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徐赛迎上来,接过寒时手里滴滴答答的雨伞,“这不是有伞吗,有伞还能湿光了啊?” 陈火淼坐在位子上也往这边看着寒时湿透的衣服说:“你这个送伞的比没带伞的湿得还厉害啊?” “雨太大了。”寒时一笔带过,反是对着本就没淋几滴雨眼下衣服都快干了的凌末说,“哥哥先去洗澡吧。” 凌末摇头拒绝:“你先去,你这样会感冒的。” 一直很听凌末话的寒时,罕见地再次拒绝。 徐赛已经把伞拿去阳台撑开又走回来,发现这两人还穿着湿衣服在门口不知道谦让个什么。 他善解人意地给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你俩一起洗得了,都是男的,有必要那么费劲吗?” 凌末刚脱下外套想让寒时看看,自己除了外套一点都没淋湿,听到徐赛的话一下没反应过来。 一起洗好像还是不太合适吧,凌末心想。 但寒时却像是被点拨了,朝着凌末走近一步。 凌末:“???”不能真要一起洗吧。 凌末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寒时却没给他逃走的机会,一把架住凌末的胳肢窝,咻一下把人给举了起来。 凌末比他想象的还要轻,举起他甚至都不怎么费劲。 凌末猛然间双脚离地,惊呼出声,他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双手抓住寒时的肩膀,紧张地声音都变了调:“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寒时嘴角一勾,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举着凌末走到浴室,又把他轻轻地放在白色瓷砖上,在他的错愕中关上门,站在门外说:“哥哥快洗吧,你早点洗完我才能洗。” 凌末哭笑不得:“你......” 在客厅里的人看完了这一整场戏码,常新忍不住带头鼓掌:“牛逼,年少有为。” 寒时笑笑没说话,先把自己湿透的羽绒服给换了下来,然后径直去了厨房。 凌末简直用上了自己当年军训时的洗澡速度,虽然没有计时,但他可以保证没有洗超过五分钟。 他急急忙忙走出浴室:“寒时呢!我洗完了!” 凌末发尾来不及被擦干的水滴,顺着脖颈滴到锁骨上,三两滴从小水线汇成了一个小水窝。 寒时闻声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杯刚泡的姜茶:“你先把这个喝了。” 凌末结果水杯:“你先快去洗吧。” 寒时却催促他先喝。 凌末现学现卖道:“你快点进去洗,我就能快点喝姜茶。” 寒时没想到回旋镖那么快就飞到自己身上,嘴角弯起:“好吧。” 凌末看着寒时走进浴室的背影,毛衫的领口处洇湿了一片。 他一直都觉得寒时是个很周到的人,但是他的周到,总是可以一次又一次突破你以为的上限。 凌末在外面跑了一天,神经从紧张到放松再到紧张到再放松,此刻忽然就觉得有点累了。 凌末想去沙发上躺会儿,一抬头就看到坐在电脑桌前的谢一和双夏:“嗯?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谢一朝他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 双夏看起来就开心多了,奶奶白白的像个瓷娃娃,见着凌末马上咧开嘴笑起来:“你被时神举着进浴室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啦!” 凌末:“......” 双夏乘胜追击:“老板!时神举起你的时候就像举小猫咪一样轻松!” 凌末:“......”年轻人你可真会聊天。 “你们不是说明天下课过来吗?”凌末窝进沙发上喝了一口姜茶,微甜的辛辣感从嗓子传下去说不出的舒服。 双夏从宿舍带了个白色卷毛小羊抱枕过来:“没课了就来了呗。” “课怎么会突然没了?”凌末正色道,“不许逃课啊!” “没有逃课。”谢一解释道,“教授明天请假了,课延到下周,这周都没课了,我们就过来了。” 凌末这才放心,咕嘟咕嘟把一杯姜茶都喝完了,喝完想起什么,又起身去厨房,发现寒时果然只给自己泡了一杯。 寒时洗完出来的时候,凌末也端着一样的姜茶递给他:“你也喝。” “好。”寒时接过杯子的时候两人指尖相触。 寒时的身上还有未散的热气,夹杂着和自己身上一样的马鞭草的味道,这是凌末最喜欢的沐浴乳的味道,会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他转身回到沙发上窝着,坐下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脑袋不小心磕在了后面的墙上。 双夏听到身后咚的声响,忍不住嘶了一声,像是自己磕疼了似的,没来由地共情起来,想要安慰下凌末。 可才回过头,就看到凌末耳根子连通脸颊都通红。 他担心地问:“老板,你是不是发烧啦?怎么脸那么红?”
