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缈坐到旁边,道,“现在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 齐月嘉喝了口水,又问:“所以你是来给他过生日的?” 林缈点点头。 齐月嘉没再说什么,这时严寻端了盘菜从厨房里出来,看到齐月嘉后道:“你来了啊,再等等,还有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闻言齐月嘉小声哦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继续喝水。 一杯热水喝完,身体终于暖了过来。 以他对这两个人的了解,“做朋友”这个建议十有八九是林缈提出来,严寻照办的,齐月嘉觉得他可能不太会愿意和前任做朋友。 不过因为林缈是严寻的初恋,齐月嘉没有其他样本可以参考,所以这个结论只是他猜的。 比起有人安慰,严寻更喜欢自己消化情绪,所以这段时间齐月嘉和他其实联系得不是很频繁。自我调节的时间可长可短,齐月嘉能做的只有在严寻有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严寻一次都没找过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严寻和林缈貌似已经达成了做不成恋人就做朋友的共识。 不过齐月嘉还是有些困惑,一般做不成恋人就做朋友的都是外部因素导致分开的,林缈和严寻分手很明显是他们两个导致的问题。 齐月嘉和他们边吃饭边聊天,一直待到了快十点。 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秦见的外套穿上,拉拉链的时候手突然顿了一下。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严寻和林缈这种个人原因导致的分手也能继续做朋友了。 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严寻和林缈的表现和以前差不多,朋友和恋人的界限模糊不清,但齐月嘉就是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相处的变化,他们看起来都比以前更放松了。 比如以前严寻会管林缈喝酒,但现在作为朋友他没有直接拿走酒杯的权利,只口头提醒林缈一句少喝点就结束了。 再比如林缈不喜欢香菜,以前严寻只要吃香菜她就会说接下来一周不许亲我之类的话,但现在他们是朋友,本来也不能接吻。 他们现在只是在对方那里失去了作为恋人的特权而已,一段没有这些特权还能继续相处的关系,那就是朋友啊。 齐月嘉看了眼他身上那件外套,在脑海中产生“我和秦见也能继续做朋友吗”这个想法之前,秦见不是单身这句话先浮现出来。 然后是一句:已经过去五年了。 他看向旁边还在喝酒聊天的两个人,一句“你们以后要是有一方谈恋爱了还要继续做朋友吗”在嘴边打转,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他背起背包,道:“我走了。” 严寻闻言放下酒杯站起来:“我送你到楼下。” “不用了,外面挺冷的。”齐月嘉打开门走出去,回头和两人告别。 活在当下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5章 蛋糕 秦听的那句“下次见”并没过太久,齐月嘉刚把拍的那些照片修好打包发给她的那天晚上,秦听就发来消息问他这周有没有空。 齐月嘉正在跟着网上的教程自己用电饭煲做蛋糕,他将电饭煲内胆倒扣过去,把蛋糕倒在案板上,轻轻拍试图让其不要扒锅。 他激动的心在一股淡淡的糊味若有似无地飘入他的鼻腔时平静了下来,齐月嘉面无表情地拿开内胆,果然糊了。 他不信邪地摘掉隔热手套拿出手机,想再去看一遍原视频钻研一下自己究竟是哪一步错了,刚好看到秦听发来的消息。 他默默关闭手机,视线又转移到面前黑漆漆的蛋糕上,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拿起旁边的刀将糊的那面切下来继续吃。 但可能是他糖放少了,吃起来淡淡的。 齐月嘉一边吃着淡出鸟来的蛋糕一边思考他这周该不该有空,他纠结了良久,直到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再度响起。 他回过神来,从围裙兜里拿出手机,看到是陶盈的消息: [嘉嘉,妈妈最近做了腌萝卜,你吃吗?] 他看着这条消息又静了片刻,打字说:[谢谢妈妈] 陶盈继续说:[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齐月嘉走出厨房坐到沙发上,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他又打你了吗]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聊天界面沉寂了下来。 齐月嘉轻叹一声,回厨房把那个又糊又淡的蛋糕端出来,挑挑拣拣地吃完了没糊的部分,边吃边点开了原视频。 把视频看了好几遍齐月嘉也没找出自己这个糊蛋糕的症结所在,所以他决定买一个博主同款的电饭煲再试一次。 再然后他发现博主用的那个电饭煲就在他自己的橱窗里。 原来带货就是这么带的,齐月嘉悟了。 这时屏幕顶端弹出消息,齐月嘉退出去点开微信,是陶盈的回复:[没有,就是这么久没见,想你了] 他看着这条消息,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又猜中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那个男人他甚至不能称其为继父,他并没有和对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当年陶盈就没想要他。 片刻后齐月嘉打字:[你有空的话送过来吧,麻烦了妈妈] 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短暂逃离,陶盈很快回复道:[好好好,妈妈明天就给你送过去,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在家啊] 齐月嘉发去一句好,退出聊天界面,看到了他还没回复的秦听的消息。 