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既要保证他不能溜走,又不能离老板太远以便交差,那么肯定会在附近找地方把他囚着,还要确保周围往来人数不能太多。
根据他对海市的了解,附近也就只有一个地方能符合这群人的要求:居民小区停车场。
最近的居民小区是开放式的,但不管走哪条路去那个小区,都要经过红路灯,而附近是车祸高发区,是以每晚都会有交警站岗。
只要他在红绿灯附近挣脱束缚,朝交警求助就可以脱困。
而刚才阮熠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对方如果正好也报警了的话,情况会更加有利一些。
想到这些,谭竖顿时不那么慌了。
他甚至还有心思去跟打手闲聊:“说实话,你们绑我也没用,我跟叶梓关系没那么深,而且我这么瘦弱,根本不值得你们花这么大力气又是绑又是盯的,你看我像是能跑得了的样子吗?”
对方不知因为哪个字眼,轻蔑扫视他一圈,发出奇怪的大笑。
见他们放松了警惕,谭竖继续说:“而且,你们这里有没有水,我现在心跳有点不对劲,可能是被吓得哮喘要犯了,我从小就体弱多病。
如果不及时吃药的话,真的会一下子就死翘翘了,你们老板应该不会想让叶梓看到我的尸体吧?”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又朝盯着他的那个人别了别身体:“喏,我的药就在裤兜里,不信你们拿出来看看,快给我瓶水吧,再不吃药我真的会死。”
说着,他忽然急促喘了几声,脸色煞白,额头冒出冷汗,眼睛翻白,倒是增加了可信度。
车里的两个外国人对视一眼,最终开车的那个不耐挥挥手,嘟哝了一句麻烦。
谭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放开,他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每次被吓到他都会有脸色变白冒冷汗的坏毛病,这会儿倒是帮了他大忙。
他的手里被塞了一瓶矿泉水,那人动作粗鲁,令他感觉虎口震得发疼。
谭竖睁开眼,叹了口气,维持着「发病」的模样,手朝着裤兜探去。
幸好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也一直贬低自己的身体素质,让这两个人降低了警惕。
又是红绿灯,看着站在台子上的交警,谭竖倍感激动,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祖国的安定和可靠。
他不动声色去拧瓶盖,却在下一秒突然暴起,一手去拔锁门按钮,一手用矿泉水砸身旁人的脑袋。
那人没料到他会这么搞,猝不及防被砸中,脑袋朝一侧偏了偏。
趁着这个空档,谭竖拔起按钮,正欲开车门时,有人喊了句脏话。
他似有所感,下意识朝旁边躲了躲,匕首的刀尖便擦着他的卷毛钉在了车窗上。
谭竖猛地推开车门,大腿却被人抱住,他躲闪不及,被开车的外国人探过来刺中了大腿。
“草,疼死老子了。”他骂骂咧咧拽着后面人的头发,把车窗的匕首拔下来扎回去。
司机的手背被匕首扎了个正着,忍不住大声哀嚎。
谭竖骂骂咧咧又把大腿上的匕首拽下来去扎抱他小腿的那个人,对方下意识松手躲避,他趁机跳下车,逃出生天。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那个车里有坏人,救命,救命!”他一边一瘸一拐朝交警跑,一边喊。
海市的路况堵塞原因之一也是红绿灯时间长,几个方向的红绿灯来一遍就得过去个六七分钟,正巧他跑到人行横道时直行还是红灯,不然可能刚一跳车就要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撞死。
谭竖这天为了跟阮熠穿情侣装,特地配了条白裤子,此刻一运动,大腿上的伤口哗啦哗啦往外流血,看起来有些瞩目。
见状,交警吹了哨子。
只是还不等谭竖再说什么,一阵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他回头一看。
估计是看事情败露,那辆黑车居然想要闯红灯逃跑!
但不等对方闯红灯,几辆警车呼啸着飞驰而来,在红绿灯下将黑车围住。
谭竖知道,自己这算是安全了,他单脚跳着朝路边走,准备等会儿找机会跟阮熠联系。
刚有这个念头,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谭竖下意识转头。
他心心念念的人一脸焦色从警车跳下来,小跑着过来。
“谁干的?”阮熠一垂眼就看见了他大腿上的血迹。
那条白裤子算是不能看了,其中一条的上半部分几乎都被染成了红色,看起来格外瘆人。
谭竖怕他冲动做傻事,摇摇头:“没事,那个狗东西扎的不深,就是有点疼。”
他又显摆似的补了句:“我还扎回去了,估计他手背要疼死了,妈的活该,让他扎我大腿,男人的腿——”是能随便扎的吗?
