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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问：“能问一下，这部电影的男一号是.”
“你说男一号啊，”徐盛看着谭郁说：“是季言，季影帝。”
“啊！”杨霖好大一个震惊，他以为天上掉下来的是一块馅饼，结果是那么老大一块金砖！这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吗？
杨霖踹了踹谭郁的脚，没听见他们说什么的谭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激动个毛。
徐盛不是很看好谭郁，这人看起来不是很机灵的样子，他挑了两段反差较大的戏给谭郁试，想着如果他连这两段都演不了的话，即便是季言介绍来的人，他也只能驳他这个面子了。
第一段是谭郁饰演的蒋则放学后跟朋友分开时的场景。
这里是蒋则这个角色的一个人生转折，这天之后蒋家破产，被人追债，父亲跳楼，母亲疯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学校，这是他少年生涯中的最后一天。
所以这一段一定要表现出最少年最阳光的一面才能衬托出之后的阴霾。
第二段是五年后他在酒吧后门调戏昔年好友，也就是戏里的男一号，他暴露出最恶劣的一面只为让对方离他远点。
这两段戏说起来不难，但要演出徐盛想要的效果也不简单，无论第一段的阳光，还是第二段的叛逆，在徐盛看来都跟谭郁本身的气质很不搭。
杨霖翻了翻剧本，突然就放心了。
这戏，稳过好吧！
谭郁看完这两段内容后，摘掉眼镜揉了揉脸，哎，这不巧了么不是，这不是落他手里了么！
谭郁跳过前面跟朋友有说有笑的场景，背对着导演走了几步，一个深呼吸后回过头，高举着胳膊使劲挥了挥，配合着那张极致灿烂的笑脸大声喊：“明天见。”
男生的嗓音清脆，眼中带着少年人的青春和炙热，一句「明天见」满满都是对明天的热情与期待。
试戏前徐盛拨了一通视频电话给季言，本来是担心谭郁演不出来，让他这个介绍人自己看着也省的他事后解释。
手机里突然传来「咣当」一声，没有中断的视频画面黑了.
“言哥你没事吧？”
“没事。”
“手机摔坏了吗？”
“没坏。”
季言捡起手机，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重新出现在徐盛的视频画面里，他看着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谭郁，额角隐隐泛着青筋，心尖却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明天见么？
.骗子。
徐盛顾不上季言那边什么情况，他是真的有被谭郁的反差惊艳到，“小谭，不错啊，再试试下一段？”
谭郁点了点头，看了眼徐盛的手机：“徐导，您在跟人视频吗？”
徐盛很满意他刚才的表现，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在跟你的男一号视频呢。”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他男二的位置基本上稳了，不然也不会是「他的」男一号。
谭郁上眼镜，对着徐盛的手机站直了些，假装紧张的捏自己的裤缝，“那我要好好表现才行了。”
熟悉的笑容仿佛是昙花一现，下一秒谭郁就像是换了个人，季言皱起眉头，看着视频里请他多多指教并且弯腰九十度向他行了个礼的谭郁，屏幕咔嚓一声，手机转手扔进了垃圾桶。
又看见黑屏的徐盛：“.”
在酒店整理行李的张希：“.”
作者有话说：
小助理张希：呜呜救命，影帝大人又弄坏了一部手机，好可怕！
季大影帝盯着视频里鞠躬九十度的谭小郁：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被魂穿了吗！
第3章 伯乐
你说都姓谭，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张希看着碎裂的屏幕简直心惊胆战，这是什么暴力美学，这都第二个了，手机有什么错？
张希看了一眼暴怒过后眉头紧锁的季言：“.言哥，你没事吧？”
“他为什么给我鞠躬？”
张希愣了一下：“啊？”
季言难过的敛下眉眼：“他为什么请我多指教？”
“啊这.”张希张了张嘴，她好像知道这个「他」是谁了，看着季言脸上仿佛受伤的小狗似的表情，张希简直不可思议，这还是她认识的季大影帝吗？
“那个，言哥，他一个新人，请您多多指教不是挺正常的吗？”
季言看她：“你不是说他已经出道三年了吗？”出道三年还叫新人？
张希：“.”
张希心好累，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出道即巅峰，并且一巅就巅到现在，“他是出道三年了，但也糊了三年啊，您是前辈，而且名气比他大，他谦虚点没错。”
季言摇头，心里难受的要死：“不该。”
张希不懂就问：“不该？那他该怎样？”
该怎样？
他该肆无忌惮。
他该张狂的游刃有余。
他该无所顾忌的冲到他面前.喊他小宝贝儿。
当年——他明明就是这么做的。
季言闭上眼睛，突然有点胃疼：“没什么。”
季言疲惫道，“我累了，你回去吧。”
张希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口，谭郁到底是什么人啊，能把好好的影帝折磨成这样。
张希点点头：“好，那手机.”
