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翻译成《昨日重现》。” “噢——”陈津南恍然大悟,嘴唇碰着隋陆颈边的一滴水珠,喃喃道:“昨日重现……好好听啊。” 奶奶家暖气烧得旺,屋子里燥得很,有时候早上起来都要流鼻血。隋陆身上一年四季都是温温凉凉的,抱着特别舒服,陈津南挨上去就不愿意撒手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他坐到了隋陆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亲嘴,导致降温演变成了升温。 很快,隋陆随意擦了几下头发,扔下毛巾,搂着他倒在床上,换成自己在上的姿势。 手指在颊边摩挲,慢慢地滑到轻轻颤抖的喉结,然后是胸口和腰侧。隔着衣服感受每一寸起伏,他有些微妙的兴奋,轻喘着,撩开了陈津南的衣摆,掌心贴上去:“南南……” 陈津南早就眯起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答应,鼻尖拱在他颈窝里:“你身上好香哦,我好喜欢抱着你。” 隋陆笑了一声,拇指在他小腹周围拨弄:“我也喜欢。” 他们像尚未脱离幼年期习惯的小动物,在四面封闭的乐园里,手脚缠紧了抱在一起,共享着彼此的每一寸生长。 两个人的内裤都脱掉了,皱巴巴地搭在床边,嘴巴也已经亲了好几遍,阴茎有意无意地挨蹭,分不清是谁先湿的。陈津南缝里的水快要含不住了,他竖起膝盖,不想弄脏床单,一边犹豫道:“可是才洗了澡,那样完不是又得洗……” 时间不早了,和江祁他们约的是五点钟一起去市里,先去江祁表哥开的涮羊肉店里吃饭,再往文化广场赶。 隋陆握住他的脚踝,打开双腿,勾在自己腰侧,略显笨拙地调整位置:“来得及。” 自从那次隋陆碰了他的女穴,类似的边缘行为就一发不可收拾。秘密不再是只能缄口不言的事,它和一些隐秘的快乐挂钩了。 其实隋陆也不太懂这些,但他从来不会让陈津南不高兴,至于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最舒服的,他们可以在一起慢慢试,然后尝到很多让人脑袋发晕的甜头。 这样的甜,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就像一颗新鲜诱人的苹果,总是难以抗拒的。 奶奶带小春出门散步了,家里只有他们,旧家具、布门帘、晃动的灯绳,都不会泄露秘密,摘下苹果也没关系。 陈津南射过了一次,浑身软绵绵的,枕在隋陆颈窝处,咬他肩膀上的那颗痣,上身几乎被他抱离了床面,下身还在无意识地往上挺,阴唇鼓胀得分开,湿乎乎地裹住阴茎。 “你的好、好硬,唔……怎么这么好……” 阴蒂被龟头擦过,激起一阵绵长的酥痒,他喘得愈发厉害,全然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南南,嗯……”隋陆眼皮泛红,修长的脖颈紧紧绷着,喉结上下滑动,呼吸急促混乱,连带着脸颊也起了熏红。他俯下身,将陈津南放到歪了的枕头上,握着性器,用龟头反复碾过阴蒂:“我想射了,南南。” “……你抱抱我。” 他的眼睛又湿又亮,陈津南看一眼就觉得他要哭了,心一慌,连忙抬起胳膊环住他,像一个蹩脚的保护姿势。 隋陆闷哼一声,性器埋在柔软的阴唇里抖动几下,一股一股,尽数射在了上面。射干净了,硬热的龟头还在不知满足地顶着软肉,隋陆亲着陈津南汗湿的脸颊,腰臀蓄力,马眼又喷出几滴腺液。 精液浇在阴户上的震动和冲刷感太过刺激,陈津南也紧跟着高潮了。 尚且在刚开始接触性快感的阶段,陈津南每一次都会觉得它太强烈,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舒服,精液和女穴吹出的水混在一起,淌过大腿内侧,他怕弄脏床单,下意识缩紧了屁股,在隋陆怀里不停打哆嗦。 随身听早被丢在了一边,不知磕到了哪,磁带卡带了,卡在《昨日重现》的最后一段,仿佛时间就此暂停,昨日的好时光永远不会离去。 * 刚做完亲密的事,两个人之间的气场都变了。 在家里闹完那一通,洗澡已经来不及了,隋陆拎来了暖瓶,用温水打湿毛巾,简单给自己和陈津南擦了擦下身。 擦是擦干净了,但全身出的汗还没落尽,江祁已经在门口喊了,他们只能急急忙忙出门。 挤在公交上,距离理所当然地抽尽,指头勾勾缠缠,挠一下手心,握一下手腕,舍不得分开一秒,身上残留的汗和热意是不能言说的默契。 等到了餐厅也是一样,两个人并肩坐在角落里小声说话,腿在桌布底下偷偷靠着。 直到江祁伸手在他俩眼前晃了晃,指向他们身后的抽屉:“哎哎哎,你俩别说悄悄话了,帮我拿个开瓶器。” 跨年夜,大家都在外面聚餐庆祝,涮羊肉店的生意十分红火,大厅里都坐满了,江祁表哥特意给他们留了一桌。 江祁的表哥没念大学,先是在电子厂里混了几年,后来和朋友合伙开了这家店,这才不到一年,已经赚了不少。虽然跟他们这些高中生没差几岁,但已然是一副社会青年的模样,还给他们拿了几瓶啤酒,说快成年了,喝点没关系。 江祁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他们几个半大小子,都是在大院里一块长大的,互相之间差不出一岁来。江祁爱玩,对学习以外的一切事情都有兴趣,永远是那个呼朋唤友最积极的,隋陆和陈津南大部分时候也都跟着。 “趁着今天,跨年的日子,跟你们说件事,”江祁举起酒杯,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子,“我不准备考大学了。” “等拿到高中毕业证,我就跟着我表哥做生意。” 此话一出,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震惊,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问题——江祁本来就不是学习的料,但他脑子灵光,做生意没准能成。 