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通红一片。
天色即亮的时候,连根手指都动不了的沈杳终于被徐意白抱去洗澡。
徐意白帮他擦干身体,又把他抱回床上,从背后搂住他。沈杳背靠在他的怀里,弯着腿蜷缩着,像是睡得很熟。
他的睫毛颤颤,沈杳睁开的眼里却是一片清明,其实从被徐意白标记之后,他就差不多恢复了清醒,只是反反复复地又坠入情 欲。
沈杳发现自己对徐意白的认知有些错误,他似乎低估了徐意白对他的喜欢,分手对徐意白来讲是不可言说的话题。
他和徐意白在一起这几年的时间里,沈杳玩过很多次失踪,也做过很多无理取闹的事情来挑战徐意白的底线。
徐意白很少生气,哪怕是生气的时候也只是选择讲道理,看来这次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沈杳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又伸手抱住徐意白。
他当初选中徐意白,是觉得他温润善良,分手的时候应该也会顺利。可现在徐意白跟他印象中的样子有点偏差,这样就会有点棘手。
沈杳想到了关殊,他当初第一次分手的时候没经验,关殊真的像一条疯狗,连着咬上了他整整一个月。
哪怕最后关殊被迫离去,他也连着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睡过好觉,睡眠浅且警觉。
他经常在睡梦中梦见腺体上灼烫的咬痕,梦到滴落到他锁骨上的汗珠,梦到关殊英俊锋利的面孔,眼神带着极端的恨意,那张脸一直都让沈杳陌生又熟悉。
然后就是惊醒,满头大汗地惊醒。
这给沈杳留下了极深的阴影,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呼吸声也变得短暂的急促。
他不准备再继续坚定地跟徐意白提分手,更何况,在这段他期望的完美感情里,徐意白付出了许多,也让他很满意。
这段罗曼史从他提分手那刻就完美落幕,但沈杳决定仁慈一些,他可以多给徐意白点时间走出来。
反正等一切事情都结束,徐意白可能就会永远都见不到他。
*
日上三竿的时候,房间的床上才再次有了动静。因为过度的刺激,沈杳昨晚掉了很多生理性眼泪,现在眼睛还有些红肿。
他是因为其他Omega的信息素被引诱成假性发情,昨晚的情 欲浪潮已经从他脸上褪去,身体的痕迹却消散不了。
沈杳抬手碰了下腺体上的咬痕,昨天他数不清徐意白咬了他几口。
他爬起来半靠在床上,他看着早就起床,但又不知道在他床边站了多久的徐意白问道:“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徐意白沉默不语地点了下头。
沈杳跟着点了下头,他神色自然地道:“那去帮我倒杯水,喉咙好痛。”
徐意白出去了,没多久又走了进来,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了沈杳,是杯温水。
沈杳接过来喝了几口,干哑的喉咙终于好受许多。他喝了大半杯,又习惯性地把杯子递回去。
徐意白接过放到床头柜上,杯底碰撞,发出道声响,跟着那道脆响的是他的声音。
“沈杳。”他的眼眶又忍不住地渐渐红了,“为什么要分手?”
他从小就要静坐在钢琴前,一坐就是一天,每天做着重复又重复的事情,这也是影响徐意白性格的一个重要过程,温柔又安静。
徐意白第一次有喜欢的人,也是他第一次谈恋爱,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当晚的沈杳还在跟他缠绵地接吻,转面又是隔着手机一条冷冰冰的分手消息。
不仅连当面讲都不愿意,甚至连理由都没有。
他想知道自己在沈杳心里到底算什么,他想知道沈杳真的喜欢过他吗。
他太爱沈杳的时候,也会恨沈杳的自由。
沈杳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着他留有的吻痕,腺体上的临时标记也处处昭示着这是他的Omega。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徐意白问道:“你还要和我分手吗?”
