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上舟停下动作,一只手绕过逢青的腰把逢青捞起来。 不妙的姿势,任何一点动静都让逢青头皮发麻,他唯一的着力点只有陈上舟,后脑勺顺势靠在陈上舟肩上,逢青又抓住陈上舟的一只手手臂,没敢动。 陈上舟另一只手继续不轻地磨着逢青的纹身,凑到逢青耳边。 “之前不是说,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陈上舟道。 逢青根本说不出来话,也做不出回应,只能闪着腰躲陈上舟的手,但其实作用微乎其微。 陈上舟还是很用力地磨着那个小船纹身,“我喜欢这个纹身,因为我知道它在你心里代表的是什么……研一的时候纹的,二十三岁,其实不小,本科也毕业了,做个主纹个身没什么。可是逢青,我很不喜欢在我未知的情况下,你身上多出的任何东西。” 逢青的呼吸有些加重。 “我不喜欢关于你身上任何改变的惊喜,包括你的头发。”停下对小船纹身的摩挲,陈上舟又很轻地揉了揉逢青的头顶,“我确实很喜欢你的头发卷卷的,五颜六色的,因为它们在你身上真的很可爱。可是我不喜欢它们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的。这两条本来也想和你算账的,但舍不得真收拾你这么多下。没有下次了。” 陈上舟轻道:“以后任何事情都不允许瞒着我,听见了吗?” 逢青又被放倒在床上,陈上舟继续着动作,逢青费了好大力气才点了点头。 “其实这些东西我也很喜欢。”陈上舟碰了碰捆着逢青手腕的皮带,意味不明地说完这句又道,“十八岁的时候总是害怕吓着你,想着等你再长大一点,没想到一等等了这么多年,早知道当时就不顾及那么多了。” 仿佛海浪上无休止颠簸的小船。 逢青实在是受不了,他悄悄地把手往下挪,刚想自己碰一下,就被陈上舟拽着皮带一扯,手伸得高高的。 陈上舟不容商榷道:“不准碰。” “……难受……这样很难受,陈上舟,你碰一下好不好,就一下……”逢青眼尾泛着红和水汽。 陈上舟埋下头吻他,抚平他的情绪,留给他换气的空隙,陈上舟哄道:“乖,听话。” - 一整晚,逢青那儿都没被碰过。 陈上舟不帮他摸,也不让他自己摸。他每一次出来,都仅仅因为陈上舟。 什么时候彻底结束的,逢青也根本不记得。 他只记得已经迷迷糊糊的时候,陈上舟带他去浴室洗了澡,因为没有用那个,洗澡的时候逢青也难受得直躲。 但当自己被陈上舟收拾得全身清清爽爽往床上一趟时,逢青也还是没能忍住一个劲往陈上舟怀里钻,即便他腰酸手酸还屁股疼。 无比亲密的满足感,在这一刻填补了所有。 陈上舟给逢青揉了揉。 就在逢青快要睡着时,陈上舟抬手,将逢青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他说,“逢青。” “怎么了?”逢青又累又困,语气黏黏糊糊。 陈上舟:“从现在开始,这七年半就翻篇了。所以以后,无论是谁在什么样的场合再以什么样的话题提起这件事,这件事在我们这儿都已经结束了,不要再因为它难过,也不要再因为它说对不起。知道了吗?” 逢青一顿。 “七年半听起来确实很长,但没有关系,你六岁就认识了我,和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相比,不算久。”陈上舟轻声道,“和永远比起来,也不算久。” - 翌日,除夕当天。 逢青又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半,只是他睡眼惺忪地本能往旁边摸,以为又会跟平时一样摸空时,竟然结结实实地摸到了坐在旁边玩手机的陈上舟。 “醒了?”陈上舟放下手机,随手揉了揉逢青的脑袋。 逢青哑哑地嗯了一声,嗯完才发现自己的嗓子跟使用过度一样粗粗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陈上舟问。 逢青眨眨眼,老老实实报“菜名”,“……屁股疼,手腕疼,腰疼,大腿疼,脚腕也有点——” 对上陈上舟的视线,逢青说到一半的“菜名”没了声。 片刻,他又没忍住嘟囔道,“你抽了我这么多下,屁股疼不是很正常吗……还捆了我一晚上,手腕疼不是也很正常吗……你手劲也没个轻重,大腿脚腕疼不是也很……” 被陈上舟再看一眼,逢青又闭上嘴,但他还是没忍住,语速极快道,“……不讲道理。” 半晌,陈上舟捏了捏他脸,“饿没?” 逢青点点头,昨晚体力消耗实在严重,他现在饿得可以啃人。 陈上舟:“厨房里有我早上煮的瘦肉粥,我去用微波炉热一下,你收拾收拾起来吃。” 逢青又点点头。 - 逢青洗漱完的时候,陈上舟正好把粥盛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抬去沙发吃——” 他一蹦一跳地奔过去,就在陈上舟的话还没全部说完时,逢青就已经一屁股坐到了餐桌的硬板凳上,下一秒,他又咻一下蹦起来。 好疼! 逢青抬眼一脸委屈地盯着陈上舟。 “……” 陈上舟:“我是想让你抬去坐在沙发上吃的,软一点。” 喝了两碗瘦肉粥填饱肚子后,由于坐着不舒服站着也不舒服,逢青跑去了卧室趴着。 陈上舟在外面贴春联贴福字,逢青是趴着的。 