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还没正式下通知,不出意外应该是颜司城,颜总。”
钟麟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不用担心,这个小颜总虽然绯闻多,但工作能力还行,没大家想的那么糟糕。”
“好。”钟麟放下心来,以为她会做到下周五,以为新来的老总会是颜司城。
结果,出了意外。
周六晚上杨云破了羊水,不得不提前开始休产假。
来接替她工作的也不是颜司城,而是兴科集团的大太子,颜诤鸣。
周一全体员工在厂区操场开早会,欢迎新老总。
钟麟全程脑子发懵,完全没听进去他们说了些什么。
离水市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季酷暑难耐,才早上九点,已是烈日炎炎,而比阳光更灼人的是某人投射过来的那似有若无的视线。
钟麟眼观鼻鼻观心,幻想自己是颗千年老树,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风雨狂。
早会结束,回到办公室,李薇将做好的预算书拿给他审核,见他精神不济,关心道:“钟经理你生病了吗?”
钟麟回过神来,摇摇头:“昨晚没休息好,没事。”
文件审核完,他磨蹭着不想拿去找领导签字,后来见财务经理要上三楼,便找了个借口让他帮忙一起带上去。
举手之劳,蔡经理不疑有他。
钟麟以为可以暂时躲过一劫,五分钟后乍然响起的座机铃声仿佛在嘲笑他太天真。
接起来便听颜诤鸣在那头沉声道:“上来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无预收开坑,日更~
天啦噜,我可真是个头铁的勇士
第2章 好久不见
钟麟硬着头皮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里面只有颜诤鸣在,男人此时正埋头在各类文件中龙飞凤舞地签自己的大名。
“颜总您找我什么事?”
颜诤鸣恍若未闻,没理他,像在故意给人难堪。
钟麟见状,原本还惴惴不安的心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也是,当初颜诤鸣走前说恨他,如今再遇,无异于仇人相见,自然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就他那么天真,还幻想着事过境迁,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怕不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也该公私分明。
半晌,颜诤鸣终于签完了那堆文件,闲适地往沙发椅里一靠,慢悠悠掀了眼皮来看他:“德国那批宠物袋的材料预算怎么回事?”
他如今衣冠肃整,散发出来的气场比三年前更具侵略性,面部的轮廓线条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更加刚毅冷硬,直直看过来时哪怕不是横眉冷对,眼神也比以前更加凌厉,无端端给人压迫感。
钟麟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谁料他又突然正儿八经要同他谈工作,便也定了心神将上周跟杨云说过的话又同他讲了一遍。
说完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不说话,又镇定补充道:“这周我约他们经理再谈谈,应该可以从其他材料上找补回来。”
颜诤鸣依旧没吭声,将人上上下下看了个够,最后将视线落在钟麟红润的唇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钟麟说的问题,昨晚杨云同他交接时其实已经说过了。
他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把人叫上来而已,不理钟麟,也并非是想羞辱他。
其实是他还在调整情绪。
此时他也根本没听进去钟麟在说什么,脑子里的云霄飞车都快开到天上去了。
钟麟还是那么好看,那双桃花眼里像是缀了满天星光,藏韵含秀,情到浓处时含着笑看你一眼能让人酥到骨头里。
大学那会儿就有很多人觊觎他。
钟麟那时还是个衣食无忧的小王子,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
他费了好大劲才追到手。
可是他天生敏感善妒,掌控欲又强,钟麟的追求者那么多,他总是在吃醋,总怕钟麟有天会移情别恋踹了他。
后来有一天墨菲定律成了真,钟麟果然毫不犹豫地把他给踹了。
“三年前,你在骗我对不对?”
调整半天,还是没忍住。
颜诤鸣喉结滚了滚,眸色深深地看着钟麟。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钟麟不可能真的为了钱跟秦钊好,但那时钟麟根本没打算给他俩之间留余地。
哪怕知道是气话,他也没得选。
钟麟神色一怔,心下蹙眉,提醒他:“颜总,现在是上班时间。”
颜诤鸣置若罔闻,换了肯定的语气:“三年前你在骗我。”
钟麟被他的反复无常搞得有些烦躁,想直接甩脸走人,但他忍住了,克制道:“颜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今天有点忙。”
“我可以帮你还掉剩下那些债,多少都可以。”颜诤鸣见他要走,心头一急,又有些口不择言。
他以为他已够大度,轻而易举就原谅了曾经的伤害。
钟麟至少该有所迟疑。
结果钟麟一下愤怒起来:“你找人查我?!”