血液倒流,徐意白屏住了呼吸。如果沈杳说要,徐意白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
他昨晚就像一个极端的妒夫,对沈杳做出来的行为,甚至可以定位成强迫。
徐意白不自觉地垂眸,为了保持冷静,他又闭上了眼睛。
他紧绷着的身体却被身段柔软的Omega抱住,从他腺体里发出的杏花香无形地安抚着他。
徐意白渐渐放松身体,他像是从悬崖边站到了平地。他的身体先一步大脑,已经紧抱住沈杳,像是要把他嵌进身体里。
沈杳情绪低沉地说道,“我那天听到你在打电话,我听到你家里想给你介绍Omega……他们明明知道你有男朋友的。”
“你没有听完吗?”徐意白的手臂一紧,“我后面说了我不要,我只喜欢你。”
“而且沈杳,他们的确是有问题,但是因为你一直不肯跟我回家,也不愿意我给他们看照片,他们一直觉得我在撒谎。”
沈杳反而反过来发脾气道:“我不是说了我过年会跟你一起回吗?”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安全感,我很粘人。你那么好……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万一你父母给你介绍给好的、更漂亮的Omega,我怕你不要我,至于想先试试看如果没有你会怎么样。”
他知道眼泪是很有用的东西,但沈杳却哭不出来,他最多只让自己的眼尾变红。
沈杳难过地说:“我那天提分手只是想试探下你,把你拉黑和躲起来也就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找我,我想知道我对你重不重要,我知道这很幼稚。”
“我心情不好,所以这几天晚上回去酒吧喝酒,那个名片就是在那里碰到的Alpha硬塞给我的,我发 情也是因为在那里碰到了发 情的Omega。”
他抓着徐意白的手,表情看起来像是真的委屈极了,徐意白从他的脸上挑不出一丝错。
沈杳说的话逻辑半通不通,要相信的话就会觉得没有问题,只会觉得他任性过头。
要是不相信,徐意白能反问出沈杳很多问题。
他一直在想,沈杳这么来去如风的性格是不是跟他也有关系,是他一次一次地纵容让沈杳觉得他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只要他不撒谎,只要他的喜欢不是装出来的,只要他不提分手。
徐意白觉得,就这样纵着他也没事。
但如果沈杳说的全是假,那这就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最后一次机会,这又是什么机会,他会舍得跟沈杳分手吗?
徐意白的目光凝在沈杳光洁的腺体上,他觉得他舍不得。
沈杳还是那副依赖着徐意白的姿态。
他知道这紧急拼凑出来的谎言存有漏洞,徐意白不可能完全相信信他。
这一点也不重要,他大概知道徐意白的底线在哪里,现在只需要安抚住徐意白就够了。
他的余光瞥过地板上的纸团。
至于晏知行,他过于阴晴不定,对他的态度转变突然得无厘头,沈杳的第六感告诉他要远离晏知行。
晏知行是最优解,但他决定不要晏知行。
第12章 依赖症
日落西山,窗帘缝隙中露出像是熔金般的一缕日光,照在木质的地板上。
沈杳躺在沙发上睡觉,脑袋靠在徐意白的腿上。客厅里打着空调,他身上还盖着条小毛毯。
刺进来的阳光掠过他紧闭着的眼睛,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神圣的金,睫毛像是天使的羽翼,像是出现在云端的画面。
睡梦中的沈杳却皱紧眉头,他抬手捂住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
他梦呓着道:“徐意白……”
徐意白“嗯”了声,把手中的乐谱抬起来替沈杳挡住阳光,顺手把沈杳身上的小毛毯往上拉了一下。
沈杳缓了缓神,睡了一个下午之后,他终于睁开了眼。
他抬起下巴看着徐意白,很奇怪的角度,但是这样看徐意白也很好看。沈杳的手又开始欠,他抬手去摸徐意白的唇:“几点了?”
徐意白没躲开,他看了眼钟,回答道:“四点多了。”
沈杳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他跪在柔软的垫子上,凑过去吻徐意白鼻尖上的痣,脖子上的碎发被风吹得飘动。
今天是他提分手的第七天,他和徐意白一起待在这间公寓的第三天。
他身上的临时标记连半天就没坚持到,唯一标识着标记后的咬痕也开始隐隐消失,重新变得光洁,他又像是个没有alpha的omega。
这几天的沈杳乖巧听话,时时刻刻地都要和徐意白黏在一块,徐意白离开他一会他仿佛都觉得不安。
他像是真的因为没有安全感才和徐意白提的分手,害怕自己任性做出的行为会让他生气,所以现在恨不得挂在徐意白身上。
沈杳搂住徐意白靠近,唇离得只有咫尺之距,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无声讨要着亲吻。
对视几秒之后,徐意白微微低了下头。
沈杳的手掌贴着他的脸颊,仰头吻住的时候,他跨坐到了徐意白身上。这个姿势很适合用来接吻,唇瓣贴合咬合着,沈杳仰着下巴吻得很主动,肩膀时而紧绷又放下,呼吸紊乱但是又不舍得停下,手在徐意白的背上无意识地乱摸乱抓。
徐意白的手最开始是扶在沈杳的肩膀上,最后慢慢地下滑,停在了腰身上。
吻到最后又开始变味,徐意白一把抱沈杳抱起来,把卧室的门关上。
*
沈杳跟舞团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这本来是他给徐意白准备的冷静时间,结果因为那场混乱,他又拖着请了几天假。
一切都好像又复归原位,徐意白开车把他送到了舞团楼下。分别的时候,沈杳亲了下徐意白的脸颊。
他轻车熟路地走进舞蹈室,来得早,只有老师在。
卓冉听到动静,转过身关切地问道:“杳杳,来了?阿姨刚从外面回来,才知道你发烧了。我给你炖了锅养生汤,你中午记得喝掉。”
她和沈杳妈妈从大学就是好朋友,最后一起进了舞团,而现在,她成了舞团的老师。
“卓阿姨。”沈杳把肩背放下,回答道,“没事了,我发烧已经好了。”
他抱歉地笑着道:“汤的话我就不喝了,阿姨你拿回去给叔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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