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意外得知郑鸿业已经和妻子离婚了,许筠便光明正大找上门,郑鸿业对她余情未了,加上又有许瓒这么大一个爱情结晶,当即就跟她复合了。 由于郑骏阳的极力反对,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借口,郑鸿业没有和许筠举办婚礼,连结婚证都没领,只是把他们母子俩接进了郑家的别墅,和他们父子俩一起生活,对外也没有公开过他们,所以外界只知道郑骏阳这一个郑家公子,并不知道许瓒这个私生子的存在。 许筠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很懂人情世故也很有分寸,在家里从不以女主人自居,对郑鸿业的公事私事一律不过问,对郑骏阳也客客气气,还让许瓒不要去招惹他。 许筠从未想过让许瓒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她对自己的出身和儿子的能力水平有数,为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她一开始就向郑鸿业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郑鸿业也跟郑骏阳沟通过了。 可能是这个原因,郑骏阳至今没有为难过他们母子俩,和他们相处也一直很有礼数,不过许筠能感觉的到,他从心底里瞧不起他们母子俩,但是许筠不在乎,她只求他们娘俩生活安稳,衣食无忧,至于什么名分地位都不重要。 许瓒从搬进郑家第一天就过得很不开心,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家,也不喜欢古板严厉的郑鸿业和自负虚伪的郑骏阳,在他心里,宫弦和宫玦才是他真正的家人,如果可以选择,他更愿意跟他们一起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开心。 不过他也知道那样的生活回不去了,为了让妈妈安心,他在郑家低眉顺眼,扮演着乖儿子乖弟弟,在学校也尽量不惹事,学习也努力跟上,免得和郑骏阳差距太大,让妈妈在郑鸿业面前抬不起头。 郑骏阳的母亲在和郑鸿业结婚前就怀孕了,甚至比许筠还要早,郑骏阳比许瓒大一个月,两人今年都是十七岁。 郑鸿业让许瓒喊郑骏阳哥哥,许瓒只认宫玦这一个哥哥,但是为了不让妈妈为难,还是乖乖叫了,不过为了区分,叫的是大哥,而且不含任何感情色彩。 郑骏阳上学早,比许瓒高一个年级,现在上高二,学校就那么大,两人难免会遇到,但是郑骏阳从不给许瓒一个眼神,许瓒也自觉地装不认识他,两兄弟除了在家里,在别的地方都形同陌路。 许筠本想让许瓒改姓回郑,这也是郑鸿业的意思,但是许瓒死活不同意,倒不是对许这个姓多执着,只是怕改了名字后宫玦就找不到他了。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宫玦刑满释放那天,许瓒瞒着母亲千里迢迢去少管所接他,结果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他,门口的警卫眼熟他,好心告诉他宫玦因为表现良好被提起释放了。 许瓒立刻回到他们以前的家里,再次扑了空,他又马不停蹄去找宫玦以前最好的朋友打听他的下落,朋友说宫玦出来后和他碰了一面,之后就不知去向了,宫玦好像预料到许瓒会来找他,特意交代朋友转告许瓒,以后不要再找他了,他们之间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许瓒心灰意冷,留下自己的手机号和住址,让朋友见到宫玦时转交给他。 许筠看到许瓒留下的字条,得知他又去找宫玦了,气得够呛,等许瓒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从没对他动过手的许筠狠狠揍了他一顿屁股,还对他放话说再去找宫玦就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许瓒把自己关进房间哭了好久,宫弦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哭得这么伤心,哥哥不要他了,这个事实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和沮丧。 从那之后,许瓒再也没有见过宫玦,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许瓒是个忘性很大的人,但是一晃五年过去了,宫玦的形象从未淡忘,反而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时不时地浮出脑海,每当想起他,心里就会泛起一股惆怅和酸涩。
第三章 重逢 3.重逢 广播体操的前奏响起,各班队伍向后散开,许瓒被前面的人撞了一下,飘走的思绪才又飘回来,随着队伍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站定,他现在身高只有一米七二,在同龄的男生里算偏矮的,所以站的位置比较靠前。 “第六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第一节……” 许瓒随着广播的节拍,敷衍地比划着动作,做到倒数第二节,需要180度转身,许瓒好奇地往高二七班那边张望了一下,想看看比郑骏阳还帅的转校生长什么样子。 下一秒整个人犹如石化,虽然只看到一个背影,虽然他比印象里高了很多也壮了很多,虽然他顶着一头非主流的黄毛狼尾发型,但许瓒还是一眼认出那是他五年未见的哥哥宫玦,瞬间热泪盈眶。 那人随着节拍缓缓转过身,由于隔得太远,许瓒又有点近视,看不太清他的五官,轮廓好像比印象里更立体一些,不过过了五年样子有变化很正常,许瓒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宫玦,就算他化成灰都不可能认错。 正眯着眼努力辨认,一只碍事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还没睡醒呢?” 经刘煜提醒,许瓒这才发现所有人都转回去了,只有自己还反方向站着,只好先转回去,一边做操一边频频回头看,可惜视线被一个大块头男生挡住了,怎么都看不到宫玦的脸,只能看到他金灿灿的发顶。 最后一节操结束了,队伍原地解散,学生们向着操场出口缓缓移动。 操场一共有两个出口,许瓒离南边的出口更近,但是宫玦他们班在北边,许瓒逆着人群艰难地向他的方向移动,等到了他们班的位置,宫玦早就不见了。 许瓒一路追到北门还是没找到他,接着跑去了高二七班的教室,透过窗户往里看,还是没看到他的人影,随机抓了个他们班的学生打听:“同学,宫玦是你们班的吗?” “宫玦?