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封徵雪的决策导致“林祀诗”的死亡,却被系统刻意引导,引起了大多数异常玩家的愤怒。 这给蔺司沉后续的计划,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毕竟要帮异常玩家登出,首先要获得异常玩家们的信任,否则别人不就像病人不配合医生治疗一样,不是白忙一场么? 蔺司沉在封徵雪来之前,就思考再三。 最终决定还是说一半、留一半,不要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他不是蓄意想做一个骗子。 但是如果封徵雪尚且还有得救的机会,为什么要拖着人家,和自己一起走向毁灭? 蔺司沉也确保封徵雪会忘记他。 在登出之后,封徵雪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都会被清除。 只要不记得他,封徵雪便不会痛苦。 蔺司沉似乎是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那双招子在不笑时便格外高冷,封徵雪却极少见他不笑的样子,蔺司沉平时只要是望向他,眼底都是带着或浅或深的笑意。 可是此时,蔺司沉显然有几分生气了。 “你不信我?” 蔺司沉放开封徵雪的腰。 封徵雪微微一愣,下一秒,蔺司沉完全将他松开,回身点起一盏灯,将整间房间的全貌都展现给他,并辅以介绍,像是在原原本本地将一切都告诉他: “这间房间我也是刚改造好不久,具体时间大概就是医书院副本之后,我消失的那段时间——因为在那次关系发生时,我利用逆运算,发现了一个很能够躲避系统监视的方式:通过结合技能,创造一个屏蔽空间,简单来说就是我通过模拟性关系发生时的系统保护机制,创造一个暂时不被系统监视到的场域。” 封徵雪听不懂那些专业名词,但是大概能明白蔺司沉的意思是,他通过模拟性关系发生时的屏蔽信号,像是系统自动向观测者屏蔽了画面一样,改造了这个房间。 “所以在这里面,系统监测不到你具体做了什么?” “对,”蔺司沉步移到长桌边,示意封徵雪可以随意地看,并非常大方地向封徵雪展示他的作画痕迹,语气稍软道:“我也就画了几笔。” 封徵雪狐疑的目光投向桌面。 的确,各城池地图上有些标记,但并不多,蔺司沉只在其中几处上做了详细的标注,其他部分还尚且空白。 看起来真的像还没来得及完成。 蔺司沉一抬手,将桌上的什么东西拾起,轻蹙着眉头,将其递给了封徵雪。 封徵雪接过来。 那时一个质感沉甸甸的木制武器匣,想来蔺司沉桌子上的磨石和工具,或许和里面的东西有些相关。 封徵雪一言不发地将匣子打开,但见里面躺着两根针,是他的丢失的长针和镵针。 手感和以前完全一样,但品质却升了两级,从原本的紫色物品变成橙色武器——封徵雪玩了这游戏这么久,却只在藏一月的武器栏见过玩家的橙武,毕竟像药药不吃药、清纯继母这样的顶级情号,也只是有几件橙装,橙色武器的出现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封徵雪没有马上将武器装备上,反而有些摸不清头脑,抬眼去看蔺司沉。 蔺司沉不知何时,将封徵雪的发丝绕在自己的食指上,打了个圈儿,声音冷闷道: “这可是我耗费三个小时升级的,满心想着送给你,可你……” 蔺司沉牵着爱人的头发,将他又聪明又漂亮的封大夫向前一拽,半强制地迫使对方看向他。 四目相对。 蔺司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上去确实是再掩不住眼底的隐怒,而决定小发雷霆。 可封徵雪被那撒娇又怨愤似的眼神,扎得想要转眼回避,然而对方却牢牢按住他的后颈,逼着这对视继续下去: “你说你怀疑我什么?”蔺司沉问得沙哑。 封徵雪转不了头,却将目光瞥开,秉持着冷静清晰道:“我从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真心。” “那你怀疑什么?说清楚。”蔺司沉的声调冷沉,语气也更强硬。 封徵雪也有些恼了,终于再次迎着对方的目光,重新看向他:“我说过了,我怀疑的是你用自我牺牲的方式,去确保我的生存空间——你难道没有么?” 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迸发过如此激烈的对峙。 这算是吵架么? 封徵雪竟在这时,极无厘头地,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然而正是此刻,他眼见蔺司沉的眼底,仿佛流露出一丝极其失望的神色,又或是伤心,或是愤怒。 封徵雪还看不清楚,便听蔺司沉的语气冰冷,像个冰冷的Npc一般,毫无温度地问出了他的台词: “所以你以为,我是要为了救你,把你抛下,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无望的回忆和思念里?” 封徵雪的眸光闪烁,心脏终于加速得厉害。 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蔺司沉的答案。 却见蔺司沉将他眼底的隐怒压下,“你把我想得太无私,也太自私了。” “那你是么?”封徵雪清澈的眸光望向他的爱人。 蔺司沉道:“——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主动,先一步离开你。”
