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问题又来了,他该怎么回去。 看着人已经多到快要溢出来的地铁口,骆其清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表达拒绝。 不坐地铁就打车呗。 哪知道他站在路口,等到风都快把他头发吹成杀马特了也没等到一辆空车。 连着过去七八辆绿色出租车都是有客状态,骆其清纳了闷了,结果再探头朝来车的方向看,前面还有好几拨人也同样站在路口翘首以盼。 一时半会估计还轮不到他。 ...算了。 骆其清也没犹豫,转身就往旁边的巷子口里走,打算去人少的地方碰碰运气,就算打不到的士说不定还能找到一辆共享电动呢。 夜晚的春风吹出了冬天的凉意,只穿一件薄长袖扛不住冻,骆其清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走在刚铺好砖的小道上,他左右手来回交换着拎袋子,旁边偶尔驶过几辆小轿车,但半个出租的影子也没有。 直到看见一辆亮眼的红色宝马经过,骆其清被吸引了目光,忽然没来由地开始思考,会不会待会走到路口又看见向奕那辆夸张的玛莎拉蒂。 然后副驾驶上坐着周棘。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周围基本都是已经上了年头的住宅区,顶多还有一两家报刊亭和已经贴上旺铺招租的女装店。 再往前走点就是个小停车场,许是托了大超市的福,这里车位倒是所剩无几。 出于对车的敏感程度,骆其清下意识朝里打量,然后就发现了刚才经过的那辆红色宝马。 车头还亮着灯,应该是同一辆没错。 可还没来得及仔细看。 紧接着,他就注意到了停在红色宝马旁边的大奔。 梅赛德斯奔驰放在任何一个角落都显得扎眼,尤其是比普通轿车还要高出一截的G级。 骆其清不由得放慢脚步,第一反应是这城市里除了周棘居然还有人开这种车型。 正想着,只见隔壁红色宝马熄了火,三面车门打开,几个看起来跟他年龄相仿的男人从车里下来。 像是刚结束聚会的样子。 他也没多想就准备继续赶路,只是余光中看见其中两个人似乎绕到车门另一边,把一个人从后座扶了出来。 可就是这无意间的一瞥,骆其清双腿倏地就定在了原地。 那人不是周棘么! 难怪这大奔看着眼熟,感情这本来就是周棘那辆。 骆其清只觉得自己和周棘之间真是充满了各种巧合,上一秒刚想到他,哪知道下一秒就真碰上了。 难不成他身上有什么全自动寻周棘雷达... 不知道那几个人跟周棘说了什么,总之最后就看见周棘坐上了自己车的后座。 过了会其他人重新上了宝马车,掉头就向远处疾驰而去。 就这么走了? 那周棘怎么办。 几乎都没怎么犹豫,骆其清绕过围栏径直朝周棘走去。 车窗完全打开,周棘正阖着眼仰头靠在座位上。 看他这状态,骆其清隐隐猜到了个大概,但还是问:“你怎么了?” 几秒之后,周棘才有了点反应。 似乎不满被人打扰休息,他略微皱了下眉,然后偏过头,缓缓掀开眼皮。 在看清来人之后,周棘眸子里的混沌似乎散了点,他揉了揉头发,声音低哑:“喝酒了。” 但他没问骆其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辆三百万起步的大奔,一个喝醉了的周棘。 骆其清把实在是拿不动了的袋子靠在轮胎边,一时间陷入苦恼。 “你怎么回去?” 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周棘这样肯定开不了车,而且这段时间主干道抓得严,酒驾被抓最少也要禁赛一年。 或许他应该让周棘给向奕打个电话。 说时迟那时快,都没等他开口,周棘旁边的手机居然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向奕。 巧了吗这不是! 在骆其清的注视之下,周棘把电话接通放到耳边。 他依旧阖着眼,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连,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周棘大多时候都只是淡淡地嗯一声。 应该是向奕要来接他对吧。 可没过多久,骆其清就听见周棘说:“不能来就算了。” 啊? 要是向奕不能来的话,周棘要怎么办? “你去忙吧。”周棘又说。 “......” “你喝个酒把耳朵喝堵了?”电话另一头的向奕听得莫名其妙,只好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我是问刚刚他们把你送哪了,发个定位来我现在去接你。” “嗯,骆其清在。” 周棘挂断电话。 骆其清急切地问:“怎么说?” 周棘隔了半晌才答:“没空。” 这话听着犹如二月飘雪,心拔凉拔凉的。 周棘看着倒是风平浪静,甚至还颇有闲情雅致地睨了骆其清一眼。 ?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也没有解决办法。 等等。 骆其清好像有点领悟周棘的意思。 该不会是想让他开车吧。 骆其清指了指自己。 周棘点了点头。 ...好像猜对了。 “要不还是你开吧。”骆其清吸了口气,满脸写着生无可恋,“我帮你看警察...” 说实话,光是看周棘这副样子,除了反应好像慢了点,好像也没有其他异样。 这人该不会假醉吧。 倒不是骆其清没胆再试一次。 主要是他怕今天开了车,明天承阳不仅要痛失一个WTCR的首发车手,估计他们还能再荣登本地体育新闻。 《震惊,知名赛车手赛前竟因酒驾被拘留!》