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野低下头来吻他,大概是没找对位置,吻便落在了容澄的鼻翼上。黑暗里陈不野按照记忆的位置舔了舔容澄鼻翼上的那颗小痣,容澄浑身汗涔涔的。陈不野摸了摸他细瘦的腰线,唇一路向下咬住了容澄柔软的唇瓣。
两人接了一个潮湿的吻,分开前容澄没忍住咬了陈不野一下。唇瓣上细微的痛觉反而放大了五感,这个高大强势的男生轻轻松松地把容澄翻了过来。容澄控制不住地在陈不野背上挠了好几下,尖叫声闷在喉咙里,变成无助的呜咽。
陈不野脸上也全都是汗,他喘了口气,把人抱起来。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容澄才会舍弃刻在骨子里的顺从,短暂的间隙里陈不野靠过来用鼻尖碰了碰容澄的脸颊,然后愣了一下。他抬起手,果然摸到了一手的眼泪。
“怎么哭了?”陈不野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虎牙,漫不经心地说着浑话,“太舒服了吗?”
此刻眼泪并不是一个示弱的信号,反而会变得更加危险。陈不野伸出舌头把容澄脸颊上的泪水都舔干净,容澄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陈不野的手落在他的后颈,容澄被迫仰起头,齿印便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唔——”痛感尖锐,容澄不自觉地躬起身。陈不野慢慢松开牙,用舌尖去感受那细嫩皮肉上清晰的牙印。他大抵是笑了一下,却是冷冰冰的口吻:“容澄,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我好像一直在被你骗。”
“明明你才是那个最心狠的人。”
“你是在报复我么?”男生脸上的汗水滴在容澄脸颊上,陈不野深吸了口气,皮肤下的血液嗅到容澄身上的气息,不动声色地沸腾起来,“报复我也在骗你。”
眼泪流得更凶了,陈不野却丝毫没有心软。容澄被放倒在揉乱的床单上,眼泪沾湿床单,受了潮。容澄侧着身躺在那里,他摸到了陈不野发烫的皮肤,绷紧的肌肉。
容澄那双漂亮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亮,他陷了进去。陈不野攥着他的脚腕舔舐他身上每一寸皮肤,容澄下意识地蹬腿,一不小心踹到了陈不野脸上。
他迟钝地感受到了危险,心思转动间费力做出了一个逃的动作。与此同时陈不野扑了上来,容澄被狠狠按住,无措地哭喊:“小野……”
下一秒灭顶的欢愉瞬间倾覆下来,那些惊惶的求饶统统变成了不成调的哽咽。躲在暗处的猛兽早已蓄谋已久,落在地板上的灯光影影幢幢,默默见证着这场饕餮盛宴。
结束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陈不野给容澄洗完澡,把人塞进被窝,自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
凌晨的阳台有浓重的水汽,陈不野随意披了件睡袍,露出来的脖颈上有好几道明显的抓痕。
昨天开会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塞给陈不野一支烟,然而他在客厅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打火机。
陈不野会抽烟但没有烟瘾,平时也没有抽烟的习惯。他只是觉得烦躁,萦绕在心口的那些情绪并没有这些事情发生改变,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折磨着陈不野的神经。
他含着烟,干巴巴地咬了两口烟头便直接把烟丢进了垃圾桶。陈不野转身走出阳台朝卧室走,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容澄已经醒了,正抱着被子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卧室的遮光窗帘被拉开,陈不野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容澄自己拉开的。白雾似的亮光照进卧室,容澄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他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陈不野跟没事人似地走到他身边,平静询问:“怎么醒了?”
眼前那点光亮被陈不野轻易遮挡住了,阴影笼罩下来。容澄抬头看他,抿了抿唇小声回答:“腰疼,睡不着……”
他本来嗓子就哑了,好不容易发出的一点声音还是含混不清的。陈不野皱着眉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清楚他在讲什么,也就是这时他才注意到容澄背后还塞着一个枕头。
陈不野有些尴尬地撇开了目光,然后坐了下来。宽大的双人床瞬间变得逼仄,容澄还没来得及躲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了,陈不野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低声说道:“我帮你揉揉。”
容澄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陈不野抽掉那个枕头自己靠在床头柜上。他把容澄抱在怀里,骨节分明的大手力道适中地揉着容澄酸痛的腰。
原本两人这么亲密的姿势容澄还非常不适应,可没过一会儿他便窝在陈不野怀里昏昏欲睡。陈不野垂着眼睛瞧着容澄耷拉的眼皮,用脸颊蹭了蹭容澄柔软的发丝。
这个动作却使容澄忽然惊醒,他懵懵地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容澄问得没头没尾的,陈不野却听懂了,他听着容澄软绵绵的腔调听得心里发痒。
陈不野应了一声,承认了下来:“嗯。”
“那以前那样……”
“装出来的。”陈不野接过他的话,“装得乖一点更容易接近你。”
容澄沉默下来,过了片刻又问:“我们以后都要这么生活吗?”
