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笑笑,回握住他:“笑哥好。” 徐赛把外卖放到餐桌上,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拆着,边拆边问秦卓笑:“你怎么把队服直接穿来了?” 秦卓笑苦笑道:“好久没穿过了,想着再最后穿一次呗,以后估计都没机会了。” 他说着脱下外套叠了起来,衣服背后的英文字母【XIAO】朝上,被整整齐齐地放到沙发上,他沿着白色的字母摸了一遍,最后轻轻拍了两下算作和老友的道别。 秦卓笑挽起袖子走到徐赛边上,他们是TGD的初代射辅,在凌末加入之前就已经在一起打了。 苦笑会传染,徐赛也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想要抱一抱老队友,却被他躲开。 秦卓笑嫌弃地说:“一手油,别碰我,回头我闺女该不爱闻了。” “行行,有闺女了不起。” “就了不起。”秦卓笑转头问凌末,“加上我这件,是不是就正好了?” 凌末点点头:“正好,谢谢笑哥。” “别谢了,这队服放我这一点用没有,你们能穿上也算是我这老朋友又能上场了,挺好。” “那我这件谁穿呢?”秦卓笑看看寒时,“时神吗?” 其实除了陈火淼的队服是特大号,其他选手的尺寸都是差不多的,当年电竞圈不流行尺码合适,大家都爱穿得松松垮垮的。 可寒时却开口道:“谢一吧,谢一正好是辅助位。” “有道理。”徐赛看着视屏里俩人还连着线,凑上去对双夏说,“小双儿,你要不就穿哥的呗,咱俩正好都是发育路啊。” 双夏乐意地说:“好啊好啊!哥,我一定会穿着你的队服,大杀四方!” “哥相信你!!” 寒时:“那——” 凌末:“那——”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一同停下。 视线交错中,寒时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那哥哥愿意让我穿你的队服吗?” 凌末心中一动。 “那肯定没问题啊。”徐赛理所当然道,“只剩下你还没有了,不给你还能给谁啊。” “......”常新有时候对他这几个老兄弟是有点无语的,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光长年纪不长眼力,此刻还是这么觉着,他扯了一把徐赛问,“这个米饭是不是点少了?” “啊?不能吧!我怕不够吃还多点了几份呢!”徐赛说。 常新把米饭袋子往他面前一推:“你数。” 徐赛立马认真低头清点起来,但常新千算万算,没算到拦住了一个嘴快的,拦不住第二个。 双夏在视频的那头,脸都快从屏幕里怼出来了,即便隔空也一定要加入话题:“一哥穿笑哥的,我穿赛哥的,那时神可不就穿末哥的,这能有啥问题嘛!哎你们外卖吃什么呀,看起来好香啊,我今天去食堂都没吃饱,早知道就该和你们一起回基地。” 陈火淼听到吃的可来劲了,把餐盒一个个端起来递到屏幕面前给双夏闻,双夏居然也能一道一道的说香。 视频对面已经彻底看不到谢一,估计早就烦得躲开了。 话题被彻底岔开,或许根本没人等凌末的回答,这在他们眼里本就是合情合理的分配。 凌末偷偷看了眼寒时,想要开口却找不到时机,寒时朝他眨下眼摇了摇头,像是在说没关系,他的表情很淡然,但不知为什么,凌末觉得他在失望。 老友相聚总是有聊不完的话,从赛制改革聊到版本体系又聊到小希希一天喝多少毫升的奶。 秦卓笑转头看到凌末,还得说几句他狠心不联系之类的,反正这是每一个重新见到凌末的人都必定要走的流程。 凌末也不反驳,说他他就笑笑,嗯嗯啊啊地打马虎眼混过去,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听。 上次和主播们一起喝完酒之后,徐赛就给选手下了禁酒令,开赛不到一个月,在那之前不能出任何岔子。 所以一桌子人吃完饭后,实在没办法就着空餐盒硬聊,而且秦卓笑心里也还挂念着家里,看时间差不多也就散了。 临走前秦卓笑对凌末说:“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直接找我。” “嗯。”凌末应道,“知道了,路上慢点。” 送走秦卓笑,凌末把他的队服放到谢一床上,还是叠得齐齐整整的。 饭后的时间由选手们自己安排训练。 凌末和徐赛收拾了桌子后,坐在一起研究新赛季赛制和版本变化,顺便把他们下午打得训练赛视频复盘一遍,圈出一些关键点。 凌末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他们一眼,常新和陈火淼坐一边,寒时背对着坐另一边,凌末的目光总是控制不住停在他身上。 寒时在单人训练顺便开了直播,暴击从房里出来趴在他的键盘后面睡觉,他镜头就对着暴击,也没开语音,直播间的粉丝们只能听到游戏内的音效。 骨节分明的手指流畅的操作着,看手势像是在重复练习某个英雄的连招。 徐赛见凌末突然就发呆不动了,问他:“看什么呢?咋了?” “没什么。”凌末回神收回目光,“我们继续吧。” 训练室一直灯火通明,等凌末复盘结束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说:“差不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赛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挂在椅背上:“累死爹了。” “辛苦了爹。”凌末捏了捏他的肩。 “回去吧。”常新拍了下陈火淼,转身看到寒时还带着耳机刚开一局,“时神打完这把也早点下吧,明天继续。” “好的,晚安。”寒时抬头说完,又低头继续。 隔壁楼打着哈欠走了,基地里又只剩下两个人,和白天打车时一样。 寒时的神情很专注,凌末想着自己先去洗澡,等他洗完正好这把结束,可以换寒时去洗。 但等他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人了,寒时回了房。 自己明明已经洗很快了,凌末心想着关掉了客厅和过道的灯。