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纷乱的信息在他的脑子里组建不出任何一条有意义的片段,他坐在门的后面,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臂弯。
节目组的人好像叫来了医生,那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被带走了,楚存星和许停舟他们应该也被自己的伴侣带回了房间。
虽然他有意在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但对一个正常的Omega来说已经足够危险……
有人在敲他的门,是医生也可能是工作人员,一遍一遍地敲着,敲得他头疼。
那个Omega留下的信息素到处都是,一阵一阵的奶油香勾着春雪也平复不下躁动。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被动发情会这么难熬,胸口闷得难受,说不出是神经在疼还是身体在疼,痛感和快感交织在了一起,不住地在他的脑海里勾勒出犬牙穿透Omega腺体时柔软的触感。
成熟的腺体里储存着腺/体/液,在被刺破的一瞬间会散发出Omega身上香浓的信息素,它们会和Alpha注入的信息素融合,最后流过Omega的全身……
只是想象了一下,闻归就不可控制地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拿着玻璃碎片一下一下地划着自己的胳膊,血流在他的衣服上,铁锈味和奶油味混在了一起,以及凛冽的春雪。
闻归的呼吸间都带上了血腥味。
他快要撑不住了。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发/情/期的症状也越来越强烈,前所未有的破坏欲和占有欲在他的身体里冲撞。
可他不能就这样对自己的欲望和本能认输,因为裴知故说了,要等他。
闻归把脑袋靠在自己手臂上,难捱地皱紧了眉头。
他伸手摸索到了手机,然后紧紧地把它握在了手里,他没有给裴知故打电话,只是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弓起了身子,痛苦而缱绻地念着他的名字。
“裴知故……裴知故……”
像是在念着一种幻想和寄托。
而门外的节目组和医生对于闻归拒绝配合的情况根本束手无策。
闻归必须立刻注射抑制剂,以及他的伤口也必须得到包扎和治疗。他们不知道闻归在门后为了对抗发/情/期又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了多少道,失血和精神崩溃都随时可能让他产生休克。
随行而来的医生皱着眉头叹息道:“这样是没办法处理的,他的伴侣呢?他现在急需伴侣的安抚。发/情/期的Alpha对于伴侣的渴求会达到一个峰值,如果他的伴侣能过来,至少眼下最棘手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听着医生说的话,李盛沉吟片刻,和医生示意了一下后就走到了一旁,给裴知故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裴知故刚刚办理完入住,站在大厅里,他接到了来自李盛的电话。
李盛告诉他,闻归被动发/情了。
拿着电话,裴知故听见这句话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看着大厅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心里竟然不知为何松下了一口气。
他听着电话里李盛和他解释,提到Omega,提到发/情/期,李盛在那边说着,裴知故却觉得自己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Alpha因为Omega发情,这种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李盛好像只说了几句话,又好像说了很久,裴知故从始至终都是一脸平静地听着,像在听别人的事情一样。
直到李盛和他说:“裴教授,闻归不肯开门,他在等你。”
听完这句话后,裴知故脸上一如既往的表情才终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他说:“闻归现在怎么样了。”
李盛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为了保持清醒,拿着玻璃往自己手臂上划了好多道。”
裴知故拿着电话,沉默了片刻,只是没有其他反应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冷淡得如同并不在乎似的。
可当裴知故出现在二十三楼的套房门口时,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头发也微微散开了,额前冒出了细细密密的热汗。
然后他神情镇定地推开人群,走到了被闻归紧紧关闭的门前。
他看了一眼李盛和一旁的医生,伸手敲响了房门。
他说:“闻归,开门。”
门后安静了几秒钟,裴知故听见有玻璃掉落的声音,接着门被缓缓地打开一条缝,伸出一条血淋淋的胳膊。
原本干净漂亮的小臂上横着竖着被割开了四五条长长的伤口,血顺着胳膊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闻归伸手抓住了裴知故的手腕,然后猛地一拽,把他拽进了自己的怀里。房门被狠狠地甩上,把其他人关在了外面。
房间里,裴知故背靠着房门被闻归撞得生疼。
他们跌落在地上,闻归毫无章法地和他接吻,慌乱而急迫的,像是疯了一样,在裴知故的嘴里留下了好几个口子。
裴知故没有挣扎,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索取着。
可闻归却忽然停下来了。
他松开裴知故的嘴唇,转而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一下一下地轻轻碰着,低声和他说着对不起。
明明刚刚被Omega影响着的时还候满脑子都只想着满足自己卑劣的欲望,可当他真的抱紧了裴知故之后,他又忽然不舍得了。
