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温热的大衣被周晏深摔到了陈池的身上,陈池都能感觉到落在肩膀的细雪被猛地掀翻——完蛋了,还是生气了,他怎么这么爱生气。 “陈池你脑子没病吧?看不见下雪?苦肉计?你真可笑。” 手腕被温暖干燥的手心圈了起来,走向主卧卫生间的路上,陈池发现周晏深竟然破天荒地忘记换鞋。 毛巾被甩在头上,挡住了一半视线。 “自己擦。”周晏深撂下这句便去给浴缸放热水。 陈池闹不明白周晏深关心又嫌弃的言行,更没忘记最重要的事,“今晚的事,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突然的吻来得很凶,腰和后颈被手指狠狠掐着,陈池皱着眉闷哼一声。 周晏深咬着陈池的唇,指腹摩挲着陈池的耳垂说:“咱们先算算怎么惩罚你吧。”
第2章 那我算什么? 陈池拖着匆匆收拾好的行李箱下楼,意图离家出走,像是在闹小脾气。 没办法,该做的他都努力争取了。就算是舔狗,自尊被羞辱到极致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反抗。 模糊知道周晏深一定不会追来。但没关系,今天能勇敢走出大门就是反抗“霸权”的第一步。 周晏深应该已经睡了,陈池放轻脚步生怕将人吵醒。拖拉杆箱的手腕上有一圈很深的红痕,是被领带捆的。 身体被折腾得像是散架,每下一步台阶都伴随着无力和酸软。 楼梯黑黢黢,其实可以开灯,可陈池不敢,他怕周晏深察觉。 腿在打颤,呼吸有些不平稳,箱子里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个记事本,陈池却提得很吃力。 站了一会儿,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外面的雪似乎停了。陈池偏头,由于站的位置不太理想,只能隔着长长的过道看见一点周晏深的房门——紧紧关着。 别奢望了,赶紧走吧,自尊拖着他。 好吧。陈池垂下微红的眼睛,很失落,伸手抓拉杆却不小心将箱子推下了楼。 砰!砰!砰! 行李箱滚了几滚,和陈池咚咚狂震的心跳同频了。他僵在原地,一双眼睛满是惊恐地盯着周晏深的房门。他会出来吗?带着怒气?会大声斥责自己影响他休息吗? 一秒,十秒,一分钟,十分钟。陈池靠着墙,脸色苍白焉儿得不行。蹲坐在台阶,摸手腕。 “选领带还是眼罩。”几个小时前周晏深将他压////在床上问。 周晏深的身体很烫,陈池只觉大脑浑浑噩噩转不动,唯一清楚的就是要配合周晏深。眼罩会盖在眼睛上看不见周晏深,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结束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陈池凑近周晏深,将自己的手递到他面前,说不尽的卑微讨好,“我最近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明知道我讨厌谢简繁,就算折磨也不能如此戳我心窝。 “我看你脾气见长不少,这就是你的错。”周晏深握住陈池的手,将领带绕在他的手腕上收得特别紧。 陈池顿时住了嘴,欲言又止地看着周晏深。借着床头柜的台灯,他看见周晏深脸色凝重,半张脸陷在黑暗中,眼角似乎还挂着一丝不耐烦。 手被周晏深按到头顶,吻很快落在耳边。陈池没有最开始冷了,甚至感觉热。他同样回应亲吻着周晏深——竟然没有遭到拒绝,这是个好预兆。 胆子涨大,此时周晏深已经松开陈池的手,找准时机,陈池仰头亲周晏深的喉结,手也试探性向下。在一起三年,陈池太知道怎么亲怎么摸能让他快速有反应。 “啊!疼…” 蓄意的讨好没有得到某人的满意。陈池的锁骨被周晏深咬了一口,很疼,眼泪都被咬出来了。 “这是罚你像个没脑子的废物似的站在雪地里赏雪。” “我没有……”陈池说得底气不足,意识到周晏深想从后面,他慌张,“可不可以从前面。” 手被捆了本来就抱不到,如果再看不到,那还不如最开始选眼罩,最起码手还能抱。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让我烦。”周晏深似乎有些着急,嘴上这么说,实际行动则遂了陈池的愿。 从前面,周晏深喜欢掐陈池的腰,他应该是醉了,下手没个轻重。陈池屏蔽疼痛,现在或许是个好时机,往常周晏深生气要他时并不像今天这样迁就。 想到迁就,陈池眸中的情热黯淡些许。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结婚三年,他不管做什么好像永远都在被责怪,被贬低。不管他如何讨好巴结,得到的都是周晏深的冷言冷语。 在这期间,陈池尝试过很多种方式去和周晏深相处,这招不行立马再换。他很少对一个人这么有耐心有毅力,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以周晏深为中心缓慢靠近,跌撞前行的路上无不渴望得到他的夸奖和注视。 没有爱的话,多些注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已经三年,他与周晏深的距离没有一丝变动不说,如今像是越走越远。 陈池觉得自己一直在走弯路,错了一条又一条。在今天以前,他很傻地认为只要把所有错路都走遍,那剩下的就是对的路。他总有一天会走进周晏深心房,就像多年前那样成功。 可在今晚,他忽然发觉并不是他不努力不用心,两人止步不前的原因其实是周晏深把通向他的道路关闭了。 从一开始周晏深出现并提出结婚,他就知道。 陈池是装睡的人,他像个不自知又倔强的自转陀螺,不眠不休地围绕着空气求心疼。 求求你了,看看我,可怜可怜我吧,我想要一点你的爱。 