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月想到那次和李凛冬见面,阎决脱离他的掌控,和他在办公桌上的一幕幕,越发不适,舔了舔缺水干涩的唇。 那样危险的快乐,偶尔一次还不错。 可这条狗不配合,潮月打得手都麻了他也还是那个死样子,他干脆起身,坐在了那激流奔腾、滚烫的海浪上。 他重新用皮带勒住了阎决的脖子。 给予自己礁石被海浪冲烂的快乐的同时也在惩罚阎决的不听话。 潮月翻出了眼白,他有多快乐,阎决全知道,他的脸被勒得暗红,空气一点点离开胸腔,眼前也有点发黑。 礁石粉碎在海浪里,潮月精疲力尽般软软地趴在了阎决的胸膛上,阎决也终于得到了新鲜的空气,急促喘息,他们两人的胸膛此起彼伏,像一起经历了生死。 心脏的跳动在某一刻达到了一致,分不清谁是谁。 阎决脖颈痕迹恐怖,但他没有在意,他只是趁着这难得的时刻,轻轻摸了摸潮月的肚子。 孩子刚三个月多点,还没有胎动,安安静静地在阎决的手掌心里。 阎决问潮月:“肚子疼吗?” 潮月一根手指也懒得动,休息好了才坐起身,一起身就翻脸了,“滚出去。” 他没忘了阎决胆敢拒绝他的事。 现在阎决已经没用了,他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他。 阎决没走,他单膝跪在床前,亲吻潮月的脚尖,“我是你的狗,主人。” “别赶我走。” 潮月喜欢看到阎决在自己面前跪下,他用脚挑起阎决的下巴,笑,“这就对了。” “你只是我的狗,只要听我的命令,让我快乐就好。” 潮月厌恶他摆出孩子父亲的姿态,孩子是潮月自己的,跟阎决没有任何关系。他不需要他顾忌什么孩子不孩子,他要的是阎决的听话忠诚。 阎决听懂了,也听出了一线生机,他压下心头狂热,点头,“好。” 时隔三个月,阎决再次光明正大地回到了老宅,但他的处境变得很难。潮月很明显不会再用他,留他下来只是为了缓解孕期激素带来的难耐,这时候阎决无论是出于什么想法接手老宅的管理或是帮忙处理一点公司的事,潮月都是不喜的,很可能会把他再次赶出去。 阎决不想离开,所以他很小心地把握着这个度。 可随着潮月的肚子越来越大,阎决也越来越难把握界限了。他接手了老宅的管理,辞退了大部分佣人,重新立下规矩,不可随意上楼,不可晚间走动,不可……潮月不能再去公司,很多工作都放到了线上,他精神不济,阎决就替他处理了很多。 每当这个时候潮月就会很生气,脾气大的阎决只能任打任骂,但他不知道,潮月本就生气,看见他不说话就更气了。 这天阎决刚结束罚跪,潮月又生气了。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六个月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了,他也不愿意买孕夫的衣服,很多时候都只穿一件阎决的白衬衣或是卫衣,裤子从发现肚子大到扣不上扣子那天开始就再也不肯穿了,阎决试着拿过一条裤子给潮月,潮月抓起汤碗就往他身上砸。 阎决知道潮月不高兴,就把裤子收起来了,只是把家里的中央空调调高了三度。 潮月坐在柔软的白色坐垫上,侧对着窗外的阳光,怀孕后他更加白了,暖色的光照在他身上,就像最上等的珍珠一样,脸颊和身上都多了点肉,看着比以前多了层柔和的美,但当他转头,冷冷地看向阎决时,就会明白,他还是他,而且脾气更差了。 “你死在下面了?” 阎决也不解释是潮月让他下去跪三个小时的,他上前捧住潮月的脚,感受体温,“是不是饿了,我去让罗姐做饭。” 潮月把抱枕摔到阎决脸上,又扇了他一巴掌,冷声,“我是猪?我除了吃喝就是睡觉?” 阎决揉了揉潮月的掌心。 潮月快气疯了,再次让阎决滚去跪着,阎决要下楼,他愤怒地指了下墙角,“去那里!” 他要亲自看着阎决。 阎决听话的去了,潮月的怒火稍稍减退,人也开始困倦起来,他很厌恶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默许阎决留下时他就预见到今天的局面了,他苦心积虑的把阎决从公司赶走,架空他的权利,全都白做了。他看着阎决回到公司,看着他处理文件,他愤怒急躁地恨不得杀了阎决,可是不行。 他怀孕了,他需要个人为他打理公司。 阎决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他更焦虑了,他怕自己生下孩子后就来不及了,阎决会彻底掌控集团!会控制他,会夺走他现在的一切。他不信任阎决,他一点也不想让阎决碰公司里的事务,可他又不得不允许阎决代替他出现在公司。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都是因为这个孩子,因为阎决! 潮月每天的情绪都很差,几乎没有好的时候。肚子越大,他就越焦躁,脾气越大。他数着日子在计算孩子还有几天就可以刨出来放保温箱里。 他有钱,他可以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保温箱,最好的药,他能保住这个早产儿,他等不下去了,他不信任阎决,他有预感,再过一段时间,就真的晚了! 潮月从睡梦中惊醒,汗水浸了满身,下一秒阎决听到声音就赶了过来,“潮月?做噩梦了吗?” 潮月看阎决的眼神就像看敌人,充满了恨意和警惕,“放开我。” 阎决撑着潮月的身体,让他靠得舒服点,动作间他的手有意地蹭过潮月的肚子。