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大雪那次,你直接从国外坐飞机来找我,跟你一块儿进去的那个赞助商。”以林凤鸣的记忆力,能问出这话实属罕见,燕云说着忍不住扭头看向他,“你怎么不记得——” 他话还没说完便对上了林凤鸣的眼神,话声戛然而止,燕云猛地顿在了床上,但与此同时,他也在瞬间明白了林凤鸣到底在心不在焉什么,于是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林凤鸣见他看出来了,索性也不掩饰了,直接抬手勾住了燕云的肩膀,低头轻轻吻了吻他自己昨晚亲手抓出来的指痕,不出意料地感受到手下猛然绷紧的肌肉。 林凤鸣勾了勾嘴角,攀着人轻声道:“再睡会儿回笼觉?”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说话间喷洒出来的气息全部扫在了面前人的肩膀上。 燕云闻言一言未发,而是直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直接把人按在了床褥间。 一场回笼觉直接睡到了中午,等到两人吃完饭,有空去联系有经验的相关人士时,已经是下午了。 考虑到他们两人在家到底是谁说了算的问题,燕云直接给那位名叫祁竹生的编剧发去了消息。 今天是大年初一,对付在家应该也没什么事,收到消息后立刻便回复道:“您好,在的,有什么事情吗?” 二人简短地叙述了一下马上要办婚礼,却碍于没有经验而不知道怎么办的需求。 对方了然道:“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二位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我们电话聊?” 林凤鸣之前和这位编剧并不相熟,听燕云转述的业内评价来看,对方的脾气似乎不怎么好,但眼下这幅温和又乐于助人的态度,和业内的传言比起来堪称大相径庭。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对方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二位好,许久不见。”那是一道温润如玉的男声,“我昨天才和阿宸看了《阿尔兹海默》,燕影帝的演技又进步了不少。” 燕云连忙道:“哪里哪里。” 简单的寒暄过后,对方问道:“二位的举办地点决定好了吗?” 林凤鸣道:“我们决定在海岛举办。” “这个季节去海岛确实不错,我们之前那家婚庆公司似乎也举办过海岛上的婚礼。”对方道,“我等下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们。至于请帖和喜糖……” 对付事无巨细地把婚礼的每一处细节都和他们讲了一遍,包括婚礼当天的流程以及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临近结束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先生,跟谁聊呢?” “你认识的,燕影帝和他的伴侣,林凤鸣林教授。”祁竹生温声解释道。 “林……”那人顿了一下后了然道,“哦哦,我想起来了,当年和我坐一辆车,就穿了件单衣去找他老公那个吧?真是猛男啊——” 林凤鸣骤然卡了壳,燕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好在那人话还没说完,那边便响起了祁竹生的清嗓子声:“他们二位要办婚礼了,正在询问我婚礼事宜的相关问题,你去把你当年写的计划书拿出来一下。” 那人闻言应了一声,林凤鸣缓缓舒了口气。 “他年纪小没脑子,嘴上也没把门。”祁竹生等人走了之后才低声和他们道,“二位别跟他一般见识。” 如果没记错的话,对方这位姓夏的丈夫应该和他们差不多,甚至比他们还大一岁,据说二十岁刚出头就搬倒了一众竞争者,直接把亲爹送进了焚化场,顺便把前任影帝兼情敌钉死在了娱乐圈的耻辱柱上。 而这样一个人在祁竹生嘴里居然是个年纪小嘴上没把门,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老婆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恋爱脑。 ……只能说你们夫妻滤镜是真厚啊。 夏宸很快便把当年用的计划书拿了下来,祁竹生扫描过后直接发给了他们。 他又和二人凝练简短地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夏宸便在忍不住道道:“先生……” 祁竹生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又纵容地态度道:“抱歉,我丈夫有点粘人,二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他解释得事无巨细,就差把当年的VCR播放一遍了,再加上眼下还是大年初一,二人自然道: “没有了,多谢祁先生分享。” 挂了电话,终于有了详细脉络的两人行动力超群,效率也立刻上去了,短短三天内便把喜糖、请帖等一系列事前准备给做好了。 之后他们又花了一周的事情安排好了婚礼现场的所有相关事宜,并且联系好了相关公司和场地。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燕云生日的前一天把大部分事情敲定了下来,代价就是他们俩连轴转了快十天,完全体会了什么叫做“幸福的烦恼”。 燕云生日的前一晚,精神高度紧绷的林凤鸣终于有了放松的时刻,他深刻地感觉自己先前赶图都没这么累过。 当他将自己浸泡在浴缸中的那一刹那,他全身上下几乎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舒坦和蕴藉。 林凤鸣缓缓闭上眼抹了一把脸,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来之不易的舒适中。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而后又传来了燕云的脚步声,因为隔音良好,这声音完全是从林凤鸣没关的浴室窗户中传来的,所以并不是很清晰。 