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妖发情不稳定,江旋想,他应该是受到林关影响了。妖力全盛时,他可以轻易压制发情,但现在他妖力没多少,只能任凭生反应不断强烈。想起来什么,江旋手摸向袖兜,什么都没有。愣了下后,他才想起他的药应该是在那次意外中丢了。 林关回来,却看到屋里的人不见了。外处的暗卫告诉他,江旋回榻躺着了。看着床榻上空空的一片,林关只应了声,便轻步走过去。 走到床边,林关果然看到了角落处的被褥鼓起小小一团。林关屈腿上床,俯身轻轻掀开被子,灰色厚实的毛发随即显露出来,而后是那双长长的耳朵,湿润圆溜的眼。 明明人形长得那么凌厉俊挺,兔形却如此敦实娇憨,一看就很好骗的样子。林关心下想,确实也好骗。 “阿旋?”林关手摸上那片柔软光滑的毛发,轻声喊道。林关明显感受到手心的兔子身体僵了一下,随后又看到那小兔哼唧着拱着他的手,后腿不断蹬着脚下的被子。 看着江旋过于热情的反应,林关手顿了下,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小兔子,发情了么。 “可以变回人形么。”林关低声问道。灰兔抬起圆圆的眼看他,鼻头耸动了下。一瞬,人形的江旋抱上他,迷瞪绯红着眼蹭着他。 瘦削的长指拉下帘帐,林关拉过软被铺好,随后环着江旋腰把人压倒在床,吻跟着压上去,两人如瀑般的墨发混在一起。 明月高悬,烛火摇曳,软账内温度融热旖旎,细碎的低喘声和碰撞声起起伏伏,时不时哼出一句句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夫君”或“相公”。 暗处的暗卫僵着身体,因为要保持耳听八方的警惕状态,所以他们也不能随意屏蔽听觉,只是尽量假装听不到。但那句句破碎的声音过于急促和沉哑,如同一双娇软的手摸遍他们全身,想忽略都不行。 账内,林关极具美感和爆发力的身体起伏着。许久,感受到体内的热流,林关停下动作。他轻喘着,低头,看着身下哭红眼的人,瘦长的手指撩起黏在江旋脸庞的湿发。 等江旋反应再次起来,林关轻笑着再次动起身。 凉月在天上走了一轮,天将泛白时,账内的声音才停歇。 换了一遍床褥,又给人擦干净身体盖好软被,林关才起身更衣。他没休息,而是出门去了后厨。 厨房的厨师看到林关进来,忙让到一旁,一一说了今日朝食菜品。在一旁偷吃的林安看到他兄长,抓着啃到一半的大鸡腿凑上来问安。 “晨安,兄长,嫂嫂呢。” “晨安,在休息。”林关点头回应,随后又跟厨师们说了下午食的注意事项。 林安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厨师们却是秒懂。他们老实点头,表示会注意。 林关说完便离开了,留下林安看着兢兢业业继续干活的厨师们,疑惑不解。 林关回书房处了暗卫带来的消息,同时又给令七和令八交代了一些事情。交代完后,林关看到就要退下的令七,想了下还是说道:“令一在那个任务中中了些毒,已经传大夫……” 他话没说完,令七便不见了身影。林关:“……” 说到暗卫这件事,令一和令七是林关捡到的。那会儿令一已经十五岁,瘦瘦小小,浑身脏兮兮的,怀里的令七却极为干净,脸蛋圆滑白嫩,眼睛又黑又亮。林关一靠近他们俩,令一眼神都变了,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野狼,充满狠劲儿。他死死抱着令七,眼神冰冷看着走过来的林关。 “做我暗卫,保他富贵平安。” 简单一句话,让曾经龇着尖牙的小野狼成了如今做事沉稳凶狠的头狼。 令七本来可以被令一养得无忧无虑,但他却选了跟令一的同一条路。令一当天就一身伤,带着最高级密令里暗杀人员的首级跪在林关面前,请林关让令七做贴身暗卫。 相对于任务型暗卫,贴身暗卫危险性更低。林关挑眉同意了。 与令一亲自摸爬打滚学会的不同,令七的招数全都是令一教的。令七学了七八成,到现在,所有暗卫都称令七是小令一。 十年,林关轻易就看穿了令一看令七时别样的眼神。令一眼神十年如一日,令七亦是,十年如一日,看令一同看兄长般的纯净。 林关一时间不知道该笑令一能忍,还是笑令七单纯什么都不知道。总之两个人都该笑。 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利益,那两人的事林关不会多管。他思绪拉回,抬手把昨天的、今天的公文好,随后便带着它们回了他的厢房。 内室一片安静,林关拿起一矮桌放床上,又把一摞公文和竹简摆放好,便坐好看起来。 日头偏移着,一直到高挂于正空中。林关看着时辰,刚放下手中的竹简,脖颈上便环上一双温度极高的手,滚烫的呼吸紧随其后。 林关转身把人抱到身前,搂过江旋被长发挡住的冷白紧致的腰,随后低头吻上江旋。 婢女们摆好饭食,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林关。林安饿得不行了,他跑去敲林关的门,却被暗卫拦住了,说再等一会儿。林安只能哭丧着脸回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林关才出来,他吩咐婢女准备一份清淡的饭菜,等会儿他带回房。林安想问江旋怎么没过来,但被林关敷衍过去了。 因为林关,江旋本该早早结束的发情期,被对方挑逗着持续了近一周。他求林关放过他,迷迷糊糊中答应了林关很多事情后,对方才停下来。 