所有人都学着江祁的样子,给自己倒啤酒,祝他赚大钱。 除了隋陆。 隋陆说他不喝酒。 他这么说,反倒激起了江祁的逆反心理。等涮羊肉吃得差不多了,江祁从前台借了副扑克,提议玩几局游戏,输了的喝酒。 说是玩几局,其实是玩到隋陆输为止。 江祁给他倒好酒,推到面前,然而隋陆看了一眼,重复道:“我不喝酒。” 今晚就他没碰酒,就连平时最老实听话的同伴也劝他:“就一杯,没事,玩一会儿酒味就散了,回家不会被发现的。” 可隋陆仍是不为所动。 “哎不带这样的!游戏规则,说罚就要罚!”为了等这个机会,江祁自己也输了好几把,哪里肯答应,嚷嚷道:“除非你找个人替你喝。” 陈津南正在吃隋陆给他盛的手擀面,闻言抬起头:“那我……我喝吧。” 说着放下筷子,去拿隋陆面前的酒杯。 江祁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隋陆按住陈津南的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大家一愣,纷纷起哄:“早就该这样嘛!大老爷们儿喝杯酒算什么!” 许是因为皮肤白,又可能天生体质如此,喝酒上脸,不过两三杯啤酒的样子,隋陆的脸颊上就铺满了红晕,一直烧到眼尾,像是哭过。 也像是……他们今天下午那样的时候。 游戏不玩了,江祁开始认真讲他以后的计划,陈津南走了神,一小碗面吃得心不在焉,偷偷勾了下隋陆的手。 “你的脸好红,没事吧?” 隋陆摇了摇头,反握住他,挨个指头扣进指缝,说:“酒不好喝,苦死了。” “以后你也不要喝,”他垂下眼,似乎有些低落,“我不喜欢。” 陈津南一瞬间后悔得不得了,连连点头答应:“再也不喝了,我保证。” …… 长湾市文化广场将在零点举行盛大的烟花表演。 去往市中心的公交前所未有地拥挤,眼看着和伙伴们挤不上同一趟车,江祁提议分头行动,九点在商业街的两元店门口汇合。 隋陆皱着眉,选择了打车。 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出租不比公交快多少,十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拖长了几倍,而且到了地方才发现,今晚,整个长湾一半以上的人可能都在这里了。 人群接踵摩肩,踮脚望去,整条商业街都是攒动的人头,一旦混在其中,便只能被裹着走,即便看到了两元店的招牌,也很难拨开周围的人走过去。 隋陆当即放弃了去找江祁汇合,紧紧攥着陈津南的手,带他随人群往文化广场移动。 距离零点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为了预防踩踏事故,广场紧急拉起了隔离带,限制人流量,不少人被拦在了外面,只能在商业街或者更远的地方等烟花表演。 很幸运地,隋陆和陈津南挤了进去。 广场上的人群依旧密集,所有人只能站着等。稳定下来后,四周稍稍安静了,终于能听清广场上的音响在放什么歌,《谢谢你的爱1999》。 夜色越来越深,起风后温度骤降,陈津南鼻尖冻得红红的,还不忘搓热掌心,贴在隋陆脸上,冲他笑:“我的手暖和吧?” “嗯,”隋陆偏头在他掌心里蹭了蹭,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我还要。” 渐渐的,有人开始站不住了,等得烦躁,想要走动取暖,无奈活动空间实在太小,不是踩到了旁边人的脚就是撞到了谁的肩膀,在这个耐心耗尽的节骨眼上,火药味一下就窜起来了。 “倒计时和烟花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尽量站在原地,不要拥挤,注意安全!” 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费尽心思地维持秩序:“请大家安静一些,在心里提前想好要许的新年愿望!不要着急,不要发火,更不要相互推搡!” 跨年的时候还要许愿? 陈津南突然觉得新奇,毕竟若不是赶上了迎千禧,跨年这天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 “一会儿你想许什么愿望?”他问隋陆。 “新的一年,奶奶身体健康。” 陈津南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这个。 奶奶离开,始终是他们最害怕的事。舍不得亲人离世是人之常情,但除了这个,他们都还有些不明不白的恐惧,仿佛已经提前预知到,这件事还将意味着更多失去。 他正胡思乱想着,倒计时猝不及防开始了。 “十——” “九——” “八——” 一时间,兴奋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宛如正置身于人海中央,喊声从四面八方压过来,而自己是如此渺小。陈津南被旁边的人挤了一下,脚下不稳,摔进隋陆怀里,被他稳稳搂住。 …… “四——” “三——” “二——” …… 有淡淡的酒味钻进鼻腔,混着隋陆身上熟悉的香。 最后一秒钟,人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隋陆的声音落在耳边。 “新年快乐,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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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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