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骞一直耍酒疯,被邵行洲直接囫囵个扔到了唐最那边,陶颜则送回了家,安顿好这两人后,他才回去,唐最躺在他床上早就睡了过去。
邵行洲去厨房给唐最熬醒酒汤,他估摸唐最宿醉头疼肯定要闹脾气,到时候到处撒气说不定更讨厌他。
熬好以后,他端着放到了床头柜,想先把人叫起来,但唐最早就钻进了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邵行洲拍拍他,没反应。
叫了两声,也没反应。
最后没办法挠了两下才踢着脚动了动,邵行洲趁机说道:“先喝点醒酒汤。”
唐最又不动了,微醺的脸埋在柔软的被间。
邵行洲没办法,叫了好多回都叫不起来,于是直接把他从床上裹着被子捞起来了。
唐最眯着眼睛看他,有点不耐烦。
瓮声瓮气的:“有病。”
邵行洲扒拉了下他的头发:“把汤喝了。”
唐最喝了两口,又开始嘀咕着骂人。
不知道是清醒了点还是怎么的,他躲着邵行洲的视线往后挪:“我跟你绝交了……你骂我……还不跟我道歉……”
邵行洲觉得自己心软的一塌糊涂,小崽子喝醉了会撒娇会委屈,会说真话,骂人都沾了糖一样。
邵行洲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唐最,大概是在他高三分化前那段时间,他身体弱,几乎隔一个礼拜就病一次,每次病了都委屈的不得了,邵行洲和奶奶都得让着,要什么给什么,大半夜都得跑出去买,就差天上的星星没摘了。
可那个时候的唐最也爱闹别扭,身体不太好,心情也不好,天天跟他吵架,吵完架还要求他必须先道歉。
一生病嗓音就发软,喉头压不住的颤音,低着声骂他,每次都说要和他绝交,邵行洲总是好说歹说才能哄住,结果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一点好都记不住,就记得吵架了。
吵了那么多年,吵的都把他当成敌人了,谁也不讨厌,就讨厌他,叭叭叭的骂他没停过。
喝了酒虽然也骂他,但是是夹着委屈的真话,又气人又心疼。
就像现在。
邵行洲盯着他喝完了醒酒汤,才低声说道:“我没骂你。”
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崽子,怎么舍得骂。
“你骂了……你骂我,说我是你儿子……”
邵行洲:????
唐最抱着被子缩成了一团蘑菇,眼神发直忧郁的说道:“我不是你儿子,我是我爸的儿子。”
邵行洲揉了揉的额角,这么不清醒说好话能听进去吗?
不出所料,三分钟后,唐最抱着被子睡着了。
邵行洲好容易呼出一口气,他下午刚从锦山飞回京华,没怎么休息就去k吧接他们回来,现在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浑身都没什么劲,有点累脱力了。
他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唐最正滚的皱皱巴巴的卷在被子里,看起来很难受,邵行洲就想帮他把卫衣和运动裤脱下来,本意是只想脱外面一层的,但只脱了一半,他没想到这崽子十月份了就单穿着一件卫衣。
这个时候安静了他脑子冷静下来,才想起先前在k吧卫生间给他拉裤子的时候,裤子也是薄薄的一件。
虽然京华十月白天的气温不低,但毕竟是北方,昼夜温差很大,夜间温度直逼零度。
邵行洲有点无奈,什么时候也开始要风度不要温度了,正想着,就看到唐最似乎是因为不舒服,睡得极不安稳,衣服撩起的地方露出一截儿纤细劲瘦的腰肢,腹部是薄薄的一层肌肉,不野蛮也不显羸弱,好看的恰到好处。
邵行洲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看了多久,微微偏离了视线,迅速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塞进了被窝里,被裹的太紧的唐最皱着眉踢了两脚被子,白皙的脖颈就这么撞进了邵行洲的眼里,而从颈下延伸出的漂亮的锁骨线条也仿佛有什么奇怪的魔力,引得人想继续探索线条下的景色……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邵行洲猛呛一声,起身迅速离开去了客房。
还不到时候。
唐最这一晚上脑子里一直过幻灯片一样,不知道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总之情节惊悚程度不低于陶颜和傅一骞明天就结婚这种消息,让本就宿醉的孩子凌晨惊醒好几次,导致早上被厨房的声音吵醒时含了满肚子的起床气,压根没注意到不在自己家里。
等到有人来叫他的时候,唐最才慢慢琢磨出味儿来,这被子上确实不是他的味道。
他猛地坐起来,看着眼前制造了一晚上惊悚梦境的人,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勉强没断片的脑子闪过几句零零星星的话。
“你不后悔?”
“……我是你爸爸……”
“我不碰你你打算怎么回家?”
“……男人不能说不行……”
“别走……我解不开裤子……”
唐最:操。难道梦是真的?
难道这王八犊子真的拉着他来了一段背德的角色扮演 avi.?
