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启立刻缩成一团不敢说话,王修然宛若狗腿子般回答道:“认真,特别认真,我们宿舍的大佬啊。” 肖倾城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 “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男子又问。 “社团工作,这位先生您应该知道,他帅嘛,特别吸引学姐,经常被学姐留下来做事儿,哈哈......” 王修然正笑着努力活跃气氛,不料男子从鼻腔里冷笑了一声,王修然的笑声戛然而止,默默地把头扭回去老老实实地看书。 肖倾城略感兴趣地挑了下眉,他原本想通知一声薛辰,但是他突然特别感兴趣薛辰回来看到这人之后的反应。 会不会比自己看到乔惑的反应还要大? 薛辰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回来之后看到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人时,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模样立马瓦解,兴奋的情绪毫不掩饰地涌出,眼里几乎快跳出星光,双手都有些不知所措地搓了搓。 “哟,回来了?”男子看到薛辰的那一刹那身上的冷漠与疏离也消散得干干净净,看着面前的大男孩轻笑起来。 “哥。”薛辰激动得几乎语塞。 果然。 肖倾城看着这两个人,心中早有预料。 他突然羡慕起来,这两人之间似乎也有着所谓的差距,但是看上去却那么登对。 或者说他们所经历的磨难,早就将所谓的差别和距离一并磨去了。 他和乔惑还是太年轻了。 肖倾城拒绝了所有的社团邀请和组织工作,偶尔扒着薛辰的大腿蹭一点学分。 “你不想保研?”薛辰轻轻地推了推浅度数的细框眼镜,“我记得你成绩很好,在咱们班排前二十甚至前十都是没问题的。” 肖倾城一只手支着下巴,露出百无聊赖的表情:“我不想读研。” 在J大不想读研?这种想法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薛辰倍感惊讶地看这肖倾城:“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有,”肖倾城眯起眼,一双桃花眼笑得有些狡黠,“我不想努力了,要回去继承家产。” 薛辰呆滞了一瞬,但很快笑起来:“那以后多多仰仗肖大公子了。” 肖倾城冲他一拱手:“好说。” 肖父靠着在本市多年打拼的人脉和信誉开了一家酒馆,肖倾城时常会回去帮忙倒腾生意,那些许久不见父亲的合作伙伴们看到他,都是半真半假的赞叹语气,说原本连人都不怎么招呼的肖少爷,也会跟着父亲跑上跑下了。 肖倾城没心情去分析那些人嘴里的话是真的惊讶还是透着讽刺,两年过去了,他人的评价在他耳中逐渐成了过往云烟,在心中留不下一丝半毫的印象。 有一次他陪着他爸跑了一整天,一天过去后肖父的腰和背都受不住了,离开人群的地方没几步,就坐在一家火锅店后厨的台阶边,慢慢地摸出一根烟。 肖倾城看着往日几步路都有司机专送的父亲,心中泛起一股无名的酸意,挨着他也坐了下来。 “城城长大了。”肖父倒是一副欣慰的样子,对着肖倾城的肩膀捏了几下。 肖倾城还是不太会将什么温情的话,冲着肖父勾着嘴角笑了笑,突然问:“爸,您想在上海开店吗?” 肖父顿了顿,香烟上的火星落在地上成了灰,半响后他父亲才慢慢开口:“想,但多年前我也去过上海,想试过,上海还是风险太大了,以我现在的精力和条件,怕是力不从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上海我没有人脉。” “大学四年,”肖倾城对着肖父比了一个四,“我帮您找一条人脉。” 肖父吸了口烟,没有作声。 “我是您的儿子,”肖倾城双手交错搭在膝盖上,“所以循规蹈矩也不是我的风格,您就当帮帮我也好。” “你想做生意?”肖父微微皱眉,“那花这么大功夫上大学做什么?” “上大学不意味着不能做生意,而且上大学可以扩展很好的人脉,也可以遇到更好的机遇,有更高的平台,对时代潮流的进退也会更加敏感,这些您应该比我清楚,”肖倾城一字一句说,“而且我上大学,就是想来上海。” 来上海,找一个人、等一个人、陪一个人。 肖父用三根烟的时间,换来了对肖倾城说的一句好。 肖倾城开始连续订阅《谜底》,但从来不看,但他自己可以感觉到《谜底》封面手感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厚实,宛若一点点的力量被慢慢堆积起来,渐渐走向磅礴。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乔惑,都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努力着,努力地活着,努力地为以后活着。 肖倾城在一年的时间里,走过了上海的一百多家酒吧,该见识的不该见识的也全都见识过了。 不过肖倾城没想到近一年的分别,再一次见到乔惑居然是那样的情况。 肖倾城发现这些年下来,上海的网红店几乎开得遍地都是,每一家都在追寻好看追寻虚浮的新意和引人注目的噱头,当然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味道都不好,且贵。以至于肖倾城对新店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比如这两年在上海名声鹊起的一家民谣酒吧,看网上的评价,被提到最多的就是店里那只高傲的肥猫和无论形象还是手法都很出众的调酒师。 肖倾城思考再三,还是去了。 出乎意料的,店里人不是很多。 肖倾城一进去就知道为什么网上的评价大部分都是猫和调酒师,因为店内的装潢布置太过简单单一,甚至没摆几张沙发,吧台上的调酒工具和基酒乱成一片,毫无美感。