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要待多久,叶满这个计划的提出者,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除了陪着他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可能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但两个人在一起,让叶满觉得,这似乎没那么煎熬了。 徐槐庭圈着他腰,掌心顺着衣摆滑进去,手指漫不经心地勾画着衣服下细腻的腰线:“不过,你骗我的事,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过去了。” 电流顺着指尖窜上脊背。 叶满只来得及从颤抖的嗓音里挤出一点单薄的声调:“里卡多——” 徐槐庭:“我跟你说过,再骗我,我会做点什么,让你长点教训。” “当然,我也说过,是不会让你疼的教训。” 虽然不疼。煎熬的程度却不小。 “小满,我们来玩一个真心话游戏吧,反正时间还很长。”徐槐庭抱着把头埋进他怀里浑身抖个不停的人。 叶满:“真、真心话大冒险?” 徐槐庭:“没有大冒险,只有真心话。我来问,你来回答,我来判断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叶满:“额,你问……” 徐槐庭手心加重力气,故意坏心道:“平时自己弄过吗,男朋友?” 叶满红着耳朵埋进他脖子里。 徐槐庭扶住他抖个不停的腰:“七次。” 他还没有回答,他就要判断他说了谎,叶满:“……你欺负我。” “嗯,你说的对。” 叶满脸烧得不像样,想跑,最后却还是选择抱紧他,“我会学的。” 他说他可能不懂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我会很努力喜欢你的,里卡多,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 “所以……所以你要一直抱我,亲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一辈子不要离开我……” 徐槐庭侧头,在叶满的侧颈上印下一吻。 他有很多不安和怀疑,但徐槐庭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无数次去证明自己。 北极的夜很漫长,下一次太阳升起的时间在两个月之后。 在这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夜晚,叶满躺在柔软的地毯上,烤着炉火,身上盖着徐槐庭的衣服,缩在徐槐庭怀里沉沉睡去。 徐槐庭撑着脸,看着他的睡颜,身旁炉火噼啪响着。 半梦半醒间,叶满听见了嘀地一声。 他太累了,也太困了,眼皮颤了颤,又再次陷入沉睡。 他在睡梦中拉着什么人,没完没了地念叨着:「你不在,我在柜子里睡了一整晚,好可怜的。」 …… 「那是真的好可怜了。」
第67章 最幸运的事 柴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叶满在睡梦中觉得冷,就不停往徐槐庭怀里钻。 这种天气没有了火,是真能冻死人的。 徐槐庭想越过他重新点个火,添点柴。 才刚动弹了那么一下,怀里的人就发出类似于啜泣的哼声,呜呜咽咽地抱紧他的腰,好像他要离开他那么一会儿,有触犯天条那么严重。 徐槐庭动作定格在一个别扭的姿势上,看着叶满。 就跟在船上那晚一样。 叶满自己大概不知道,他晚上睡着的时候就是个粘豆包,谁碰一下,就会被死死粘住。 还有之前在他家里度过的那个上午,一开始还是徐槐庭在抱着他,后来人睡熟了,徐槐庭差点走不成,不得不让陈秘书重新订机票。 徐槐庭嘴角扬了扬。 一手把人往怀里搂紧,费劲地往壁炉那边挪了下。幸好他手臂够长,稍微挪近点,就能够到木柴。 单手操作不方便,何况他现在连身都只能起一半,还要注意不要动作太大,再把人嗑着碰着,或是弄醒了,等阁楼的壁炉重新燃起来,徐槐庭动作小心地带着人重新躺回去,愣是被折腾出了汗。 温度升上来,叶满连在梦里都觉得暖和了,满意地拿脸蹭了蹭他,像是一种无声的表扬。 窗外的风雪很大,阁楼的窗被吹得直响,到天晴之前都不会停下,通常来说,叶满很难在这样的环境睡得着,就是睡着了,也会噩梦连连,醒来时,只觉得身体更疲倦,头也疼得要命。 可这次,他却睡得很安稳。 被种独特的安全感围绕着,做的梦都是轻松舒适的。 他梦见了北极,在梦里见了极光,见了冰川,见了北极熊,还去看了鲸鱼。 身边一直有个不知名的人陪伴着他,他记得自己坐在出海的船上,伸手去够海面,鲸鱼游过带起一阵海浪,他差点掉下去,但被身边的人给用力拉了回来。 他笑着回头道谢,对方凑过来怜爱地亲了下他的脸。 在最美妙幸福的时刻—— 他听见一道声音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侧耳细听,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台生了锈的老收音机。 「小……满……你……」 仔细听着,声音越发清晰。 一道惊慌失措的女声声嘶力竭地对他喊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我求你了!你没看见,你什么都没看见,别说,你真的不能——」 「……警……血……」 「小满,别出声。」 所有的喜悦和欢快,连同整个世界的色彩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叶满浑身发颤。 徐槐庭很快就注意到叶满的不对劲,怀里的人前一秒还像只被暖炉烘得舒服的猫一样,慵懒枕在他臂弯里,呼吸平稳绵长,转头就满头冷汗地颤抖起来。 舒展的身体蜷缩着,像是在忍耐某种痛苦。 