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雨迟立刻意识到这么说确实有点儿容易让人误会,无奈地捂了下自己脸,笑了。
“妈,我真没必要骗你。”
“你要是早一天跟我说这话我信,刚才我都看到了你让我怎么信?”商若兰把手抱起来。
戚雨迟看向一边的戚识棠,叫他:“爸……”
戚识棠赶紧摆摆手,“听你妈的。”
“哎我真的要笑了啊,”戚雨迟真是有理说不清,“外面很热,谢月野过来的时候衣服都湿了,等会儿我们想去找那个开讲座的教授交流,不能穿得太随便,我就说让他先去洗个澡。”
“真的,”戚雨迟指了指门,“等会儿经理应该就来了,我让她下去买衣服。”
商若兰仍是怀疑地看了眼戚雨迟。
“算了,”戚雨迟挥了下手选择摆烂,“他是我师兄,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啊,现在你都懒得跟你妈解释了。”商若兰话音刚落,门铃就又响了。
戚雨迟扬了扬眉毛,站起来去开门。
商若兰和戚识棠的目光都跟着他,门一打开还真是经理。
戚雨迟把经理手里的袋子接过来就让她走了,回来的时候也没直接坐下,说我先去把衣服拿给他。
本来想的是衣服送得晚就算了,浴袍也能将就穿着,戚雨迟还能多看两眼谢月野肌肉,现在好了,都给他捂得严严实实算了。
他推门的时候水声已经停了,戚雨迟敲了两下门说:“衣服我给你放外面了。”
正要走,谢月野打开了门,头发还湿得滴水,身上已经穿上了浴袍。
他朝外面扬了扬下颌,“叔叔阿姨……”
戚雨迟对他笑了笑,“没事儿,我妈就是闹着玩,她性格跟我差不多,不会怎么你的,你放心啊。”
“哎,”谢月野又叫住戚雨迟,在他脸上摸了下,“你跟家里说过没?”
戚雨迟和他对上眼神就懂了,谢月野是怕他以前没跟家里出柜,现在乌龙了一下给捅出来了。
“说过,别担心了。”戚雨迟顺手刮了下谢月野鼻梁。
这边安抚完谢月野,戚雨迟走出去,也不坐了,按自己舒服的方式往沙发上一躺。
“等会儿我俩还要讨论一下下午讲座,你们顺便旁听就知道我说没说谎了,行吗?”
商若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问他:“吃饭没?”
“没,”戚雨迟拿出手机,“本来让送了两份,我再让他们加吧。”
“别加了,出去吃,”商若兰抿了抿唇,“好歹也是你……我们家得好好招待人家。”
“哟,”戚雨迟枕着一只手,笑了,“刚刚我还差点以为你要把我俩扔出去。”
“扔什么扔,”商若兰差点把橘子给他扔过去,“这么大人了谈个恋爱怎么了?我们从来就没拦着你,真是的也不说一声。”
“妈我说了,真没有真没有!”戚雨迟望着天花板。
“行吧,”商若兰也懒得跟他扯了,看了眼自己新做的手指甲,“你说没有就没有咯。”
戚雨迟哼笑一声,谢月野出来了。
他一出来戚雨迟就坐起来,给他留了一半位置。
谢月野走过来也不敢先坐下,他换好了被熨过的衬衣,显得身材修长笔挺,刚刚洗过澡,眉眼也温和。
“叔叔阿姨好,不知道你们要过来,冒昧了。”谢月野轻轻一鞠躬。
商若兰第一眼注意的也是谢月野的断眉,不过很快就被她调整过来,说:“坐吧,等会儿一起去吃个饭。”
戚雨迟在旁边叹了口气,又被商若兰抓着说了两句。
下楼吃午餐的时候戚雨迟和谢月野一直走在后面。
戚雨迟看着他妈背影,小声和谢月野咬耳朵,问他紧不紧张。
谢月野无声笑了下,捂了捂胸口,点点头。
戚雨迟挑了下眉。
之前从戚雨迟口中听他父母的故事,谢月野脑子里戚识棠和商若兰的形象一直是那种偏严格的父母,没想到其实他们很好说话。
午餐吃得不尴尬,戚雨迟和商若兰一直在拌嘴,商若兰也会偶尔问他两句,不过也就是一些学习上的事情,很礼貌地没有问到家庭。
吃完午餐又上楼,戚雨迟把他们都带进书房,书桌里面两张椅子是他和谢月野的,外面两张留给商若兰和戚识棠。
“你俩就在这儿看着啊,好好看看今天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戚雨迟坐下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时间。
他们午饭吃得早,现在时间正好,他跟谢月野简单聊一下这个案子,就可以直接下去听讲座了。
商若兰还真就坐下来了,戚识棠是想走的,手搭在椅背上刚想说话就被商若兰叫住。
“别去找你平板了,早上来的时候我给你拿出去了,就是为了别看文献了,我的大教授,”商若兰点了两下椅子扶手,“坐下吧。”
谢月野也坐下来,戚雨迟面上不显,桌子下却拿膝盖碰了碰谢月野的,还朝他眨了眨眼。
第24章 我们作为法学生
说要讨论是真得讨论,电脑就用了戚雨迟的。
两个人要看一个屏幕,自然得靠近些。
