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奶奶出去送医生,邵行洲却站在床边沉默了。
有一种不是很科学的说法是,分化期如果和很明显身体虚弱的话,那百分之八十会分化成Omega,如果分化期对身体影响不大的,大概率是alpha。
但也有例外。
邵行洲说不准自己希望是怎样的结果,他只知道他是心疼唐最的。
他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好好疼,但每次对方都不买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愈演愈烈。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被被子踢开了,他两颊红扑扑的,看起来特别热。
邵行洲忍不住靠过去一点,唐最似乎梦里察觉到了凉意,当即就把脸蹭了过来,邵行洲给他拨了拨汗湿的头发。
“热……”唐最咕哝着说了句,整个人都过来了。
邵行洲跨坐上床,在他脸上碰了碰,低声问道:“要我抱着你睡吗?”
他承认,他问这句话是有私心,但那又怎么样,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好好抱抱这个坏脾气的小少爷。
唐最意识模糊,没回答,但行动已经很明显了,他嗅到了邵行洲身上令人愉悦的凉意,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邵行洲心里早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哄小孩一样。
唐最在他怀里蹭了蹭,又安心的睡了过去。
唐奶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面,微微笑了笑也没进房间。
唐最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好像抱了个制冷的空调一样,然而一睁眼,哪有什么空调,只有那张他看了想跑的脸。
靠得太近了,唐最一时之间百味杂陈,又是害羞又是尴尬又是来气。
“你干嘛?”
邵行洲嗓音也带着点哑:“什么干嘛?”
“谁让你抱我了?”
“你自己。”
唐最:“你放屁,我没有。”
邵行洲:“小声说话,嗓子不想要了?”
唐最当即闭了嘴,挣着要下去,邵行洲虽然不舍得,但还是放开了,唐最又爬回了自己的被窝。
他磨蹭着把被子拽上来。
不太舒服。
好热。
唐最心想,他绝对不会承认在邵行洲怀里睡觉比在床上睡觉还舒服。
他硬气的在床上苟了一会,看邵行洲给他端来了鸡丝粥,他撒赖:“我想喝水,我不要喝这个,太热了,给我倒杯凉水,去去热气。”
还挺会使唤人。
邵行洲:“凉水不行,温水可以。”
唐最勉为其难的挥了挥手:“那就温水吧。”
邵行洲笑了下,觉得他有点可爱。
唐最嘴上说着只喝温水,但最后还是被哄着把粥吃完了,吃完以后邵行洲给他掖好被角打算回自己房间取点东西,结果唐最以为他要走,忙问了一句:
“你去哪?”
邵行洲沉默了一下:“回自己房间。”
唐最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还是个病人呢。”
“嗯,我知道。”
“那你……那你怎么就走了啊……”
“我取点东西。”
唐最:“……哦。”不早说。
邵行洲挑了下眉,莫名期待的问了句:“怎么了?”
唐最:“没什么,随口一问。”
“我以为你不想让我走。”
唐最:“……”人形空调走了他一晚上不得热死。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他能说吗?必不能说。
“你少自作多情。”
唐最傲得很,结果半夜又发起了烧,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往邵行洲怀里钻。
眼里含了满满两包泪:“都怪你,都怪你让我补数学,都说了……都说了我讨厌数学,你非要让我学,现在发烧了吧……”
虽然邵行洲不知道学数学和发烧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他还是都认了。
“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唐最:“我不想学数学,我以后买菜又不用空间向量。”
邵行洲用手摸着他的脸物理降温,唐最边骂他边蹭他:“你就是个自私的王八蛋,你想教,也不看别人想不想学,你想当老师为什么要上京电当演员,你上师范多好。”
“我们崽崽说得对。”
他不想当老师,他只是想多一点时间和这个任性的小少爷相处。
“呜……”
邵行洲看他哭,心疼坏了,给他擦着眼泪哄道:“那我们就不学数学,我们学英语学语文。”
唐最哭得更惨了:“我什么都不想学,我还生病呢,你就让我学,你烦死了,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讨厌我。”
邵行洲以前哪见过这样的唐最,心里酸的像被人捏了一把,对方哪怕现在让摘个星星他也去摘了。
唐最咕哝着说了一大堆,睡着了。
他又做了个梦,还是梦到邵行洲追着他跑,这次手里不止拿着数学卷子,还有语文和英语。
唐最在梦里没跑过邵行洲,被逼着做了一晚上卷子,第二天生生被吓醒,坐起来好久还心有余悸。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就见邵行洲推门而去,手里拿着一沓卷子。
唐最:“???”我病刚好,你别搞我。
唐最最终也没能逃出邵行洲的魔爪,虽然今天只学了两个小时,但唐最还是身心俱疲,一累就想发脾气,看邵行洲更是哪哪不顺眼。
逮着休息的空档唐最就趴桌上,把头扭向另一边,哪怕在纸上乱写乱画也不看邵行洲一眼。
但背后火热的视线根本无法忽视,唐最用倔强的后脑勺对着他,说了句:“你别看我了,你那眼神跟钉子似的。”
邵行洲:“没看你。”
唐最:“骗鬼呢。”
“你不看我知道我看你?”
