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时隅又出了层汗,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没等他平复好心跳,就听陆常照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过来送饭了。” 时隅顿时僵住了。 【作者有话说】 开个新文,默默求一波收藏跟评论~
第2章 “我们没有住在一起?” 一瞬间,时隅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定了定神,试探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还好,陆常照接下来的话,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没有。”他停顿片刻,清冽的嗓音浸上些许愧疚,“如果你希望我想起来的话,我会努力的。” 陆常照刚醒来时,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 清醒后,他逐渐回想起自己的身份,但据他所说,最近半年多发生的事,他完全不记得。 经常失忆的人,想必都知道失忆是种怎样的体验。时隅没有失忆过,不清楚陆常照这种症状是否正常,他仅在影视作品里听说过失忆症。 陆常照的主治医生曾提到,患者头部遭受过激烈碰撞,虽然没有淤血,但是也可能会对记忆力和认知能力,甚至视力等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调得当的话,假以时日,是会康复的。 时隅干巴巴地答道:“还是算了,你不用勉强自己去想……你的头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他的体贴,显然让陆常照很受用。男人视线一转,落在桌上的保温盒上, “我还没吃午饭。” 时隅有种错觉,陆常照把他当成饭前的开胃小菜,闻一闻,抱一抱,马上就有胃口。 私立医院提供营养餐,这住宿条件,伙食应该不会差,但陆常照说医院的营养餐不好吃。 当然,他的原话极其苛刻:“不像人吃的。” 时隅咨询过医生,后者说,陆常照只是伤及头部要留院观察,并非伤及脾胃,饮食照常即可。 于是,时隅提议给他开小灶,陆常照欣然应允。 独居已久,时隅做饭的手艺日渐长进。他只会做粤菜,一开始还担心陆常照会吃不惯,从他每次带来的饭菜都被吃得一干二净来看,陆常照应该挺喜欢他的手艺。 如今,陆常照却让他不用再送饭。 他打开汤盅,忍不住问:“为什么不用送饭……是吃腻了吗?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学做。” “没有,我很喜欢。” 陆常照发现,他的男朋友在他面前有些卑微,有时像在努力讨好他。 他尚不清楚两人从前是何种相处模式,但他希望是平等而自在的。从小他就习惯被讨好,出国前,几乎所有生活里的小事都有佣人帮他处。很少去解那些社会地位与自己不对等的人的想法,也没有人教过他需要换位思考。 但对象是他的男朋友,他很乐意去揣摩他的心思。 于是罕见地,他放柔语气,解释道:“我说不用你送饭,是因为医生说我没有大碍,明天可以出院。” “真的?那太好了。” 时隅太激动,险些把汤碗摔了,陆常照眼疾手快扶住了碗。 恋人笨手笨脚的样子也格外可爱,他又忍不住顺手捏了捏他的脸。时隅照例乖乖地没有反抗。 陆大少爷喝汤时,时隅拿出手机看了眼。 那位让他改了几次稿的单主终于确认收稿,又说几个版本他都喜欢,能不能全部送给他。时隅想了想,无奈地同意了。 陆常照进食速度很快,他很快喝完汤。时隅接过空碗,打开保温桶,给他盛好饭,均匀地浇上他准备的菜。 他吃饭时不习惯说话,他接过饭碗,继续专注地进食。等他的饭碗空了,时隅再接过来,替他装好饭菜,默契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 他第一次伺候陆常照吃饭时,男人若有所思地问:“我经常让你做这种事吗?”不等他回答,又评价道,“像老夫老妻一样。” 时隅当下脸更红了。 他以前寄住在伯父家,经常需要帮忙做家务。堂弟时一鸣比他小,上初中了还要人追着喂饭,他确实习惯照顾人,也没有觉得这有何不妥。 也或许正是他做这些事太过自然和熟练,陆常照才不会怀疑他所说的他们“正在交往”这一说辞。 陆常照用完午餐,时隅又给他倒了杯水。 他端着水杯,忽然问:“小隅,我们家地址是? 时隅报出一个地址:“你住这里。” 怎知,陆常照闻言微微蹙眉:“‘你’,意思是,我们没有住在一起?” 时隅没料到他如此敏锐,愣了愣,答:“我们才开始交往,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那我们现在开始这一步。”陆常照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强硬,说不定会吓到恋人,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吗?” 时隅支支吾吾,终究还是拒绝了他:“……先等等吧,我现在排了很多单没画完,不方便搬家。” 陆常照闻言,露出失落的神情,让时隅想起被遗弃的大金毛。 “我可以帮你搬。还是说,住在一起的话,我会妨碍到你?我保证会保持安静,不会随意影响你工作的。” 这些天的相处,时隅有跟他介绍过自己的工作,他无辜的语气,让时隅有种抛弃宠物的负疚感。 