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们两个人的大头贴还能占到一个头条版面。 骆其清冥思苦想,终于在脑细胞死了一半后想出了个更合理的办法:“我叫辆网约车。” 他可不想在赛前让周棘出什么意外。 周棘没吭声,一副你随意的表情。 国外网约车费用很高,所以骆其清基本没打过,回国后也就一直都保持这个习惯,除了偶尔坐郝宥凡的车以外基本都是地铁和步行。 捣鼓了半天,他才终于注册好一个滴答打车app。 选择目的地,开始叫车。 几秒过后,骆其清手机震动,弹出了打车系统发来的提示: 【您前面还有128单正在排队等候,预计司机接单时间还有五个小时,请耐心等待哦~】 多少??? 骆其清以为自己眼花了。 结果再看几遍也还是一个样。 五个小时。 干脆直接让在他们在车里睡一觉算了!!! 等肯定是不可能等的。 骆其清气得把app一关,恍惚间记起季安前不久才和他说的话。 如果周棘陪你复建,反应会有所缓解。 真的可以吗...? 他忽然变得有些动摇。 可是他开车估计要比酒驾还危险。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二十分钟车程的路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周棘明天早上似乎还要到总部开会。 良久。 他妥协地坐进了驾驶座。 就在他开门的同时,周棘也很自然地换到了副驾。 “你...”骆其清仔细地斟酌语句,尽管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已经不自觉开始打颤,“我待会…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你就跳车…”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冰凉的。 “......” 骆其清现在信他是真醉了。
第29章 乘风破浪 周棘很少会喝醉。 前段时间, 因为一个高中同学忽然在群里发消息邀请大家参加婚礼,沉寂已久的群聊就像被打开了一道豁口,老同学们接二连三冒出来说话, 整个群渐渐变得活跃。 很快就有人提议办个聚会叙叙旧,众人商讨了很久才终于把时间地点定下。 也就是今晚。 都是很久不联系的人,周棘对这场同学会并没有多大兴趣,再加上赛前事情冗杂繁多,他原本已经准备要推掉。 可就在拒绝负责人之前,他偶然得知其中一个医生职业的同学正在做精神疾病相关课题。 最后他赴约了。 来了大约二十几人,模样看上去都没什么变化,而且从聊天里能知道他们基本都已经事业稳定,生活安乐。 成年人的聚餐上少不了酒水, 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人负责带,红的白的种类多样,甚至还有个在做外贸的男生直接带了瓶上了年份的苏格兰威士忌。 麦卡伦18年雪莉单桶,喝起来有股淡淡的橡木香。 服务员拿来半桶冰, 一颗颗形状相同的小方块在顶灯下晶莹透亮,最后落入漂亮的琥珀色液体。 就像某种意外的巧合, 周棘刚好被安排坐在那个医生同学的旁边, 两人喝着酒寒暄, 自然而然地聊到自己当下从事的行业。 那人谈起自己正在做的研究课题, 周棘顺便就说, 他有个朋友也正在被病情困扰。 然后他就把那天在停车场, 骆其清出现的情况细致描述了一遍。 听完后,那同学先是托着腮若有所思:“他这样应该是出现了某种生理应激反应。” 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 他很乐意进一步探讨。 “但光听你描述,我也不保证判断准确, 不过...”那同学端起小酒杯抿了一口,接着道:“你朋友应该是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民间常说的PTSD。” 周棘对这个词很陌生,于是他只能顺着询问:“那这类疾病的病因是...?” “这很难说的具体,不过概括起来源头都是经历了创伤性事件,威胁到生命安全。” 他似乎觉得另一个词在这种喜庆的场合说出来不合适,于是只能压低声音: “或是涉及死亡。” “......” 主菜上齐后,饭桌上的话题就被引向其他地方。 周棘还在想着刚才的对话,没怎么参与聊天,只会偶尔在举杯时作出回应。 烈酒果然名不虚传。喝时没多大感觉,但等过了段时间后,周棘罕见地感觉到自己出现了头痛。 再之后就变得有些钝。 但晕归晕,他还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 众人觉得光吃饭不够尽兴,于是又准备再转战KTV,周棘说自己明早有事,就拜托开车的同学顺路送他到自己原先停车的地方。 等到目的地时,他已经感觉自己意识开始不太受控。 只能靠在后座休息,等向奕来帮忙开车回去。 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直到他听见声音,然后睁眼看到了骆其清。 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喝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 众所周知,醉酒后的人思考问题起来都没有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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