江旋在林关府上住了一个多月,两人同起同住,同进同出,府上的人以及林关的友人都知道以及接受了江旋的身份。 林关带着人逛过闹市,看过花灯,听过曲乐,尝过粗食珍馐。两人在喧哗的人海中牵过手,在绚烂的烟火下接过吻,在漫山野花中做过爱,在烟雨绵绵中坐在书窗前相拥着看过雨…… 林关还想和江旋做一件事,那便是穿婚服拜天地,交臂同饮合卺酒。 灰兔知人间俗事不多,他只靠在林关怀里,看着人仔细操办着繁复的婚事。 大婚前一天,花翎和赤行找到了江旋。江旋妖力早已经恢复,但他迟迟不回去,这令花翎担心极了。和赤行商量了许多遍后,两人终于决定来人界找江旋。说是找江旋,两人却走走看看,吃吃喝喝了一路。直到偶然听闻某位名声极大的富贾要成亲时,他们才奔着好奇过来见识一番。 打听一下不得了,这位富贾的新娘子竟然叫江旋。这不就是他们好朋友兔兔的大名吗。花翎顿时便紧张起来,他拉着赤行偷摸进了林府,此江旋正是彼江旋。 这会儿江旋和林关跟着花翎和赤行坐在桌前四目相对。赤行可没什么心情跟他们聊天,他只是手撑着脸,神色淡淡地有下没下把玩着花翎的手。 花翎见到江旋激动得都想亲上去了,但江旋很快便被林关抱走,他也被赤行拦腰拉回来。 “跟你说多少次,你再想跟别人亲密接触,我就让你下不来床。”赤行捏着花翎小尖脸,缀着泪痣的狐狸眼危险地眯着。 “无赖!他是江江!” “那也不行!” “……不跟你说了。”花翎挣开了赤行的手,又看回江旋。“江江你妖力不是恢复了吗,你不回去了?你要跟这个人类成亲?” 听闻此话,林关眉头微不可察轻皱,视线转向江旋。 只见江旋摇头,随后问花翎:“成亲是变成你和赤行那样的关系吗。” “啊?对呀,江江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花翎靠在赤行怀里笑道。 江旋转头看林关,对方眼神深而沉。江旋抓上林关的手,随后又看向花翎,声音磁沉:“我不回去了,我在这跟他在一起。” 花翎一瞬间就撇嘴不笑了,赤行抱着花翎,微挑的眼看向林关。 “既已和他定好终身,我便不会辜负他,请二位放心,二位日后也可以随时来林府见他。”林关轻声开口。 “哦。”花翎抱上赤行,“江江你被欺负了给我们发信号,我和赤行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好。” 林关一看就是不会放江旋离开的人,而且看江旋在这里住的也挺好的,花翎也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林府周遭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锣鼓声和祝贺声不绝于耳。 江旋和林关在司仪高声的礼词庄重地拜天地,拜高堂,拜来宾,最后夫夫对拜。 送入洞房时,花翎趴在赤行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赤行抱着人耐心轻声地哄着。 暗处,一高一矮的身影靠在一起。在江旋和林关对拜时,令七牵上了令一的手。他顿了好久,随后转头看令一。令一深深看着令七,看着人有些期待却不知道期待什么的目光,最终他喉结轻滚,捂上令七的眼睛,低头亲了上去。 敬过众人,林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洞房。房内烛火安静燃烧着,江旋穿着繁复明艳的婚服,靠在床榻上睡过去了。 林关走过去,缓缓坐下。看着人在暖黄的光线下沉静深刻的脸,林关抬手,指腹轻轻抚过那人红痣。林关手刚放上去,江旋便醒了。看到是林关,他伸手搂住林关脖子亲过去。 两人安静地接了个浅尝辄止的吻,一吻毕,林关抱过江旋,手上用力把人抱起。缓步走到大红木桌边坐下,桌面上已经摆好白玉杯装着的合卺酒。林关拿起一杯递给江旋,而后自己也拿起一杯。 “喝过之后,你我便同苦共甘,长长久久永不分离。”林关把酒举到两人中间,看着江旋哑声道。 “嗯。”江旋穿过林关臂弯,点头。 两人视线相对,而后同时喝下甘苦的酒水。放好玉杯,林关抱着江旋再次回到床上。 他拉下大红流苏帘帐,压着江旋缓缓躺下…… 1. 林安在他兄长大婚当天大吃特吃,最终撑得第二天都起不来。 2. 江旋和林关大婚后,花翎和赤行两人隔三差五就来找江旋玩。江旋和林关出去游玩后,也时不时上门拉林安出去玩。 3. 江旋和林关成亲后第二年,令一和令七也成亲了。亲是令一提的,两人拜高堂拜的是林关和江旋,敬林关救命和庇护之恩。 4. 两人走到哪都有做善事,民间都传他俩夫夫和鸣,心肠慈善的佳话。 5. 江旋一年四季有一半时间都被林关弄在发情期,一半时间都在床上和林关怀里度过。 6. 过了很多年,江旋才知道林关当年说人界术士遍地都是的话是假的,那是因为林关想骗他留下来。 7. 晚年后,林关在江旋怀里含笑过世,江旋同时碎掉妖丹,殉林关。花翎哭得肝肠寸断,赤行按照林关的请求,将两人合葬于日光和煦,野花烂漫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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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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