要是平常谢月野说不定会勾着他脖子,现在商若兰和戚识棠坐在对面,谢月野宁愿拧着身子也一直保持很绅士的距离。
戚雨迟点了点屏幕,说这是我们目前已经做出来的整理。
他俩聊了一会儿,商若兰看还真是在讨论,便站起来,说:“你们慢慢说吧,反正我和你爸也听不懂,我们出去等你。”
戚雨迟和谢月野都望过去,看着戚识棠如释重负地站起来。
戚雨迟忍不住偷笑,谢月野却正经地道了声叔叔阿姨慢走。
房间门一关戚雨迟都松口气,脚在地上一蹬靠近谢月野,手在他腰上抓了下。
“刚刚想碰你都不敢。”
谢月野笑了下。
“我们讨论很多很多次了,其实大家还是更倾向于证据不足。”戚雨迟把案子介绍了一遍。
“因为当时一些突发情况,在控制下交付的时候警方抓早了,如果起诉的罪名从贩卖变成非持,我们不甘心。”戚雨迟皱了皱眉。
贩卖和非法持有完全是两个概念,量刑上也差距很大。
谢月野:“运输呢?”
戚雨迟:“东西是快递过来的,电话和短信里,所有毒品交易全部被伪装成普通快递。”
“更重要的其实是交易人,从买家那方下手找证据支撑,”谢月野指尖在桌面一下一下点着,这是他思考的时候很固定的习惯,“主要要想想证明的逻辑。”
证据的收集和使用,可以说对于本科生而言是非常贫瘠的版块。不管是在民事诉讼法还是在刑事诉讼法的学习中,很多学校因为课时不够,甚至会在平常的教学中跳过这一部分或者只是简单讲解。
而对于一场庭审来说,事实是法律事实,是被证据证明了的事实。
“但是……”戚雨迟停顿了下,“没有抓到买方,手里的被告是取快递的人,所以他一定会一口咬死是为了个人吸食。”
谢月野手也不敲了。
“你是想听我鼓励你还是想听真话?”
戚雨迟苦笑一下,“你这么说其实不就是告诉我真话了吗?”
“这种案子我见过,”谢月野看着他电脑屏幕,“难度很大。”
“我们其实也知道。”戚雨迟叹了口气往椅子上倒。
“做模拟法庭的时候我每分钟都在怀疑自己,”戚雨迟说着这么丧的话声音还笑了下,“到了要真正去解决一个完整的案子的时候,我才会发现自己的知识是有多贫瘠。”
“我知道可能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这样吧,但是这个过程太痛苦了,就你什么都不会,看个案卷,看一句话就得在书上查一句,反正都不确定。”戚雨迟抬手盖在自己发顶,无意识地抓了两下。
谢月野把他手牵回来,“很正常,我刚刚读研究生的时候,就上学期,经常被老师骂,因为我写不出论文。”
“这里不行那里不行,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我不想读了,要不直接出去找工作算了。”
戚雨迟看着他。
“但是,人就是这样成长的,一次一次做到你原本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的事情还是会有,但是可能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谢月野用自己的手抬了抬戚雨迟的手指,“你从来就不差。”
他说完这段话,戚雨迟手指一下收紧把谢月野手捏住了。
“行。”戚雨迟低了低头,总算笑了,瘫在椅子里望着谢月野。
谢月野也偏过头对上他的目光,手插..进他头发摸了两把。
戚雨迟手上无聊就顺着谢月野手摸上去攥着他衬衣袖子。
两人这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时间到了。
戚雨迟收拾了东西先站起来,谢月野跟在他后面往外走。
戚识棠和商若兰都坐在沙发上,看他们出来,商若兰喝了口水,说:“看你也忙,我们先走了。”
“行,”戚雨迟走过去,凑到商若兰身边笑着哄她,“谢谢妈。”
“得了啊你。”商若兰看了谢月野一眼,小声地和戚雨迟说:“我们本来是来给你过生日的,不然你还是周末回来吧,这小帅哥还可以的。”
戚雨迟也小声地回她:“我知道。”
商若兰总算满意地点点头。
走的时候谢月野恭恭敬敬说了再见,跟着戚雨迟站到电梯里,站得笔直的脊背才送了点劲儿。
戚雨迟手在他后背从上往下顺着抹了一把。
“刚刚洗完澡别给你又吓出一身汗来。”
谢月野很轻地拧了把他脸。
位置是让人提前留的,他们在第三排。
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会场还没有安静下来。
戚雨迟打开电脑,准备等会儿做笔记,谢月野给他拧了水让他喝一口,问:“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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