邵行洲背对着他,正人模狗样的解着围裙:“还难受吗?”
唐最不知道他问什么,谨慎的看他:“你指什么?”
这下反倒是邵行洲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挑眉看着床上赤着上身的人,看了一会,好像想到了什么。
说道:“我指昨晚。”宿醉。
唐最注意到他的视线,臊了一下,忙把被子揪上来,阴阳怪气的说道:“说话说半句不怕闪了舌头。”
邵行洲也不在意他的讽刺,从洗衣房拿出他洗好的衣服丢给他。
“你昨晚喝多了,怕你难受……衣服干了,穿上吧。今天天气还不错,零上十五度,夜间也还可以,持续一个星期左右,这一个星期你可以单穿,一个星期以后会大幅降温,必须穿上秋衣秋裤。”
唐最捏着衣服:“你谁啊废话这么多,我的事用你管?”妈的,还给他换洗衣液。
一想到自己衣服上全是邵行洲那个味道,他更火大了。
“谁让你给我洗衣服了?又不是我朋友,你个陌生人管什么闲事?”他特意强调了“朋友”两个字,好像生怕邵行洲不知道他因为这件事生气一样。
“哦?谁说了不和你做朋友,从小到大想和唐少爷做朋友的人从淮市排到京华,居然有人这么不识好歹。”
第9章 新戏
不识好歹,这四个字用的真是让唐最舒服到了嗓子眼儿。
可不就是不识好歹。
他唐少爷什么时候缺过朋友,也就这王八犊子身在福中不知福,长张臭嘴就知道叭叭叭的胡说气人。
不过这次认错态度良好,深得唐少爷欢心。
原谅他了。
唐最咳了一声,磨磨蹭蹭的穿上了衣服,眼前是邵行洲晃来晃去的长腿——在准备早餐。
又一次感受到了岁月静好的唐最再次开始浑身不舒服。
他循着味儿跟到了厨房,抱臂倚在门口:“这么贤惠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要是能改改你嘴贱的毛病,说不定我会更喜欢你。”
邵行洲闻言,停下了温牛奶的手,扭头看他。
厨房挨着阳台,光线很足,邵行洲就那么靠在柜台上交叠着双腿,深邃的眉眼打了光,看过来时竟有种莫名的深情。
“你喜欢温柔的?”
唐最一噎,什么屁话。
不喜欢他嘴贱不是人之常情吗?这就叫喜欢温柔的?
不过唐最还真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他性格霸道惯了,虽然有时候霸道的不显山不露水,但真要找个能压制他的alpha,唐最是绝对不同意的。
除非他喜欢。
可他又没喜欢的。
而且,邵行洲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干嘛,跟他有关系?
唐最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反作不喜欢你这样的,装模作样,脾气又臭,还能气人,浑身上下除了脸没什么优点。”
邵行洲按停了开关,把牛奶倒到杯子里,牛奶的甜味儿混着氤氲的热气散在了厨房里。
他端着牛奶,也顺着唐最的话没有提刚才夸他贤惠的事情:“起码还有脸让你满意,我以为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
唐最更不自在了,这话说的好像他多狼心狗肺一样,他是这样的人?
“你别污蔑我!邵行洲,那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这人最擅长发现别人的优点了。”
邵行洲把牛奶放到他手里:“趁热喝吧,暖暖胃,以后不能喝就少喝点,跟谁过不去还跟自己过不去,喝醉了自己难受。”
唐最接过来,没好气的盯着他:“你以为我跟谁过不去?我跟陶颜过不去?还是跟傅一骞过不去?”
“总不能是我吧?”
这人心里真他妈没点数?
看唐最表情不太好,邵行洲正色道:“那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回,估计他也很后悔,早就想和你道歉了。”
唐最被邵行洲厚脸皮程度惊到了:“我怎么知道他想和我道歉?这人臭不要脸惯了,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我教你一招?”邵行洲靠近唐最,比他高十公分的身高让邵行洲轻轻松松就能垂眸俯视这个嘴硬的小崽子。
唐最抬头,深深的体会到了ao的差别,他恼怒的揪了把邵行洲的衬衫领子。
邵行洲低头:“第三件衬衫了。”
“你买的这都什么破衬衫,一揪就烂……什么招赶紧说。”唐最松开了他的领子,并默默把揪下来的扣子塞进了兜里。
“嗯……我觉得一个人是不是真心想和你道歉,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他觉得对不起你,肯定言语行为上都会比以前温柔很多,比如会帮你做早餐,帮你洗衣服,或者,也会帮你出谋划策。”
他认真的看着唐最逐渐变红的耳尖,又低声道:“你觉得呢?”
唐最一个激灵,扭头就走,心虚的转移话题:“傅一骞和陶颜他们呢?”
邵行洲也觉得自己又有点过分了,也顺着他跟了出去:“傅一骞在你那边,陶颜回家了,现在估计还醉着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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