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兰酒的气息中逐渐开始添加进一抹玫瑰花香。 “我……” 严楚没等喻白翊说下去,他下一步堵住他的嘴,继而抬手遮住了喻白翊的眼睛。 “不要看我。没事的,我没事的。”严楚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手上的力道也加大。喻白翊仰面被摁倒在床上。严楚的手指撩过他的头发,指腹推进他的发根,拖住他的头。 “跟着我,小喻。什么都不要多想,我在。你只需要看着我。” …… 前一天过得好像很慢,又好像太快。 第二天的中午,喻白翊站在严楚病房前。严家父母和文潇在喻白翊身后,轻声鼓励他:“进去吧,没事的。” 喻白翊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的严楚和床边围着的医生团队——哪怕现在他后颈腺体上是刚拆封的强效抑制贴,但还是对伤到严楚这件事心存焦虑。 “喻先生别紧张。”主治医生回过头,脸上是轻松的笑意,“严先生的情况一切平稳,腺体检查也都正常。” 说完,医生团队先离开的病房,床边只留下一人,是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她望着喻白翊:“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不。”喻白翊很果断的摇头,“我……我记得,您是我小时候,第一次来京市住院的时候的医生?” 吉玲很意外,但随即又释然一笑:“是,真神奇啊。” 她最近几年去了国外攻读博士学位,也是突然接到严楚的电话。听完这个离奇的故事,她下决心要回来一趟。 喻白翊在床边坐下,他近乎贪恋的描摹着严楚安睡的容颜。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他看起来确实一切平稳。显露出的皮肤上没有过敏反应的可怖红斑。 喻白翊鼻子有点酸,他犹豫了几次,还是忍不住抬起手,从被褥里圈过严楚的两根手指,小心的团在掌心里。 他后颈的腺体还有点涨,一个真实存在的临时标记真的格外神奇。此时此刻明明环境中没有任何信息素,他和严楚的肢体接触也仅有一点点,可只是这一碰,喻白翊却突然有种扑上床去狠狠将人抱住的冲动。 不行,好想哭……太丢脸了,忍住。 “我是小严母亲的同学。你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和别人打架,大晚上跑来我这里让我给他处理伤口。” 喻白翊惊讶地抬起头:“是您?” 吉玲笑了:“是我。你俩误会半天的所谓胎记,其实是我给他涂得红药水。这也说不清我到底是你们的红娘还是绊脚石了。” “那次我算是私下给他处理的,没有就医记录,所以后来他让人去查你所谓的那个Beta……其实如果当时留下了记录,其实大概率能查到他头上的。” 事情阴差阳错,兜兜转转,说不清搞笑和感动哪个更多。 喻白翊忍不住笑,他下意识托着严楚的手背去贴面颊,又害怕似的不敢真的触碰。 吉玲觉察到,轻轻一笑:“没事的,你不会伤到他。” “我刚才也看了小严的检测报告,其实这一次他标记你,明明接触的信息素是更多的,但他的过敏反应程度却比之前那次要轻。” 喻白翊一怔。 吉玲点头:“真的。数据不会骗人。” 喻白翊嘴唇微抖,他甚至吃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所以他不要紧对吧?他的过敏症状会好起来的?” 他的这份紧张落在一群长辈眼里就带了个可爱的意味。 吉玲一推眼镜,颇有意味的笑了:“怎么说呢?虽然没有经过详细测试,但是从现有数据来看,我不觉得是小严的过敏症状有好转哦。” 喻白翊带着水雾的眼睛闪烁着迷茫困惑。 “倒不如说,小严只是越来越适应,是身体和心理主观上的适应你的信息素了。这是一种先天性的,科学没办法解释的天生一对哦。” 喻白翊反应了一秒。 “啊!”他轻叫了一声,纤长的睫毛蝴蝶翅膀般的抖了几下,面颊涨红着,舌尖下意识舔过嘴唇。 “可是这个……也,不一定。可能就是……科学上能解释。”他结结巴巴的挤出几个字。 “科学解释啊。一定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吉玲眨眨眼,“病患的心情和意志从来也都是医疗中需要被纳入考量的因素之一啊。这算科学解释的哦。” “毕竟他这么喜欢你对吧?” “好了好了,让小喻单独陪着吧。小严什么时候醒了要是看到我们一群人都在,心里要骂我们的。” 吉玲俯身,狠狠按了一把喻白翊和严楚拉在一起的量子手,随即推着严家父母和文潇都出去了。 喻白翊涨着脸,手足无措的把大家都送出去。病房门一关,室内安静下来。这时候他自己的心跳声似乎更加明显了。 喻白翊扭身将目光落回严楚身上。他深深望着那人,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挪到床边缘坐下。 他用自己的双手托起严楚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面颊上蹭了蹭。 快点醒过来吧。 他又在严楚指尖落下一个吻。 这时,眼角余光感受到一抹温暖的亮色。喻白翊抬起眼,原来是窗外出太阳了。这么好的阳光,几乎让人忘记此刻已然是深冬了。 借着阳光,喻白翊才忽然看到病床旁的柜子上放了一个慰问花束。 阳光撒在新鲜的花朵上,上面喷洒的细碎露珠都透亮的像是宝石一般。喻白翊一打眼看去,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的是其中仅有一朵的粉色玫瑰花。 明明……只有一朵。 喻白翊第一次感觉,玫瑰花真是格外显眼啊。 他把严楚的手塞回被子里,站起身走到柜子边,小心地从花束中抽出了那朵玫瑰。 新鲜的花枝是柔韧的,上面的尖刺并不危险,反而只是戳的人皮肤痒痒的。抽出来时花瓣颤动了一下,玫瑰的香气钻进鼻腔。 这是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 喻白翊眼前闪过严楚的模样——男人温和的吻着自己,轻声对他说:“我喜欢玫瑰的味道,我喜欢你的味道。”他全身都陷在龙舌兰酒和玫瑰花交融着的气息中。 所谓记忆覆盖的理论确实有效。 喻白翊闭上眼,脸往前一低,嘴唇捧在玫瑰花瓣上。 湿湿的,软软的,鼻息里都是花香。 “喻白翊……” “啊咳咳!”喻白翊惊的手剧烈一抖,花瓣直接给摁在了他脸上。 他缓缓转过脸看向床上。 严楚的头歪向这一侧,眼睛半眯着,一只手伸向自己:“你怎么站那么远啊……” “严楚!”喻白翊一个箭步扑到床前。 “砰”的一声,他双腿可以说是跳上去的。躺着的严楚感觉好像半边床架都艰难的呻吟了一下。 他另一只手赶紧扶住喻白翊的腰:“当心。”随即他目光一篇,看到喻白翊手上拿着的,此时按在自己枕边的东西。 玫瑰花啊。 严楚长吸了口气——是玫瑰花的味道。 喻白翊的手指轻触过严楚的睫毛,点过他的眉骨和鼻梁。严楚回以一个笑,又抬手拭去喻白翊眼尾即将掉下来的眼泪。 “我醒了。”他说,“没有睡很久吧?” “挺久了。”喻白翊一开口,嗓子里的哭腔就绷不住了。他揪着严楚的衣领口,咬了咬唇,一俯身,颇为无赖的压在病号身上。 严楚感觉自己胸口拱了个又热又软的小猫。喻白翊半长的头发就蹭在他脸侧和脖颈上,勾的他心尖一阵痒。 “别哭小喻,我看看你……诶啊。” 喻白翊一惊:“压到你了?” 严楚:“没有。” 喻白翊猛然直起身时,他脖子上的项链从领口掉出来,那个吊坠就在二人之间晃晃悠悠。窗外的金色日光把那片叶子照的透亮无比。 喻白翊和严楚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得相视一笑。 “我知道的,你在。”喻白翊轻声说着,自己抬手勾过那个吊坠,将他拨到了领口后侧。 他俯下身,与严楚吻在一起。 ——The End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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