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却越想睡越精神,眼前闪过很多片段。 寒时说想要一起去见孟哥、说是故意不想让自己去、问愿不愿意让他穿自己的队服。 一件一件都是寒时,凌末又想起寒时前两次和他说“我愿意”。 他说“我愿意”的时候迟疑了吗? 凌末闭上眼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后起身下床,抱起白天被他翻出来的衣服,脚步很轻地走到寒时房门口,抬起手举在空中却敲半天不下去。 万一寒时已经睡了。 凌末抱着衣服犹豫着往回走,他的房门虚掩着漏出一道光,但是整个屋子里还是黑的。 他停在自己房间门口,又退后一步转头看看寒时的房门,就这样纠结着,脚下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亮。 凌末低头望去,发现两扇门中间的墙下有一个很小的感应灯。 他走到在感应灯边上,紧接着再往前走,浴室门边又亮起一个。 凌末沿着光亮一直走,走到客厅,又走到厨房,顺着他的脚步,感应灯竟亮了一路,它们和白色的门或是白色贴脚线融为一体,凌末白天完全没有发现。 是谁贴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凌末觉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跳出。 寒时关灯躺在床上,听着脚步声走进又走远,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就在以为人已经走了的时候,门好像被敲响了一声。 动静太小,寒时不确定,他屏息没动,不一会儿,又听到了第二声。 他起身走到门口慢慢打开门,里外都黑着,只有微弱的感应灯亮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好只能看清彼此。 周围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开口,只有呼吸声在起伏。 半响,凌末的呼吸声顿住,他把手里一直紧抱着的衣服递给寒时,轻声道:“我也愿意的。”
第31章 寒时接过衣服,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凌末,两个人一直沉默着, 一个不开口, 另一个也不催促。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 感应灯熄灭, 寒时房间里窗帘拉起,连月光都透不进来,只剩凌末门缝里漏出的一丝光。 太暗了,这是寒时的第一反应,他立刻伸手去摸自己房里的开关却被凌末阻止。 “没关系,不用开。”凌末伸手拉住寒时的手臂又很快放开。 要是按照以往,凌末在这样的环境里是待不住的, 几分钟就能让他开始心慌然后逐渐呼吸困难。 但这次没有,这是这两年来,他第一次在黑暗中没有觉得不适, 或许是因为大脑正忙着考虑别的事情, 恐惧也只能往后排。 凌末微微仰头看着寒时脸的方向,眼神有些闪烁,他敢这样直视是因为他觉得寒时也和他一样,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 但凌末不知道的是, 从寒时的位置望向他, 那道光虽暗却正好可以照亮他的脸,凌末脸上的小表情, 寒时看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轻轻勾了下嘴角, 凌末也没发现。 在门口徘徊半天,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敲得门, 虽然只有五个字,但寒时觉得已经足够了。 他不想让凌末觉得纠结还是为难,寒时想要打破沉默,面前的人却先开口了。 “我没有不想给你,我愿意的,愿意你穿我的队服。”凌末一点一点说着,眼睛还一直注视着寒时,他偷偷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我希望你能穿我的队服。” 凌末的呼吸声变得有些重,再开口的时候嗓音哑着,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某些情绪。 “这是我两年前加入TGD后的第一件队服,三次总决赛,我穿得都是它。”凌末说得很慢,他伸出手放在寒时拿着的队服上摸了摸,“我希望,它也能给你带来勇气和好运。” 他的声音很青,却每个字都很坚定。 寒时没想到他能说这些,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眼神很深很重,不受控制地想要更靠近些,但刚一动,凌末就退后了。 “太晚了,早点休息。”凌末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门口,又触发了感应灯。 光亮照着他的背影,凌末用气音说了句:“谢谢你。” 寒时立在原地,直到感应灯再次熄灭,他才转身回房,关上门他打开灯看着手里的衣服。 这是一件以黑色为底色,白色线条为衬的队服,外套左侧胸口印着TGD的logo。 而右侧应该印着赞助商品牌logo的位置却空着,干干净净的。 当年的TGD不缺赞助,或许这件队服的用途就只是为了拍摄联盟宣传片的,真正上场比赛的时候,选手穿得队服都是要带赞助商的。 但凌末却说,他每次决赛穿得都是这一件。 寒时翻过衣服,轻轻抚摸背后的“ORI”。 - 周三下午,谢一和双夏一下课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基地。 徐赛把旧队服里里外外重新洗了一次,洗得黑的发亮白的发光,才满意地放在他俩房间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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