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带着小七在小区周围溜达了一圈,想着冰箱里应该没有狗粮了,便又去生活超市买了两盒。
他拎着袋子正要回去时,刚好就看到了那“铩羽而归”的场面。
明明那少年的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却又迥异地融合在了一起,毫不违和。
挺有意思的一幕,温言不由多看了会。
可惜那人赢了钱就走了,留下一帮退休的大爷们还在那激烈地讨论。
小七一直在兴奋地扒弄袋子,温言回了小区。
—
晚上十点半,江寒和一群狐朋狗友从网吧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六月的伏暑,一轮圆月挂得老高,烧烤夜摊依旧热闹非常。
看自家“太后”还没打电话过来,江寒哼着小曲又拐去了街角的那家“汤包铺”。
“叔,还没关门呢。”
“哟,小寒什么时候放假了?”
“快一个礼拜了。”江寒走进去后不由吸了吸鼻子,赞道,“阿叔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做的什么好香啊?”
“尽会恭迎我。”汤包铺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看着很和蔼可亲,他指了指蒸箱,“喏,那还剩下一笼。”
“还是您了解我,我不说您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少套近乎,”老板笑骂了一声,“哪回来不是惦记汤包。”
“自从吃了您家,哪还看得上别家啊。”江寒就着徒手咬了一口,舒服得眯起了眼,好话张嘴就来,“这手艺放在古代可不就是皇家级别,这附近可再也挑不出一家了。”
尽管知道这是拍马屁的话,老板还是被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嘴跟姑娘摸了蜜似的,难怪招女孩子喜欢。”
江寒得了便宜还卖乖:“阿叔,明早记得给我留点。”
“行,记着呢……”
从这回小区挺近,往西街走一条近巷就到了。今天赢了钱,加上江咏最近要去北京出差几周,江寒走在路上都感觉身心愉悦,不时哼调调。
可人太过于得意忘形了总归是不好的,容易忘事情。
就比如此刻——江寒正和一条不知从哪条巷子窜出来的大狗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非常。
大狗蹲坐在巷子中间,庞大的身躯占据了本就不宽的道路,正兴奋地朝江寒摇着尾巴,那兴奋模样像是遇见了什么非常高兴的事。
江寒脑子懵了一秒,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不是吧,还来!”
这两天这狗就跟在他身上按了定位器一样,每回晚上路过这里都在这“逮”他。
江寒自认为活了十八年,虽说算不上什么正经好学生,但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老天爷犯不着要这么折磨他啊!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江寒深吸了口气,开口说:“不是……兄弟打个商量,今天真没——”
“汪——”
“哥,你这就属于流氓行……”
“汪——”
江寒心里暗骂了声“操”,不着痕迹往右边挪了一步,打算先绕过去再说。
哪知那狗像是知道了他的预判,下一秒起身跑到了他面前,眼巴巴地瞅着他手里的袋子,两眼放光。
江寒:“……”
“不是哥,你这是妨碍人身自由。”江寒瞬间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着要跑的冲动,“……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怎么样,井水不犯河水。”
大狗纹丝不动。
江寒:“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做狗要讲文明。”
大狗依旧纹丝不动。
江寒:“……”
江寒等了一会,觉得它大概并没有要伤害自已的意思,只好忍痛将手里的汤包“割让”了出去。
操,老子再走这条路就是狗!
江寒一路郁闷地回了家,期间看门的保安大叔跟他聊天,也只讪讪回应了两句。
可惜江寒没看到的是,在他走后没几分钟,一个矫健的黑影从失修的围栏外钻了进来,借着草坪上随意堆放的健身器材,身手熟练地跳上了最边栋二楼的阳台内。
一看就是“惯犯”了。
——
八月尾旬,炎热天气过后,一场大雨来得毫无征兆,轰轰烈烈一连下了好几天。
被暴雨冲刷过后的城市明净如洗,天气倏忽凉快了下来。游鱼从江底浅了上来,江面一片蛙声缠绵,与蝉鸣交织成章。
傍晚,温言出门给杨谦打电话过去时,那边很吵。搬来桐城两月,杨谦今天约他出来网吧,他找到了杨谦发给他的手机定位,但没找到人。
“言哥,你先晚点过来……我这边我操……”
那边话音嘈杂,温言听得不是很清楚:“你现在在哪,我已经到了。”
“啊,你到了。你敢打老子脸……那你先找个地方待一下,我这边结束马上过来找你……”
那边像是在打架,听阵仗动静还不小,温言不由皱了下眉。
他正想原路返回,就听话筒里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还来不及反应,旁边突然就冲出来一团黑影,直直滚在了地上。
路灯下,昏暗逼仄的老旧巷子,前面两伙人正拼得如火如荼,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温言刚想转身走人,结果下一秒迎面又飞过来一个人。
“砰”地一声响,年久失修的墙壁溅起一层白灰,将那人染成了一尊“白面”
“白面”快速爬起来,顶着一张比唱戏效果还佳的脸问温言:“兄弟,哪边的?”