季言看了一眼她手里坏掉的手机，“换一个吧，买个质量好点的，这个太差了。”
张希：“.”
什么质量的也经不起你这么摔啊。
——
谭郁的两段戏试的徐盛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就连编剧都说他是她心中的蒋则本则。
从片场出来，杨霖的夺命连环掌甩在谭郁背上拍，“绝了，绝了啊！”
“咳——差不多行了。”谭郁苦胆都快被他给拍出来了，他躲开杨霖呼下来的巴掌，“本色出演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杨霖当然知道他是本色出演，可别人不知道啊，“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立二愣子人设了，反差感这不就来了吗！”
谭郁瞪了他一眼：“说谁二愣子呢？我这是学霸，学霸你懂不懂！”
杨霖心情好，他说什么胡话都不跟他计较，“是是是，学霸，学霸。”
合同已经敲定了，杨霖虽然激动，但还没被冲昏头脑：“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这部电影的男一号是季言，你以后少不了跟他一起做宣传，不过在电影正式发布之前你尽量少跟他接触，尤其是私底下，能躲尽量躲着点。”
谭郁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鬼要求：“怎么，他吃人？”
“他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自带八卦体质，跟别人传传绯闻也就算了，要是传出你跟季影帝.”杨霖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季言的粉丝火力有多猛不用我说了吧，我怕你被碾成渣。”
谭郁心里嗤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的那些绯闻都是有人背后操控，目的就是抹黑他，跟影帝炒绯闻不就等于给他带流量了吗，疯狗会这么好心？
谭郁心里想着没必要，嘴上却答应了杨霖：“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就行。”杨霖还是挺相信他这一点的，“这边给你安排了酒店，你今天就住在这，熟悉熟悉剧本，我回趟公司，明天把行李给你拿过来，这电影估计得拍几个月，你认真点，机会难得。”
机会难不难的谭郁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能恶心到谭晨和谭曦他就挺爽的。
——
片场，徐盛正在跟程文商量剧本的事，程文是这部电影的编剧，之前因为找来的演员都演不出蒋则身上的矛盾点，有些情节她做了减轻处理，看完谭郁试的试镜后，程文想把那些情节再加回来。
徐盛觉得可以，主要是谭郁给了他太多信心。
徐盛看了一眼震动的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谭总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谭晨说：“听说徐导的新戏要开拍了，打来提前祝你票房大卖。”
这种话谁都爱听，徐盛也不例外，他大声笑了笑：“那可真要借谭总吉言了。”
虚伪的客套之后，谭晨又说：“我弟弟一直仰慕徐导，之前他去试过你戏里的男二，听说没通过还颓丧了好几天，我想问一下您戏里的男二定下来了吗，如果没定下来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资金这边您随便提。”
都是千年狐狸了，徐盛一听就知道这是打算往这塞人，徐盛天生反骨，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用钱砸他：“那可真是遗憾，我已经找到适合的人选了，只能下次有机会在跟令弟合作。”
谭晨既然能打这个电话自然是打听过这个角色还空着，没想到徐盛却说已经找到人了：“我能问问徐导选的人是谁吗？”
这位谭大少的手段徐盛不止一次听说了，护弟狂魔，只要是他弟弟看上的角色，他不惜买断也要让他的宝贝弟弟上位，好几次都是直接找到演员本人，用资源和钱让他主动退出参演。
“抱歉谭总。”徐盛难得找到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给撬了，“这个可能不太方便说，毕竟能找到一个不拉胯还适合我的角色的人确实不太容易，我得好好护着不是？”
谭晨听懂了，徐导这是用话点他呢，这个角色他恐怕是要不下来了，只是他很好奇，能让徐盛亲自说护着的人会是什么人。
谭晨也不多做纠缠：“既然这样那就只能下次了。”
挂断电话，徐盛啧了一声，程文看了他一眼：“怎么了这是？”
徐盛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晨曦老总来给他弟弟买角色。”
程文还记得那个叫谭曦的演员，长得斯斯文文的，演技却只有偶像剧的水平：“演哭戏演的像琼瑶剧的那个？”
徐盛被这个形容逗笑，“你说都姓谭，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程文玩笑道：“资本主义干不过野生的呗。”
想到谭郁那个「野生的」，徐盛满脸都是欣慰：“我就奇怪，谭郁演技不差，人长得也好，怎么这么多年都砸不出个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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