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算了,我一周只能还十块。” 林斜脾气卡在嗓子眼,真的是孩子,他没听错。 “我打错了。” 他一下将电话挂了。 林斜望着家里的东西,出了门在外面随意一个电杆上撕下一张收破烂的小gg打过去。 等人上门的时间,林斜将所有原本要丢的东西都搬到了门口。 贱卖! 徐文几万块的领带被他拿来打包垃圾,衣服全都扔进了捐献箱,还有很多胸针,纽扣,几万几十万的东西全被林斜以几块钱一斤给卖了。 他妈妈的首饰他打包收好放在卧室。 卖了一堆东西,收破烂那个人看着这些精贵的物品小心翼翼问:“这些也要卖?” 林斜丧着个脸:“我爸出轨了跟小三跑了,他的东西留着晦气。” 收破烂的人多给了林斜几千块钱。 要不然受着实在良心不安。 林斜一天净赚了六千块。 他看着别墅,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然后联系张律师将别墅锁了。 这栋别墅确实在他妈名下,经过张律师的手现在算是在他名下,他住不了,交不起物业费冬天也交不起暖气。 主要问题是太大了,午夜梦回真的像住在鬼屋一样,一想到除了妈妈还有个恶心男人也曾住在这里,这里留下过那人的痕迹,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后面几年,这栋房子里承载的不再是欢声笑语,是他妈妈痛苦的泪水以及病魔的折磨。 他拖着行李打车走了两个小时来到一栋比较老旧的公寓。 他满月的时候他外公外婆给他的礼物。 公寓虽然老旧,但是应有尽有,周边环境也不差,里面的装修更是几年一变,直到他外公外婆去世。
第2章 电话 林斜搬进这个公寓,无所事事地躺了好几天,实在饿得受不了就下楼去随意找个小摊子吃点东西。 这一片因为有几所小学和初中在附近,下面多是小吃摊。 林斜点了一碗酸辣粉,吃得心不在焉。 不用心的后果就是被呛到,他扶着桌子捂着嘴咳得天昏地暗,眼泪都被呛了出来,挂在眼角看着好不可怜。 “大哥哥,给。” 林斜带着泪花望着前面的小孩,小孩递给了他一张纸巾。 林斜嗓子辣得开不了口,含糊不清道:“谢谢。” 小孩似乎对他笑了一下,林斜没看清楚。 等他缓过来摊子上已经没了什么人,他将剩下的酸辣粉吃完,行尸走肉一般回了公寓。 房内窗帘拉得死死的,分不出白天还是黑夜。 林斜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 夜里,林斜手机响了起来,白天睡多了现在只能睁眼看着天花板的林斜无所谓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半天没说话,林斜不想说话也没挂,就将手机扔在旁边。 慢慢地电话里传来一声呜咽。 林斜动了动,谁家哭丧啊,他扯起嘴角难不成是徐文死了。 他来了点兴趣,拿起手机发现这个号码不认识但是很熟悉。 就跟他自己的号码一样熟悉。 哦,打错了。 林斜准备挂,电话里的哭声越来越大,听起来似乎是个孩子。 孩子? 林斜将手机放一旁,没挂也没理。 那个孩子可能真的很伤心,哭了一晚上,林斜也听了一晚上,他听着对方睡着了都还在哭,梦呓喊了几十声外婆。 林斜摸着发烫的手机,电量即将告罄。 他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是给对方说还是给自己说:“睡吧,明天醒来就好了。” 手机嗡嗡震动几声,关机了。 林斜总算有了点困意,他闭上眼裹着被子睡了。 林斜又颓废了十几天,总算在圣诞节那天出了门,今天是他外公外婆的祭日。 他洗了澡,湿漉漉的头发已经能遮眼,林斜找出一把剪刀,咔嚓几下将前面的头发剪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像鬼一样。 林斜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拿上东西去墓园。 林斜抱着花和外公外婆说了会话,今天的太阳有点晃眼,太久没见光的他居然感觉有点晕。 走出墓园,他随便挑了条街逛着。 一边出神一边走。 “大哥哥,看看吧。” 林斜被人拦着,他看过去,是一个企鹅玩偶人,手里拿着一张传单。 这个声音... 林斜无精打采问:“关于什么的传单。” 企鹅玩偶人:“火锅店,新店开业,拿着单子进去一律七折。” 林斜接过来,他走了两步问:“童工一天多少钱?” 企鹅玩偶僵住了。 林斜:“随便问问。” 企鹅玩偶拉住林斜的衣服:“大哥哥,别说出去好不好。” 林斜叹气,他胃里隐隐作痛,他闭了闭眼道:“发传单就别喊大哥哥了。” 他说完就走。 走到街角,林斜看见了传单上的火锅店。 林斜胃开始冒酸,他回忆自己今天还没吃东西,看着没扔的传单抬脚走进去。 在医院那段时间,他妈妈已经不能沾任何辛辣,他妈妈以前是无辣不欢的。 林斜点了最辣的锅底,菜吃进口中,却没什么滋味。 辣味没有,菜味也没有,味同嚼蜡。 没什么意思。 他吃了一半东西就放下筷子出门。 走出火锅店,风一吹他胃里翻滚,像是抗议他的随意对待,让林斜恶心得站不住。 林斜立刻朝着角落跑去,蹲着却吐不出什么。 “大哥哥,给你。” 林斜抬头,是刚刚那个企鹅玩偶,这会将头套摘了,露出还有婴儿肥的脸,大冷天对方正冒着热气,几根头发湿答答粘在额头上,脸颊被捂得红彤彤的。 林斜接过纸,想起之前在楼下也接过一张纸巾。 林斜扯出个笑:“谢谢。” 小孩也给了他一个笑,然后走了,走了两步停下来说:“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医生,不能拖。” 林斜捂着翻滚的胃:“好。” 他蹲着,余光看着这人又将头套戴着出去了。 