完了还。”黎建鸣拧开路况广播电台,手指烦躁地在方向盘上敲打,“你看前面那个傻B,挂着夏季轮胎,雪链也不上,在那块儿出溜出溜的,跟他妈滑雪橇似的。” 乔季同拧开保温杯,倒了一杯热茶晾着。 “这天堵点更好,安全。” “媳妇儿,给我剥个茶叶蛋。” “吃一路了你。”乔季同把剥好的茶叶蛋递到他嘴边,“晚上还能吃下去么。” 黎建鸣两口把茶叶蛋噎下去,又就着乔季同的手喝了口茶,“要不然看老头子那脸我也吃不下饭。说实话,我不乐意带你见他。我哥我姐还行,见他,你不来气啊?” “我见他来气是我的事,他好歹是你爹。哪怕不算个好爹,也起码给了你一个比常人高的起跑线。你别犟了,该叫爸叫爸。” “他也没有爸样儿,”黎建鸣哼了一声,“从我小时候,他就跟我杵倔横丧的。我妈生完我没了,我知道他恨我,反正我也恨他。” “小驴脾气。”乔季同看黎建鸣气鼓鼓的模样,叹了口气,“跟你爸这样,跟二丁也这样。人家来找你好几回了,你也差不多给个台阶吧。” “二丁不一样。”黎建鸣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我跟他不是台阶的问题。他越界了。老头子管我,因为他是我老子。老子管儿子,总是有点天经地义的意思。但他丁双彬算个JB,轮得到他给我决定什么对错。” 乔季同语调软和下来,带着哄人的意思:“大过年的,你别生气。我不提了就是。” 黎建鸣意识到自己刚才话重了,伸手摸乔季同的发顶:“摸摸毛怕不着。我说话冲,但我没生气。这世上能让我动真气的只有你,其他人还没那个本事。” “我惹过你生气吗?”乔季同问。 黎建鸣哼道:“还惹过我生气么。我都要被你气出胆囊炎了。你那个什么三黄鸡,什么余哥,什么徐大海,哪一个都够我受。哎?三黄鸡是不是也叫什么海来着?以后你离名字带海字儿的远点,闹挺。” 乔季同被他气笑:“歪理邪说。” 黎建鸣扭过头看他一眼,刮了一下他脸蛋:“像个小蛤蜊壳似的,招人儿。” 乔季同不明所以:“什么?” “没吃过蛤蜊吗,你就和那玩意儿一样。不大点儿,雪白溜滑邦邦硬。” 乔季同不高兴了。他一米七五,比平均身高还多出1cm,怎么就不大点儿了。 “什么破比喻。那你像砂糖橘。” “为啥?齁甜吗?” 乔季同慢悠悠地怼他:“焦黄。外边儿黄,里边儿也黄,剥完手也跟着黄。” 黎建鸣噗嗤一声乐了:“艹!反正都黄,这罪名我高低得坐实了。晚上你给我穿那个挂珠帘的裤衩。” 乔季同白他一眼:“家里那么多人,你要点脸吧。” “家里大,都听不着。” 乔季同忽然有点咂么出来不对劲:“你把那东西随身带着?” 黎建鸣卡壳了两秒,拳头抵着嘴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 “真是服了。”乔季同扶着额头看他,“你是不是有瘾啊。” 黎建鸣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有。但跟你不是。我遇着你之前,想干的时候就找人,爽了就完事儿。就像吃饭似的,饱了就行,吃完我也不去合计刚才吃了啥。可碰着你以后,我就老回味你在床上那小样儿。有时候忙着正事儿,也会突然间想一下子,控制不住。这趟回家,我就想在我从小睡大的床上干你。” 乔季同被这直白的话给震惊了:“你好歹装装。别什么话都往外秃噜。” “跟你我不撒谎。”黎建鸣不觉得有什么,耸耸肩膀,“在外人面前装,在媳妇儿面前有什么好装。” 乔季同拿他没辙,遂不再接话,拄着下巴别过脸,去看窗外混沌的雪景。 等两人到黎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还没到大年三十,算不得正经年夜饭。但今晚人都到得齐整。 黎建鸣领着乔季同进门的时候,好几双眼睛刷啦啦地看了过来。 黎英睿从沙发上起身,招呼道:“回来了?外面路不好走吧?” 黎建鸣脱鞋进来:“堵死了。乔儿,你穿那个蓝拖鞋。” 黎巧怡看了一眼黎建鸣,撇嘴嫌弃:“脑袋烫得花里胡哨,像个鹦鹉。人小乔瞅着比你爷们儿多了。” 黎建鸣对着玄关的镜子捋了捋:“我角着挺帅的啊。” 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老黎扶着楼梯栏杆,被保姆搀着,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迈。 黎建鸣捋头发的手停在半空中,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亲爹。 他记得老黎走路,不用人搀。大半年不见,老黎比记忆里更显老态。黎建鸣总是老头老头的叫,如今才恍然,老黎在不知不觉中,真彻彻底底变成老头了。 老黎看到黎建鸣,笑了一下,问道:“过年在家呆几天?” 黎建鸣第一次见到老黎对自己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 乔季同偷偷地扯他大衣的后胳膊肘。 黎建鸣这才说道:“两三天吧。” 老黎说道:“多呆几天。” 这时候黎英睿趁热打铁地插话:“爸联系着了神经领域的专家张玉林,张教授,说好初三过来给小乔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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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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