潮月不喜欢他看孩子,更不许他提,所以他除了晚上潮月睡得很深的时候悄悄摸一下,只能这样假装无意地蹭一下,期待有一天能感受到胎动。 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在他的手即将擦过时,他感受到了清晰的跳动。 阎决猛地低下头,完全掩盖不住自己的惊喜,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潮月的肚子,笑起来,“她动了,潮月,她刚刚动了。” 潮月的注意力被转移,梦中的画面快速从记忆中褪色,他也看了过去,“动了就动了,大惊小怪什么?” 仿佛听到他们的声音,潮月的肚子动的更厉害了,潮月瞪了眼一脸笑意的阎决,按住肚子上的跳动,嫌烦一般,“不许动。” 阎决试探着把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力道轻得像蝴蝶,“她听到我们说话了。” 潮月嗤了声,心道一到时间他就立刻刨出来,到时候想动就去保温箱里动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说出这句话。 这个下午的温馨插曲昙花一现,短暂的就像从未出现过,潮月的脾气还是那么大,有时候上一秒坐在阎决的海浪上,舒服开心地对阎决笑,下一秒就能把阎决踢下床,再甩他几巴掌。 发脾气的时候手上很没数,拿到什么就砸阎决什么,什么羞辱人的话就说什么,新来的三个佣人每天听潮月在楼上骂阎决大气都不敢出。 可奇怪的是阎决一点也不生气,别说生气了,他甚至好像乐在其中,他沉默的脸上有了笑容,黑沉的眼里泛着温柔。 这不像阎决。 “你……你就这么被他打吗?我帮你擦擦血好不好?这太不是人了,他怎么能这么打人?”负责打扫花园的佣人面带愤怒和担忧地看着阎决,她看起来和阎决的年龄差不多,她抬手想碰阎决流血的额角。 阎决直接走过她,上了楼。 台阶往上,他的笑容增大。 楼上卧室里,潮月果然比刚才更生气。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看见阎决生气,看不见阎决却更生气,还带着不安。 阎决离开他的视线半个小时,他就会发脾气。 此时的潮月就是,他挺着大肚子,光脚站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看到阎决出现就毫不犹豫地扔了过去。 阎决站着没有躲,他看着潮月,笑了,“我爱你。” 他用直白的语言表达他的情感。 潮月愣了下,阎决走过去抱起他,又说了一次,“我爱你,潮月。” “你也有一点喜欢我了,对吗?” 潮月下意识要打阎决,阎决的下一句话把他钉住了。 “你在黏我,潮月。” 忠心的狗注定得到主人的青睐。
第16章 不说话第十六章 阎决被下了禁止上三楼的命令。 在他说完那句胆大包天的话后,潮月甚至只给了他一声嘲笑的笑声就把他赶下去了。仿佛在用这个举动回答他:黏你?自作多情。 阎决就趁着这个时间挽起袖子裤腿,把花园里的花草打理了一下。他知道潮月怀孕后喜欢躺在阳台上的摇椅里午睡,有时候睡醒了则会看看楼下的花园。所以阎决很早就想把花园收拾一下了,但一直没时间。 “你回去吧,不用来帮我的,我一个人可以做完。”先前为阎决打抱不平的佣人小姚就是专门打扫花园的,看见阎决急忙跑了过来,“你身上还有伤啊,快去包扎一下。” 阎决让她做自己的事,他修剪和更改花园的布局,两人的身影时远时近,在上面看着还挺有默契。 潮月撑着额头,眼里露出讥讽,没有再看一眼,回房间了。至于阎决在大太阳底下忙了半天的花园,他更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丑死了。 潮月回房间的同时,阎决也抬起了头,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 小姚看着阎决的背影,抿了抿唇,脸颊泛起点红,她忍不住走向阎决,“你……” 阎决摘了手套扔在地上,进去了。 他了解潮月,知道他再不上去,潮月就真的不许他上三楼了。 小姚表情失落,走到阎决的位置,捡起了地上的手套,上面沾了很多脏污的东西,但她没有嫌弃,反而放进口袋里,打算洗干净后再还给阎决。 阎决端着午餐上楼,整个三层只有潮月,厚软的地毯铺了整层,抱枕和衣服随处可见,怀孕后潮月的性情发生了改变,在以前他是绝不会把东西丢成这样的,但怀孕后他需要高度的舒适,如果走到哪里,那里没有他想要的抱枕,他想要的衣服,就会发脾气。 自然,这些衣服多是阎决的。 阎决看到楼梯扶手上挂着一件衬衣,快掉下去了,他拿了下来。一转身,看到了潮月。 “你不喜欢鸡鸭肉,今天是鹅肉,尝尝?” 潮月挑出了一抹笑,没有理会,他走过去踮起脚环住了阎决。 他的肚子太大了,这个动作不如以前那样轻盈暧/昧,但对阎决的杀伤力一如既往,他弯腰配合潮月。 潮月张嘴咬住了阎决脖颈上的肉,他笑得有多美,攀附的动作有多让人心潮翻涌,嘴上就咬得有多用力。 血溢出嘴角,顺着下巴滴在潮月的锁骨,他松开了阎决,嘴唇上满是鲜血,妩媚艳丽的像吃人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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