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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有月亮

作者:枕庸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1-04 20:22:14
  “现在的舆论闹得这么大,他是彻底没指望了。”
  季声靠在电梯内侧,一手拉着季多福,闻言苦笑了一下:“谢我做什么。”
  还不等阎迟再开口,季声又问:“他怎么样了?”
  自然是在问谢知津。
  几天前,谢知津的生命体征已经得到稳定,便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但仍处于昏迷的状态。
  “他醒了。”阎迟有些迟疑地说。
  季声闻言抬头,眼底的笑意不加遮掩地露出来,“那我去看看他。”
  说话的时候电梯到了五楼,阎迟和季声一起从电梯里出来,却不是往谢知津病房的方向走。
  “怎么了?”季声察觉到不对。
  阎迟应声停下脚步,与季声一同站在住院部的走廊上,叹了口气才说:“可是知津他……不想让你去。”
  ……
  季声愣了一下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诧异道:“他不想见我?”
  即便是犹豫了又犹豫,阎迟还是极为不忍地“嗯”了一声,将谢知津的话转述给季声听。
  “知津说,既然你说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东拼西凑硬生生凑出来的,那不如就到这里吧。快到你手术的时间了,他这个人说话算话,答应过等你做完手术就不再纠缠你了,那就真的……不纠缠了。”
  “季声。”阎迟的眼眶忽然红了,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角,又模仿者谢知津的语气说:“他祝你以后,平平安安。”
  季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
  原来这就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吗?
  他不是不记得自己在机场里跟谢知津说过的话,但没有想到谢知津一醒过来就会提这个。
  季声忽然觉得心里忽然空了一角,那个曾经在天台上拉住他的谢知津、在路边替他挡酒瓶的谢知津、抱着一捧硕大的玫瑰花殷切地笑的谢知津,都在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他眼前只剩下一个将他牢牢抱在怀里,然后又笑着推开的谢知津。
  即便他都没有亲眼看到过。
  人都是这样的,在一种现状中总想着逃离,可真到了那个分割的临界点时,又会觉得万分不适应。
  季声甚至想想要越过阎迟冲到谢知津的病房里问一句,谢知津你——
  谢知津你怎样呢,谢知津你好像什么都没再做错。
  你已经很努力了。
  你已经在用尽全力地弥补了。
  你把一个支离破碎的季声小心翼翼地缝补完整,你把一个早就心灰意冷的季声亲手推到光明坦途上。
  然后你就要放手了。
  季声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平安夜,谢知津拉着他漫步在波士顿的街头,纷纷扬扬的雪花淋白了头发,而他们也坦然地在纽布瑞大街上走出了天荒地老的架势。
  才几天呢,就已经是再也不敢回想的往事了。
  谢知津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放了季声,不再纠缠。
  季声在一瞬间想了很多事情,可最终也只是站在走廊上茫然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淡笑着对阎迟说:“我想听他自己跟我说。”
  不等阎迟答应,季声拉着季多福转身,缓慢地往自己的病房去了。
  走廊上没什么人,安静的空气里只剩下季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阎迟长久地凝视着季声的背影,眼前似乎还残存着季声那最后一抹笑。
  阎迟见过他太多太多的笑,淡然的、不甘的,甚至是羞赧的。
  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季声,似乎语气里含着不易察觉的苦涩,明明并不情愿,却还是极为和缓地抿唇笑着。
  想必谢知津也是没有见过的。
  就连阎迟都明白,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季声与谢知津之间的感情已经不能够再用简简单单的“爱”或者“恨”来涵盖了。
  他们争锋不让过、分外眼红过、互相救赎过、分崩离析过,竟然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知津呐,阎迟望着医院走廊的天花板叹了口气,你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阎迟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病房,一进门正撞见谢知津正坐在床边吃药。
  他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宽松的领口露出层层纱布,一张脸上全然没有什么血色,平日里总是精心打理的头发也垂落在额前,只剩下那双冷峻的眉眼透着几分活气。
  饶是如此,也已经与从前盛气凌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听见了?”阎迟看他脸色不太好,于是皱着眉问。
  谢知津抬手将一小捧药片就水吞服,仰头咽下以后才“嗯”了一声。
  他现在需要吃很多药,除了消炎药止疼药,还有抗抑郁的药。
  他的病又有复发的趋势。
  阎迟却不见心疼,只是闷闷不乐地替谢知津又倒了杯水,说:“你满意了?”
  谢知津会想起自己刚才站在病房门口看到的那一幕,神情也略显郁闷,只是再开口的时候还是“嗯”了一声。
  让阎迟去找季声说那些话,并不是他临时起意,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在那所废弃工厂里被人往死里打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要是他就那样死了,他只希望季声不要被牵连;要是他还能活下去,那他和季声也就到这里了。
  还能再进一步吗?
  一种无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谢知津竟然感到了一种史无前例的疲惫。
  他后来就想明白了,像季声那样的人,注定是要当一轮夜空里高高悬挂着的月亮,他不能把月亮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这次的事情让他彻底明白——他护不住季声。
  谢知津不想让季声因为自己救了他而心生歉意,更不想让季声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就算到了现在,他仍然没忘了自己的少爷脾气,也仍然喜欢那个不卑不亢的季声。
  但谢知津并没有意识到,那个很久很久之前触不可及的属于季声的世界,其实他已经走进去了。
  且难以再割舍。
  病房里很安静,只剩下阎迟还在喋喋不休的声音:“你真的就……不再与他告个别?季主播那个脾气你可是清楚的,搞不好他又要想不开自己钻牛角尖。”
  谢知津捧着杯子苦笑,“他怎么会想不开,这都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离开我,我就和他说再见。
  他想要走,我就祝他好。
  “知津,季主播想要什么我不清楚,但这一定不是你想要的。”阎迟却摇了摇头,“你也听见了,季主播想听你自己去跟他说,你有话自己去啊,我可不会再帮你传第二遍了。”
  谢知津竟破天荒地被阎迟说沉默了。
  他一时间也没想明白,季声怎么就犹豫了呢,他不是应该听见这些话就欢天喜地地说好吗?
  他怎么就……
  谢知津想了想,还是从衣架上取了件外套,动作小心地披在身上,起身道:“好,那我自己去和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人之资性,各有短长。”出自袁枚《子不语》,特此标明。
 