他没办法帮陶盈,但或许作为律师的秦见有。 这些年来齐月嘉其实有想过劝陶盈离婚,但每次都没办法开口。 他觉得他不该干预别人的生活,虽然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可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更何况她一婚能离,二婚自然也能。 齐月嘉不相信这些年来陶盈一次离婚都没想过,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离,他想不明白,他也没时间没精力去想。 这是当初秦见教给他的道理,不要干涉别人的因果。 当时两人在吵架,齐月嘉在气头上,说你们律师不就是以干涉别人因果谋生的吗,秦见听到这话都气笑了,反问:“那你觉得我现在是在干涉你的因果是吗?” 其实齐月嘉很清楚秦见是真的为他好。 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听到这话只是摇摇头,声线有些颤抖:“可就算他没养过我那他也是我爸,他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管他谁管他?”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维护一个对他根本没有养育之恩的人。再然后齐月嘉莫名其妙地泪失禁大爆发,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这场争吵也就在此中止。 再之后他们冷战了一段时间,分手了。 这么多年过去齐月嘉也明白当时秦见为什么会被自己气笑了,律师的工作只是最大程度保障委托人的利益而已,如果非说他们干涉他人因果的话,那也是尽全力让对方的果子结得更饱满一点。 在为人处世这一点上,齐月嘉的观念在潜移默化间向秦见靠近。他终于能理解对方了,只是好像稍微有些迟。 他先回复了秦听的消息,和她说有空。 随后在黑名单里找到秦见的微信,偷偷摸摸把他拉了出来。 也难怪秦见会说他用完就丢,回顾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齐月嘉都要嫌弃自己了。 他在心里向秦见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打字和秦听说:[到时候可以让秦见一起来吗,我有一点事想找他] 点击发送后齐月嘉又补了一个小狗探头的表情包,秦听发来一个OK的emoji,打字道:[好说好说,让他去给我们做司机] 齐月嘉又发了一句谢谢姐姐,秦听“哎呦”一声,说:“这么乖的弟弟我终于拥有了。”说完她又看向秦见,“那个谁,过来一下。” 那个谁坐着没动,问:“什么事?” “你的小前男友主动说要我带你一起去,他说有事要找你。” “……” 秦见的目光终于从电脑上转移。 他沉默着看了秦听几秒,随后道:“你能不能回自己家去?” “干嘛?赶我走?”秦听靠到沙发上,“我偏不。” 秦见几不可查地笑了一下,收回视线继续写案件报告。 秦听也没再说有关齐月嘉的事,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就这样暗暗期待着,终于到了秦听和齐月嘉约定好的时间。 还是在星月工作室,齐月嘉单独把他叫到旁边一个没人的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转过身来,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秦见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开口,等他继续说下去。 齐月嘉拿出手机,两秒后把手机屏幕递到他面前,上面是张照片。 这是齐月嘉前几天趁陶盈切菜时挽起袖子偷偷拍的,她的小臂上都是青紫的淤青,还有几个烟头烫的疤,右臂内侧还有一道看起来像是刀划伤的增生疤痕,很明显是抬胳膊格挡时留下的。 当时齐月嘉看过她的胳膊后问她报过警没有,陶盈只是拉下袖子掩盖住那些痕迹,轻轻摇了摇头。 齐月嘉不知道她有什么苦衷,陶盈不愿意说,他也就没多问,只是在她挽起袖子洗菜切菜的时候站在一旁假装玩手机,偷偷拍下了这张照片。 秦见皱起眉,不等他开口问这是要做什么,齐月嘉就说:“这个是我妈,这些年她一直被她老公家暴,这张照片应该是可以用作证据的吧?是不是还要去验伤?” “…………” 沉默,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秦见的目光不在照片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齐月嘉。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齐月嘉莫名觉得他周身的温度好像比刚才低了几度。 是、是对家暴这种行为感到愤怒吗?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齐月嘉微微抬着下巴看他,在他举手机举得手臂酸痛的时候秦见才面色不虞地收回视线,语气无波澜:“让她本人去咨询,有验伤报告最好。” 果然还是要用验伤报告。 齐月嘉放下手机,捏了捏酸痛的胳膊,说:“可是这照片是三天前拍的,她那天去找我了,现在才去验伤的话会不会有点迟?” “只要造成了伤害就可以看作是家暴,没有迟不迟一说。”丢下这句话后秦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齐月嘉看着他写满了不爽的背影,心道他可真是嫉恶如仇。 接下来的拍摄齐月嘉很明显能感觉到秦见很不高兴,虽然像上次一样也是站旁边不说话,但今天他比上次还要沉默一点。 齐月嘉没空去思考他为什么不高兴,这也不是他该思考的。 给秦听和易柏拍完一组照片后两人去换衣服准备下一组照片的拍摄,齐月嘉趁此机会把刚拍好的照片导入到电脑里,刚导入成功电脑就被人合上,他抬起头,秦见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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