要说比较有设计感的地方就是酒吧最里面的一处角落,有灯光洒下来,旁边拜访了一摞摞CD,墙面上贴着几张已经折角的旧海报,还有一柄有线的长柄麦克风和一个高脚椅,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子坐在高脚椅上调着吉他,肖倾城望过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喝点什么?”吧台里的调酒师留着一头微长散乱的头发,正慵懒地抱着胳膊看着他。 肖倾城坐到吧台前,指间轻轻敲着桌面:“有什么?” 调酒师没回答他,而是俯下身来眯起眼打量肖倾城的眉眼,肖倾城皱起眉身体往后倾了倾,不等两人开口,角落里调吉他的男子突然扫了一下弦,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调酒师被吓得一惊,把背直起来用浓厚的口音冲那男子骂道:“扫爪子扫你个憨批,老子是看他个成年了晓得不?” 肖倾城饶有兴趣地看了眼调酒师,四川人?重庆人? 男子没搭理调酒师,哼了一声。 这声哼彻底唤起了肖倾城的记忆,肖倾城试探着朝着那男子喊了一声:“秦哥?” 那男子猛地抬起头,看向肖倾城,盯着他打量半天后才开口:“你是,乔惑他......” “啥子?”调酒师看了肖倾城一眼,“他和乔惑认得?” “我是肖倾城,好久不见。”肖倾城从吧台上站起来,冲男子一点头。 对方就是曾在县城和乔惑有点交情的片警,肖倾城刚刚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对方的名字,秦救。 秦救放下吉他走过来,朝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给他调杯《走马》。” 调酒师瞪了秦救一眼,然后拿起调酒的杯子咕哝道:“装啥X啊我|操......” 秦救挨着肖倾城坐下,说了一句肖倾城意想不到的话:“你来找乔惑?” ---- 这章很特别,特别就特别在我三篇文的六个主角都出场了...... 第三篇文是互攻,在下觉得有必要预个警 秦救就是很久以前出过一次场的片警,不记得不要紧 笔芯~
第86章 门把手上已经生了锈,款式是最普通的木门,门上有一块浮雕玻璃,只是质量不大好,能从外面模模糊糊地看到门里的情景。 肖倾城看到熟悉的背影正光着脚盘腿坐在桌上,依靠在墙边看着窗外,小小的房屋里除了一张长方形的书桌和一把椅子外几乎没有其他家具,肖倾城看不清地板的颜色,因为地板全被白色的纸张铺满了,地面被遮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痕迹。 “他经常这样。”秦救靠着肖倾城对面的那面墙,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突然想到了什么往楼下的大厅看了一眼,然后把烟收了回去。 肖倾城的目光还停顿在屋内:“他似乎瘦了。” 秦救无奈地笑了一声:“天天不是写东西就是发呆,能不瘦吗?” 肖倾城把眉毛皱了起来,叹了口气。 “害,你们这些小年轻,”秦救突然曲起手指在肖倾城额角敲了一下,“一天天的,搞得这么深沉做什么。” 肖倾城有些惊惶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秦救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世上啊,最要命的东西就是后悔,”秦救蓦地笑起来,朝那块模糊的玻璃一点,“没错过,就是天大的好事。” 肖倾城沉默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别告诉他我来过。” 两人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酒已经调好了,酒吧里的音乐也换成了《走马》。 慵懒微哑的女声透着股飘渺与苍茫,虚虚浮浮地钻进了肖倾城的心里。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走得好慢 任由我独自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 你看” 秦救有些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低头洗杯子的调酒师,调酒师注意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懒洋洋地把脑袋往旁边一歪:“碰巧。” 两个人宛若互相挑衅般对视了一会儿,秦救率先把目光收回去,却没忍住在鼻腔里发出一声浅浅的笑。 肖倾城的目光在两人指间转了一圈,默默地抿了一口酒。 酒味很淡,带着一股果香,上面还点缀了一片薄荷,肖倾城自己也喝不出来是基酒是威士忌还是朗姆,喝完后目光在店里又巡视了一圈,偏过头问秦救:“你是老板吗?” “哎哎哎,”调酒师在吧台的桌上敲了敲,“老板在这儿,他就是个驻唱的。” 肖倾城有些惊讶地偏过头看了眼这个年纪轻轻,样貌痞气又散漫的调酒师:“你还是老板?” 调酒师双手撑在吧台上,装模做样地缓缓一点头:“鄙人姓杜,你可以喊我杜老板。” 肖倾城笑着和杜老板兼调酒师握了握手:“肖倾城。” “久仰大名。”杜老板扬眉冲楼上看了眼。 “我想和您谈一谈......”肖倾城往脚下指了指,“这家酒吧。” 据这个杜老板说,这家酒吧他已经开了三年了,原本就是一家普通的民谣酒吧,他不会搞那些花花绿绿晃人眼睛的东西,凭着价格和一股特别的情调打下了一小片天地,来喝的基本都是回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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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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