 
第75章 狼狈
  季声今天只不过是抽时间出去录了个节目, 他本来也在留院观察的阶段,此时自然还在他自己的病房里。
  谢知津问了阎迟才知道他的病房号,然后就自己一路扶着墙边栏杆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他与季声在同一个科室, 两个病房离得并不远。
  谢知津身上的伤还疼着, 这一路走得十分缓慢,慢到他可以十分清楚地回忆起与季声走来的这一路。
  从四年前的那个仲夏夜, 到如今的这场纷扬雪。
  从季声懵懂温和的那一句“谢先生”, 到他被自己揽在怀里撕心裂肺的那一声“谢知津。”
  谢知津走到最后竟想要扪心自问一句:
  放弃季声, 你真的就舍得吗?
  可这个简短的问句还没有被想完全, 他就已经抬手敲了敲眼前的病房门。
  是傍晚时分, 整条走廊都极为安静,这一声敲门声就显得略有些突兀。
  谢知津等了几秒,并没有听见回声, 但他觉得季声一定听见了。
  于是他自作主张地伸手推开了门。
  房间很宽敞,是顾临特意安排的单间。
  带有一丝余韵的夕阳不急不躁地从玻璃窗透进来,替素白的床单添了一抹橘黄色的光晕。
  冷风在窗外呼啸着,卷着云层晃动挪移, 连那床单上的光影也微微晃动起来。

  季声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上, 背靠着那扇满载余晖的窗户, 晃动的光晕就在他的发梢上打出微弱的余韵。
  他没换病号服, 但外套已经脱了, 此时穿的是一件柔软的高领白色毛衣, 下颌线被掩盖在领口之下,并无神采的眼睛呆呆地盯着谢知津走过来的方向,似乎已经这样“看”了很久。
  不知道是不是谢知津的错觉, 他竟觉得眼前的季声忽然少了些冷硬, 在冬日的夕阳间透出一种慵懒的气质。
  他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还能闻见藏在消毒水气味背后的柑橘味道。
  他就那样看着季声出神,看他的完整,也看他的温柔。
  谢知津虽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但季声显然知道是他。
  从敲门声、脚步声、呼吸声中,从他们不经意流失掉的过往岁月里,他已经可以不用眼睛就能确认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谢知津。
  就像他被拷在废弃工厂里即将熬不住的那一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只会是谢知津。
  “汪!”
  一声犬吠募地将他们之间的这种静谧打破,谢知津这才低头,见季多福正十分亲密地围着他的裤腿打转。
  还记得他呢。
  谢知津肋骨疼,不太方便弯腰,便抬起脚尖逗了逗它,依旧没有说话。
  “你什么意思?”是季声先开口的,清润的声音在这样的气氛里显得十分突兀。
  谢知津倒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季声坐在床沿上,依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神情,他没笑,只是冷冷地问:“你让阎迟跟我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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