闻归把脑袋埋在裴知故的颈间,呼吸着他身上苦山茶的味道,想咬裴知故的腺体又怕他疼,只能在他脖颈之间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说:“裴知故,我爱你。”
裴知故听着他说的话,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突然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最放不下的事情,原来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所有的心结、芥蒂,都在这一句轻飘飘的「我爱你」里烟消云散。
裴知故看向了闻归抱着他是蹭在他衣服上的血迹,缓缓地叹出一口气。
他说:“闻归。”
裴知故顿了顿,然后第一次主动地在闻归的面前低下了头,露出来自己的后颈。
他闭上了眼睛,说道。
“标记我吧。”
作者有话说:
这章真的是改了好多遍才改出来,可能有错别字,等我睡醒再改吧,真的好困……
顺便正文应该还有几章就能完结了,大家如果有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评论区提名哦O3O
第103章
终章
房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的月光带着一点微亮,照在他们两个身上。
裴知故只是低下头,靠在闻归的肩膀上。说这话时,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轻飘飘地落在了闻归的心上, 如同一双无形的手, 把他的心脏攥得又酸又疼。
发/情/期的热度让他的眼睛有些发涩,呼吸也变得慌乱而急促,裴知故的话让他一瞬间有些难以置信地愣了一下, 恍惚间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不是发/情时产生的幻听。
这个声音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很多很多次, 每一次抑制剂失效的时候,他都能听见裴知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有的时候是叫他的名字,有的时候是在问他怎么了,但更多的时候都只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句子拼接在了一起,有的时候是说来标记他……
易感期紊乱时的神经痛都像有人拿着一把尖刀狠狠地从他的太阳穴里狠狠地捅了进去, 不管不顾地开始疯狂搅动, 尖锐又强烈的刺痛让他疼得浑身都在颤抖, 幻听也随之而来。
可每一次他从疼痛中醒来之后, 除了一身湿透了衣服的冷汗以外, 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没有裴知故, 也没有吻痕, 只有被他自己抓伤的手臂以及手臂上已经止血了的注射针孔。
所以当裴知故真的这样低下头, 露出了被领口遮挡住的一小截干净又漂亮的后颈,并允许他去标记时, 闻归的第一反应就只剩下了空白。
发/情/热导致闻归的思维变得有些迟缓, 对信息素的渴求让他的喉咙一阵一阵地发干, 呼吸间的热气也染上了春雪的凛冽, 又热又冷的矛盾感格外明显。太阳穴不住地突突跳动着,跳得他眼前也模糊不已。
闻归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想要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嗓子里又干涩得如同灌满了沙子,越是想说话,牙齿想贯穿腺体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裴知故听见了闻归忍耐的闷哼,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低头等待着,像一头自愿躺倒在狩猎者跟前,然后仰起脖子露出脆弱脖颈的黑山羊。
横瞳的眼睛里平静地倒映着狩猎者的狼狈,在这一刻起,狩猎者和猎物就永远地颠倒了位置。
苦山茶的微带涩意的信息素笼罩在裴知故的颈间,闻归凑近能闻到他身上混杂着栀子花味的淡香。
好香。
好想咬。
闻归微微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为刺破腺体而存在的犬牙,Beta的信息素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最好的催化剂,搅动着房间里燥热不安的空气。
砰。砰。砰。
闻归的牙齿碰到了裴知故裸露在外的脖颈,牙尖和肌肤相碰被压得微微下陷,可就在他的犬牙即将要刺穿皮肤咬进腺体的一瞬间,闻归忽然松了嘴上的力气,然后轻轻地、轻轻地……
在裴知故的后颈上落下一个极度克制的吻。
他说:“可能会有点疼,吱吱,忍一下。”
说完之后,他抬起手按住了裴知故的后颈,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耳垂,接着下一秒就直接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上去。
“嗯……”
裴知故下意识地皱紧眉头,脖颈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痛而条件反射一样瑟缩了一下。
但闻归的牙齿还咬在他的腺体里,不容反抗地、充满占有欲地咬住了他。
像是咬住猎物的狼,随时可以咬断他的脖颈。
好疼。
裴知故的手指骤然收紧,第一次清醒地感受到Alpha的临时标记是怎样开始又怎样结束的。
腺体被犬牙咬开,Alpha的信息素随之而来,接着开始微微发酸、微微发胀,不算柔软的腺体逐渐变得松弛起来,春雪的气息被灌注进了他的腺体。
因为他是Beta,所以才能在这种时候一直保持清醒。
清醒地知道疼、清醒地知道闻归的欲望、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行为跟信息素和发/情/期无关、清醒地知道自己同样渴望着对方……
清醒地知道,自己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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