温言:“……”
他想说我路过,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杨谦在前面喊了一声:“言哥!”
温言:“…………”
听到是对面的,那人光膀抖了抖身上白灰,抄起棍子就往温言身上招呼了过去。
温言:“……”
不得已,温言不得不被迫加入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
许是看人身材清瘦单薄一些,柿子自然要挑软的捏,有好几个人都围着温言出手。虽说温言底子不差,但一时也被缠得抽不开身。
-
那边战斗正进行得热火朝天,而这一边,江寒除了刚开始还划了几下水,接下来的时间完全就没加入过。
小弟吴非看了看那激烈的战斗场景,连连摇头轻啧:“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里晚上路灯很暗,他们俩人隐在角落处也完全看不出来。
职中杨谦和一中骆亦俩人向来积怨以久,属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种,这次好像是为一个女生打起来的。今天是骆亦请江寒帮忙,骆亦手上有一套LOEV绝版游戏装备,江寒只差这一套就集其了。
江寒不知从哪掏了颗糖出来,悠哉地问:“要吗?”
吴非:“……”
这种时刻也就他哥还有心情吃糖。
“要是骆亦反悔不肯把那套装备给你了,那我们这么多天不是白装孙子了?”
学霸分三六九等,校霸自然也分“好类”和败类。
骆亦这人仗着家里有点关系,在学校就是目中无人,校外更是无法无天。还在初中的时候就传出过把人小姑娘肚子搞大的传闻,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为人轻浮确是出了名的。
“要是他耍赖不给,那我们怎么办?”
江寒拉了拉黑色短袖领口,将露出的一截吊坠红绳随意塞了回去,说:“你觉得我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吗?”
吴非呆了呆,脑子快速转了几个圈,接着冲江寒竖了个大拇指:“高高!强还是你强,原来你根本就没打算要帮他。”
都说过河拆桥,江寒这是连桥都没打算搭,拿了东西对方反而还得感恩戴德。
“这招叫擒贼先擒王,以后学着点。”
“是是……”
江寒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战况,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眯了眯眼。
“哥,既然装配骆亦已经给你了,那我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吴非也顺着视线往那边看了过去,除了三四个人围着一个人在打外,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人看起来文文弱弱,不像是会打架的样子。但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竟完美避过了所有攻击。
天太暗,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子。
吴非心说这有什么好瞧的,一转眼就见他哥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哎,哥你干嘛去?”吴非赶紧追了过去。他们不敢对江寒下手,并不代表不会对他这个“菜鸡”出手,他可不想被无辜伤及。
这边,温言躲过了一块砖板,反手将人手腕反折。那人惨叫一声,输了气势自动倒了下去。
但他还没来得及起身,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那速度又迅又猛,手法刁钻凌厉,他飞速偏了一下身。
凌厉不改,那拳头堪堪顺势落在了腹部上,温言直感觉腹腔里一阵翻江倒海,冷汗倏得从额头冒了下来。
温言撑了一下地,疼痛迅速席卷全身,手脱力半跪在了地上。
看着那蜷缩在地上的身影,江寒愣了下。
他只是想试试那人的身手,那一下他只用了五成力,本来预判也是该落在骨头上的,但没想到他反应这么迅速,竟能够躲开自已的招式。
而且……刚刚那柔软的触感,明显是腹部。
腹部不像胸腔有肋骨保护,要是落在实质脏器上,搞不好还会有内出血的风险。
虽然从小到大江寒也打过不少架,但每次下手他都有分寸,今晚还是他第一次失手。
江寒在他自已还没意识到敌友之前,就已经赶紧过去查看那人的伤势了。
“喂,同学你还好吧,用不用去——”
“医院”那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在看到那人的脸时,江寒又愣住了。
记忆深处中一张白净的小脸与眼前的人重合,一句“漂亮妹妹”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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