陈上舟开始在厨房准备年夜饭食材,逢青是趴着的。 陈上舟结束所有的准备,进屋上床给逢青按摩时,逢青是趴着的。 最后,逢青是被楼下的鞭炮声吸引,才终于肯从床上爬起来。 今年除夕没有雪,回来过年的小孩清一色全在放鞭炮点烟花,逢青站在阳台看了会儿。没看太久,他就手痒得不行,拉着陈上舟下楼,去了离小区最近的一个烟花爆竹售卖点,买了一堆烟花爆竹,回到楼下和那群小孩一起放。 一放放到了年夜饭时间。 家家户户开始出来放鞭炮了,逢青才被陈上舟拎回家。陈上舟在厨房准备年夜饭,逢青在客厅放着春晚前的采访节目当背景音乐。 这会儿逢青的屁股已经没那么疼了。 菜全部被端上餐桌,逢青慢慢坐下和陈上舟一起开始吃。 吃饭的时候,微信里五湖四海的朋友们都纷纷发来新年祝福,两人都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空回着消息。 陈上舟刚在锦江三院的微信群里,复制粘贴跟队伍回了个新年快乐。 手机又一震,抬眸一看,是方姝发来的几条微信。他早上给方姝发了一个新年红包,方姝刚才领了,又给他发了一张民宿大厅的年夜饭合照,人很多。 -方姝:新年快乐。 -陈上舟:嗯,你也是。 -方姝:年夜饭吃的什么? 陈上舟抬手就想回一个没什么。 这几年他们的聊天一贯如此。 逢年过节,陈上舟都会给方姝发一个红包过去,但也仅止步于此,平日没有任何交流,逢年过节就算交流也仅仅止步于一个嗯字和非常礼貌却生疏的问候。 方姝的确是见了很多人听了很多事变得没那么极端,也尝试理解了那些“不正常”,想过放下。但陈上舟却很难去放下,哪怕方姝偶尔想过多聊一些,他也会用“在忙”这样的借口回绝。 可今天不同。 陈上舟看了一眼对面正津津有味跟郑子桓侯宇抢红包的逢青。陈上舟按下了删除键,给方姝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他刻意的,拍到了餐桌对面那个人衣服的一角,以及对面那人面前的碗筷。 -方姝:回老房子了? -方姝:和朋友? -陈上舟:和逢青。 回完这条,陈上舟毫不犹豫地关掉了手机。 他一如从前并不在意方姝对这件事的态度,他只是想告诉方姝,他说过的,他一定会找到逢青的,他一定会一直找直到找到为止。 又看向正抱着手机乐的逢青,陈上舟很轻一笑。 逢青两下蹦过来,挂在陈上舟肩上,给陈上舟看他手机上的内容,“乐死我了陈上舟,你快看,刚才侯宇发红包,发了两百块钱,就两个,我抢了193,郑子桓就抢了7块钱!气死郑子桓了,他都气得要发朋友圈了!” 年夜饭吃完后,逢青跟着陈上舟收拾了餐桌和厨房。 两人全部弄完往沙发上去的时候,春晚正好开始,拿春晚当着背景音,逢青倚在陈上舟身上,一边继续和郑子桓他们抢着红包,一边时不时回头当啄木鸟。 倏然,手里的手机被陈上舟一抽。 逢青愣着眨了眨眼,接着,陈上舟就开始摁着他亲。 起初一切正常,直到逢青感受到了些许变味,浑身一麻,逢青按住陈上舟想继续作乱的手,义正词严拒绝道,“我,我不亲了!” “为什么?”陈上舟问。 逢青余光一瞥正在放着的春晚,“我,我要看春晚,除夕夜就该看春晚。” “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喜欢看过春晚?”陈上舟又问。 逢青:“就,就从去年开始的啊,去年突然发现春晚特别好看!” 陈上舟:“有重播。” “不行,春晚就得看直播。”逢青又说。 陈上舟视线往下一扫,逢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他的变化。 逢青还是坚持:“你,你去厕所。” “为什么?”陈上舟道。 逢青一咬牙,也不管害不害羞了,直道:“我不管!你,你昨天太凶了!我还疼着呢!我不要!以后你不准亲我了!” 第86章 之后一整天,逢青还就真没怎么让陈上舟亲他。 因为那晚上陈上舟弄他实在是弄得太狠,逢青浑身肌肉光是酸都酸了整整两天,更别提做那档子事时,陈上舟还不给他摸也不让他自己摸,前所未有的感官体验,给逢青刺激大发了,一直没缓过神。 至于为什么会是没怎么让亲而不是直接不让亲。 因为他自己会啄木鸟一样地啄陈上舟,有时候就觉得光自己亲不过瘾,会要求陈上舟也亲他。 但他也只准陈上舟像他一样,啄木鸟似的轻轻碰一下,不准亲得很深,免得又亲出反应再来一遭那晚上的做法,毕竟陈上舟现在已经不会只往厕所跑了,又肯定会嫌弃他摸得不舒服。 他知道陈上舟不会霸王硬上弓,但他担心自己被亲舒服了又迷迷糊糊答应陈上舟做。 每当想到这儿,逢青又会回想起高考完买“超薄”来想和陈上舟做的自己。 ……还真是年少不知天高地厚,那时候的他哪里经得起这么摆弄呀?陈上舟也太凶了。 - 初二一早,上午七点。 逢青被陈上舟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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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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