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难得见一次,肯定得喝点儿。
南子要了几瓶啤酒和一瓶白的,满桌的烧烤,上菜速度快,没一会儿就排满了。
“最近怎么样?”柏沉松照例问了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工作还行,倒是没加班,说不上有多累。”南子倒了两杯白酒,给柏沉松推过去,杯子拿起来,俩儿人一碰,仰头直直灌进了嗓子眼。
柏沉松笑笑,“感情呢?”
“还和小梨闹呢,我俩儿就是分了又和,和了又分。”南子看着他,“你懂吧,手机上吵架,一见面就好了,真挺折磨人的。”
柏沉松也没点头说自己懂还是不懂。
他和梁峰一直挺和谐,就没吵过架。其实他俩儿好像也没什么好吵的。
吵吃醋,两个人也没醋可吃,吵对方不理人,两个人每天消息回的比谁都勤快,吵对方不理解自己,偏偏两个人都懂,还真没什么好吵。
“那怎么办啊?”柏沉松低头倒了点儿啤酒。
“不知道,我是真喜欢她,让我放手我也不愿意。”南子憋了半天脸都红了,杯子着,恍惚说了句,“爱情真折磨人。”
柏沉松听着笑了半天。
南子自己郁闷了喝了大半瓶,眼神快对不上了,抬头问,“你和梁老板是不是挺好的?”
柏沉松点点头,低着声,“挺好的。”
“所以你俩..就这么过一辈子?”南子眨巴两下眼看着他,“我其实没明白,你说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真没想到,怎么就和男的搞一块儿了,所以..你和他在一起到底什么感觉?”
南子就那么问。
手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个录音。
就那么放着。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和柏沉松认识这么多年,他确实好奇,他想听柏沉松说,也想给梁峰听听。
柏沉松喝多了其实不爱说话,但今儿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昨天晚上的事儿,让他心里难受,这会儿张嘴就说了。
“我一直没觉得自己是弯的还是直的,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也不在乎。”他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但你说要是把梁峰换了,换个其他男的,我肯定不愿意。”
“你懂那种感觉吗,我每次见他就觉的舒心,很安心,瞬身劲儿一下就都散了,见了人就想笑,叫他哥的时候我自己也开心。”
“他家那张沙发我可太喜欢了!”柏沉松喝多了,脸都红,勾着笑看着傻乎乎,“我和他窝那儿的时候,就觉得温暖,暖烘烘的,冬日里大雪天被裹在毛衣里,坐在炉火边取暖似的,我就想靠着他,趴他腿上什么也不干,我在外面绷着,回去看他浑身都舒坦了。”
南子就那么盯着他,没说话,也不知道懂不懂,反正一直听着。
“我看他做梦的时候叫我名字了,我心里难受,一个看着什么都不缺的人梦里一直叫我名字。”柏沉松眼睛一红,声音哑了,“我一直不觉得我需要谁或者谁需要我,但我昨天看见他,我感觉我需要这个人,他好像也需要我。”
“我第一次那么想要一个东西,占有欲可怕,我想要他的全部,别人动一下我都难受。”
柏沉松趴在桌子上半天没动静儿,睡着了似的,突然笑了下,“我和他在公园散步,吃饭,遛狗,晚上看电影,睡觉,我都觉得安心,有时候都觉得一辈子这样也挺好的,有他陪着,挺没出息的。”
烧烤店里的客人一波换了又一波,嘈杂声越来越大,椅子桌子啤酒瓶叮呤哐啷的响。
柏沉松说梦话似的,盯着眼前半杯的啤酒杯,喃喃了一句,“梁峰比我大,我没问过他怎么想,也没聊过,但我想给他一个承诺,要不要我都想给他。”
南子在对面没说话。
那天酒喝了很多,夏日里的风吹的烫人,冰啤被捂热,被一口口灌进了胃。
柏沉松第一次喝酒说那么多话,说完喝了几口就晕。
南子那么远过来,大晚上搬着人找了家酒店把人安置好。
坐边上坐了好一阵儿,低头把录音给梁峰发了过去。
梁峰接到录音的时候还没睡,刚开完电话会议,坐在桌子面前掐着眉头,这两天累了,头有点儿疼。
手机叮咚一声响,看到南子微信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
他点开录音,里面传出柏沉松发沉发哑的声音。
像羽毛,一下下的在梁峰心尖上挠。
挠的他又痒又难受。
他低着头一遍一遍的听,柏沉松哪里和他说过这些话呀。
就那么听了十几遍。
晚上睡前上床的时候,他坐在床边低头盯着床单边缘那块儿看。
手心在上面不停的抚,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遍。