第15章 双夏一语成鉴。 凌末在夜里越睡越冷,全身酸痛,他整个人在被窝里团城一团却还是觉得冷。 房间里床头灯开着,可灯明明是暖光灯,为什么不发热呢?凌末晕乎乎地想着。 他在床上艰难地平移,每动一下都和要散架一样,好不容易挪到床侧,却发现杯子里一滴水都没有,不禁庆幸,得亏不是个两米宽的大床,不然现在都得想死。 凌末没办法,嗓子渴得冒烟,他费力地把床上压被子的毛毯裹在身上,一步一拖地走出房间。 他倒了杯热水,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了纠结了会儿,实在是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床铺,相比起来铺了毛绒垫子的沙发看着更暖和些,于是凌末卷着毛毯窝到了沙发上。 这个点只有人类的好朋友——暴击小同学还清醒着,它原本睡在寒时的电竞椅上,看到凌末出来以后伸了个懒腰,直接从椅子上跳到沙发上。 凌末捞起它:“好厉害小猫咪!” 寒时带着暴击搬过来之后,给他买了新的猫窝和猫爬架。 但是暴击偏偏都不爱,永远不睡在猫咪该睡的地方,要么睡在寒时的电竞椅上,要么和凌末一起窝在沙发上。 甚至有一次凌末早上起来,看见它翻着肚皮躺在餐桌上。 凌末把暴击也包进了毛毯里,像裹粽子一样,只露出了两个脑袋,没一会儿睡了。 寒时照例早起跑步,刚打开自己的房门就看到对面凌末的房间门户大开,床铺凌乱却不见人。 一般这个点凌末都还没起,寒时奇怪着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的一人一猫。 暴击听到声响,跑到主人身边求摸摸。 寒时随意地摸了两下,径直越过它走到沙发边,发现凌末的脸颊泛红,底色却很苍白,呼吸声也有些重。 寒时觉得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凌末的脑袋,烧得烫手。 他摇了摇凌末的肩膀,轻轻喊道:“哥哥,醒一醒。” “嗯...”凌末听到有人喊他,却睁不开眼睛,眼皮像被粘住似的。 “哥哥。”寒时又唤了一声,凌末还是只能发出很轻的咕哝声。 寒时去凌末房间里,拿起凌末的衣服,随后顺路走到谢一双夏房前敲门。 谢一很快来开门,由于时间太早,眼中透着迷茫:“怎么了?” “凌末发烧了。”寒时言简意赅道,“我送他去医院。” 谢一瞬时清醒:“严重吗?我和你一起?” “没事,我先送去看看,等晚点你和赛哥他们说一声。” 谢一应道:“好的。” 寒时没有脱掉凌末的睡衣,睡衣现在起码被他的体温烘热了,换了更冷。 谢一跟着寒时出来,帮他一起扶起凌末,给他套上毛衫、裤子和羽绒服,这都是凌末的常服,但寒时觉得还不够,又回到自己房间,拿了意见自己的长款羽绒外套,套在最外面。 如果凌末现在是清醒的,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不会出门的。 但他现在非但不清醒,连眼睛都睁不开。 谢一本想帮着一起把凌末弄上车,但是寒时没让,说他刚起就出门也得着凉,春季赛开赛在即,选手不能感冒。 谢一没办法,只能说等徐赛他们来了以后一起去医院,寒时同意了。 要一个人把凌末弄上车并没有多难,昨天把他举起来的时候寒时就发现了,这人比看着还要瘦。 只不过现在套着两件羽绒服,有点蓬松,衣服材质又有些滑,寒时不得已搂紧了凌末的腰,才能扶稳他。 司机看着凌末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在遵守交规的前提下,用了毕生的功力提速。 凌末终于在一晃一晃的车里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靠在谁的肩上,又闻到熟悉的马鞭草味。 “寒时?”凌末声音哑得厉害。 寒时摸了下凌末的额头,还是很烫:“我们去医院。” 凌末只发出一声气音:“好。” 到医院时候凌末清醒了一点,寒时在门外扶他下车。 在车上的时候凌末就觉得自己手有点抬不起来,还以为是发烧酸痛导致的,下车后才发现,自己被裹得像只熊,手臂抬不起来也是因为穿得实在太多。 “穿太多了。”凌末轻声抗议。 寒时无情驳回:“你在高烧。” 抗议无效。 急诊少有的人不多,再加上凌末温度实在太高,被预诊台的护士一路开绿灯送到医生诊室里。 “这情况吃药压不下去,直接挂水吧。”医生说,“先开一天,挂完看情况,好转的话继续吃药也行,你们年轻人总归是坐不住那么长时间的。” 寒时:“好的,谢谢。” 寒时拿着病历本又架起凌末,正要出去,医生又说:“这穿太多了,给他脱掉一点,医院里有空调,这样穿没法散热。” 寒时没说话。 换成凌末虚弱地飘出一句:“谢谢医生。” 听起来无比真心。 等进到点滴室里,寒时才终于帮凌末脱下长羽绒,确认温度尚可之后,又脱下了短羽绒,凌末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像个刚被疏通的散热器。 他垂着手臂靠在椅子上,看着寒时跑来跑去,护士很快来给凌末挂上,两大袋估计没几个小时走不了。 “哥哥先休息会儿。”寒时把一杯热水放在凌末手边,“我去买点早餐。” 凌末轻声应道:“好。” 寒时走后,他无聊地四处张望,左手边空着,右手边是窗户,对面是一对小情侣,女生在挂水,男生好像在打游戏。 凌末发现,点滴室里有很多窗户,大概是想明亮一些,可以抵消病人因为病痛带来的阴郁吧。 初晨的阳光被窗外斑驳的树叶稀释掉一些,穿过窗户正好洒在凌末身上,温暖却不刺眼。 寒时回来的时候看到凌末眯着眼,仰头看着窗外,整个人像被描了一圈细闪的金边。 听到脚步声,凌末转过头看到寒时就笑了,状态看起来还是很虚,但起码脸色没那么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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