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甚缓缓抬头，“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我在想，”陆竟晏若有所思，“以你的颜值，只要坐在镜头前聊天也能涨粉，怎么会想到戴搞笑面具？”
关甚没有回答，握刀叉的手指分明动了一下。
陆竟晏自知失言：“抱歉，我是不是不该这么问？”
“没有。”关甚开口，“我刚开始直播的时候没戴面具，后来一直被人盯着举报封号，才要戴狗头、戴面具保命。”
“怎么会被人举报？”陆竟晏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牛排刀，“之前你都播什么内容？”
关甚没有马上回答，右手拿着牛排刀，狠狠地切开了一块牛排，方才说：“我播的内容没有违规。”
陆竟晏凝视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没有接话。
梁山忍不住要问：“既然没有违规，平台怎么会封你号？”
关甚讽笑：“大概是我天生没有红的命吧，每次都是播到一半突然被封，然后号就上不去了。”
梁山又问：“你有打电话问过客服吗？”
关甚颔首：“问了。”
梁山：“他们怎么说？”
关甚沉默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
梁山还想再问下去，并未意识到小主播的脸色不对，陆竟晏赶忙对他使个眼色，梁山这才作罢。
短暂的冷场后，陆竟晏主动提：“我偶尔会在TliliTV做直播，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跟你连麦，如果有机会的话。”
“不了。”关甚拒绝得很干脆。
陆竟晏虽然不解，但并未问为什么，只是说：“那看来是我没这个荣幸。”
“不是你的原因。”关甚抬头，不经意间对上他的视线，心脏有一瞬的停滞，他慌乱的撇开眼，耳后根莫名有些发烫。
他不太想跟不熟的人说出自己的那点破事，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我有点社恐，跟你连麦肯定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那很丢人。”
“噗嗤……”坐在他身侧的梁山忍不住笑出声来，“关甚，你太可爱了。”
陆竟晏讶异地盯着关甚迅速蹿红的耳根，小主播这个反应是社恐？怎么看起来更像是……害羞？
“社恐的话，那是不太好办。”两个男人之间没什么好害羞的，陆竟晏勉强当他是前者，“以后我还是多给你刷些礼物吧。”
关甚快速的瞄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讷讷地开口：“那……我以后多给你唱几首歌。”
陆竟晏看着他从耳根蔓延到脖子上的那抹红晕，忍俊不禁道：“一言为定。”
关甚点点头，无意识地拿起了手边的白开水，喝了一口。
这回被梁山注意到了，“关甚，这杯水是好像是晏哥喝过的。”
嗖——
关甚的脸好似着火了一般，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陆竟晏不悦地瞪了梁山一眼，梁山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啊，是我看错了，那杯不是晏哥的，晏哥的是这杯。”
梁山说完，把自己没喝过的那杯白开水推到了陆竟晏的面前。
关甚僵着身体，脸热得脑袋快要冒烟。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他根本就没有叫白开水。
这顿午饭在一杯尴尬的白开水之后结束了，关甚临走前，陆竟晏问他要了微信号和手机号。
关甚不好当面拉下大明星的面子，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才走人。
等他这一走，梁山就忍不住吐槽：“别人都巴不得挂在你身上蹭光蹭热，小主播却一点也没对你动心，还真是个另类。”
陆竟晏捂额依靠在椅背上，声音有些挫败：“他连连麦都拒绝我，幸好没跟他说比赛的事。”
“晏哥，你别这么想……”
陆竟晏把手放下来，双眼迷茫地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街头，喃喃道：“如果这场比赛还是找不到乐趣，那就退圈了。”
梁山张了张嘴：“晏哥，别啊，你还没三十岁，要是就这么退了，你的粉丝会哭死，你敢保证以后不会觉得遗憾吗？”
“回国再看看吧。”陆竟晏坐直身板，拿起手机，点开关甚跳舞的那段视频。
他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看着这段视频。
视频中的俊美少年像头初出茅庐的雄狮，狂妄肆意，野心勃勃，仿佛有着永远跳不完的精力，越看越让人热血沸腾。
尤记得那年在J国，他与这个少年在落满樱花的街头，纵情的来了一场battle。
后来突然有几个外国人加入，他和少年的battle无果而终，结果少年转身便轻轻松松的赢了J国大神乃九川。
那时的他跳起街舞来，也差不多是视频中少年的这种状态，可如今，他已经找不回这种感觉。
不知看到第几次，陆竟晏突然站起身，拿起置在旁边椅子上的西装外套。
