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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爻听到他又骂了一句什么，体内的肉刃还在一跳一跳地射出，他仿佛能感觉到每一条血管的跳动，这让他有种满足感，以至于Alpha抽身的时候，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挽留。 他浑身赤裸，无力地躺在座椅上喘气，看到Alpha摘了避孕套，给自己穿上裤子，穿到一半才想起来，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包纸巾，扔到他肚子上。 他脑补出乞丐讨饭被馒头砸到脸上的场景，慢吞吞擦掉自己肚子上的乳白色。 突然，穿戴整齐的Alpha看过来，盯着他肚脐眼旁边的一颗痣。 他伸手去捂，却被抓住手腕，Alpha饶有兴致道：“听说淫魔的痣也长在肚脐眼。” 他羞红了脸，穿好自己的衣服，以为就此结束。 没想到司机回来后，戴着专业的信息素隔离面罩，直接把他们送到了酒店门口。 “这夜还长着呢。” 他被关月华抱在怀里，从前台走向电梯。 第二次听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第3章 第三章：断绝往来
在一起时没得到的黑卡，分手后却送给了自己。 宋爻想不通。 关月华十分大方，平时也没少打钱，再加上丰厚的“遣散费”，是宋爻靠自己打工一辈子也挣不到的。 他想不通，便把那张卡放在钱包最里面的夹层。 他靠存款的利息和房子的房租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 是的，他把关月华送他的房子租出去了，那是他们一起生活过3年的公寓，可以租一个很好的价钱。 他自己暂时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这两个月来跟所有人一样，忙着找房子和找工作。 这天又是一身疲惫地回到学校，路过好几个人都在看他，他以为是自己长发太过显眼，想起今天面试官的话，决定尽快把它剪了。 直到一个Alpha学弟红着脸上前问：“学校公众号这个人是不是你？” 手机屏幕上的Omega跟校长握着手，笑容温柔，确实是抓拍的很好的一张照片。 于是他点点头：“是我。你有什么事吗？” 学弟结巴的说：“那个，能不能，认识你……” “抱歉，我订婚了。” 他展示了左手无名指的钻石戒指，他的手指骨节有些粗大，但是足够修长。学弟脸通红，说着抱歉落荒而逃。他笑了一声，转过身，却发现好几个同班同学都看着自己，表情有些复杂。 “宋爻，你订婚了啊！”一个Omega男同学夸张地喊道，他曾经跟宋爻一个宿舍，但是宋爻已经有点想不起他的名字。 这其实只是关月华随手送的戒指，他因为无名指合适便戴了，顺便还能挡挡桃花。但是他不想解释这么多，只点点头，表示默认。 “恭喜恭喜！”那Omega自来熟地揽住他的胳膊，“今晚是咱们心理系的谢师宴，你也一起去呗！” “算了，我还有事。” 女Beta班长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大学最后一次聚会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其实挺多人都想认识你，可是你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 宋爻欠班长很多人情，听她这么说，心中也觉得感慨，便不再推辞。 到了饭店，很多同学都惊讶宋爻来了。他其实有些神秘，大一的时候就有些内向，后来他越来越漂亮，但是又很少回学校，偶尔回来参加考试，再加上风言风语，大家便也都疏远了他。 其实班长说的有道理，宋爻自己也没有主动跟大家交过朋友，凭什么让别人接受他呢？ 他这么想着，便很用心地跟每个同学打招呼，即使明天各奔东西，也给大学生活画个圆满的句号。 在院长和系主任到来之前，一切确实都很完美。 今晚也不止心理学一个系在办谢师宴，院长也是巡回演出，在看到宋爻时眼前一亮，握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多亏关总赞助的实验室，为我们学院解决了大难题。” 宋爻礼貌微笑到脸都有些僵了，他知道为了自己顺利毕业，关月华是下了功夫了，却没想到是学院新建的实验室这么大手笔。 之前那个Omega同学忽然道：“院长，您不知道吧，宋爻已经订婚了呢。” 院长忙说恭喜，连带着许多同学也涌上来敬他酒喝。 直到一个同学说：“不对啊，关氏的总经理不是刚跟顾家少爷订婚吗？你们看，好多营销号都发了。” 一口酒咳在宋爻的嗓子眼，他低头去看那人的手机，关月华捉着一个漂亮Omega的手，两个人正切开一个巨大的蛋糕，蛋糕顶端还放着两个精致的小人。 全场鸦雀无声，还是经验丰富的系主任用一阵圆滑世故的社交翻了篇儿，宋爻沉默地坐回位置上，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可是那名Omega依然不准备放过他，嘲讽道：“还吹呢，连人家订婚了都不知道，该不会是被甩了吧？” 宋爻说：“是被甩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对方没想到他这么理直气壮，道：“你不要脸！傍大款被甩了，还有脸说瞎话！” “那你报警吧，看警察叔叔愿不愿意听你狗叫。” 宋爻忽地起身，带上自己的书包离开包厢。 