噢,你是说新来的转校生吧?” “嗯。” “是我们班的。” “他的座位在哪?” “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 “我看他不在座位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 许瓒在教室门口一直等到上课铃响,宫玦还是没回来,难道他又逃课了? 许瓒又等了五分钟,还是没等到他,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班主任一向严厉,回去太晚肯定会被他批评没准还会被他告家长,许瓒只好先走了,打算等下了课再过来看看。 到了走廊拐角处,猝不及防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胸膛。 许瓒捂着酸痛的鼻子抬起头,对方的一头金发反射着阳光过于耀眼,许瓒不由地眯了一下眼睛,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一声哽咽的呼唤脱口而出:“哥……” 宫玦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绕过他继续往教室走。 他腿长步伐大,许瓒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距离拉近后他看着更高了,背影像座山一样高大宽阔,给人一种难以企及的感觉,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另一种说不上来的香味也让人觉得陌生。 许瓒忽然意识到,这五年里有太多东西改变了,边追着宫玦plus版跑边焦急道:“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瓒瓒啊,我是你弟弟许瓒。” 许瓒跟五年前相比变化也不小,个头长高了一大截,脸没那么圆了五官也长开了,但总体上还是原来那个模子,宫玦应该不至于认不出他来啊。 “我说过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宫玦的声音比印象里低沉了很多,磁性中带点沙哑,语调还是淡淡的,有种冷漠又漫不经心的性感。 许瓒被撩得心弦一颤,脚步慢了一拍,又快跑了两步跟上,“哥,你是不是因为朱永贵的事还在怪我,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妈早就跟他离婚了……” “跟他无关,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我爸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你和许阿姨也有了新生活,我们早就是两条道上的人,明白吗?” 许瓒亲口听他说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心里难过地绞作一团,“不明白,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我的亲人,是我最在乎的哥哥……” 宫玦突然停下脚步,偏过头对着许瓒,凌厉俊美的侧脸线条让许瓒又是心神一荡,然而他说的话却让许瓒的心坠入谷底。 “许瓒,别再来烦我。” 每当宫玦用这种严肃的语气说话,许瓒就不敢再违逆他,立刻乖乖立正,红着眼睛看着他从后门进了教室,又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回到教室课已经上了一半了,他平时还比较遵守纪律,班主任只是询问了一下,“许瓒,你干嘛去了,都快下课了才回来?” 许瓒极度消沉,借口都懒得想,“什么都没干,就散了散步。” 班主任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要是不想学就回家,我这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老师,我错了。” 许瓒憋了一路的眼泪找到了宣泄口,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漂亮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哭起来格外惹人怜,连班主任这个中年男子也禁不住心软,语气顿时缓和了几分,“男子汉哭什么?先回座位去吧。” 许瓒抹了把眼泪回到座位坐下,坐他斜后桌的刘煜用手捅了捅他,“你没事吧?” 许瓒摇了摇头,翻开课本,拿起笔假装记笔记,班主任无奈看了他一眼,继续讲课。 下课之后许瓒趴在课桌上,刘煜怎么叫都没反应,之后整整两节课他头都没抬起来过,后面两节课是地理和生物,老师管得松,所以他才敢放纵。 班主任从窗外看到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本来想把他叫到办公室教育一顿,又怕说重了他想不开干傻事,现在孩子心理都可脆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算给他妈妈打电话反映一下算了。 直到放学后,班里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许瓒才把腰直起来,快速收拾了一下书包站起来往教室外面走。 刘煜担心他也还没走,立刻追上来,见他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惊讶道:“你失恋了?” 许瓒摇了摇头。 刘煜每天在学校跟他形影不离,确实没发现他有恋爱的迹象,“那是因为什么哭成这样?” “上次月考没考好。” “月考成绩上礼拜就出来了,当时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啊。” “后劲上来了。” “净扯淡,你好像从做课间操的时候就不正常,你是不是看见什么脏东西吓着了?” 许瓒狠狠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不知好歹。” 话说着,两人出了教学楼,高二和高一不在同一栋教学楼,许瓒下意识地往高二的教学楼望了一眼,接着又四处张望,寄希望于和宫玦偶遇。 刘煜想起下课间操以后他逆着人群往反方向走的,像是在找什么人,“你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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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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