徐槐庭神色凝重,蜷缩起来是个自我防卫意味很重的姿势,生存本能会让人在遭遇危险和痛苦的时候,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给遮挡起来。在他跟叶满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叶满就做过这个动作,那会是因为徐槐庭要碰他的肚子。 当时他凭借经验判断,他挨过打——不止一次。 他梦见自己挨打了? ……不对。 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和那次不一样。 徐槐庭试图叫醒他,叶满却像是陷进了梦魇之中,怎么也醒不过来,呼吸还越来越急促。忽然,徐槐庭的眼瞳用力缩紧。 叶满松开了他,满脸痛苦地用双手——掐住了自己脖子。 满脑子空白。 翻身压制住人,控制住他的双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意识回笼,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时,徐槐庭已经将人死死按在身下,箍住对方的双手不敢松,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借着炉火微弱的光,他看到身下的人难受地蹙着眉,睫毛上沁出些许湿意,他张开嘴,小口小口喘着气。 依然没有醒来 “里卡多……”细若蚊蝇的声音呢喃着叫他的名字。 “我在。” “难受……” 徐槐庭胸口抽疼了下,不敢放开他,怕一放开他又要做些危险举动,只好就这么抓着他,俯下身抱他,一下下吻着他告诉他:“没事了,没事,别怕。” 之前的时候,叶满虽然会有那么点黏人,但像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他这时很难哄,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又一点信息不肯透露了。 徐槐庭就这么一直抱着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告诉他,他在这里,直到叶满重新睡着。 叶满醒来时神清气爽,视野里还是只有壁炉的暖光,和睡着之前没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发现自己变成了趴在徐槐庭身上的姿势,对方还掐着他的手腕。 叶满转了下手腕,想把手抽出来,立马就被对方警觉地抓紧。叶满:“……放开我。” “不放。”徐槐庭意识模糊地回答完,才彻底清醒过来。 仔细打量着他,确认他真的醒了,不会再干那种能把人吓出心脏病的事,才把人放开。 叶满还在心里嘀咕,心说这人什么毛病,怎么喜欢抓着别人手睡,准备从徐槐庭身上下来。 往旁边爬到一半,被人拽了回来,扣住后脑压了下来。 徐槐庭带着那么点报复心理,又有那么些后怕,把人按在身上唔唔叫着欺负了好半天,才肯放过他,“小满,你昨晚……” 「宿主,我一回来你就给我看这个?」一道充满怨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叶满诶了声。 呆了下。 紧接着在脑海里爆发出惊喜的欢呼:「统哥!」 「呜呜呜哇哇哇——」 叶满心里发出一阵爆哭。 「我跟你说,因为你不在,我去睡了柜子,我一个瞎子,还要跑到北极做任务,」他急着控诉,「我还看不到极光,看不到北极熊,什么都看不到呜呜呜哇哇哇……」 「……」 啪。 沉默后,是一声熟悉的清脆声音。 「呜哇呜哇呜哇!」系统跟着爆发出一阵鸣笛。 「呜呜呜哇哇哇!」 「那是真的好可怜啊,宿主!」 叶满:「如果你再一声不吭地消失,我以后……我以后就天天睡柜子给你看!」 他找不出更好的威胁手段,这话听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系统却声音很轻很温柔地回道:「这后果也太严重了吧,我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它在乎他,因而对别人来说很小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能被拿来当作威胁。 对于不在乎他的人,就算是很严重的事,也可能会被无视。 叶满倏然红了眼眶。 徐槐庭盯着他看了会,忽然说:“你现在是在跟你脑海里那个系统说话?” 叶满呆呆眨了下眼。 被点名的系统:「……」 「啊啊啊啊啊!」 …… 池雁站在通往阁楼的楼梯口,看了眼手表。 过去十二个小时了。 他皱紧眉,终于忍不住上去敲了门。 等了一会,就在他差点做好准备破门的时候,门自己打开了。 来开门的是徐槐庭,男人看到他出现一点都不意外,跟他弟弟单独在一个房间待了整整十二个小时,还能对着他镇定自若地笑出来。 池雁第一时间向他身后看去,叶满应该是提前被徐槐庭告知过门外来人是谁,神情有些别扭地从徐槐庭背后走出来,身上穿着徐槐庭的外套。 徐槐庭长得高,他的外套穿在他身上,将他遮了个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的具体情况。 “大哥。”叶满讷讷叫道,神情有那么丝尴尬和僵硬。 池雁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目光触及叶满凌乱的衣领和头发时,凉了几分。 “下来吃饭。”池雁沉声道。 没有问为什么说好要跟他睡的弟弟,会跟另一个男人跑到阁楼上待了一整晚,也没问他昨晚那一系列举动都是干什么。 徐槐庭先送叶满回房间整理了下,两个人各自收拾好,换了身衣服,才坐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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