林凤鸣仔细听了一会儿,那似乎是什么快递上门的声音,他心下突然没由来地一跳,随即蓦然睁开了眼睛。 早就被他抛之脑后的“赌约”此刻终于被他从记忆的犄角旮旯中捡了出来。 林凤鸣瞬间就没了泡澡的心情,立刻从浴缸中坐了起来,接下来是跑是躲还是迎面而上,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但考虑到愿赌服输是他自己说的,最终林凤鸣只能咬着牙跨出浴缸,拿起浴巾裹住了自己。 他思考了半天该不该穿睡衣,半晌后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披着浴巾走出了浴室,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下楼,便迎面撞上了从楼下拿着那件婚纱走上来的燕云。 两人的脚步同时在这一刻凝滞了。 林凤鸣的目光忍不住放到了燕云手中的那件婚纱上。 说是婚纱,它其实并没有大部分人印象中的婚纱那么夸张,燕云定制的这件更像是白色的晚礼服,唯独裙摆上带了点若隐若现的银纱,后腰间似乎还有一朵几不可见的蝴蝶结。 林凤鸣见状一边在心底暗骂这王八蛋的审美还挺好,一边忍不住开始计算逃回卧室的可能性。 这就使得他面上忍不住开始后撤,脚下很明显地向后挪了一点。 燕云见状当即挑了挑眉,什么话都没说便一步跨到林凤鸣面前。 林凤鸣登时后背一凉,下意识道:“等——” 然而对方根本不听他的解释,闻言一手拿着婚纱,一手直接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直接向卧室走去。 刚裹上没多久,也并没起什么作用的浴巾这下子彻底没了作用,直接落在了门口。 卧室门落锁的一刹那,林凤鸣立刻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他深知今晚逃不过的命运,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话语中却带着肉眼可见的颤抖:“……我自己来。” 燕云闻言挑了挑眉,直接把那件熨剪得体的婚纱平着放在了床上,而后似笑非笑地看向林凤鸣,他什么都没说,像是在无声地催促。 林凤鸣耳根爆红,却还是咬着牙,忍着战栗拿起了那件婚纱,在燕云毫不客气地注视下,半跪在床上缓缓穿了进去。 燕云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人,突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后悔之情——不该把这屋的镜子那么早拆掉的。 林凤鸣穿好后低头都不愿低头,他目不斜视地冷着脸道:“好了没?”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穿上这身婚纱有多好看,纯白的裙摆和他简直就是绝配,美得甚至透出了一丝神性。 那是一种和红裙截然不同的感觉,就像是天上的神祇般,神圣到让人自惭形秽,完全生不起侵犯的思想。 可那是普通人的思想,对于燕云来说,他的这种念头非但没有打消,反而愈演愈烈了。 于是听到林凤鸣的催促后,他忍不住舔了舔虎牙,露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笑容:“还差最后一步。” 林凤鸣陡然警觉道:“什么最后一步?” 燕云挑了挑眉道:“穿了婚纱,总要拍婚纱照吧?” 是夜,宁静的夜晚万籁俱寂,无数人早就进入了梦乡,唯独某个别墅的卧室中,还透着彻夜不眠的光线,其中还时不时发出相机的拍照声。 林凤鸣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妥协再到现在的完全不配合,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此刻的他随意地跪在床上,俨然一副不合作的样子,可即便是这样,落在某位摄影师眼中也是美的,丝毫不妨碍对方继续抓拍。 “你有病……”林凤鸣耻得抬手去挡脸,耳根都红了个透彻,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变态……” “我给我老婆拍两张照怎么就变态了?”燕云拿着新买的相机,挑了挑眉道,“愿赌服输啊林教授,来,把手拿开……好不错,最后一张,自己把裙摆掀起来。” 林凤鸣脸色骤然爆红,闻言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拿起枕头砸了过去:“你有病吧!” 燕云最后那句显然是为了逗他,说要拍的时候连焦距都没调,眼下被人拎着枕头一砸,他丝毫不恼,反手连枕头带相机往床边一扔,单膝往床上一跪,拽着面前人的脚腕便把往旁边挣扎的林凤鸣直接拽到了身下。 林凤鸣浑身一僵,便听见燕云按着他的腰凑到他耳边道:“说好的生日礼物呢,准备好了吗?” “还差最后一句……”林凤鸣手指无力地扣在床褥间,“你想出来就准备好,没想出来就得再等。” “好不讲理啊林宁宁。”燕云挑了挑眉,低头亲了他一口,“这到底是你送我的礼物,还是我自己送自己的?” “我已经把其他的词都写完了,就剩最后半句话了,让你有点参与感怎么了?”林凤鸣理不直气也壮道,“况且这是你自己答应的,怎么着,想反悔了?” 燕云勾了勾嘴角,一副心甘情愿妥协的样子:“好吧,既然这样——” 林凤鸣以为他会妥协,甚至都做好了洗耳恭听最后半句的打算,谁知道燕云的下半句居然是:“那我就只能先拆自己给自己准备的礼物了。” 林凤鸣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下一秒,对方突然抽开了他腰上那个蝴蝶结,林凤鸣瞬间就明白了这王八蛋设计这玩意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当即恼羞成怒道:“你——” 可惜他的抗议无效,当场便被镇压了。 林凤鸣只能一边咬牙,一边用逐渐摇摇欲坠起来的理智暗暗道,回头一定给这小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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