他还没说完,身体忽然腾空,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闭嘴,再说话就把你丢下去。”阮熠脸色很差,语气也冷冷的。
谭竖闭了嘴,忽然感觉他这个样子跟好大儿叶梓有点像了,忍不住又想笑。
“不许笑。”阮熠又瞪他。
谭竖便憋住了。
控制住歹徒后,阮熠跟其中一位警察交涉,后者同意开警车送他们去就近的医院。
坐上警车,谭竖还有些新奇:“好家伙,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坐警车,好威武啊。”
前排警察闻言笑了笑:“这时候觉得威武,刚才你朋友都快急疯了,一直催我们开快点开快点。”
谭竖就又侧头去看阮熠,对方脸色还是绷着的。
他忍了忍,没忍住探头去啄对方的嘴唇,故意啵了一声,然后对着刚才说话的警官说:“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谭竖惊奇地发现,他男朋友的表情似乎没那么冷硬了。
每天发现一个哄男朋友的小妙招√
去了医院,医生先是给谭竖清理了一下伤口,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后才开始止血上药包扎。
谭竖的裤子不幸被剪掉,大冬天光着一条腿,瑟瑟发抖。
正好叶梓打来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很焦急,谭竖估计对方是知道了他这边的情况,于是故作放松报了平安,没让对方太担心。
只是他的腿被风吹的一直抖,冻得呲牙咧嘴。
阮熠看不过去,在他刚挂了电话就脱下风衣给他盖住。
“别,都脏了。”谭竖想要拒绝。
阮熠按住:“脏了再买,别乱动,刚止住血。”
谭竖又不再动了。
只是刚一老实,他的脸就被男朋友揪住,还揪得有点疼:“不是很机灵吗?怎么能把自己弄伤。”
谭竖按了按对方的卧蚕,摸到了一点湿润,他的心变得十分柔软。
男朋友在心疼他呀,嘴硬心软的别扭鬼。
还老是欺负他。
不过他还没见过阮熠哭,心软的同时还有点惊奇,左左右右摸了好几下,努力把对方的一点点眼泪抹匀称了。
然后,他的手指就被对方恶狠狠含着咬了一下。
不疼。
谭竖故作苦恼:“你应该夸我牛哔,我可是单枪匹马逃出来了,很有那种电影里的大男主风范了好嘛。”
阮熠捏他鼻尖:“闭嘴,没有大男主会把自己弄伤的。”
“亲爱的,我错了。”谭竖转变思路,“我下次不敢了,如果再有人绑架我,我绝对——”
“闭嘴,没有下次了。”阮熠捂住他的嘴。
“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说:
谭竖:?小老弟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第30章 求婚
你猜
好家伙。
谭竖脑袋里只有这三个字了。
没想到他就是受个伤, 居然还能被求婚……应该是求婚吧?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男朋友,还小心翼翼去晃了晃对方的脑袋瓜,确保不会忽然晃出水来。
阮熠捉住他的手:“做什么。”
谭竖又看了眼他蹲着的膝盖, 十分严谨:“你没跪着。”
“蛤?”阮熠有点迷惑,“为什么要跪着?”
谭竖瞪眼了:“你不是在求婚吗?哪有求婚不下跪的。”
阮熠默了默, 一边膝盖沉下去了:“我是认真的,等你三天后二十岁生日一过,我们就去领证吧。”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语气也很认真:“只要有我在,你的号可以一直在最高段。”
?
好家伙,这就是聘礼吗?
谭竖迷惑了:“我看起来像是沉迷游戏的人吗?”
阮熠又默了默。
从男朋友的这次沉默中,谭竖品出了什么, 怒了:“好家伙, 你在嘲笑我人菜瘾大?”
阮熠否认三连:“不我没有你别多想。”
谭竖:“。”
分手吧, 累了。
阮熠叹了口气, 忽然起身捧着他的脸去啄他的唇。
谭竖嘴唇有点干,触感不如之前柔软, 但让阮熠感觉到了没来由的心安。
起初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合格的情人,后来相处之后觉得谈恋爱也不错。
但是现在,他又觉得恋爱关系似乎没那么让人有安全感, 他想要更合法的关系。
谭竖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他隔着一段距离,看到对方一身狼狈,血污染身时心脏狠狠一紧, 像是被谁猛地攥住, 难以跳动, 窒息感扑面而来,让人头皮发麻,理智崩塌。
那一瞬,他甚至想要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把歹徒大卸八块也无法平息内心深处的恐惧。
来到医院后,阮熠忽然开始思考,如果有一天,他们之间有一个人病了。
而医院的单子上却因为不是合法关系而不能签字,那种感觉实在苦涩,叫人想想就觉得喉咙发紧。
不仅要结婚,还要把谭竖一直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绝对不能让今天这种事再发生。
谭竖不清楚男朋友短短时间里想了多少事,只是感觉对方这个吻开始的时候是凶狠的,慢慢又温柔下来,轻轻含着他,安抚一般。
他松了口气,积极回应着阮熠。
医院里人来人往,有人投以好奇的打量,阮熠觉察到,微微侧身挡住对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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