林斜放空脑子,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绵绵小雪是冬日的标配。 林斜迷茫抬头望天,阴沉的天色像是徐文死了。 雪花飘进林斜的眼睛,林斜被激得闭眼。 低头缓了好一会,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林斜抬眼,刚刚激起的生理性泪水挂在眼角。 是那个小孩。 林斜撑着墙,深色的袖口蹭了大片灰白的污渍。 “下班了?” 小孩撑着一把大伞,玩偶服已经脱了。 “去医院吗?” 林斜:“不去,死不了。” 小孩垂眼:“伞给你。” 林斜被伞挡住,一时没动,视线十分模糊,神思早就不在这里。 等他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活动着手将伞拿开,除了白茫茫的雪,什么都没有,连脚印都没有。 他试着动脚,蹲久了脚早就没了知觉。 只有胃的疼痛提醒他,他还活着。 林斜踉跄着站起来,等腿部酸麻感过去又因为胃部痉挛蹲下去。 伞因为拿不稳而掉在雪里。 红色的老式伞翻了过来,扇柄像个钩子一样勾着林斜的胃。 林斜思考,被别人打120与自己去医院似乎结果不大。 他自嘲扯出一个笑,将伞收起,当作拐杖撑着自己去医院。 一进医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是林斜这些时间里闻到最多的味道了。 他机械地去挂了号。 不知道是不是来医院这件事让他的胃受到了威胁,这会反而不那么疼了。 疼痛减轻,林斜望着挂号单。 他知道的,医生的建议绝大部分都是做胃镜。 他...没有陪同人。 既然不痛了,林斜将挂的号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突然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林斜一时迷茫住了。 他看着医院的设施,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慢慢爬着来到他妈妈住院的那一层。 站在门口,林斜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护士站一个护士看了过来,林斜立刻躲进了一旁恰好开了的电梯里。 这个护士就是负责他妈妈的那个护士。 林斜无措无目的地跟着电梯走,来到了顶层。 他突然笑了起来,无声大笑。 笑得他站不直,只能撑着伞弯着腰。 这是干什么,有什么意思呢。 笑了好一会,林斜才坐在楼梯口,他妈妈要是知道他把自己弄成这样会生气吧。 他妈妈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哪怕后面因为病痛没什么精力,也要坚持每日一束鲜花。 林斜往后躺,躺在楼梯上望着上面。 楼顶的光透了下来。 他半晌才发现问题,医院天台的门居然是开的。 林斜爬起来往上走。 天台很空旷,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云被太阳推开,泄露出一丝彩霞。 林斜闭眼享受着这一刻阳光带来的温暖。 僵硬了十几天的身体有了一丝活力。 “呜呜呜。” 不知道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呜咽,林斜睁开眼,他就说医院天台的门怎么开了。 他不想管,但是脚却朝着哭声过去。 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他熟悉的孩子。 明明长得不算矮,却一张婴儿肥脸,稚气满脸,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 小孩正在狼吞虎咽吃着盒饭,一边吃一边哭。 林斜没出声,也没动。 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他在医院陪他妈妈住了一年,看得多了,心生怜悯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刻多了,现在已经学会了漠视。 林斜悄悄离开,一步一步下着楼梯,手里的红伞撑着。 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别人的事。 走了十几道阶梯,脚下却迈不开了。 医院天台的门有那么好开吗? 是意外还是故意的? 林斜转头,看着阶梯之上那扇门,门外洒着大片的阳光,映在地上那层薄薄的雪上显得耀眼无比。 他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去晒晒太阳。 今日天空作美,他不去倒显得自己不知趣了。 他也好久没见过太阳了。 仅此而已。 林斜又爬了上去,让自己目不斜视走到天台中央,余光看着那边的人朝着护栏走去,撑着护栏望着下面。 林斜转头,再往前一步就是绝境了。 嘴比脑子快。 林斜听见自己的声音:“喂,这是你的伞吗?” 那边的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摇摇晃晃的。 林斜心跳飙升,他什么都顾不了跑过去拉住人胳膊,强硬将人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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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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