神经病啊。
唐最无语:“等会,下课,你就回你房间去,我不想看到你。。”
邵行洲正低头看接下来的例题,闻言回道:“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唐最:“你说什么鬼话?我不记得昨晚。”
“真不记得?”
“我都生病了,发烧那么严重哪能记得啊。”
邵行洲点了点头:“那你一定也不记得你昨晚跟我说以后学习时间要加到每天七个小时。”
唐最:“……”你是狗吗?
后来当然是没加的。
他这次生病好了以后,生龙活虎了几天,隔段时间又病了,反反复复的,直接导致他这个寒假数学也是补的丢三落四,一直到他彻底分化。
唐最分化成了一个Omega。
那天晚上他烧的浑身通红,断断续续在邵行洲怀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满室浓郁的红酒醇香。
邵行洲心里的想法在一夜之间多得数不清,他终于认清了自己自私的内心。
唐最分化成Omega。他是开心的。
但唐最本人自闭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出来,急得唐奶奶都快撬门了。
最后倒是开门了,一开门就说自己要去酒店住一段时间。
问就是ao授受不亲。
唐奶奶:“胡说什么呢这孩子,那是你哥,有什么亲不亲的。”
唐最撇了撇嘴。
“你要气死奶奶呀。”
唐最不吭声。
“乖乖,别让奶奶担心了。”
唐最心软了,在唐奶奶的软磨硬泡下,唐最最终没能出去,但话是一句都不和邵行洲说,不知道的以为是邵行洲让他分化成了Omega。
他分化了,家里就要准备许多Omega用品,奶奶还是请了医生来家里单独和唐最沟通,直接把东西留在了他的房间里让他放好。
至此,邵行洲是彻底被隔绝出了唐最的房间。
第83章 番外(四)另一个时空的你
邵行洲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今天是他和唐最领证的第三天,他们昨天还在计划下个星期去哪里度假。
但是他现在却从淮市的老房子里醒来了。
没错,就是在老房子里,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居家的那身灰色的运动服。
邵行洲觉得有些奇怪,起身推门出去,然后,他看到了十六岁时的唐最,个子还没拔起来,穿着附中的蓝白校服。
略显稚嫩的脸错愕的盯着他,良久才呆呆的叫了声:“邵行洲?”
邵行洲明显要比他淡定,问了句:“去上学吗?”
唐最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看了看他身后,似乎是想寻找另一个人的存在,但很可惜,只有眼前的人。
不对,他们本来就应该是一个人吧。
唐最:“你怎么,一夜之间……长这么大了?”
邵行洲也无从解释,他不好跟眼前这个还处于叛逆期的任性小少爷说,其实昨天我还在和你商量我们度蜜月的事情,结果早上醒来就回了老房子。
他只说:“不早了,我送你去学校吧。”
唐最:“……你不去吗?”
刚问完就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看起来都快三十了,上的哪门子学。
那高中的邵行洲去哪里了?
唐最皱着眉,没吭声,他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阴阳对方几句,再说一句“要你管”,眼前的人蓦地从只大两岁的哥哥变成了一个大十几岁的长辈,在这么口出狂言好像显得他很没家教。
唐最憋住了:“好……谢谢。”
邵行洲简单收拾了一下,戴好口罩,就带着唐最出门了,还在路上的早餐店给他买了包子和牛奶。
唐最边吃边悄悄打量他。
十八岁的男生和三十岁的男人果然是有着本质区别的,眼前的人身量更加挺拔健壮,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唐最不知道三十岁的邵行洲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总之眉眼之间多了许多他十八岁时没有的温和。
那种温和让他很舒服,很想靠近。
好像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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