第118章 蔺司沉道:“——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主动地,先一步离开你。” 蔺司沉话音一落,封徵雪终于得到了那个让他松一口气的答案。 他望着蔺司沉的眼睛,感觉在那瞬间,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毕竟仔细想来,他已许久都没和蔺司沉这样自由地说过话了,此时得了蔺司沉的许诺,起码确认了蔺司沉和他的目标一致,无论好歹,两个人能有个共赴的未来,心下的担忧便也消散了大半,想着既然如此,今后做事情也没必要畏畏缩缩。 封徵雪这般想着,无意识地往蔺司沉的怀里缩了下,收到对方抱紧他的回应后,封徵雪干脆一把扯住蔺司沉的衣领,悍然给人用力往下一拉,颇用力地,一口咬在蔺司沉的唇上。 蔺司沉突然被亲,也有些吃惊,毕竟封徵雪从来都是被动大于主动。 垂眸去回吻爱人,只见封徵雪那双温和杏眼,此时瞪得有些圆,气鼓鼓又有些凶巴巴地盯着他,用手指抵开蔺司沉又要亲上来的双唇,颇有几分严肃地问: “你向我保证,刚刚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蔺司沉无奈,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比了个“Y”的手势以示发誓:“我保证。” 封徵雪去掰他的无名指,把他的无名指也掰出来,和食指、中指并在一起,皱着清秀的眉头,认真挑剔他:“我怎么总觉的你在诓我?” “哈哈哈,”蔺司沉看他这副神色,不仅笑出声,在封徵雪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满眼爱意地笑道,“我的雪雪真可爱。” 封徵雪撇开脸,推开人,放过他,叹口气道:“好了,不闹了,说说现在怎么办吧——系统已经在追杀我和蔺云谦了,你说有办法把异常玩家都送出去,是打算怎么做?” 封徵雪想问的是更详细的步骤,还有在这中间,他能帮上什么。 蔺司沉也早准备好要讲给封徵雪的说辞,此时封徵雪问到了,便将他带到他绘制的地图前,指着地图上已有标记的两处城池,说:“我打算从开封和洛阳清理。” “清理?” “对,清理,”蔺司沉解释道,“想必你也发现了,系统改版之后,新系统对所有游戏内的Npc的控制更强,像我和蔺云谦这种高阶Npc,基本都难逃‘性格重塑’的命运,系统但凡判定了某些高阶不好控制,便会想尽办法改写他们的意识。至于像白头鸯一样的中阶则更简单,系统会直接改写他们的程序,让他们的武力值变得更强,而心智更加低下。” 封徵雪蹙眉提问:“那不就是要往……传统网游的方向去改了?越改越倒退么?” 蔺司沉点头,“对,就像人工智能越强大,人类越畏惧一样,梁应淮接受后,应该再也无法忍受Npc有过强的自主意识,不想再让我们操控或改写剧本了。” 封徵雪眨眨眼,还是不太理解,“可是,那这和你刚刚说的‘清除’,有什么关系?” 蔺司沉笑着望着封徵雪,将下巴搭在他肩上,继续说:“当然有关系——稍微还存有些心智的Npc,就像我一样,也想要反抗。” “那他们……?” “我暗中联系了一部分,正在抗拒被改造的同事,目前,开封和洛阳两座城池的最多——108个高阶里,除去已被系统改造成功的68人,剩下的40人,有29个都分布在开封和洛阳,上一阶段还在和‘异常玩家’进行副本对抗。” 封徵雪若有所思,消化了片刻,终于意会了蔺司沉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想联合这些高阶Npc一起,先确保在做任务的异常玩家的安全,再等待时机,找机会把他们送出去?” “是,不过也不全是,”蔺司沉纠正道,“要送异常玩家出去,除了要确保登出通道开启、且他们的身体连上传感器以外,还要确保他们不会被在准备阶段,突然被善变的系统‘清除’出去。” “什么意思?这要怎么做?” 蔺司沉说:“系统清除异常玩家,最常用的方式就是突然找个理由,让他们的任务失败,再由Npc们,以绝对强力将其致死——不是普通的战斗重伤,是致死。” 封徵雪点头:“嗯,我知道,就是像处理不要的系统垃圾一样,在捅碎肢体和三魂六魄之后,再将其意识数据彻底删除。” 蔺司沉肯定道:“是的。” “对了,”封徵雪突然想起什么,向蔺司沉确认,“那林祀诗……?” “林祀诗是我处理的,”蔺司沉实事求是说,“这个账号的躯壳里,早就是数字生命了,真正的异常玩家林祀诗,两年前就死了,他是系统创造出的不太成功的实验品。” 封徵雪松了口气:“那小旭呢?” “谁?” “清纯继母。” “哦……” 蔺司沉想了想,又查了下,“嗯,它也是。” 封徵雪揉揉自己酸痛的眉头,有点心疼自己送出去的玄武令。 蔺司沉问:“——不过你应该早就有怀疑,他们的言辞有问题了吧?不过清纯继母这个号还更高阶一点,比起林祀诗的驴唇不对马嘴,前后矛盾以外,清纯继母在模仿女大学生方面,确实吸收了更多的语料库,不仔细看,还真察觉不出来。” 封徵雪觉得现在再提这些,好像也没意义,于是将话题重新纠正道洛阳城和开封城上,“嗯,所以你的意思是,系统有可能,会像让你‘致死’林祀诗一样,让其他Npc,去‘致死’其他异常玩家?” “对,”蔺司沉很欣赏地眯起眼,帮封徵雪捋了捋鬓边的碎发,“所以我们要赶在系统之前,将这些可能充当刽子手、执行致死任务的Npc,先一步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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