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院里洒进第一束阳光。 —— 游可星找了一件衣服拿到隔壁,进门发现这可能是夏淞的卧室,里面有一股很清雅的味道,像是茶叶。 房间整体是白绿色调,长长的白纱质地的窗帘随着风飘荡,书桌就在床边,上面摆了几本书,翻开的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这个房间所透露出来的清爽干净,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游可星换好了衣服,又回到夏淞那边去,夏淞见他来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把手伸出来。” 游可星听话地把两只手伸出来,摊开在夏淞面前。 洗去手上的泥巴后,手上的擦伤格外明显,游可星的的手很白,手臂很有力,有着完美的肌肉线条,细微的擦伤散布在上面,看上去很突兀。 夏淞低头拿棉签一点一点沾洗着游可星的伤口,手虚握着游可星的手臂,动作小心而细致。 游可星微低头,视线被夏淞占据,他低着头很专注,游可星只能看见夏淞衬衣领处露出的一节白皙的后颈。 风从外面吹进来,哗啦一声带动着门上风铃作响,游可星又闻到了那股似茶一般的香味。 原来是他身上的气味。 没来得及多想,手上擦了药的地方泛起疼痛,游可星皱起脸,嘴里却被塞进一颗糖。 是西瓜味的糖果耶。 夏淞转头看见一旁坐着的像小孩一样的家伙此刻正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 夏淞面无表情,给乖乖接受治疗的小朋友奖励糖果没有什么的,从前奶奶给小孩子治疗完,他都会这样做。 毕竟这是一个有着一头鲜亮的粉色头发,穿着宽大而颜色明亮的衣服的……大朋友。 “谢谢你!”游可星笑眼弯弯地说,空气里便是一股甜甜的西瓜味。
第2章 你带给我好运气 乡野里的星星又大又亮,让人觉得伸手一捞就能捞到一颗。 游可星今晚睡在哪全凭夏淞安排,他乖乖地跟着夏淞进了隔壁卧室。 夏淞的卧室里只有一个单人床,不会是要睡在一起吧? 没想到夏淞把他领进门指着床说了一句:“你今晚睡在我的床上,我在隔壁睡。” 游可星点点头,夏淞转身要走,走出两步却又折返回来,很不自然地说:“……晚安。” “好的,晚安!” 等夏淞转身离开后,游可星倒在床上,被单是新换的还带着皂香,接着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裹挟住游可星,是夏淞身上的味道。 游可星睡觉并不容易,之前因为行程作息颠倒,每次都是在及其困倦的情况下闭眼就着,像这样十点就规规矩矩上床睡觉的日子很少,也很不适应。 但那股清香似乎能安抚人心,游可星抱着抱枕翻腾两圈就慢慢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睡得很好,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带着温度从窗外透进来,暖洋洋的很舒服。 这时候昨天的矩状物又出现了,只不过比昨天略微少了一些,它显示倒霉值:99% 那道女声出现,带着几分商场促销的愉快音调:“恭喜您!找到命定福星!快快与他多多互动降低倒霉值吧!” 找到命定福星了 游可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倒霉系统是真的,至于命定福星……昨天见了黄姐,司机大叔还有,夏淞。 最有可能的就是夏淞,因为昨天和他最近距离接触的就是夏淞了。 至于是或者不是,还得今天验证。 游可星出门到院子里却没找到夏淞的身影,只有院角的小炉慢火熬着药罐发出响声。 昨天没有好好逛逛小院,今天一看才发现这小院被打理得很有生活气息,地面平整,靠墙堆放着柴垛,后面出去便是菜园,绿茵茵的一片。 屋子阴面靠墙用栅栏围起一块小地方,里面有一个小屋子,游可星好奇地蹲在地下往里面望。 是小狗吗? 从小屋子的小门里探出一个白色长耳的脑袋,眼睛红红的,鼻头轻轻颤动着,身子圆滚滚的很可爱。 “是小兔子啊。”游可星对小动物一向很自来熟,路上的流浪猫狗他都能叫个名字就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探出头的小兔子没来得及往进躲就被游可星抱在怀里撸耳朵。 “你叫什么呢?……还是等你的主人回来问问他吧。” 小兔子在游可星怀里意外的安静,游可星絮絮叨叨自说自话间另一只兔子从屋子里蹦出来。 “呀,还有一只!” 话音刚落大门吱呀而开,夏淞背着一筐兔草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门就看见游可星抱着兔子,半长的粉发垂在颈边,见他回来脸上挂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语调扬起:“你回来啦!” 夏淞站在原地有些恍惚,自奶奶过世后,这个院子里有多久在他回家后没有一句亲切的问候了…… 一股强风从门后涌来,将木门重重摔住,夏淞这时候才回神,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平平的唇角,深黑的瞳孔涌动着情绪也如墨般看不清,只是淡淡的一句回应:“嗯。” 游可星捞着兔子就蹦到夏淞面前,帮着他卸下了背着的竹筐,笑着问:“这只兔子叫什么啊?” “没有名字。”夏淞说着,蹲身把新鲜的兔草铺在兔窝里,另一只兔子慢吞吞地开始啃食。 “你知不知道有名字的小动物会更长寿哦。” 夏淞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他仰头望向游可星,乌黑的头发上沾着几片兔草,却浑然不觉。 那只兔子乖顺地窝在游可星一侧手臂里,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因为有名字就被赋予了爱呀,被爱的动物当然会活得更久。” 游可星说着,伸出手摘下夏淞头上的兔草,又轻轻拨拉两下夏淞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额头。 