可是……中心点都搞错了,怎么可能有人疼。 眼泪掉下来砸到了周晏深的手臂上,陈池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用脸颊去蹭去试图掩盖,结果却是越蹭越多,弄得周晏深手臂湿漉漉一片,陈池着急的哭出了声。 “还冷不冷。”沉默良久的人忽然开口,语气透露着不悦。 陈池摇摇头,哽咽着说:“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迁就、认输、卖惨、低头,陈池只会用这些把戏去试探。周晏深从来不明确告诉他两人该怎么相处,没有提示没有经验,全凭他自己找办法摸石头过河。这段路,他走得害怕不安又伤痕累累。 遇见不想回答的事,周晏深不说话,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而陈池呢,也习惯了擦亮眼睛从他冷漠的表情里找答案。 他看见周晏深的眼角含着欲灭不灭的情欲,嘴唇红润湿滑,喉结时不时滚动。 两人对视,长久沉默后陈池别开眼,“你想做就做吧,我没关系的。” 捆在手腕上的领带得到大赦,陈池着急忙慌立马从中退出一只手,紧紧搂住周晏深的脖子。 领带解开了,周晏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不管怎么求,从未解开过。 长长的领带就这样松垮垮地缠在陈池的手腕上,然后又从周晏深的脖子蔓延向下垂在两人小腹。 腿圈住周晏深的腰,陈池挺直了腰背喘气。锁骨又一次被咬,只是这次不疼了。陈池永远不长记性,得了便宜就卖乖。脑海深处一直印刻着周晏深和谢简繁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 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谢简繁。其实今天无论换成谁陈池都不会如此慌张害怕…… 他不专心,周晏深一清二楚。 “故意搅我兴致?”他问。 “没有,”陈池喘气,脸颊贴着周晏深的脖子,眼睛发红闷闷地问,“谢简……啊!” 太丢人了,陈池只觉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手被交叠按在床上,周晏深居高临下,“陈池,这种时候你跟我提别的男人?再多说一句,我顺窗台扔你出去。” 今晚注定不凡,事不问清楚陈池没法闭眼,硬///起脾气说:“我是你合法的伴侣,有权知道真相。” “他们恭喜你……”陈池说得无不委屈,“那我算什么……” 周晏深的目光在陈池脸上停留了片刻。今晚够烦了,酒店房间看见陈池推门进来,他的心就闷得难受。 这人不是脾气见长,而是不知死活。 他气闷,趁陈池不注意再次用领带将人手腕捆起。不喜欢后面,那我偏就。陈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晏深按住后颈闯入。气急的人没轻重,陈池反抗无果只能被迫承受。 几重刺激下,他是真的意识到周晏深生气了,求饶着说:“老公,我错了……” 周晏深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醉意朦胧时最听不得如此不正经的话,于是下手更重了。醉了也好,省得去想不对劲的细节。 痛,很痛,哪里都很痛。陈池知道周晏深是故意为之,但没关系,起码他只让自己一个人痛。 痛总比无动于衷来得强。周晏深有气,说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不然谁会为一个陌生人生气? 陈池又陷入了自找自乐的怪圈,他又变成陀螺,偏执地围绕着风旋转。他不怕周晏深慷慨赠与的伤害,他怕的是周晏深不再对他冷漠,比起一成不变,他更怕突然转变。 他可以磨平自己的棱角去匹配周晏深,他可以为了周晏深做任何改变,哪怕将自己打碎重组,这些疼痛他都可以接受,他只求周晏深即便不爱也请伤害。 陈池配合得要命,这让周晏深有点摸不着头脑。听见自己要和别人订婚,就这么闹两句接受了?平常不是挺会玩小脾气? 不是说非我莫属?不是说绝不离开?不是说最爱…… 两人都是沉默的哑巴,各碾各的涩。周晏深难得失控,根本不顾及陈池的求饶和好话。 事后结束,也知道自己过分,抱着人去清洗。陈池累的要死,面对周晏深第一次主动帮自己,反常的没说话。 他这般不作为,落在周晏深心里就变了味儿。 两人是分房睡,以前纠缠都是在陈池的房间。结束了,他像个大爷似的提起裤子就走人,留下一摊脏乱给陈池。 今天是在他的房间,懒得收拾,也不会收拾,这些事都是陈池在管。 将人擦干净抱上床,周晏深极快冲了个澡,推门上了陈池的床。 身旁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很奇怪,心里那股气竟然降了不少。周晏深靠近陈池,抓着他肩膀让他与自己面对面。
第3章 说到最后还是要和我离婚 睡得太香。 其实不是,陈池是痛昏迷了,可惜周晏深不知道,还很恶劣的捏着陈池的鼻子不让呼吸。 人不能不呼吸,就像陈池不能离开周晏深。没一会儿,陈池便因为呼吸困难睁开了眼。 看到周晏深的瞬间,还以为出现幻觉了。毕竟这人从来不在自己房间留宿,搞得每次结束,陈池都觉得自己像是在与有妇之夫偷情的小三。 盯得太认真,周晏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伸手盖住,说:“想问什么就问,你这双眼睛虽然好看,但更多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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