“走了，回去编队长秀！”
“晏哥，你终于找到灵感了！”梁哥惊喜的跟上去，见他走得匆忙，他急忙喊，“诶你等等我啊，我先去结账。”
*
当天回到住处，关甚准备睡午觉时，才知道自己跟陆竟晏一起上了热搜。
他面无表情地刷着#陆竟晏梦幻联动#这个话题，刷了一遍又一遍，尽管大多数网友的关注点都在陆竟晏身上，但对他好奇的网友也不少。
早上他刚注册的微博小号，如今粉丝涨到了8万，然而他不仅没有感到半点欣慰，反而很烦躁。
这场突如其来的出圈，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第5章 永久禁播
第二天M国的早上8点，对应的是国内晚上八点多，关甚戴着狗头面具准时坐在直播间里。
直播间的人气不算高，只有4万多点，不过观看人数还在迅速地涨。
【狗儿子，晚上好！】
【狗儿子那边是早上，应该说早上好。】
【狗儿子，晏哥的照片还回去了吗？】
“还回去了。”关甚看了眼弹幕，“今天这场直播，可能不会直播太久。”
【为什么？】
【有急事吗？】
【大概播多久？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关甚想了想，说：“这我说不定，看情况吧。”
说话间，他点开了音乐软件，翻出“离开以后”这首歌的伴奏，一边说：“今天不点歌，大家也别送礼物，我想唱几首自己想唱的歌。”
伴奏响起，关甚轻轻地闭上眼，跟着音乐吟唱。
时间的步伐太快
来不及数节拍
欺骗自己你还在
眼泪却想不开
转身以后你怎样离开
……
（歌词来自：泳儿《离开以后》）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直播间陡然被一片钻石特效刷了屏。
「陆竟晏送出永恒真爱，世界在变，你是永恒的眷恋！」
「陆竟晏送出永恒真爱……」
「陆竟晏送出永恒真爱……」
“晏哥，你别送了。”关甚出声，“今天这场直播可能是我最后一场直播，我希望大家静静的听我唱。”
【最后一场直播？】
【你以后都不播了？？？】
【狗儿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看你的粉丝，昨天才9000，今天9万了，你舍得抛弃我们？】
【为什么啊？我昨天跟晏哥一起入股的，结果你说今天是最后一场？】
【别这样，狗子，发生了什么事？】
关甚瞄了几眼弹幕，没有马上回答粉丝的问题，从音乐软件里翻出苏慧伦的“不想想太多”伴奏。
“大家不要慌，我以后还会播。”关甚点开音乐伴奏，“至于能不能再跟你们重逢，那得看我们的缘分够不够。”
当他唱完第一句，置在电脑旁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陆竟晏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昨天他们加上微信后，连招呼都没打。
关甚心里有点痒，一边唱着歌一边好奇地点开微信。
【陆竟晏：要是遇到困难可以跟我说，大家都是中国人，在国外理应互相帮助。】
【陆竟晏：要是连我也帮不了你，我跟你一起去找大使馆帮忙。】
“噗……”关甚破功了，将伴奏音量放小，笑道，“晏哥，我什么事也没有，不用去大使馆，你不用担心。”
【啥？要去找大使馆？】
【狗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担心啊！】
【狗子，有事你就说，你这样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陆竟晏也在微信上回：你突然说那些话，不怪我们会乱想。
“那好吧，那我就说几句心里话。”关甚这回不打算隐瞒了，“其实我之前也在别的直播平台待过，每次都是快火起来的时候，突然被平台封号，连申述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这种事？】
【哪些平台啊？为什么要封你？】
【不会是被人举报的吧？】
“他们为什么封我我不清楚。”关甚拿起桌上的水杯，转过头去，撩起面具喝了一口水，接着又转回屏幕前，继续说，“说起来，TliliTV也封过我一次。”
【？？？】
【我失忆了？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什么时候的事？】
关甚没有回答，继续翻起这两年的回忆。
“TliliTV是我待的第一个直播站，被封号之后，我去了别的直播站，结果那些站太绝情，不止封我号，连我身份证都拉黑了，我没办法注册新号。”
【太过分了！】
【他们为什么要封你啊？搞不懂！】
【你是不是播了不能播的东西？】
“我没有播过任何违规的东西。”关甚强调，“后来我发现TliliTV还没拉黑我身份证，就回来了。”
他扶了扶头上的狗头面具，“我就是靠这个狗头，相安无事的苟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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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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