陈不野倏地皱起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不愿意?”
“可是我又不喜欢……”
身后的怀抱猛地空了,陈不野推开他站了起来。面色阴沉的男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
“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们结婚了,你不喜欢我你想去喜欢谁?”
上一秒还非常平和的氛围瞬间被打破,陈不野的阴晴不定让容澄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陈不野注意到容澄畏惧的眼神觉得更焦躁了,隐藏在心底的不安驱使他俯身捏住容澄的下巴。两人视线相撞,陈不野直直看进容澄的眼睛里。
“容澄,你最好乖一点,自觉喜欢上我。”陈不野望过来的目光凶戾却异常的冷静,而这冷静之下又是压抑偏执的疯狂,“不然我就把你关在这间卧室里,一直操到你喜欢上我为止。”
三厌
看到就是赚到。
第27章 “连喜欢都要向对方去讨要。”
陈不野气得摔门而去,容澄听着重重的关门声,默默盖上被子,把自己往被窝里藏了藏。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都没有说,比如“之前明明是你自己承诺等短信的风波过去以后我们再离婚的,为什么你现在反悔了?”“我又不喜欢你,你条件那么好完全可以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虽然我没有喜欢过谁,但我听别人讲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会很辛苦,你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容澄没有问出口——陈不野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又或者说,自己身上哪一点值得陈不野喜欢?
类似的问题容澄曾经也问过秦衍晟,当时两人应该是聊到了什么话题,容澄随口问了出来。秦衍晟以为容澄是在测试自己的忠诚度,开玩笑地回答容澄身上每一点他都很喜欢。
后来秦衍晟才发现那时容澄是在认真地询问,并不是在怀疑秦衍晟对他的感情,他是真的不懂。
陈不野走后卧室陡然陷入了安静,容澄又累又困,自己在那里琢磨不出答案,很快就睡着了。
睡前陈不野威胁他的那些话好像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容澄一睡着就开始做梦。梦里陈不野拉着他的手去大街上,跟每一个经过他们身边的路人讲“容澄喜欢陈不野”。
梦境的容澄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现实里的容澄好像也因此受到了影响。他不安地翻了个身,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是睡得很不安稳。
到了上班时间容澄完全没有醒的迹象,陈不野重新回到卧室,站在床边默默看着容澄的睡颜。然后弯下腰,伸手摸了摸他睡得温热的脸颊。
陈不野掏出手机给陈延生发消息,要到了容澄公司高层的电话。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口,拨通了那个号码。
新领导一听到陈不野的名字立马殷勤地同他打招呼,两人客套了几句,陈不野很快替容澄请好了假。
挂断电话以后他站在卧室门口朝里望,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容澄这一觉睡到了半下午,他醒来的第一感受就是疼痛——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好像都被拆掉了,尤其是腰腹那里,完全使不上力。
床头摆放着容澄的手机,他艰难拿了过来。第一眼看到了时间,第二眼看见了陈不野给他的留言。
容澄无声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慢吞吞地爬下了床。洗漱完以后他朝楼下走,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咕噜叫了,容澄现在需要迫切吃点什么。
冰箱里还有一些食材,容澄翻出一包速食饺子把它煮下了锅。煮好以后他端着碗坐在了餐桌上,一边吃一边去看微信里其他人给他的留言。
赖雨青在得知容澄生病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来关心他,明明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第二天就病得不能来上班了。
消息是上午发来的,时隔好几个小时容澄给了赖雨青回复——感冒了,明天就好了。
他是按照陈不野给他的留言来回答的,而陈不野的原话是这样的——替你向领导请了假,说你感冒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出门,如果我下班回家没有看见你就完蛋了。
和以前撒娇卖乖截然不同的风格,这条留言看起来霸道又幼稚。容澄咽下嘴里热腾腾的饺子,却也不敢不听陈不野的话。
赖雨青正坐在办公室里摸鱼,看见容澄的回应精神一振——是不是空调吹感冒了?我跟你讲这种天气很容易得流感的,你自己注意点。
容澄有点心虚地回了一个“好”。
一碗饺子很快都进了容澄的肚子,吃完以后他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坐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切到的电视频道正好在放映一部爱情类的电影,容澄躺在沙发上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从前秦衍晟喜欢带他去看音乐剧,容澄时常坐在台下看那些音乐剧演员为爱情喜悦、愤怒、伤心、悔恨。每一次容澄都会看得很认真,但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
——艺术的表现形式之一就是它的共情能力,容澄无法与那些演员共情。就像雾里看花,他并不能理解喜欢、爱情所牵动出来的各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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