夏淞额前的头发有些长了,几乎要遮挡视线,游可星自然地伸手将遮在他眼前的头发拨开,浑然不觉整理头发似乎是有些亲密的动作。 夏淞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他只是在游可星拨拉头发的时候下意识眯了眯眼。 等到游可星收回手,夏淞的目光开始追随着游可星的手,除了家人他没有和别人亲密接触过,但像刚刚那样轻轻拨动发丝落在肌肤上轻微的触感,他很喜欢,感觉很舒服。 他伸手顺了顺额前的头发,然后趴在兔窝的围栏边沉思片刻,指了指兔窝里的兔子说:“那它叫小淞。” 又看向游可星臂弯里沉眠的兔子,“这一只你取。” 游可星笑了,夏淞这时候才发现游可星手臂上一颗亮黄色星星的纹身,“那它就叫小星吧。” “好。”夏淞点点头。 一股微风轻轻抚过,又吹开了一些夏淞额前微长的头发,夏淞看着眼前的人正低头看着怀抱里的兔子,纯净的白色体恤被风吹着鼓动,好像鬼迷心窍一般,他突然开口:“你的腰伤我可以治。” “只要你留下来,我可以给你治。” 游可星抬头,弯起眼睛有些惊喜地笑说:“好啊。” 不过是寻常不过的话语,不带有任何暧昧或其他层面的语句,说出这句话的夏淞却莫名紧张,心脏一直在疯狂鼓拍。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或许他也明白,这两次不符合夏淞常理的行为,或许不关鬼怪的什么事,不是鬼使神差,也不是鬼迷心窍。 是他自乱阵脚了。 —— 游可星终于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夏淞也重新出山开始为游可星治疗。 早餐是粥,夏淞出门采兔草之前就熬好的,同样,那一小罐黑乎乎的中药,也是夏淞提前就熬着的。 游可星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犯怵,他很怕苦,吃感冒药从来只吃胶囊的,不喝颗粒的,一碗凝缩中草药精华对他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挑战。 他可怜巴巴地仰望着夏淞,渴望得到一点点怜悯,但夏淞只是垂着眼把药碗放在他面前,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先喝粥,药随后喝,小心烫。” 说着夏淞就去盛粥,游可星坐在药碗对面看着那满满一碗黑汤药冒着热气,苦涩的味道散漫空中一点一点进入他的鼻腔。 这种等待行刑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于是他起身想着帮夏淞端粥去,没想到脚下凭空一拌,双手伸着向前扑去,一只手正正扣在那碗滚烫的汤药上。 夏淞听到声响从小厨房出来,最先反应过来抓着游可星的手就放到了冷水盆里。 他们挨得很近,游可星的嘴唇几乎贴着夏淞的耳朵,他听见游可星低低的一句“嘶”。 手在凉水里泡了一会感觉好很多,期间夏淞一直紧握着游可星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游可星泛红的手掌,似乎有些走神。 “对不起,不小心打翻了你熬了一早上的药。” 游可星说话时夏淞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两人贴近站着,游可星高大一些,手臂穿过夏淞腋下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夏淞背对着他,却能想象出游可星说这话时的神色,大概像一只耷拉下耳朵的狗狗。 ……很奇怪的想法。 “没关系,要小心一些。”夏淞说着转身,接着就发现自己几乎是在游可星怀里,此刻一缕阳光恰好照进来,打在游可星脸上。 他的瞳孔颜色浅,是淡棕色,阳光映透眼底显出好看的眼纹,眼睫也是棕色,浅粉色的发丝几乎在发光。 夏淞的呼吸微不可探地停滞一瞬,接着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平淡的模样,侧身离开。 不一会儿夏淞又回来了,手里提着昨天就出场过的药箱,从水盆里拉出游可星湿淋淋的手,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游可星的手掌这时红透了,夏淞一边轻轻吹气,一边小心地擦去游可星手上的水珠,又抹上了药。 游可星这时候有些瞌睡,便仰头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牵动眼睛泛起泪花,他又揉了揉眼睛,眼底便带着一抹红色。 夏淞处理好伤口抬头,便看到游可星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一样,想来应该是因为伤口太疼了。 夏淞看着游可星好看的眼睛垂垂欲泪,长到后颈那样长的粉发没有打理显得毛茸茸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他心里泛酸水一般心疼起来。 于是他静静地盯着游可星看了几秒,说:“我帮你扎头发吧。” 游可星眼睛发痒只顾着乱揉一通,听见声音顶着两个发红的眼眶看向夏淞,只见夏淞两天以来一直紧绷着的神色有些松动,眉头微蹙看着他,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游可星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本想说不用了自己一只手随便一扎就行了,突然想到自己的命定福星还有待考证呢,于是立马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说:“好,谢谢。” 其实夏淞唯一给人扎头发的经验就是给自己的奶奶,那时候奶奶手脚不利落了一直是他为奶奶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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