突然卸了口气,小声笑着自言自语道:“晚上来了也不说,我又没死,都闻到味儿了,还要装。”
“洗衣液也不换换牌子,全蹭床单上了,一闻就知道是你。”
“害我闻了好久啊。”
第56章
以后每一年,都说一遍我爱你。
柏沉松再次回到梁峰住处的时候, 已经放寒假了。中途课业紧,梁峰没让他回去,自己有时间了就开着车过去看看人, 每次见面时间不长, 就一天,也就是解解馋的程度。
柏沉松基本上是第一批放假离校的学生, 跑的比兔子快。
别人还在琢磨着临走前去哪儿吃饭,毕竟回家过年,这些孩子跟家长在一块儿其实没多舒坦。
柏沉松可舒坦了, 他狠不得一秒飞回去,大清早的已经收拾好包站在车站门口给梁峰打电话了。
候车厅内的广播一声接着一声, 他坐在最靠里的椅子上, 插着耳机,勾着笑, 和对面的人相谈甚欢。
梁峰说快过年了, 准备在大家走之前,在酒吧搞个聚会,刚好柏沉松今天回来, 就一起吃个饭。
柏沉松说做饭的时候他得盯着大厨,好好学几道菜。
广播叮咚一声响,列车即将检票。
柏沉松屁股上挨了弹簧,早早的就站在了队列前面。
梁峰发了两张图片, 咖啡店的照片。
这人闲着没事儿干,觉得店里装潢不好看,非要重装一次。
柏沉松说随他折腾吧, 自己压根没去过几次, 没什么建议, 他开心就好。
列车上的三个小时从来没有那么难熬过,到站下车时,柏沉松那心脏不自觉的跳快了些,按不住的那种。
一脚踏出车厢,一股冷气儿扑面而来。是一种极其熟悉和怀念的感觉,空气中夹杂着冬日大雪下城市的特殊气味,靴子踩在雪地里的摩擦混着车轮轱辘,都是提前回家过年的人。
柏沉松拢了拢头顶上方的帽子,领口遮了下巴,大跨着步从拥挤人群中窜出,去找出站口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男人。
梁峰穿了身淡色毛衣,裹着黑色长大衣,踏着双马丁靴,整个人看着都显得温柔。手臂撑在栏杆上靠着朝里看。
柏沉松站在人群中太显眼,那么高一个男生,脸上挂着笑,扬手就脱了头顶上方的帽子。
他们相拥,隔着厚重的衣物却还蹭了一身暖意。
柏沉松鼻尖顶在梁峰毛衣领口贪婪的吸了一口,手放进了对方的口袋,去攥那双滚烫的双手。
车站里面人多,做不了太过分的举动,偷偷摸摸的捏一下,梁峰嘴唇趴在耳朵边上说悄悄话似的,“先回家。”
柏沉松有家了,有个人跟他说回家。
那心里面就跟被人捏了一把似的,发麻。
车站大门口的帘子一掀开,一口热气喷出去。梁峰揽着他肩膀朝停车场走。
“你有换车了?”柏沉松笑着惊讶看他。
梁峰开了车门,“那个冬天太冷了,漏风似的。”
确实,那越野也就夏天的时候开开,冬天确实挺要命。
柏沉松坐好后,转身把包扔到了后座,脑袋都没来得及转回去。
脖颈上被一只手掌覆盖,他缓缓转头,笑着,“你手还是那么烫。”
“嗯。”梁峰探着身子,抬起他的脸,低头在地方嘴唇上亲了一口,在水面上轻柔一点,慢慢分开。
梁峰说:“欢迎回家。”
柏沉松勾着他脖子又回了一个吻。
见面免不了要缠绵,等车停好,上了楼,打开家门。
两个人在门口那儿,勾着脖子扶着腰,接了个温柔极其缠绵的吻,身上那点儿冷气儿全部磨没了。
梁峰新铺了地毯,深灰色,踩上去绵软。
沙发上照例放了叠毛毯,他经常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
两个人顺势相拥倒在了沙发上,梁峰从他的额角亲到了胸口,扯得领口有些变形。
柏沉松扬手脱了卫衣,跨坐在对方身上得时候没坐稳。
身子直接朝后倒,梁峰吓得扶了一把。
结果两个人一起摔地毯上了。
柏沉松躺那儿笑了半天。
“激动成这样儿了。”梁峰支起身子压过去,手臂圈着人,低头盯了他好久。
俯身怜惜似的在他鼻尖亲了一口。
沙发上得毛毯被扯下来做遮挡。刚见面,在这屋里用缠绵得情•事做了开端。
这次做的异常的温柔,梁峰顺着脊骨一点一点朝下亲吻,柏沉松浑身泛麻,一个哆嗦,抓着脸边的手,一下一下的亲吻梁峰满是汗水的手指。
毛毯裹着俩人,躺在那张软乎乎的毛毯上,余温依旧滚烫,俩人手指缠着一点儿也没松开。
梁峰手机在桌面上响了好几声儿。
柏沉松胳膊肘捣捣他,“电话。”
“估计是叫我们吃饭。”
柏沉松爬起来,拽过旁边的衣物套上,戳了梁峰的腰间,“那么多人,等会儿等急了,起来。”
梁峰缓慢的支起身子,脑袋顶在柏沉松肩头,耷拉着脸,这会儿又成小孩了。
柏沉松笑,“这饭局不是你准备的嘛,现在又不想去了。”
“嗯。”梁峰抬起头穿衣服,“现在就想在这儿抱着人,躺着。”
柏沉松穿好了,笑他,起身去冰箱拿了瓶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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