但他还是狠心拒绝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说完又好奇,“你为什么想跟我住在一起?” “你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陆常照托腮,不假思索道,“希望每天醒来,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时隅愣住。不过转念一想,陆常照的反应,才是正常恋人该有的反应。 见他没有回应,陆常照摸了摸他的头。青年发质偏软,不扎手,还挺好摸,头发有点长了,他脸小,被头发挡住后显得更精致小巧,像BJD娃娃。 见时隅依旧沉默,他有些委屈地问:“难道你不想见到我?” ——当然想的。 可惜时隅久未与人打交道,虽然不至于交流有问题,却很难表达出真正的想法。 这时,时隅定的闹钟响了,提醒他该开始下午的工作。 不知不觉间,他今天在陆常照的病房待了两个多小时。 时隅起身:“我得回去赶稿了。” 他拎起保温桶,想了想,对陆常照说,“明天我有空,我来接你出院。” 青年皮肤很白,墨黑色短发间露出白皙小巧如贝壳的耳朵,透着让人心痒的乖巧,令人生出揉揉他脑袋的冲动。 陆常照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时隅很容易害羞,被他摸了摸头,白皙的耳廓再度变得通红,格外可爱。 陆常照按捺下咬一口的冲动,捏住他的耳廓,沿着耳朵的形状往下抚摸,在他绯色的耳垂上揉了揉,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 “那就麻烦我可靠的男朋友来接我回家。” 摸完他的耳朵还意犹未尽,陆常照又跟他讨了个抱抱。 时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如愿以偿。结果还是太紧张,没来得及感受这个拥抱。 有些黏糊地道了别,时隅拎起饭盒袋,离开了病房。 他突然想起,两年多前,陆常照还离他遥不可及时,有次他在微博上,看到互关的一位画师转发的微博。 那是某位去寰达集团面试的应届生偷拍的,据说是寰达集团去年刚从国外回来的太子爷,来巡视分公司。 照片里,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目视前方,他被一群黑西装众星捧月地包围住,身边跟着冷助。像素模糊的一张抓拍,画面里的他与背后的众人画风截然不同,随手的抓拍,也像电影里的镜头。 那张照片里他冷漠的剪影,跟面对他时黏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时隅想,头部受伤,或许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否则无法解释,为何冷酷的寰达太子爷,摇身一变变成黏人的大型犬。 走出医院,时隅接到一通电话。他一眼认出是伯父的号码。 自他考上大学,就跟伯父一家很少联系。大学期间的生活费,基本是他在网上接单子赚的。伯父只在他入学前,一次性转给他大学四年的学费,便不再过问。 大学期间,室友经常跟父母打电话。有次时隅心血来潮,给伯父打了电话,本想关心下有高血压跟糖尿病的伯父。没聊两句,对面却忽然问他是不是缺钱花。 不等他开口,又喋喋不休地说,他父母留下来的钱不多,几乎都花在他身上了,堂弟马上要上大学,补习费很贵,叮嘱他不要乱花钱。 伯父家并非真的拮据,伯母一个月随便花在医美上的钱,都是他四年学费的好几倍。 挂了电话没多久,时隅就收到伯父的一笔转账。钱不多,至今他仍没有动过。 从那以来,时隅不再主动打电话给伯父。 相对地,对面没有事情找他,更不可能主动想起他。 去年那件事后,他换了号码,不知伯父是怎么找到他的新号码的。不过想想也对,以伯父的人脉与财力,找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并非难事。 时隅直觉并非好事,他不想接。 迟疑间,电话挂断,对方马上坚持不懈地打过来,他犹豫几秒,还是接了。 “小隅啊,最近工作忙不忙?”电话那头,女人与记忆里大相径庭的轻柔声音传来,“有时间的话,回家里吃顿饭吧,你伯父跟堂弟都很想你。” 时隅应付几句,太阳光毒辣,晒得他有点晕眩。 所幸车很快到站。 他上车刷卡,挑了后排没人的位置,耳朵不小心碰到屏幕,把电话挂断了,耳边顿时一片清静。 等他落座,伯母的电话又打过来。 时隅接通,这回打电话的人,居然换成他那业务繁忙的伯父。 中年男人的声音透着刻意的讨好:“小隅啊,最近上班忙不忙?” “不忙。”时隅举着手机有点酸,换了只手拿手机,继续说道,“我在外面,不方便接电话。您如果没有急事,可以回头再说吗?” 听他说要挂电话,对面顿时急了,也顾不得遮掩:“是这样的,伯伯的公司现金流出了点问题,暂时周转不过来,想跟你借点资金……你放心,以后会还你的!不多,两百万就够。” 难怪突然想起他了,时隅没有感情地回复道:“大伯,我现在没工作,收入不固定,没有钱借给你。” 听他这一说 那头语气登时高昂起来:“你这孩子,是不是怕伯伯不还你啊……伯伯只是借你点钱周转下。哎,这样吧,如果你信不过伯伯,伯伯给你算利息,怎么样——” 电话再次挂断,这次是手机过热,自动关机了。 片刻后,等手机温度降下来,时隅再度开机。 无视了未接来电,他点进相册,输入密码打开某个文件夹。 最上面的照片,是身穿病号服,头缠纱布的陆常照或清醒,或沉睡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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