他走到楼梯拐角，手指颤抖地打开通讯录，点了关月华的名字又很快挂掉。 他想起合约上的条款，不能骚扰关月华。 他转而打给李秘书。 “喂，宋先生？您有什么事？” 宋爻沉默，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喂，宋先生，请问您在吗？” 许久，宋爻准备挂掉，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爻爻，是你吗？” “嗯。”宋爻道。 “你喝酒了？”电话那头的人敏锐地察觉到，“你跟谁在一起？” “是同学聚会，好多好多人。” “……”对面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耐烦，“我是不是跟你讲过不能喝酒？” 宋爻清醒了一点，看着手机屏幕，然后按了红色按钮。 等了5分钟，对面没有打回来，他拉黑了关月华和李秘书的手机微信。 班级微信群还有一个提醒：你已经被移出群聊。 宋爻飞快地点开大学的分组标签，一个又一个地删掉他的大学同学和老师，等删到一个都不剩，他靠在墙壁上，无声地流出眼泪。
第4章 第四章：甘心沉沦
大二刚开学不久，宋爻去礼堂蹭听一个老教授演讲。 这是从国外请回来的知名学者，礼堂里站无虚席，现场却井然有序。 老教授的演讲十分动人，宋爻还抢到了一个提问的机会，声音紧张得有点颤巍巍：“您说苦难是您年少时最大的财富，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您还愿意过那样的人生吗？” 老教授嘿嘿一笑，用幽默回答了这个有些冒犯的问题：“如果能选择，那我一定投胎到首富的家里，还好我年纪比较大了，销号重开的日子也快到喽！” 众人哈哈大笑。 课堂结束，宋爻看到前几排的学生都走上讲台跟教授合影，其中一个人的身影格外突出。 宋爻立时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摸了摸书包里的一个手表，把它戴在了手上。 那天晚上过后，对方只给他留下了这块表，除此之外一毛钱都没有。 他搜了搜这表，值钱得超出他想象，不禁又怀疑是不是对方遗落的，万一再找他要怎么办，又或者误会是他偷的怎么办。 他也不敢轻易卖了，怕被坑，也怕被警察找上门。 后面他踏踏实实做了整个暑假的服务员，攒的工资省省，再加上日常兼职，倒也够花销了。 只是没想到会再次遇见那个人。 宋爻抱着书站在讲台旁边的空地上，手腕上的手表比他本人吸睛多了。 他有点后悔今天穿的旧牛仔裤，白T恤太皱，而对方衬衫笔挺，即使只是上课，浑身上下也一丝不苟，宋爻直勾勾盯着，等对方终于看过来时，露出一个微笑。 后面的三年，宋爻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来的勇气。 关月华走到他面前，看着他抱着的书，问道：“首都大学的学生，学心理的？” “嗯嗯。”他用力点头，干巴巴道，“我叫宋爻，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宋yao，哪个yao？摇晃的摇？” “不是，是两个叉的爻。” 他翻开自己课本的扉页， “喏，是这个爻字。” 他露出白白尖尖的牙齿，眉眼弯弯的可爱。在关月华眼中，却又无端跟那夜呻吟哭泣的脸重合起来。 他把自己的名片放在课本上。 “关月华，晚上给我打电话。” 宋爻的眼中散发出闪亮的光彩。 于是他们就在一起了。 那是段很美好的时光，起先他们只在晚上见面，后来关月华白天也会带着他去约会，再后来连出差出国都要带上他。 他们从一个城市的酒店换到另一个城市的酒店，关月华忙工作的时候，宋爻就在酒店里看书看视频课，研究那些枯燥无趣的课本。 渐渐他也学会很多，他主动跟关月华聊对方的童年，用咨询里的支持性话术给予他反馈，他倾听很多，而从不评价，他只会给他拥抱，而从不去提不着边际的建议。他以前没有过家人和朋友，第一次尝试与人亲密连接，便是在这样生涩的练习和尝试下，渐渐地，他好像真的爱上了对方。 那是他们的第一年，他使出浑身解数、小心翼翼地走进关月华的内心世界。终于在关月华过生日的时候，宋爻带着一捧玫瑰花去机场接他，在周围人的注视下，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关月华愣了片刻，然后用力地回抱着宋爻。 “生日快乐。”宋爻说。 “我爱你。”关月华回答道。 那一夜，宋爻在床上颤抖着，恳求关月华咬他，而关月华终于给出了他第一个临时标记，宋爻第一次感觉空虚的内心被填满，他在一片灵芝和草莓交融的海洋中满足醒来，等待他的却是律师和一大摞协议。 不失望是不可能的，还有隐忍下去的愤怒。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掀桌，他费尽心思，才刚刚能坐到关月华身边而已。 从此以后，他便更加小心和努力，从不对关月华说不。关月华说他短发不好看，他就再也没剪过短发；关月华多看了舞蹈演员一眼，他就顶着撕裂的痛苦，去拉伸早已定型的四肢；他的皮肤也越来越白，他用各种手段精心养护着，因为关月华喜欢在他身上种出各种各样的草莓；他也不再吃青椒，因为关月华不喜欢那个味道，闻到就会生气；关月华喜欢甜品，他就报班学习，直到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他打工的蛋糕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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