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话痨,父母忙于工作,平时只能和奶牛猫玩,现在多了个小弟弟,正中下怀。 沈煜清搬进来没几天,n市下了一场大雨。夏闻竹入睡前,卧室的门被敲响,随即探出一个脑袋。 沈煜清抱着枕头,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夏闻竹坐起身,一脸莫名问:“怎么了?” “哥哥,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沈煜清指着窗外的天空,声音轻得仿佛耳语:“打雷了,我害怕。” 夏闻竹微微一愣,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被人需要过。 他盯着沈煜清头顶翘起的呆毛,心痒痒的,嘴角上翘:“上来睡吧。” 他将被子掀开一角,朝门口招了招手。 沈煜清眼睛一亮,不由得笑了起来,小虎牙若隐若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好。平时夏闻竹放学回家,书包还没放下,沈煜清就从房间里跑出抱住他。 时间不经意间走完好几轮夏。 仲夏晚风频频吹来,夏闻竹肩上搭着件高中校服,坐在院子里,身边是高一的沈煜清。夏闻竹偏过头,正对上沈煜清笑意盈盈的眼睛,夏夜里,这个弟弟过分的好看。 “哥,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好吗?” 夏闻竹微微一愣,心脏跳得很快,他低下头,不敢回答。 再后来,夏闻竹脱下校服,穿上白大褂。 医科大暑假回家,他站在窗台边等雨停。 浅蓝色的窗帘随风飘动,夏闻竹察觉到沈煜清的目光,偏过头,不偏不倚撞上沈煜清的视线。 “你怎么了?” “没,没事。”沈煜清耳尖不自然地红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闻竹一脸莫名,不过好在没过多久,沈煜清又恢复如常。 到了晚上,雨势不减。 沈煜清的床单被奶牛猫的泥爪子弄脏,只好搬去夏闻竹房里睡。 不凑巧,两人紧挨在一起被夏母撞见,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发雷霆,把夏闻竹拎出来训了一顿。 渐渐地,夏闻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后来,家里发生变故,沈煜清出国。 一晃七年过去,夏闻竹的母亲的意外离世,父亲被关进监狱,偌大的家业摇摇欲坠。 自此之后,夏闻竹扛起千斤重担,整个人变得冷漠孤僻,完全没有了从前的影子。 对于夏闻竹来说,与沈煜清分开七年后再次重逢,心里的负担很重。 毕竟,母亲车祸去世不久,他听舅舅说,那辆撞向母亲的大货车是沈煜清策划的。 夏闻竹不愿相信这一切和沈煜清有关,可毒害母亲的凶手还没找到,父亲又被算计,公司落到沈煜清手中。 舅舅送来的情报,幕后黑手的线索条条都指向沈煜清。 夏闻竹想不明白,沈煜清为何要这么做,更想不通,沈煜清回国后的百般纠缠。 沈煜清第一天见面就把他带到酒店,夏闻竹奋力挣扎,换来的却是长达八个月的监禁。 记得最后,夏闻竹绝望盯着沈煜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煜清喉结上下滑动,抱住他,尾音发颤:“哥,别走,求你了。” 夏闻竹没有说话,一点点掰开他搭上来的手。 告别的夏天,带着成长痛,慢慢消失。 墙上的挂钟在黑夜里嘀嗒作响,夏闻竹闭上眼睛,十二月的暴雪如期而至,回忆在此刻戛然而止。 ---- 明天会将这章精修一下,然后放上三章 。 最近回国过暑假,时差还没倒过来,等我倒过来,一定多多更新。
第三章 囚笼 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窗外的万家灯火仿佛都与沈煜清相隔甚远。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翻开夏闻竹的病例报告。 哗啦一声,他将病例翻回了首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靠回沙发坐垫里,暖黄色的玻璃吊灯照的他眼下青黑越发明显。 半晌,沈煜清走进书房,拨通了精神科医生的电话。 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后,沈煜清直奔主题:“我刚才看了夏闻竹的病例,想问问如今和他相处时需要注意什么?” “家属除了督促他按时吃药外,还要多陪陪他,鼓励他,切记要稳定住他的情绪…...” 医生一连说了十几条注意事项,沈煜清皱紧眉头,心情愈发沉重。他打开备忘录,将医嘱一条条全部记在名为“夏闻竹”的分类里。 - 房间外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夏闻竹把被子盖过头顶,黑暗中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感。原先看到的那些重影消失不见,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是从厨房传来的。 没过多久,头顶的灯亮了,沈煜清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豆粥,要不要起来尝尝?” 夏闻竹没理他,攥紧被子的边角,试图与外界隔绝。 沈煜清半跪在床头,手搭上被子,夏闻竹仿佛触电了般,身子一颤,往墙角缩了缩。 “哥,刚才是我不对,不该用登山绳捆住你,你不要生气了。”沈煜清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又是同样的道歉,这个人只会在伤害自己后,假惺惺的说两句。夏闻竹冷笑一声,随手摸了摸身侧,找到登山绳,啪的一声将绳子扔了出去,正好砸在沈煜清身上。 沈煜清低垂眼眸,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夏闻竹朝他翻了个白眼。 从小到大,沈煜清做错事后总是这副表情,如今他还想靠这张脸求原谅,简直白日做梦。 “沈煜清,带着你的假惺惺给我滚远点。” 夏闻竹坐起身,朝门口指了指。 沈煜清没有动,好似石化了般定在原地,手里的红豆粥不知不觉间结了一层薄薄的膜。 夏闻竹别过脸去,想到前段日子沈煜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格外令人作呕。 “沈煜清,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哥……”沈煜清哽咽了一瞬。 “不要叫我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夏闻竹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来火,咬紧牙关,极力地想将沈煜清这副虚伪的皮囊扯下来。 “说吧,你这次抓我回来又想怎么折磨我?” 沈煜清呼吸一滞,心脏仿佛被人扼住。 半晌后,他舀了一勺粥,递到夏闻竹嘴边,声音低沉又沙哑:“我从来没想过折磨你,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夏闻竹嫌恶地别开了脸,盯着书架上的花瓶,许久不说话。 沈煜清看着他的侧脸,内心无比的煎熬,他无法忍受夏闻竹的冷漠,脑袋嗡嗡作响,最终没忍住,用力掐住夏闻竹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哥,不要转移视线。”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但在夏闻竹听来却格外刺耳。他哼了一声,眼底满是厌恶:“滚。” 沈煜清不为所动,倾身向前,投下的阴影将夏闻竹整个笼罩。距离一下子贴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夏闻竹有意激怒他,余光瞥向他手中的红豆粥,猛地挥手打翻。 霎时间,红豆粥洒了沈煜清满身,黏腻的粥顺着西装外套流淌下来,斑驳一片,甚至浸透了他刚换上的纱布。夏闻竹绷直脊背,手不自觉地抵在胸前,害怕沈煜清下一步的动作。 然而不知为何,今天的沈煜清格外能忍,他苦笑了一声,松开手,没在扑上来,只是走到衣帽间,换了套衣服。 夏闻竹皱了皱眉,这个疯子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的,明明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还没有像以往那样发脾气。闻竹心里不踏实,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蜷缩在墙角,后背沁出了一身汗。 耳边传来擦地的声音。 沈煜清进进出出,把地上的狼藉清理干净。他走到水池前,扯掉手上的纱布,打开水龙头,直接对着伤口冲洗。 刚刚愈合的伤口瞬间崩开,沈煜清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用力搓了搓,仿佛要把刚刚发生的一切从记忆里洗刷干净。 水龙头开了好半晌,夏闻竹胸口微微发痛,翻身盯着门框。 沈煜清再回来时候,眼底布满红血丝,他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晶莹的雪花飘进来。他有一瞬的失神,像是想到了什么遥远的回忆,轻声叹了一口气。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想起医生在电话中交代的注意事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想再像刚才那样把夏闻竹越推越远。 白色的烟圈慢慢上升,夏闻竹被呛的咳嗽一声,沈煜清稍稍偏移了方向,面对着窗台。 风雪扑面而来,他眯起眼睛,将烟吸完,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背对着夏闻竹点燃。 微弱的火星在风中忽明忽暗,沈煜清抬手挡了挡,身后响起接二连三的咳嗽声,夏闻竹挣扎着坐起身,不知怎么的,眼前再次出现好几道模糊的残影,天地仿佛在旋转。 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模糊的视线将世界变得更加扭曲,脑袋里满是沉闷压抑的画面,仿佛他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迫切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夏闻竹抬起沉重的眼皮,盯着窗台的那道身影,甚至希望沈煜清能跟自己吵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味沉默。 伤害是相互的,凭什么只有自己这么狼狈,而沈煜清却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面上丝毫没有破绽? 凭什么,夏闻竹心里窝着火,下意识地想要激怒沈煜清,想和他争吵,想看着他和自己一样痛苦、一样抓狂,最终一起跌入深渊。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不想再失去你。”沈煜清转过身,冲夏闻竹轻声笑了笑,眼底满是深情。 身后的风呼啸而过,他平时打理整齐的头发被吹的有些乱,碎发堆在额前,倒是显得年轻了不少。 夏闻竹用力吞咽了一下,嗓子很痛,意识却有些模糊。 他想起了出国前的沈煜清,那个穿着校服在雨里等他回家的少年,朦胧的雨雾掩盖不了他清亮的眼睛。 此刻,少年离自己又远又近。 夏闻竹别过脸去,强压住心中的酸涩,问道:“沈煜清,你到底还要抓着我不放多久?” 沈煜清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手握着烟盒,指节用力的发白。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现在的状态,我没办法放你离开。” 沈煜清喉咙像是被什么酸涩的硬块堵住了似的,沙哑无比。 “什么?”夏闻竹呼吸一滞,太阳穴钻心的疼,“你不会以为我疯了吧,沈煜清,我告诉你,现在脑子不正常的是你!” 他头皮发麻,无法抑制的焦躁情绪奔涌而来,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空气中仿佛弥漫着腐烂的气息,感觉大脑里有根弦猝然断裂,他颤抖着指尖,抓起床头柜的台灯,朝窗边砸去。 台灯砰的一声撞上窗帘,灯泡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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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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