“我只是想确认你当初是不是骗了我。”颜诤鸣并不否认,甚至有些理直气壮。
三年前他气血上头,将秦钊打进医院,也弄得自己满身狼狈。
钟麟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跟他提了分手,态度异常坚决。
他不同意,钟麟又找来他母亲帮忙,铁了心要与他再无瓜葛。
这几年他自动屏蔽了关于钟麟的一切,忍耐着,等待着,筹谋着,直到上个月蒋廉故意向他透露了关于钟麟的消息,这颗满是委屈和怨恨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竟一刻也无法再忍耐。
他缓缓从椅子里起了身,看着钟麟的眼神越来越肆无忌惮,眸底深处有暗流涌动。
钟麟心下大惊,丢下一句“我去工作了”,转身拔腿就往门口走。
办公室的门开到一半“砰”的一声又被人重重按了回去。
颜诤鸣高大的身躯从后面覆上来,钟麟的身体被他密密实实罩在怀里。
“钟麟,我们重新开始吧。”没看到时尚且还能克制,见到人后整颗心就又不受控制起来。
他太想他了,想到恨不能现在就将人拆吞入腹。
“我原谅你了,以后不许再骗我。”
不管钟麟曾经对他撒了多少谎,只要不是底线问题,他可以原谅钟麟当初的冷心薄情和自作主张,甚至能试着站到钟麟的角度去理解钟麟当初的压力和迫不得已。
尽管他心底始终觉得当初钟麟只是不够爱他才会轻易被现实击垮。
他撕了脸皮,钟麟也终于撤了伪装,转身抬眸冷冷看着他:“我三年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颜诤鸣,我不喜欢你了,更无所谓你原不原谅。”
“你骗人,你当初只是怕我跟着你受累才赶我走的对不对?以前是我没用,现在不一样了,我不会再让你因为钱而受人牵制。”
钟麟这张嘴最会骗人,说谎从来都面不改色,不卑不亢。
只有他年少冲动又天真,被他骗得团团转。
“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我缺钱也用不着你!”
颜诤鸣到现在都还以为当初他们分手只是因为钱。
他不否认,确实有这部分原因。
读书时他就知道颜诤鸣他们家很有钱,他们之间有所谓的门户差距。
他爸的厂子每年盈利上百万的时候,兴科每年的归母净利润就能达到好几十个亿。
大学时他开几十万的奥迪,颜诤鸣开几百万的兰博基尼。
尽管如此,他也从没因为自己跟颜诤鸣之间的这种差距而产生任何自卑心理。
23岁之前,他们家也算是比较富裕的家庭,他从小锦衣玉食,被父母宠爱,过得无忧无虑,对金钱没什么深刻的概念。
直到他爸后来破产,欠了上千万的债,直到颜诤鸣的母亲拿钱羞辱他。
直到颜诤鸣发了狂差点把秦钊打死。
为了救他,他不得不低头去求一个曾经羞辱过他的人。
那时他才发现,原来钱那么重要,没有面包的爱情像是没打好地基的高层建筑,站在上面每天都提心吊胆,外力稍微一施压,就有崩塌的危险。
然而,尽管金钱那么重要,但当时打败他们的其实也不全是它。
是颜诤鸣的不信任,不信他能扛得住压力。
复杂的家庭环境让颜诤鸣长成了一个矛盾的性格,特别理想主义,相信有情饮水饱,但又生性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高傲自负又偏执霸道。
他俩在一起后颜诤鸣总是限制他的一举一动,黏人黏得让人窒息,总把他以为的好强加到他身上。
在没有经济压力时这些尚且还能当作是情侣间的小情趣,但当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时,所有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矛盾都会被无限放大,争吵和猜忌成了家常便饭便会让人觉得特别累特别崩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三年前他不是一个可以同甘共苦的人,三年后也未必就能改掉曾经那些臭毛病。
他也不信颜诤鸣。
颜诤鸣差点就要被激怒。
以前就是这样,钟麟总能一句话就精准地戳到他的雷区,让他暴跳如雷。
“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不会信的,钟麟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颜诤鸣暗自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缓缓凑近他,笃定地说,“我不信你真的忘了我,钟麟,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他挨得太近,嘴唇几乎都要贴上来,两人气息交汇在一起,热度传到钟麟皮肤上,烫得人心惊。
钟麟猛地一把推开他,语气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颜诤鸣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25岁了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早分手了,你喜欢谁忘不了谁,是你的事情,我没义务配合你,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想聊工作,恕不奉陪。”
语毕也不等颜诤鸣反应便转身拉门而出。
颜诤鸣没有追上去。
他知道自己太急躁了,原本是打算循序渐进的,但一看到钟麟还是失了分寸。
钟麟从三楼下来,心绪不宁,电话又响了,他以为是哪个供货商或者客户打来的。
拿着一看,债主。
“钟麟,剩下的钱你提前打给我吧,我有急用。”那边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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